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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因为自身水平高, 省了听老师从头讲到尾的解析步骤, 顾肖和墨星渊的进度比别的同学快了好大一截。
别的同学需要在课后完成的刷题任务，都被顾肖和墨星渊在课堂上提前完成了。
所以虽然参加了两门竞赛项目，但顾肖和墨星渊实际上并没有被占用多少时间。
顾肖依然保持着自己每天的习惯, 白天在学校里上课，晚上回家看情况接几个不需要太费心的单。
而墨星渊除了平时上课和竞赛班刷题的时间, 别的时候都很努力的在顾肖面前刷存在感。
于是两个本来应该最忙的人, 居然成了一堆竞赛班同学里最悠闲的那两位。
看的一众忙的飞起的‘同班同学’羡慕不已。
刷了半个月的题，顾肖等一众参加数学竞赛的同学一起通过了省级初赛的选拔, 获得了全国联赛的资格。
然后又等了半个月, 全国联赛到了。
全国联赛在一个周末举行。
分为一试和二试, 两场考试均在上午举行。
最早的一试考试时间为上午8:00-9;20。
考试时间基本上和平时的上课时间差不多，只比平时上早自习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
准备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考试那天, 一大早, 参加联赛考试的同学们就聚到了学校。
一中有资格参加联赛的人数不算特别多, 差不多有三十多人。
顾肖溜溜达达从家里过来的时候，参赛的考生差不多已经来了一大半。
带他们的老师正站在人堆里给大家讲注意事项。
“现在离考试入场还有半个小时，大家赶紧检查一下自己的考试用品都带全没有，身份证、准考证、签字笔、涂卡笔, 每一样都不能缺，忘带了的同学赶紧去旁边的超市里补全，今天学校超市为了你们都没休息，大家赶紧检查一下, 别一会儿到了考场上再出漏子。”
“最重要的是考试用的证件，，昨天告诉你们了，这个考试要用到身份证的，大家赶紧检查一下自己带没带，没带的赶紧打电话让家长送过来。”
“考试的时候不要紧张，遇到不会的题千万不要死磕，先做后面的，做完自己会做的再回来补缺。”
“一定要注意考试时间……”
……
老师讲注意事项讲的热火朝天的，围着的同学也跟着老师的话紧张的低着头对自己的考试袋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保自己的考试证件和考试用品都带齐全了。
在一片黑压压的脑袋顶中，顾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一群学生外围的墨星渊。
有的人，即使是身处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像是会发光一样，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他。
墨星渊就是这样，即使周围有二三十个学生，依然像朵遗世独立的兰，超然物外，不泯然众人矣。
更何况，他还长得那么高，一米九多的个头在人群里特别显眼，鹤立鸡群一样，顾肖不用仔细看就能注意到他。
家离得那么远，到的到挺早！
顾肖看了在人群中依旧耀眼的墨星渊一眼，刚准备出声叫他，墨星渊就好像有所察觉似的，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看到顾肖的身影，墨星渊眼睛一亮，颊边蓦然抿出两个圆圆的小酒窝，朝着他笑，“顾肖。”
没见着他的时候，站在那里霁月光风，气度不凡，活脱脱就是少女漫里的白衣校草人设。这会儿看见他一笑，那气势一下子就没了，像个看见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可可爱爱的。
顾肖摇摇头，笑着走过去，在墨星渊身边站定，“来这么早？”
墨星渊顺手把揣在手里的一个保温盒递给顾肖，含笑道：“其实我也是刚来。”
每天一个饭盒，顾肖都被墨星渊投喂出习惯来了，从善如流的拿过墨星渊递过来的饭盒，顾肖一边开饭盒盖子，一边问：“今天又是什么啊？”
墨星渊：“鸡丝灌汤包，你昨天不是说好吃，所以今天还带了这个。”
顾肖知道墨星渊肯定也是空着肚子来的，就是为了跟他一起吃早餐，打开盖子后，先捻了一个灌汤包喂到墨星渊嘴边。
经过一个多月的共用早餐，这种互相喂食的事，顾肖已经做得特别的轻车熟路了。
墨星渊自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特意接近顾肖的事都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了，脸皮也厚了好几层。
这会儿再被顾肖喂食，已经能做到脸不红气不喘，低头咬上去，顺带还要对顾肖露出一个全面展示自己颜值和酒窝的笑，“好吃。”
既然决定了要努力拿下顾肖，让顾肖喜欢上他，墨星渊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在顾肖面前刷好感度的机会。
既然顾肖喜欢他的酒窝，那他就努力露出酒窝给他看。
至于别的人会不会觉得他幼稚……墨星渊早就不会放在心上了。
认识顾肖之前，他会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成熟稳重一点，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尽力少笑，以达到掩藏酒窝的目的。
但现在为了顾肖，墨星渊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笑成一朵花，只要顾肖喜欢。
果然，顾肖忍不住手痒的戳了一下他的酒窝，笑道：“才啃了个皮就这么夸，你是王婆吗？”
墨星渊被戳了酒窝，眼里笑意加深，像是蕴藏了漫天的星星似的，亮闪闪的，看着顾肖道：“因为是你喂的啊，你喂的比较好吃。”
墨星渊这厮自从上个月秋游回来之后，就彻底放飞自我了，不仅胆子大了很多，连嘴都甜了不少，跟抹了蜜一样。
刷了漆的老黄瓜顾肖有点招架不住，忍不住老脸一红，转移话题问：“今天来的路上还顺利吗？”
墨星渊随着他转移话题道：“还可以吧，就是路上遇到一只野猫刘叔踩刹车踩急了点。”
“那你没事吧？”
墨星渊状似不经意的抬了抬左胳膊，道：“没事。”
顾肖果然被他的小动作吸引，去看他的左胳膊，“怎么了？胳膊撞到了？”
墨星渊把胳膊往后藏了藏，“没什么事。”
顾肖看他的动作，心里一急，抓住他的胳膊问：“到底怎么了？”
墨星渊这才乖乖把胳膊放在顾肖手心里，顺着他的力道翻转了一下胳膊，将手臂外侧的一点擦伤露给顾肖看，嘴上还故作坚强的说：“其实没事的，就是一点小擦伤，没流什么血。”
顾肖看着墨星渊白嫩嫩的胳膊上并列三道擦痕，确实不太严重的样子，不过听到墨星渊的话还是吃了一惊，“还流血了？”
墨星渊毫不在意的说：“一点点。”
确实是一点点，刚擦过的时候沁出两点血珠而已。
不过墨星渊越这么说，顾肖就越心疼，还以为他流了不少血呢。
利落的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包装的酒精棉撕开给墨星渊做了下消毒，然后又轻车熟路的摸出一个创可贴给墨星渊贴上，一边贴，一边道：“你这也太倒霉了，每天不是擦伤就是崴手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跟你做同桌一年，我兜里常备的东西都变成酒精棉和创可贴了。”
顾肖特意带着创可贴和酒精棉，等着给他处理突发事故导致的小创口，墨星渊心里暖呼呼的，甜的不行。
听见顾肖关心他的话，墨星渊笑了笑，说：“其实也还好，比起原来那些动不动就车祸或者被砸的意外来，现在这些磕破点皮的小伤已经不算什么了。”
顾肖想了想两人刚认识时候的事，忍俊不禁，“确实，那时候的你才是真的倒霉。”
动不动就遭遇生命危险什么的，要不是墨星渊内心强大，换个人估计都要被逼疯了。
两人站在人群后面又是吃东西，又是说话的，这会儿居然还互动上了。
说了一遍注意事项的老师冷不丁看见后面那俩得意门生不当回事的样，忍不住点名问：“顾肖、墨星渊，你们俩在后面说什么呢，注意事项听明白没？”
被点了名，顾肖也不恼，笑眯眯的答：“明白了明白了，老师您放心吧。”
说着看了嘴里含着一半灌汤包的墨星渊一眼，替他回答，“墨星渊也明白了，我们俩东西都带的特别齐，您别担心了。”
老师这才放下一半心，道：“带齐了就行，考试的时候也好好发挥，你们俩可是我们一中的希望，校领导还等着你们得一等奖，冬天去参加冬令营呢。”
顾肖闻言还没说话，旁边的同学们就先笑了，闹闹哄哄的说：“那肯定的啊，老师，肖神和星神那么强，板上钉钉的一等奖，冬令营里肯定有他们的名额，您就别操心了，还不如继续操心操心我们，看看我们能不能给学校多挣几个一等奖和二等奖呢。”
此话一出，本来紧张兮兮的气氛顿时一松，同学们都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跟着说：“就是啊，老师，我们才是你该操心的对象，就星神和肖神的水平，您心就放肚子里吧。”
顾肖和墨星渊这一个多月以来，刷题的成绩斐然，基本上每刷一套卷子，被扣的分都不超过五分的，而且扣分的时候还是极少数的几回。
平均下来，差不多都是张张满分的选手，做的时候还特比轻松，跟被往年竞赛卷子折磨的头都快秃了的其他学生们一点都不一样。
跟他们一起参加竞赛的同班同学，对自己的成绩尚且还没把握呢，对顾肖和墨星渊这两个倒是信心十足。
开玩笑，星神和肖神这样刷题满分的都没信心，那还有谁有信心？
带他们的老师也知道这两位的实力，这会儿被同学们一笑，心里绷着的那股劲儿也松了好些，跟着笑道：“也是，你们俩只要正常发挥，我就放心了。”
顾肖和墨星渊都道：“我们会的。”
一边注意事项说下来，离开场还有好些时间。
老师也不想一直叮嘱大家给大家制造紧张情绪，挥了挥手让同学们都各自散开，为一会儿的考试做准备。
顾肖和墨星渊正好早饭还没吃完，得了老师的话立马找了个偏僻没人的小角落，你一口我一口的把早饭给吃了。
刚吃完没多久，顾肖才递了瓶水给墨星渊，提醒考生入场的铃声就响了。
老师最后给他们叮嘱了一遍注意事项，就送他们进了考场。
一试不算特别难，发了考卷，顾肖前后大体看了一遍，没发现知识盲点，就提起笔顺顺畅畅的答了下去。
因为老师提醒过他和墨星渊，不让他们提前交卷，以防给别的同学造成心理压力，随意顾肖今天的卷子特意放慢了节奏做的。
即使这样，顾肖做完卷子又检查了两遍之后离交卷时间仍然还有十分钟。
一试考完还有二试，因为要一个上午考完，中间的时间间隔非常紧凑，大家只去上了个厕所，二试差不多就要开始了。
刚考完一张卷子有点头晕脑胀的同学们立刻又投入到另一张卷子中。
好不容易考完两场交了卷，同一个考场的同学们全都像是被吸干了水气的小白菜一样，皱皱巴巴的摊在课桌上，蔫了。
不少同学都奄奄一息的摊在桌上了，还不忘了对答案。
“你最后一道题选择题会做吗？最后选的哪个选项？”
“做出来了，就是不知道对不对。”
“我选的C，你呢？你选的什么是不是C？”
“啊……？C啊，我不是C，我选的B。”
“不是吧……”
……
几个人围在一起争论半天，最终无法确定答案到底是什么，跑过来问顾肖和墨星渊。
“星神，肖神，你们那道题选什么啊？是不是C？”
顾肖正站在墨星渊桌子旁边，等着他收拾东西呢，闻言和墨星渊对视一眼，笑着问他：“你能？你选的什么？”
墨星渊道：“我选的D，你呢？”
顾肖笑：“一样。”
旁边争论了半天选C还是B的同学一听傻眼了，呆愣愣的张着大嘴不敢置信，“什么？原来要选D吗？”
顾肖含笑道：“这只是我们俩的选择，正确答案还没下来呢，你们也不用太着急。”
那同学都快崩溃了，一脸哭唧唧的看着顾肖和墨星渊，道：“你们俩正确率都快跟答案差不多了，还等什么啊，你们都选D，那答案肯定就是D喽，啊——死了死了，居然选错了，感觉这次竞赛要完。”
旁边一大堆跟过来问B还是C的同学跟着嚎——
“完了完了，这次完了。”
顾肖看他们实在伤心，忍不住劝了一句：“其实也没那么糟糕，那道题有个陷阱，很多同学应该都没看出来，既然你们没看出来，那别的学校的同学情况应该差不多，不用太过在意。”
典型的你觉得难，别人也会觉得难的论调了。
顾肖上辈子高考前不知道听班主任说过多少回了，这会儿拿来安慰同学用，也很合适。
同学们听了他安慰的话，果然心里好受不少。
再看看一起掉坑里的同学数量——
嗬！全年级一共三十多人参加考试，跟肖神星神一起选了D的同学不足五个，其中有两个还是瞎蒙的。
这概率，十足的低了。
有了这么多同学一起，大家心里总算是好受了很多。
接受了这道填空题完败的事实，顾肖本以为大家应该会放弃对答案了。
毕竟要是对出来自己答对了，那是喜事一桩，可要是答错了，那可就扎心了。
结果没想到他们缓了缓，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对答案。
然后又来找顾肖和墨星渊问“正确答案”。
顾肖说了好几次自己和墨星渊额答案也不能确定就是正确的，但这些同学可不管，还是一直认为星神和肖神的答案就是最终答案。
跟他们俩一样答案的就是作对了，眉开眼笑，不一样的就是错了，愁眉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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