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尝想半途而废?
“下一份工作我会好好干的。”许书铭认真地说道。
不会让你再有机会拿出来说笑。
钟闻天却像是再等他这句话,笑着接话道:“那我这里正好有一份职位正在招人,要不要来试试?”
许书铭抬起头,不确定地看着他,钟闻天却对他点头,“为了防止你祸害别人,还不如祸害我吧。”
什么意思,好像他前科累累一样。许书铭皱起眉头。
正要拒绝,钟闻天却站起身,说:“不要忙着拒绝,在我手下做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以为你一定能胜任?”
“酬劳丰厚吗?”许书铭抬着下巴问他。
钟闻天却没想到他问这个,他看起来像个抠门的老板吗?他有点哭笑不得,只能点点头道:“那看你想要多少了,你可以跟人事那边谈,我不负责具体薪酬。不过,至今好像还没有人跟我抱怨过酬劳太低的问题。”
许书铭煞有其事点头,好像彻底放了心。
钟闻天指了指那边摆好的餐桌:“吃一点吧,特别吩咐厨房做得,养一养胃。”
对于未来的老板的指令,许书铭没道理要拒绝。
钟闻天见他终于不再对自己有敌对心理,狠狠舒了口气。等亲眼见到他开始吃东西,才放心离开。
“应聘的事,会有人打电话给你,记得不要关机。”
“是,钟总。”
这下就真成了顶头上司,这一声钟总让钟闻天十分受用,不再觉得刺耳。
等钟闻天离开病房,许书铭凝视着他离开的方向许久,才继续一口一口把桌上的食物吃完。
他其实吃不了太多东西,但是钟闻天准备的吃食,都是量小,种类多,所以非常合口。
他明白钟闻天的潜台词,与其让自己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耍一些让人恼怒的小手段,还不如直接放到自己的麾下,亲自看着。
而且这样一来,能直接断绝自己和钟太太继续往来,还能让袁楚川相对忌惮,不会再多惹事端。
并且,钟闻天一直以来的作风,从不会动自己身边的人。
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
袁楚川也能够真正放心。
简直一举数得。
许书铭吃完才离开医院,路上他给钟太太发短信:“钟先生应该已经告知过你,你可以去看令千金了吧。”
钟太太回复的很快,几乎是秒回,好像一直在等他的消息一样:“是,我已经收到闻天的消息。非常感谢你。”
“那以后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我帮不上忙了。”
“出了什么事吗?”
“我以后要在钟先生手下做事,他不会让我再与你接触的。”
“不,我们可以——”
“你知道钟先生自有办法,让我联系不到你。”
钟太太这次隔了一会儿才回消息:“可是他并没有答应我放弃离婚。”
许书铭叹了口气,“据我说了解到的,钟先生看起来对袁楚川并没有像你所说的,对他如此深情款款,我觉得你对钟先生的认识有些误会,钟太太,你可以不必再急切做什么,安心好好教育女儿吧。”
“那你以后呢?你对袁楚川就这么算了吗?”
许书铭看着手机屏幕这一行字,笑了笑:“这是我的事了,钟太太,祝你好运。”
怎么会算了?
以前靠近不了袁楚川,现在留在钟闻天身边,难道还没有机会吗?
第27章 我怎么没收到请假条?
一开始在钟闻天手下工作的时候,许书铭很长一段时间,连钟闻天的面都见不到。当然,据他现在的上司,钟闻天的总助白钺说,钟总日理万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到的。
显然,这位白钺白先生对许书铭这样的空降部队很不满,把许书铭左看右看,都觉得他是个过来当花瓶的料,而不是过来工作的。
但是呢,这是钟闻天吩咐过来的人,白钺也不能把人真当摆设,只能捏鼻子忍着了。
在一个团队工作的话,如果总负责人觉得新人不堪大用,没什么培养资质的话,很难让其他人对新人有什么结交的兴趣。
再说,白钺虽然看许书铭不顺眼,但也从来没有公开给过许书铭脸色看,每次都吩咐其他人,要好好照顾新人,不要让新人一来就累着。
这是钟总亲自挖过来的人才,大家要好好跟他相处。
其他分门别类的助理,也都是人精,白钺都这么说了,谁还敢给许书铭活儿干?
许书铭在第一个月上班,每天就是去公司点个卯,无所事事等到下班时间,就可以打卡下班了。
别的助理们,你加班,我叫外卖,忙得热火朝天,越发显得他这边的游手好闲。
上头钟闻天也没有忘过许书铭,专门招来白钺问他许书铭表现如何。白钺如实对钟闻天道,这许书铭各方面都很好,就是在工作上班积极性不高,跟同事关系冷淡。
钟闻天一听,还以为许书铭对他有情绪,专门去看了许书铭的工作记录。工作内容确实属于比较浅显的,很容易上手,不存在适应不了的情况,而且,对比旁人的记录,大家个个不多不少,一个月至少都有好几天的加班情况,许书铭这边,干干净净,每天都是到点就走,好像多在公司留一分钟就吃亏一样。
但是是人都有情绪,许书铭目前来说,心态没有转换过来也是人之常情。钟闻天只把他的事记在心里,让白钺继续好好关照许书铭,不让他工作上有什么为难。
白钺一听,觉得钟闻天是真把许书铭当小蜜养了。虽然工作上遇到这样的事,必不可免,但是他也要照顾钟闻天的心理,当下二话不说,就把许书铭从边缘小助理,立刻提拔到钟闻天身边。
许书铭倒是跟来的时候一样听话,白钺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打下手的就打下手,到钟闻天身边时,也安安分分,别人怎么做他就怎么做,绝不出挑。
他是不想出挑,助理团队却炸开了锅,私下里把他从头到脚讨论了个遍。有些个自持美貌俊秀的就很不忿,他们也长得不差啊,凭什么许书铭就能升职?
他上班才一个月,这个一个月还消极怠工,这个态度和工作能力,凭什么?
有人就去问白钺,白钺早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当下就安慰她,把她带到会议室,好说歹说,总结语意就是:
我也不想的,但是许书铭身份很特别,钟总特别要求的人,我不能不把他提上去啊。我知道你们不满意,但是我们都是为钟总办事的人,是不是?他的意思才是我们做事的宗旨,心里有怨气?好好自己埋起来,千万别叫人瞧见!
这还不算,第一个月发薪水,许书铭拿到了全队奖金最高的一位。这一下,原本对他不满的人,更是满肚子怨气。
好些个人私下就开始传许书铭是钟闻天养在公司的,当然不是来干事的,都在想什么呢?
你就是工作再努力,能有人在床上努力?
说完,凑在一起说小话的小团体都不由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至于许书铭是不是钟闻天专门带到公司,玩情趣的小蜜,除了钟闻天自己和许书铭之外,大部分人都信以为真了。
不过,许书铭知不知道这个流言,没有人知道,他被调到钟闻天身边之后,仍然不出挑,十分沉默安静。被人吩咐他什么,他才干什么,从不像别的那些个想要窜头的,一门心思想要争取到钟闻天面前露露面,混个脸熟。
真要说许书铭有什么特别,大概就是别人让他做什么,他都特别认真完成吧。就拿倒茶来说,他泡得茶就比别人花费时间更多一点,对水温和茶叶的挑选都十分精心。
等茶泡好了,一般人就赶紧去钟闻天面前献宝了。
但是许书铭却不是这样,他似乎对在钟闻天面前露脸这件事,并不是十分热衷。如非必要,绝不去出头。
一般他做好了东西,都是直接让办公室外的女秘书放进去。
然而,他已经低调如此,但是还是挡不住公司的流言蜚语。
但凡他有和单独和钟闻天见面的时候,稍微在办公室里待的时间长了一点,马上各式各样的绯闻就传得到处都是。
有一次,白钺特地把许书铭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苦口婆心对他道:“小许,虽然你是钟总吩咐进公司的,身份特别,但是也不能搞得太难看是不是?最近公司的同事对你怨言颇多,就算你不在乎,也得为钟总着想不是?”
许书铭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眸把他看了看,好一会儿没回白钺的话,直到把白钺看得有些异样,才低眉顺眼地笑了笑,道:“那白总助是希望我怎么做呢?”
白钺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温顺的态度安抚了,马上伸手勾住他的肩膀,哥俩好道:“唉,我也知道是委屈你了,这样,你以后手上的活,就看着把一些累的交给小张做,让他多为你分担一些工作,免得他再多嘴。”
许书铭闻言,继续点头微笑道:“好,我明天就按您说得做,说来,也是我前些日子疏忽了,没照顾到其他同事的心情。”
“对,你这样想就很对,本来我还担心你和其他同事相处冷淡,是不是跟同事相处不好,现在一看,还是你平时话太少了,大家都不知道你是个热心肠的人。”
“白总助高看我了。”
第二天,许书铭果然退让。平时他上班就去的早,先为钟闻天泡杯咖啡送到秘书那儿,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工位,处理自己的活儿。
早上,他看到小张,就主动告诉他,钟闻天早上有咖啡的习惯,不要糖,要加一半的奶。
小张一听,反而笑着道:“钟总的习惯,大家都知道呢,我早就送过去了。”言下之意,要你扮好心人多嘴?
许书铭一听,拿眼好看了他脸上的笑容好一会儿,才笑着道:“是我多言了。”
小张却不看他,扭头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嘀咕道“不就是泡杯咖啡,搞得就自己会泡一样,巴巴过来拿来做人情,笑死人了。”
他说完,旁边有个姑娘拿胳膊推他,小张被她这么一推,脾气也上来,对着她道:
“干嘛,我哪句说错了?”
“少说两句!”那姑娘低声道。
小张看她伏低做小的样子,很是不屑,但是到底顾着许书铭另一层身份,不甘不愿地闭了嘴。
许书铭对那姑娘笑笑,那姑娘低着头,对他飞快地回笑一下,道:“小张没别的意思,你别放在心上。”
许书铭知道小张是故意的,摆明就是为了他下他的脸子,但是许书铭还是对那姑娘道:“我知道,我没事。”
那姑娘看他还在微笑,心里觉得有些不安,只马上对他点点头,埋头做自己的事。
许书铭没事人一样回到自己的位子,大概是因为他气势太弱,坐下来的时候,还能听到一两声轻笑回荡在空气中。
许书铭眼皮都没撩起来看,是谁,他心里清楚,也就那几个人了。
见到钟闻天似乎是改掉了不吃窝边草的习惯,心里那点见不得人的念头就越发蠢蠢欲动。
许书铭可不就成了眼中钉?
这边许书铭安静地坐在办公室,一直到下午都没踏出过办公室大门,就连开会的时候,都借口要出去送文件,给推脱掉了。
他不知道,下午开完会之后,钟闻天就叫了白钺过来,问道:
“许书铭今天请假了?我怎么没收到请假条?”
第28章 有人要倒大霉了。
白钺听到钟闻天这么一问,顿时心里一咯噔,心说遭了,事情做得太过火,钟闻天都觉得不对劲了。
他心里大骂许书铭真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让他少露头少露头,又不是完全不露头?——真是胆小怕事的,整一个绣花枕头,但是脸上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恭敬地道:
“小许?今天倒确实没见到他,钟总是有事找他么?要不我去看看?”
钟闻天皱起眉头,心里有些异样,人都来上班了,他又不是那等没事给下面的人气受的刻薄上司?这又是闹什么脾气?
“你是看看许书铭今天上班了没。”钟闻天对白钺语气淡淡的吩咐道。
白钺领命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道:“许书铭今天按时上的班,这会儿正在办公室呢。”
钟闻天听完,神情不变地点点头,心里头却当即不痛快起来。
他仔细一想,好像自打许书铭进入到他的手下工作以来,态度一直以来就是这样。从来不积极,就是这个月升到自己身边吧,也还是没有热情起来。
一切都是公事公办,看到他也是谨遵上司和下属那条线,从不越雷池一步。
他呢,既然许书铭有意要和他保持距离,那他自然不会主动讨嫌。他一向是高傲惯了的人,从来只有别人上赶着他的,还没有他低三下四讨好别人的。
再说,在钟闻天心里,他对许书铭已经放低过许多次姿态了,换了别人,早就对他感恩戴德,但是许书铭还是一副自己欠了他的样子,让钟闻天有时候觉得许书铭有些不识好歹,但是偶尔又觉得这感觉很新鲜。
可是真要说许书铭工作差,倒也不能这么说,许书铭对待手头的工作却很认真。
就拿今早来说,他到办公室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第一口,就差点吐出来。在办公室待命的经理,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想上前瞧瞧,就被钟闻天制止下来。他对几个经理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只抽了一张纸,把嘴里的咖啡全吐了干净。
吐完了,桌子上摆着的温度正好的咖啡就再没看一眼,直到咖啡彻底冷掉,才让门外的女秘书拿出去全部倒掉。
除了咖啡,中午吃饭也让钟闻天吃得一肚子火,虽然还是以前的口味,但是对比这个月以来的口感,实在有着巨大的差距。他尝了几口,怎么也强迫自己咽下去,最后还是让人拿出去扔了。
就这么不愉快的到了中午,原本他是有一个午睡习惯的。
他的办公室有个套间,里面放了他平时要穿的几件衣服,以便遇到急事,可以换洗。还有一张单人床,能让他工作疲惫之余,可以躺下小憩一会儿。
本来,他对午睡没什么要求,绝对安静即可。但是自打许书铭来了之后,中午的时候,小套间收拾的干干净净,偶尔还点一根安神的香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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