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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捕(推理悬疑)——立席

时间:2020-05-17 09:30:45  作者:立席
  持枪的人将枪用力抵在宋奈头顶,审判者似的看着宋奈,他回答了一堆话。
  翻译跟着说,“是的,潘总,他就是在树林被抓来的人,这帮人见他皮相好,所以打算拖过去卖了,估计卖的价钱不会低。”
  “哟!”潘总一个跨步走到宋奈跟前,“把头抬起来。”
  持枪的人把手松了松。
  宋奈一动不动。
  “让你把头抬起来,抬——起——来!听见没!”潘总用力掴着宋奈头部,“抬——起——来啊!”
  暴雨打湿了周围所有人,有人示意潘总快些把人处理掉,都站在甲板上不安全。
  “你们谁想下去就下去!我还想跟这个小伙子玩一玩哦。”像是吃了一口带着腥臭的肉,这声音听起来就是令人作呕。
  船上的运货员大多没什么文化,就是脾气特别臭,既然已经发话可以撤到船舱,那这些人就绝对不愿意再多去揣测意思,一个个快跑两步撤进了船舱,留下潘总,翻译和持枪者。
  周纪明在远处观察,准备伺机而动,看到大批人都走开了,周纪明直觉不妙。
  “把他的腿废掉。”
  翻译重复着潘总的话,话音刚落,一声枪响便随着天空的闪电震颤着耳膜。
  持枪者毫无犹豫地朝着宋奈的一条大腿开了一枪,殷红色的鲜血从宋奈大腿上不断涌出,血液随着雨水四处流淌,很快他的裤子便被染红,血腥味刺激着他的鼻腔。
  宋奈布满血丝的眼球困兽般发狂地看着狰狞哂笑的发令者,雨水浇在身体上的冷早以被腿上的疼痛压过,他抬头看着那个讥笑的人,记忆突然回到多年前自己还是少年的时候,被同样的俯视讥笑,像是一条被关在铁笼里的野狗,任人嘲讽宰割。他的身体本就没有完全恢复,这会儿淋了大半天雨,发起了烧,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废物!”
  “臭要饭的,打他!”
  “你个死爹死妈的克星,你把你父母都克死啦!”
  “没人教的小畜生,没教养!”
  “小宁!”
  “小宁啊......”
  宋奈周围出现了无数看不清的黑影,他们睁着猩红的眼睛看着宋奈,天边的雷鸣闪电似乎是他们从地狱传来的声音,一次次,一遍遍鞭笞着宋奈,令他生不如死。
  “另一条腿也给我废了。”潘总点节目似的准备观赏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持枪者迅速举起枪来瞄准宋奈另一条腿,就在扳机扣动的那一霎那,宋奈整个上半身猛然冲了过来,朝着潘总扑了过去,他们后面再走几步就是防护栏,力气大点就会冲进海里。
  事情发展地太快,持枪者反应过来后立刻转换方向,再次瞄准宋奈,就在他全神贯注跟着宋奈快速移动视线时,不知道谁突然往他头上罩了一个类似棉麻布的东西,接着他的手腕被什么击中了,枪落到了地上,而后他的后颈又被猛击,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宋奈抱着一起死的决心丝毫不顾还在流血的腿,拼了命了就是要把潘总顶下去,在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有来得及想,他似乎这些年很多的怨恨都同时爆发了出来:父母接连死亡的打击,被抛弃的委屈,被送去慧心福利院的埋怨,不断挣扎在死去与活着中的痛苦,通通在这瞬间溢了出来,他拼了命想毁掉的这些,与其说是潘总这个人,倒不如说是他在瞬间全部重新回想起来的自己的过去。
  “去死吧!”
  前面走不动了,他们到了栏杆处,他们就在船最边上,这艘船只要现在来一个大晃动,两个人绝对会同时翻入海中。
  “去死!”
  宋奈大叫着抬起头来直视着潘总,“我叫你去——死——”
  “你你你!好啊你!看我不找人弄死你我!”潘总哆嗦着向宋奈身后看去“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他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哪儿还有什么人,持枪者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翻译也蹲在地上抖得跟糠筛似的。而仅剩的站在不远处的,手上拿着捡起来的枪,浑身带着煞气,像是从地狱里出来要讨命的那个人,他认得,他在新闻里见过,那是个警察。
  风浪巨大,在一望无际大海之中航行,切忌风浪巨大时站在甲板栏杆旁,你会非常容易跌入海里。
  在潘总还没来得及惊讶于周纪明怎么会在船上的时候,一个大浪拍来,船身大幅度倾斜,潘总上半身翻了出去,他反应迅速,张着嘴便抓住了宋奈的肩膀,由于衣服已经湿透了,他的手空抓了两把,最后也没能落到实处,翻身落了下去。
  就在他整个身子横起来,腿踢到宋奈,差点把宋奈带倒的同时,一只手把他拽了回去,随即陷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宋奈......\"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我。”
  宋奈还在大口呼吸,他由于过于激动,无法自控,张嘴咬住了周纪明的肩头,咬着牙发出痛苦的声音。
  “是我......我来晚了,我应该再早一点的......应该再早一点的。”周纪明抚摸着宋奈的头,轻拍着他窄瘦的后背,不断重复着安慰的话。
  他们二人的衣服早就湿透了,周纪明抱着身体僵硬的宋奈,贴着他说着“跟我走,先从这里离开。”
  “走......去哪儿?”宋奈有些虚弱地问。
  他没有得到回应。
  周纪明打算先让宋奈转移到他开过来的快艇上,自己再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可这刚转身,就开到翻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跑到了船舱中。
  时间不容耽搁,周纪明搂着宋奈就要走,却被宋奈冰冷的手反抓住。
  “怎么就你自己?你就一个人来了吗?”宋奈突然想到了什么,询问地有些焦急。
  “嗯,出了一点意外情况,我先顶一会儿。”周纪明边说着边拽他。
  “什么情况?你要自己在这里吗?你是只想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吗?然后你留在这里跟他们周旋?你要怎么斗!”宋奈语气激动,最后甚至吼破了音。
  “你放心。”周纪明用力拉扯着宋奈,“只要你安全,我就总会有办法!”
  周纪明一路撤拽,终是把他拽到了他上来的那个地方,一条绳子下连着的就是快艇,只要顺着绳子滑下去,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他们每个人都有枪!”宋奈少见地叫嚷着,“他们每个人都有枪啊!”
  “枪?我也有。”周纪明炫耀似的把刚捡来的枪晃给他看,“放心吧宝贝儿,我有把握。”
  攥着自己手腕的手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明明腿上的血还在留,自己身体早就冰冷地不像样,可却还是满眼焦急在诸多问题中先考虑到了自己,周纪明内心酸涩,他捧起宋奈的脸颊,在他眉间留下一吻。
  “你得好好的,等我来找你。”
  说完周纪明就要抱起宋奈,就在同时,他们身后出现混乱的踩踏甲板声。
  ————
  “我救了你一命,要怎么报答我?”
  阿纲一睁眼,对上了曾荣的眼神,曾荣便直截了当地问。
  氧气罩还没取下,阿纲说着什么,雾气笼在氧气罩内,听不到声音。
  “等会儿护士来了会给你取下来的。”曾荣说,“你现在先听我说,我调查了你的资料,你是跟着薛政办事的人,之前追你的那些人也是薛家的,你这样的状态,应该是做了什么事情,让薛家人对你起了杀心。而我救了你,我也点事情想要问你,你要是愿意配合,就眨眨眼睛。”
  阿纲留着寸头,现在嘴巴上罩着个氧气罩,整张脸能表达情绪的地方全在眼睛,又由于毫无遮挡,所以任何细小的情绪都很容易被捕捉到。
  他没怎么犹豫地眨了两下眼睛。
  说来也奇怪,明明已经跟在那个臭名远扬的薛政身边很久了,可是这个人的眼睛里却少见冰冷与无情,他的眉眼间还是可以看出“人味儿”,再通俗一点,就是有着一种老实憨厚,没什么算计心。
  “好。”曾荣瞧着他的眼睛说,“护士马上来。”
  曾荣说着便坐起身摁响了阿纲床头的呼叫器。
  护士很快过来取走了氧气罩,跟增容嘱咐阿纲还是需要多休息,不要太多地谈话。
  由于曾荣长得仪表堂堂,虽然不说话的时候脸上有着很重的戾气,但真开□□流的时候,又会觉得这就是个绅士,跟他说话就是如沐春风,小护士被逗得乐呵呵。
  阿纲被摇坐了起来,看着曾荣笑嘻嘻跟护士说话,想到之前他跟自己说话时的谨慎严谨,不由地在想,这恐怕又是一个摸不透的人物。
  曾荣背对着阿纲又跟护士交谈了几句,把护士送出去后端了杯水才回来。
  “喏,自己能喝吧?”曾荣把杯子递给阿纲问。
  阿纲盯着杯子,不经意瞥到了曾荣的指尖。
  很白。
  “谢谢。”阿纲接过杯子说道。
  “不客气。”曾荣收回手,“你叫什么名字?”
  “阿纲。”阿纲抿了一小口水后答道。
  “阿钢,钢铁的‘钢’吗?”
  “不是,是纲纪的‘纲’。”
  “知道了,”曾荣伸出一只手,“我叫曾荣。”
  阿纲另一只手在输液,不太好动,曾荣就擅自把阿纲手里的杯子拎起来,另一只手去握了一下,又把杯子塞了回去,抽回了手。
  “初次见面,我们就要开始谈交易,还是在你受伤的时候,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曾荣顿了顿,“毕竟我不会天天在这里守着你,万一哪天你病好跑了,那我这单就太亏了。”
  “我明白。”
  阿纲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他的声音跟他高大强壮的身形倒是很搭,低沉又充满力量。
  “如果不是您撞那一下,我也许已经再也不可能听到外面的雷雨声,您救了我的命,我就用这条命报答您。”
  “倒也不必,我不缺人,你各方面条件不差,踏实肯干的话,能找到一份很不错的谋生工作,下半辈子还是安稳点好。”
  没等阿纲回些什么,曾荣便接着说。
  “那么我开始问问题了。”
  “好的。”
  “你们薛家把偷来的人送去哪儿了?”
  这话毫无隐晦,毫不隐瞒曾荣自己的心,他甚至跳过了说明自己调查到的东西,仅仅告诉你这个结果,就像是在说“我知道这件事情,多的话不要瞎说也不要解释,直接告诉我结果。”
  阿纲眼神一滞,随即又陷入一片平静。
  “一般都回不来了......卖到国外去了,有做免费奴隶的,有做生育机器的,还有的直接被卖到情|色场所去服务,最后基本不是死在外面就是疯了,干得好的倒是能在年纪稍微大点的时候被抛弃,离开那里,不过由于没有身份,所以哪里也去不了,只有继续在当地苟延残喘......”
  阿纲听到曾荣呼吸加重,他接着问,“你们这个生意是看到人就抓吗?”
  “不是......一般是注意那些外形不错,或者体格不错的,最主要是家里人没有那么关注的,比较好下手,也比较容易摆脱麻烦。”
  “摆脱麻烦?”
  “就是哪怕失踪了,找个一两年也就放弃了,一两年都算多了,有的找几个月就放弃了,嫌花钱,后面就没人管了。”
  “你们也会在自己家少爷常出入的场所附近下手吗?”
  “会......有时候是他们看上的人,捉走后玩儿腻了就运走......”
  “你们在逢花街那个无名会所附近抓的人多吗?”
  阿纲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我不负责处理这些事情......不过大概几年前,我见过二少爷......不......我见过薛政从逢花街带回来一个女孩子,那是我见过唯一一个敢打薛政的女孩子,穿着校服,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样子,是一个很倔强的女孩儿,可惜最后我还是看到第二天一大早她被人抬着带上车运走了。”
  “她......是不是背着一个鹅黄色的双肩包?”
  阿纲小心翼翼偷偷瞥着曾荣,他的那双冷白的手此时正紧攥着拳,压抑着要喷薄而出的情绪。
  “是的......她的背包......是我提着丢到车上的......我也......亲眼看到她被带上了船......\"
  “她被送到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
  “在哪儿能查到她被送到哪儿去了?”
  “......查不到的,这些人的信息丝毫没有任何登记。”
  外面雨声不断,外面走廊人声嘈杂,突然间也开始闹闹哄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后悔救了你。”曾荣直视着阿纲,掰过他不愿看自己的脸,“但是我收回之前‘不缺人’那句话,你得为我卖命,用你的命来帮我找回我妹妹。”
  “好的,我,都听您吩咐。”
  曾荣松开掰着阿纲头的手,“你先休息吧,我去处理些事情。”
  “对,对了!曾哥,可以告诉我您妹妹的名字吗?”
  阿纲冲着即将离开的曾荣背影喊道。
  曾荣停下脚步,偏着头,半晌安静后说道,“她叫曾小曼。”
  说完后,曾荣抬脚便走。
  出了病房,走廊里人来人往,一个个不是在病房里注视着电视,就是在走廊上盯着看着手机激烈地聊些什么,曾荣无暇关心,大步向电梯走去。
  就在他电梯门开的一瞬间,拐角处大声传来一声“曾哥!”
  是阿纲。
  曾荣没上电梯,往回走了几步,看到踉跄地扶着墙尽力快步走向自己的阿纲,他捂着自己肚子,脸上有些汗,边走嘴巴上也没停,“曾哥......曾哥......去......去......”
  曾荣快步走到阿纲面前,“好了,你再喊下去手术白做了,你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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