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洋洋得意,说:“没有带来,谁让有人不相信我的手艺呢。不如去厨房现做,才能让她心服口服。”
走到赫夫帕夫的地窖,一路上有人和“米歇尔”打招呼,德拉科也是很自然的回应。赫敏加了忽略咒,倒是很少有人注意她。
挠挠梨子,拉着变出的门把手,德拉科打开门,绅士的请赫敏先进入。然而,第一次见到家养小精灵的赫敏被几十个丑陋的小怪物吓到了,特别是有两个突然窜过来,热情地一起招呼:“主人,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德拉科刚关上门,赶快走上前挡住他们,对赫敏说:“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这两个是娜娜和奇奇,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他们很友好的,我们每天的伙食都是他们在准备。”但是敏感的娜娜已经在撞墙了,哭喊着:“娜娜是坏精灵,没有为主人服务,还被讨厌了!呜呜~”德拉科赶快安抚她,“娜娜不是坏精灵,别哭了。这位是格兰杰小姐,她以前没见过你们,怪我忘记告诉她了。娜娜是最可爱的小精灵。停下别哭了,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助呢。”
娜娜果然停下来,瞪着大眼睛泪汪汪看着赫敏,“格兰杰主人,娜娜能为您做什么吗?”赫敏不知所措,转头向德拉科求助。德拉科说:“我们是来吃夜宵的,”话音未落,两只已经摆好桌椅,捧着大托盘请他们挑选点心和饮料。德拉科嘴角抽搐,只好继续说:“谢谢你们,但是我已经准备好了馄饨,你们只要帮我烧好开水就行。”“可是,可是,先生您,您是第一次来,我们不知道……对不起,奇奇是个坏精灵,奇奇不知道主人的东西在哪……”胆大的一只结结巴巴说着,也开始撞墙,娜娜完全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德拉科石化了,他没有复方汤剂的解药,没法向家养小精灵证明他就是亲手包好馄饨的马尔福主人,要出自己一再强调要他们保管好的食品。如果多问几句,就会有更多小精灵撞墙,因为他们既不能违抗这位主人的命令,也不能违背之前马尔福主人的命令。
用尽全身解数安抚好哭闹的精灵奴隶,麻木的两人食不知味的喝着橙汁,随便吃些点心。十几分钟后复方汤剂药效结束,德拉科又勉力顶着小精灵的阻挠沏汤下馄饨,但是鲜美的味道和辛勤的劳动却没能得到赫敏的称赞。
“这些家养小精灵是怎么回事?就算劳工也是有权益,不能被当作奴隶一样!”正义的小女巫握着拳头。德拉科欲言又止,终于只是解释了家养小精灵都是这样,而摆脱奴隶身份的唯一办法就是得到主人给的一件衣服,没有再多做评论。
赫敏成立了小精灵权益保护协会,在学校散发传单,还有“S.P.E.W”徽章,哈利和罗恩不胜其烦,背地里对“呕吐协会”诸多怨言,远远看到赫敏就会逃走。
赫敏在大厅里碰见德拉科,不顾他仍是格兰芬多的公敌递给他一个徽章,德拉科看着赫敏红红的眼睛,默默接过别在胸前,然后留在大厅和她一起发传单。
路过的同学有嘲笑、有不解、有漠不关心、有远远绕道而行,赫敏试图和每一个接过传单的同学说点什么,德拉科却始终一言不发。直到很晚,大厅只剩他们两个,赫敏蹲下一张张捡起散落的传单。德拉科皱眉看着传单上的鞋印,拉起了赫敏,直接用了清理一新。
赫敏趴在他肩膀上哭,问他:“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傻很不知所谓?”“不是。我觉得你正直善良,很勇敢很坚强。”德拉科搂住她,第一次为一个女孩感到心疼。
“可是,奇奇娜娜都不肯接受我织的毛衣,他们也不许我再进厨房。他们喜欢当奴隶,根本不想要任何权益保护。”赫敏哽咽着说。
德拉科拍着她的背,问道:“赫敏,如果自由和生存只能选择一样,你会选择什么?”不等赫敏回答,德拉科又继续说:“对我而言,不自由毋宁死。在人类与妖精的战争中,很多物种都灭亡了。如果家养小精灵的奴性少一点,巫师绝不会把这个魔法强大的种族养在家里,放心让他们服务自己的生活。”
“可是,古灵阁不也是妖精开的?”赫敏依然趴在德拉科怀里,闷声问道。
“那些妖精自身实力不强,只是善于制作魔法物品。对于他们的人口数量和拥有的财物,魔法部都有严格的管制。但是,即使他们表面上对巫师妥协,妖精们也曾数次叛乱,最近的一次就在二十年前。与此相对的,家养小精灵从来没有参与过任何叛乱,他们以为主人服务为荣,以丧失奴隶身份为耻。这是他们的天性,也是他们的生存之道。”德拉科犹豫着,还是说明了真相,“他们不是麻瓜雇佣的管家仆人,他们完全是另一个种族,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另一个物种。渴望自由权益的精灵奴隶会让巫师社会很不安的。”
赫敏推开他的胳膊,后退一步,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德拉科垂下眼睛,躲开她的目光,说:“我家里也有家养小精灵,有一个叫多比的,小时候主要是他照顾我。有一年圣诞节,我送给他一只袜子,他很高兴获得自由,但是没有巫师愿意雇佣他,其他家养小精灵也都把他看作耻辱,不和他说话。他很孤独,我想把它接回家里,但是爸爸妈妈不让,他也说自己并不后悔。”
“后来呢?”赫敏很关心结局。
“我有一位住在北美的舅舅,就是哈利教父的弟弟,他雇佣了多比。”
赫敏出了一口气,“还好。”
德拉科却又说了一句打击她的话:“他的情况是很特殊的,没有别的巫师会愿意。”
德拉科做了夜宵,两人爬上天文塔,一边看星星一边聊天。
赫敏又问:“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有些事,我已经没有勇气去做了,但是不想打击别人的勇气。即使今天还不能改变,只要有人坚持的话,也许某一天那些美好的愿望真的会成为现实。何况,如果这里有另一只多比,宁愿被孤立也要自由,那么送去和多比作伴也是好的。”
“可是,如果你早点告诉我……”赫敏觉得德拉科不够朋友。
“难道你会不成立呕吐协会吗?”德拉科觉得说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你说什么?!”女王发威了。
“我说错了,罚我帮女王大人做一个月夜宵吧。放心,我让小呆帮我弄了一个小厨房,不会无耻的占有小精灵的劳力的。”德拉科知道最近赫敏都是啃饼干度日,到她坐回格兰芬多的长桌还需要一个适应期。
唯一没说的,就是他不早点说明的真实原因。
现实总是残酷的,但是我希望我只做保护你、安慰你的那个人,不用亲手展示这些残酷。
56非彼无我
赫敏偷偷给小精灵们编织着毛衣,藏在学校一些不起眼的角落里,希望某一天家养小精灵能无意中捡到。德拉科对此不置一词,只是帮她想想能添加什么魔法让毛衣不易被别人发现,却能被家养小精灵找到,还另外配了长效防蛀魔药送给赫敏。
潘西知道了德拉科每天给赫敏送夜宵,又在闹脾气。德拉科试图用亲手做的食物讨好她,只得到一句“送别人的东西我不要。”苦闷的小龙向小呆请教,为什么小女巫的友谊有排他性。小呆幸灾乐祸的说:“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被调侃的小龙表示要把此说法转告教父,问问他们怎么相处的,小呆赶快拉住他,很认真地帮他剖析小女巫的内心世界,直说得舌灿莲花、天花乱坠。小龙的眼睛变成了两个蚊香圈,摇摇摆摆出了斯内普的办公室,一路上遇到的小蛇无不侧目——院长大人的道行越发高深了,连他的教子也能折磨成如此惨状。
德拉科被“赫敏和潘西同时掉海里了,大群鲨鱼就要吃掉她们,时间只够救一个人,你会救谁?”这个坏心眼的问题折磨到做噩梦。梦里他自己在鲨鱼群中大声呼救,但是潘西跟着文森特走了,赫敏坐在哈利的扫帚上。猛然惊醒的德拉科大汗淋漓,终于意识到赫敏与潘西的关系永远不可能如同潘西和奥莉,自己如果想永远保持这两个朋友,那么她们很可能被别人抢走。但是如果真要疏远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德拉科又都舍不得——潘西与他如同自己的左手与右手,除了他还有谁会懂得赫敏。苦恼的德拉科抱怨上天不公,如果她们中有一个是男孩子就好了,但是想起小呆和教父,一个万分不待见哈利的母亲,另一个不许小呆单独见自己的父亲,小龙又蔫了,只能默念如果自己是女孩子就好了。
顶着黑眼圈的德拉科在魔药课上破天荒坐在了哈利的旁边,迟到的罗恩面对斯内普的冷气不敢争取自己的座位,别扭的坐在帕金森小姐边上。结果才上了半节课就有三个坩埚爆炸,德拉科哈利的,罗恩潘西的,还有纳威和路人甲的。瞅瞅怒气冲冲的斯内普,小呆丢给小龙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漂浮着遭遇无妄之灾的罗恩送去医疗翼。格兰芬多被扣了十分,炸掉坩埚的小动物们一起罚了课后劳动。
晚上,斯内普的办公室,潘西咬着牙亲手把毛毛虫一条条切片,德拉科可以想象她把那些毛毛虫都当成了自己,但是有斯内普坐镇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老老实实的处理着非洲爪蟾。坐在他对面的哈利看看他又扭头看看潘西,一副八卦的模样,怎么说他也是被这俩人连累才掉进蛇窟。
10点钟从办公室出来,纳威和路人甲如蒙大赦,迅速撤离,哈利好奇的看着德拉科潘西。德拉科冲他笑笑,“要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坐会儿吗?”语气友好得让哈利打了个寒颤,忙不迭的摇头,追着纳威他们跑了。
沉默片刻,潘西终于迈步往寝室走,德拉科默默跟着她。等到潘西进了女生寝室的门,德拉科站住发了会儿呆,直到有一年级女生看到他打招呼,才反应过来,冲对方点点头,转身走回公共休息室的大厅。
德拉科坐在壁炉跟前盯着火焰发呆,明哲保身的小蛇都撤退回寝室,只有看到德拉科陪着潘西一起回来的文森特靠了过来。
“心情不好?”文森特递给德拉科一杯牛奶。德拉科看着乳白色液体,撇撇嘴说:“我以为你会给我一杯威士忌。”“可是你知道牛奶才是你需要的。”
德拉科喝了一口,问:“没有酒精怎么好借酒装疯呢?”文森特只好又倒杯红酒给他,看着他一口喝干,不满的说:“你还真是…糟蹋东西。”德拉科也不说话,一口一口喝完牛奶,说声谢谢,就回了房间。
再到魔药课,养好伤的罗恩坐在哈利旁边死扒着桌子,绝望的看着哈利因为潘西一句“波特先生,你占了我的搭档。”而乖乖搬到德拉科旁边。然而这次的药水什么危险也没有发生,所有恶心和不恶心的材料都是潘西处理的,罗恩搅药时候的不规范动作也被一一指出改正。德拉科看着这边,把恶心的材料全推给哈利处理,然后说他做得不对,又重取了两份,一份自己做示范,另一份逼着哈利重做一遍。
下课后罗恩揉着僵硬的肩膀脖子,埋怨哈利没义气,哈利指指匆匆走过的赫敏,冲他摇了摇头。
《时尚体验》连着好几期都是白灰黑的色调,小龙女将贵族的忧郁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校园里到处可以听见她推荐的蓝调音乐。德拉科不得不承认,他同样会为另一个女孩心疼。
57过往与未来
哈利在魔药课上被德拉科□□得□□,发誓要在魁地奇比赛中把面子找回来。但是被小呆添加魔法阵改装的光轮2000性能不输火□□,德拉科的飞行技术和胆量也与他不相上下,唯一的优势就是斯莱特林的其他队员没这么生猛,而面对德拉科,格兰芬多队绝对同仇敌忾。
1993年4月3日,霍格沃茨第一场学院间正式比赛就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这对冤家。德拉科抓到了金色飞贼,却和弗雷德的扫帚撞了一下,偏了方向,没能躲过游走球的袭击。还好小呆用幻影移行在空中接住了他,又平安移回地面,右臂骨折的德拉科微笑着用左手展示了金色飞贼。
在医疗打着夹板绷带的德拉科看到潘西苍白着脸冲了进来,觉得受伤也值得了,又看到同样脸色苍白的赫敏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喊着胳膊疼,直接导致庞弗雷夫人觉得他太娇气故意拿来大剂量下水道口味的稀释药剂给他灌下。被药水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德拉科颤巍巍伸出左手,努力说完一句:“等我伤好了,一定要改良魔药口味!”就昏睡过去。
赫敏问了庞弗雷夫人,确认他不会有问题就离开了,潘西想要留下照顾,但是庞弗雷夫人说没有必要,坚决的把她赶走了。
第二天德拉科就出院了,斯莱特林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提前庆祝胜利,即使往年拉文克劳和赫夫帕夫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潘西终于抛开了她的忧郁色系,穿着淡绿色的小礼服笑得美丽甜蜜,因为整个宴会德拉科一直在她身边。
周一的清晨,德拉科和斯内普陪着小呆去高锥克山谷祭奠十二年前的逝者。这里现在建设了一个繁华的商业区,但是古老的墓地仍是宁静幽暗。小呆不肯像别的巫师那样在万圣节来追思,只是每年清明和伴侣以及亲手培养的孩子一起来这里。
斯内普因为有课先回了学校,德拉科请了一天假陪小呆留在这里。每年小呆都会和他讲一些当初的事情,历史本该由胜利者书写,但是小呆拒绝对很多事情给一个定论。“魔法界这些年发展得很好,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公布真相,让大家反思,好避免未来再犯这类错误。德国人尚且可以反思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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