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女儿喜欢沈溪这小子,家里从小便惯着她,让她总觉得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可沈溪这小子,他也是知道的,出了名的臭脾气,认准了不行的事,就是他出面施压也没用。
更何况,如今政界和商界都想要笼络南区的势力,他同沈溪这一层关系,上头也是知道的。
因此对他也分外器重,要是这时候为了这点小事,同沈溪弄了个不愉快,多多少少会影响他在议员心中的地位。
更何况,他就不相信,这么大一个M市,就找不出第二个沈溪来。
叫了佣人,扶柳沫回房间休息,山爷让沈溪去他房间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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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皓这畜生
到了房里,山爷先是道了歉,说自己管教不严,让女儿养成了这副脾气。
而后便面色凝重地说道,“你同泰和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世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也是,以泰和和上层的关系,再传到山爷耳朵里,费不了多少工夫。
“北区的人来闹事,出了人命。”
“林皓那畜生!他妈的,简直要翻了天了!”
山爷早些年还在道上混的时候,同北区的人就不对盘,北区老大进了监狱后,他手底下的林皓便上来了。
说起这林皓,那真是臭名昭著,无恶不作。
要不是这几年上头风声紧了,才稍微收敛些,但前些时候做的事情,让道上很多人都对他很不满。
但他对底下弟兄倒也十分仗义,而且大方,因此敢拼命的都在他那儿混得不错,倒是也有一帮忠心耿耿的手下。
而且听说,他本人就是打架的好手,好几次有仇家找上门来,追截拦堵硬是没卸下他一个胳膊,反倒被他事后灭了门。
因此,他仇家虽多,可敢找他报仇的却没几个,他在北区便越发霸道。
山爷被气的不轻,泰和这事是议员点了名让他去和沈溪牵桥搭线的,事没办成,倒惹来了这么个大麻烦。
想到这儿,山爷便连着骂了好几声林皓,但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掉泰和的事情。
“泰和那边什么意思?”
这事必然不会就给点赔偿金就算了,那块地是个肥肉,好几家都盯着,连市里头也有收购的打算。
“今天派了人来谈,我请了付之南,应该问题不大。”
付之南的名声,山爷是知道的,“这事要办稳妥了,你之后走得顺不顺,就靠这次了。”
沈溪应承下来,“是,一定处理好。”
谈完了公事,山爷也不免为他那女儿说两句,“沫沫就是小孩子脾气,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这几天,也让她多和那些世家公子哥见一见,之后就不会那么缠着你了。”
“是。”
言下之意,还是让沈溪多顺着柳沫,别让她伤心。
虽有千百万个不愿意,但山爷的话,沈溪没有不听的道理,更何况经过了今日之事,那柳沫还会不会缠着他都不好说。
宴会一直进行到月上柳梢,沈溪和几个政界议员都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便让人将礼物送到柳沫房里去,准备走了。
想着连日来的烦心事,沈溪打算自己开车去兜兜风,便让司机自己打车回去。
刚开上路,沈溪就觉得不对劲。
有人在跟踪他。
冷静地瞄了眼后视镜,因为天色太暗,加上后面那车跟得也不太紧,沈溪看不清坐在车里那人的面貌。
不动声色地拨通了石头的电话,告诉了他现在的位置,还有跟踪他的车辆,便挂了电话。
既然后面那人只是跟踪他,而且只是一辆,想必不是来要他的命,他就没太放在心上。
他兜兜转转将车开到了一处偏僻山路上,狭窄的山路旁就是悬崖峭壁,只有一层铁皮防护栏,歪七扭八地充当着防护的作用。
实际上,只要车一打滑,就是摔个粉身碎骨。
沈溪抽了根烟,微弱的星光点亮着他眼里的戏谑之色,他倒要看看,是谁派来的人。
跟踪的人似乎也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等上了山路后,便拉近了两车的距离,还开了明晃晃的大灯,刺得沈溪有些睁不开眼睛。
妈的!
沈溪脸上闪过一抹狠厉,手上动作不停,挂了档后,一脚油门便冲了出去。
后车也不是省油的灯,死死咬着沈溪的车不放。
两车就如同猫追老鼠一般,在这盘旋的山路上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击战。
甚至有好几次,沈溪都能够听到自己轮胎到了道路侧边要打滑的刺耳摩擦声,但他仍旧没松半点油门。
跟着他的车更是好几次有要同他并排的意思,硬是被他逼得只能在他屁股后面吃尾气。
不过那车上的人,倒是一点也不胆怯,就这么跟着沈溪飞一般地往山上开去。
远处的人,只能瞧见有两个光点,正快速地盘绕着往上而去。
这条路,沈溪来过几次,倒是熟悉,马上就要到山顶,那里有块平地。
想到这,便猛吸了一口,任凭口腔里充满了尼古丁的味道,肾上腺素在一瞬间飙升,眼里染上了一抹疯狂的血色。
将油门踩到最大,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声敲打着沈溪的耳膜,让他有些不可抑制的兴奋。
身后那人似乎也被激得起了斗志,同样踩紧了油门,偶尔还能碰到沈溪的车尾,不轻不重地撞两下。
像是在嘲笑沈溪挡了他的道一般,让沈溪脸色很是不好看。
前边视野骤然开阔起来,沈溪绷紧了神经,用力地挂了档,刹车一踩,车身便在原地打了个转。
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怎么也能让后面那车被他撞得车仰人翻。
谁知道,后面那车竟然反应极快,立马挂了倒挡也开始学着他打转。
两人便在山顶的平地上,一个追,一个倒,愣是将地面划出了好几个大圆,扬起了无数的飞尘。
尽管被大灯照射得眼睛发疼,沈溪也不曾眨下眼,而是恶狠狠地盯着坐在驾驶位上的那人。
他虽然看不清那人的面貌,但是他知道对方能够看清。
他这是在警告他,再敢跟着他,就不是被他逼得在这儿打转了。
突地,前面那车车身一转,错开了沈溪的车,来到了与沈溪并排的位置。
沈溪冷酷地撇过头去,想看清楚那人的面貌,却只看到一双带着极强侵略性的眼睛,如同狮子般,充满野性和掠夺性,仿佛天生的王者般,让沈溪有片刻的失神。
立即踩了刹车,被安全带拉扯着,肩膀处传来一阵疼痛。
再去看那车时,却已经没了踪影。
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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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怎么谈的?
回到住处,沈溪自己拿了药箱,右手的伤口又裂开了,再加上刚刚被安全带扯出的伤痕,让他心情很是糟糕。
“嘶······”
抽气的一声倒吸,回荡在空旷的客厅,听着有丝诡异且凄凉。
“你这是怎么了?”
二楼骤然响起的声音,让沈溪吓了一大跳,抬眼便瞧见李医生拿着个医药箱往下走。
这才想起来,家里还躺着个病号。
“没什么,伤口裂开了。”
上好了药就要把医药箱关起来,却突然感觉到沙发陷了下去。
李医生坐到了他身边,从医药箱里拿出纱布,把沈溪自己缠绕得一圈圈解开。
整个过程,沈溪感觉到有一丝丝异常,但到底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那小子怎么样了?”
为了打破尴尬,沈溪率先开了口。
“醒了。”
“醒了?”
沈溪倒没想到那小子这么快就醒了,得亏有个年轻的身子。
“给他打了抗生素,伤口有些发炎,晚上可能会发烧。”
沈溪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麻烦。
“要不送你那儿去吧,他在我这儿,没人照顾他。”
说完,便感觉李医生好似有些哀怨地抬头看了自己一眼,但等他定睛去看的时候,却什么也瞧不见。
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沈溪砸吧了下嘴,不说废话了。
给他处理完伤口,李医生便抱起了药箱走了,连声招呼都不和他,弄得沈溪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恼了他。
穿好衣服,沈溪推开了那小子的房门。
一进屋便瞧见一双精明的眼睛,那人见他进来,倒也不露怯,就这么从头到下把他打量了个彻底。
沈溪很是不喜欢这眼神,就好像是让他赤条条地站在这人面前一样。
再加上之前在巷子里的那事,让沈溪总觉得看这小子有些别扭。
“你叫什么?”
之前在巷子里,光线暗,瞧不清这家伙长什么样。
如今细看,倒是长得不赖,细皮嫩肉的,唇红齿白。一头卷毛,平添了几丝帅气,细碎的刘海,随意搭在额头上,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公子哥。
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人砍伤了肚子,还躲到那小巷子里去。
“叶朝。”
响亮而清脆,带着年轻人独有的活力与朝气,半点没有受了伤的样子。
要不是他肚子上还缠着绷带,沈溪差点以为他在装病。
但这名字一出,沈溪便拧紧了眉头,“叶天明是你什么人?”
“我爸。”
靠!
当下,沈溪便站直了身子,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瞧着躺在床上的小子。
这家伙竟然是那老顽固的儿子,沈溪有些烦躁,连带着看人的目光都带了丝不耐烦。
叶天明,M市出了名的正派人士,自从他当上议员后,上交的每一个政策,都是针对他们这些游走在黑色地带的团体。
同他们可以说是死对头,尽管沈溪这两年有从良的想法,可叶天明仍旧死死抓着不放,到处给他使绊子。
要是让那老顽固知道,自己儿子同他有交集,都能想到日后的日子会平添多少麻烦。
“怎么?你认识我爸?”
叶朝倒好像没事人似的,挑了挑眉。
“你回去后,别和你爸说,见过我。”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道上的?”
“你怎么知道?”
“沈溪,谁不知道?”
“沈溪”两个字,准确地踩到了这个名字主人的老虎尾巴,顿时脸色便阴沉下来。
“你还知道些什么?”
“南区老大,昨天被北区的人追杀。”
说完,耸了肩,表示自己只知道这么多。
沈溪眸色一转,镇定地坐了下来,“那你又被谁追杀?”
抬了抬下巴,意有所指地看向那小子腰间的绷带。
叶朝那透亮得如同琉璃的眸子往下瞥了一眼,不是很在意般,“小伤,那帮人想抓我去勒索我老爸。”
好似司空见惯般,不大的年纪倒透出一股老成来。
但很快,叶朝嘴角就弯起一股弧度,“昨天晚上,不好意思了。”
几乎是在叶朝提起的瞬间,沈溪便想到了昨夜的事情,好似手里还有那玩意儿的触感一般。
“谁也没吃亏,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沈溪可不想被个毛头小子看轻,再说昨天事出突然,也亏这小子想得出来,还是?
瞧着沈溪那狐疑的目光不停地扫视着自己,叶朝好似能洞悉他的想法般,“我没这癖好。”
“最好。”
甩下两个字后,沈溪便起身出了房间,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处理。
而他背后的眼睛,起了丝玩味的神色。
回了书房就给石头打了个电话,问了今天和泰和谈得怎么样。
结果是,很不理想。
即便是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也能感觉到沈溪的烦躁,甚至能感觉得到那笔挺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结。
和石头了解完后,沈溪立即拨通了付之南的电话。
他要问清楚,这佣金还想不想要了。
电话响了两声,那边便传来一个冷静而淡漠的声音,沈溪甚至能在脑海里想起他今天那一丝不苟的精英模样。
“你到底怎么谈的?”
他现在是雇主,对付之南今天的谈判结果很是不满意,再加上今天晚上这么一遭,语气自然冲了一些。
“沈溪?”
那边传来一声疑惑,沈溪才意识到自己还没自报家门,便低低应了一声,“恩。”
似乎是感觉到沈溪的怒气,付之南单刀直入,“他们手上有市里批的危楼拆除文件。”
“你不是早知道么?”
即便是被沈溪这么怼着,也没从付之南的回话里听出一丝慌乱。
“上面有你的签名。”
“那又怎么了?”
“文件里写了,若因为没有如期拆除,而导致重大安全事故发生,将处以所卖土地金额的百分之七十作为罚款。”
冷漠的语调吐出来的每一个字,让沈溪的身心都一下跌入谷底,半天没缓过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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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林皓过来
沈溪怎么挂掉电话的,他都不记得了,只觉得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看什么都嫌碍眼,后来实在是有些乏了,躺在床上竟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石头已经在大厅等着他了。
他洗漱好,仍旧只围了条浴巾便下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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