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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警察]暴雪欲来(推理悬疑)——田烁

时间:2020-05-14 09:00:19  作者:田烁
  刑侦队调查后得知,这帮人属于义胜堂镇叔手下。警方还没来得及问供,一个号称受罗爷之托的律师出面,要为这些人保释。
  镇叔手下被押到警局后,因为失去大哥,茫然无措,不敢吱声。直到律师接见,大约跟这帮人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小混混谈了半个小时,之后这帮人将军火走私、杀害陈吉的罪名全推到鸡皮身上。
  审讯的过程异常顺利,鸡皮手下们口径统一,都说鸡皮觊觎镇叔的位置,偷偷联系陈吉走私军火,结果陈吉交货不实,鸡皮一怒之下杀人泄愤。至于姜怿恒和廉州,他们是偶然闯入的外人。小混混说姜怿恒谎称自己是罗盛手下,鸡皮不敢轻举妄动,之后特警队闯入,枪战后鸡皮被射杀。
  姜怿恒是最后做的笔录,他的叙述基本无异。他说之前在网安队工作时,对义胜堂有所耳闻,也听同事提起过鸡皮、镇叔和罗盛,当时情急,为救廉州,只好谎报身份。
  整个案子基本没有疑义,受伤的廉州过后再录口供,当然还要等待特警队的行动报告。也有一些细节值得详查,比如谁拉响的警报,屋子的铁门为什么会被封死等。
  说到廉州,他当天晚上被送进医院,医生诊断是暂时性失明,视力没有大碍,会逐渐恢复。廉州为了早日归队,让加紧治疗,医生把他眼睛一圈全缠上纱布。
  第二天下午他才打电话告诉老妈。廉妈妈火急火燎,想象中儿子身负重伤,血流成河,简直吓坏了。赶到医院后,廉州除了眼睛缠着纱布,身体基本无恙,还在跟刑侦队的警员交代情况。
  刑侦队警察照例询问事件经过,尤其问到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陈吉和鸡皮的交货现场,廉州很诚实说是得了刘佰瓒的情报。他行得正坐得端,并不觉得透露和刘佰瓒的关系有任何问题,到是在一旁照顾他的廉妈妈听了,脸色有些不好。
  警察走后,廉妈妈问儿子为什么还和那人见面。廉州仍记得和刘佰瓒“共治天下”的玩笑,不想与老妈多做解释,扯着别的话题瞒了过去。
  就在这时,病房外走进来一个人,跟廉妈妈说自己是廉州暴雪行动的朋友,来看他。
  廉州眼睛缠着纱布,双手不停乱晃,第一反应问:“朋友,是徐嘉迅吗?”
  “不,是我。”
  病床上的廉州安静了,这个昨天被拔去厉刺的小刺猬,今天刺还没长回来,耷拉着脑袋说:“妈,他是这次救我的人。”
 
 
第35章 我是内鬼1
  廉妈妈一听表情立刻变了,赶紧拉过椅子让姜怿恒坐,眼里闪着温和的光,一遍遍道谢。她温柔又热情,跟廉州的性子差着十万八千里,让姜怿恒颇感意外。
  廉州估计受不了老妈如此大献殷勤,打发她去楼下买吃的。
  女人一走,病房里就剩两人,尴尬的气氛可以用某文学固定短语来形容——大眼瞪小眼。不过此时廉州缠着纱布呢,所以姜怿恒只能望着他的纱布。
  “那什么……”廉州说话了,“你,在我对面吧?”
  姜怿恒要点头,想起他看不见,“嗯”了一声。
  “不管怎样,我还是得谢谢你。”
  廉州在姜怿恒面前从未服软。想起昨天他被鸡皮吓哭,眼睛又失明,还有刚才他妈妈的千恩万谢,姜怿恒觉得,这家伙有点可怜。
  “没事。”
  他答得简短,廉州话锋一转又问:“我很奇怪,你昨天为什么也会出现?”
  想起沈可屹下达的“秘密任务”,姜怿恒迟疑了一下。
  “你不会是……你跟踪我?”
  瞒他无利,姜怿恒回道:“那次我们去找陈吉的任务,我发现你不对劲。我查到你和洪信帮的刘佰瓒认识,我跟沈教官报备,之后一直观察你的动向。”
  “还有沈可屹?”想他一心一意参加暴雪行动,这次差点把命赔进去,他的直接领导不仅不领情,还安插了小走狗跟踪他。
  小刺猬的刺瞬间立起来:“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们凭什么在背后查我?”
  姜怿恒碍于他的伤不想吵,换了个语气道:“那你能说清楚,你跟刘佰瓒是什么关系吗?”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妈和他妈是好朋友,我们从小就认识了,他就是一个照顾我的大哥,我跟他那些帮派一点关系都没有,行了吗?”
  姜怿恒向来细致,又问:“那你们两个的妈妈,是怎么认识的?”
  “靠!她们两个年轻时就是朋友了,我又没生出来我怎么知道。你还想问什么?……我爸在加拿大被人开枪打死了,我妈带我回了越城。我要当警察,刘佰瓒他混黑道,我妈和他妈就没什么联系了。清楚了吗,姜、警、官?”
  廉州脑袋一颤一颤的,好像恨不得撕了纱布,狠狠瞪姜怿恒一眼才解气。
  姜怿恒一股脑听到他的身世,有些诧异。不知哪个点触动了他,他想道歉又说不出:“不好意思,我……””
  “你这次救我,和上次史向天那件事两清了——你滚吧!”
  他说话向来不客气,刚才还别扭地道谢,这会就“两清”、“送客”了。
  姜怿恒没走,廉州看不见,他走或不走,他分辨不出。姜怿恒坐在那人床边,发现这家伙跟他一样,都是单亲。他想起小时候在东北的日子,想起自己的妈妈。
  姜怿恒的身世同廉州一样,精彩曲折,简单得能用一两句话概括。他爸爸是越城人,年轻时去东北做生意,娶了他妈妈。可他爸爸嗜赌成性,妈妈要离婚,姜爸爸带着儿子重回越城。
  姜怿恒怀念跟妈妈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全家人会在雪天打雪仗,放假去爬美丽的雪山。但他只能忆起东北飘然的大雪,却一点不记得妈妈的样子。
  “哎,你走了吗?”
  廉州的声音打断姜怿恒的沉思,那个失明的小刺猬正侧着耳朵,想听出一点动静。
  楼道里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屋外有护士和医生在谈话,窗外有风吹着玻璃发出沙沙声,廉州唯独听不到离自己最近的人声。
  “喂?”
  他又叫了下,姜怿恒没动,故意屏住呼吸。廉州不知如何是好,摸索地伸出双手。他左手往前探出一寸,没有人,右手往前挥了挥,快要碰到姜怿恒时,姜怿恒忽然后缩了胸膛。
  “切,让滚就滚啊……”
  被自己瞎子摸象的动作气着了,廉州用力躺到床上,枕头上砸出一个大坑。
  “查我,敢查我……姓姜的我记住了,还有沈可屹!”
  廉州掀起被子蒙住脑袋,自言自语说着什么。姜怿恒好奇,探起身,听见他在低声咒骂他和沈教官,觉得好笑。
  世界上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大概就是被窝结界吧。姜怿恒想了想,调皮地揭开廉州的被子。他看见廉州因惊讶翘起的嘴,看清他脸庞肌肉些微的颤抖,感受到他因紧张深深吸了一口气。
  廉州情绪还没缓和,表情还没管好,呼吸还没平稳,姜怿恒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
  姜怿恒说:“喂,我还在这呢,别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啊。”
  直到廉妈妈买来水果和外卖,姜怿恒才离开病房。那女人挽留他吃点东西再走,姜怿恒客气地婉拒了。
  他离开病房后,特意在门口停了一会。他听见廉妈妈责怪廉州不洗手,那人想吃苹果,女人非强迫他吃橙子补充维生素C。那种无意义、琐碎又透着真情的争吵,听在姜怿恒耳中,有另外一番滋味。
  只是他来不及回味个中情愫,下楼时恰好遇见项镜淇。对方看见他颇为意外,很快展现一张笑脸:“嗨,你来看廉州啊。”
  姜怿恒点点头,盯着他嚼口香糖的动作,稍有几分紧张。他对这位项教官有特殊的谨慎,大概源于对方深藏不露。
  “口香糖,吃吗?”
  项镜淇笑着递给他一片。姜怿恒发现,现在的口香糖大多是小罐圆筒的,这种纸包装的口香糖很少卖了。他是在哪买到这种口香糖的?这个举动是不是表明,项镜淇是个十分独特的人?他拒绝跟随时代潮流,这种独立、审慎的精神,是否也会体现在工作中?
  姜怿恒这么想着,抬手拿口香糖的时间慢了,项镜淇蓦地收回手:“嘿嘿,不吃算了。”
  似乎有喧嚣在这一刻突起,项镜淇盯住姜怿恒的眼睛道:“我很好奇,昨天那件事,我闯进屋时并没有看见你。你做笔录时怎么解释的?”
  姜怿恒眼睛深处是一片黑暗,沉稳地说:“当时屋里光线太暗,我就在那群小混混身后。特警队员进来时,把我也当成走私贩了。我为避免误伤,所以没有声张。”
  “廉州是躲在卫生间里的,你却在外面;我的队员闯进屋时,你不反抗也不说话。这种解释,刑侦队信了?”
  “当时我和廉州没有武器,如果两个人都坐以待毙,我怕在警方没赶来之前发生危险,所以谎称是罗盛手下,和那帮人周旋。这些我做笔录时都说了,项教官要是不信,可以去查。”
  “哈哈,我就是问问,别紧张……这案子属于刑侦队,沈可屹是总指挥,我们只是协助。我刚打完报告,这件事在我们这边算结了,我不会查的。”
  项镜淇放松了语气,但话没说完:“我在想啊,是不是应该在报告里夸一下你的枪法。”
  他故意停顿片刻,瞧着姜怿恒不那么好看的表情。
  “你开了三枪,枪枪致命。对方那个小头目叫什么,鸡皮?……他碰上你,真是回天乏术。”
  “项教官什么意思?”
  项镜淇的口气莫名其妙,好像怀疑他滥用武器似的,姜怿恒几分急色。
  “你别急,我没别的意思。只想说,也许你比廉州,更适合做狙击手吧。”
  项镜淇语声轻然,好似随口一提。当时两人都没有在意,姜怿恒也没理清,他对这位项教官为什么忌讳颇深。
  大概,因他有一语成谶的本事吧。
 
 
第36章 我是内鬼2
  从医院出来,姜怿恒回了家。洗完澡、吃完饭,上网定了两张夜场电影票,发到一个邮箱。
  晚上十点,他穿上一件深色卫衣,戴上黑色棒球帽出了门。电影院离他家很远,他开车花了四十分钟才到。电影演了一段时间,不过他进场时,影厅里的人少的可怜。
  这是一部外国电影节获奖的文艺片,导演是俄罗斯人,讲的西伯利亚平原上发生的故事,镜头缓慢,故事冗长,姜怿恒窝在座位上越来越困。强迫自己不要走神,看看表,马上就到十二点了。
  都说赖床是没有勇气开始这一天,熬夜是没有勇气结束这一天。从昨晚到今晚,即将迎来一天结束和新一天开始的姜怿恒,半睡半醒地盯着大银幕,脑袋也像过电影似的,回忆着过去。
  下午去医院看廉州时,他想起自己的身世。
  姜怿恒的妈妈是东北人,那个热情豪爽的女人,跟儿子的性格简直没有一丝相似。准确的说,姜怿恒十岁就来越城了,他血液里那一丁点北方人的性格,都被越城这个温润的城市软化了。
  他说着好听的粤语,喝着早茶,在海湾看海,帮他父亲还债。越城既热又多雨,姜怿恒能看见千千灿阳,能感受飘飘细雨,他对东北的印象越来越浅,唯一记得的,只有漫天大雪。
  每到下雪时,妈妈都会带他出去堆雪人,打雪仗。那会儿姜怿恒个子不高,两条小腿全扎进雪地里,没迈几步就会跌倒。整个身板扎进雪地,脸埋在雪里,雪渣通过鼻端刺入呼吸,融入胸腔,把小男孩冻得够呛。
  他妈妈一点都不照顾他,叫他的名字,让他快起来,还拿雪球砸他。那时小男孩躺在雪地上,望着一脸笑意、脸庞冻红的母亲,觉得心里特别暖,白雪特别美,东北特别好。
  可他没来得及长大,身高还没超过母亲,父母就要离婚了。他爸爸一直嗜赌,输了好多钱,赔了房子,他妈妈选择离婚,而且,她没有要儿子的抚养权。
  姜怿恒当时太小,不明白抚养权是什么概念。当年姜妈妈让他选跟谁,他傻呵呵地说东北好冷,听说越城是个暖和的地方,他想去看看。
  女人当时用那样一种眼神看着儿子,坚强中带点严肃,严肃中有些悲壮。她从没去过越城,她想,那应该是个艳阳高照,四季如春的城市。应该让儿子跟丈夫走,不要在东北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受罪。
  姜怿恒是个内敛安静的男孩,半点不像北方人,跟东北小孩混在一起,往往显得不太合群。女人忍着眼泪,摸摸儿子的头,笑着说,好,你跟爸爸去越城吧,也许那里,有你要的天地。
  小男孩在越城,找到他的天地了吗?
  十二点整,分针、时针、秒针重合,姜怿恒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按掉手机,拍了两下脸,稍微挺直腰板,好像在等待什么肃穆的时刻。
  这时,左边的过道走过来一个人。那人缓慢走进姜怿恒所坐的那排,好像拿票确认了一下号码,最终坐到姜怿恒附近,与他隔了一个位置。
  那人一身黑衣,与暗光融为一体。姜怿恒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形,只听见深沉老练的声音道。
  “……电影好看吗,怿恒?”
  “……还行吧,罗爷。”
  小男孩在越城,找到他的天地了吗?
  后来姜怿恒悟到,这世上哪有自由广阔的天地,不过都是些,脚上戴着镣铐的表演者罢了。
  “这次鸡皮的事是个意外,我在刑侦队接到的任务是跟踪陈吉,您没有这方面的指示,我以为他和您无关。”
  姜怿恒眼睛盯着电影屏幕,慎重地选择每一个措辞。
  “昨晚的事,是我一个同事执行任务时,不小心碰到他们交货。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救那位同事,被逼无奈谎报您的名字……”
  姜怿恒的声音越来越小,罗盛没有反应,他只能继续道:“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一旦鸡皮他们暴露我的身份,很可能……幸亏您及时补救,对不起。”
  电影镜头转向雪白的西伯利亚平原,白色的光亮照着罗盛的脸,姜怿恒不敢转头看他一眼。
  过了好久,久到姜怿恒以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罗盛才缓慢地说:“你还在义胜堂的时候,见过邹镇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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