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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穿书]——卷卷猫

时间:2020-05-23 13:57:17  作者:卷卷猫
  这个朝代的文人,崇尚经世致用,科考也并非只取题四书五经的八股文,学术风气务实,能人相对容易施展抱负。
  唯一让韩皎不习惯的,是国朝策论特别喜欢用典和排比,核心论点得绕好大一弯子再出场,写的时候能把自己都给绕晕了。
  傍晚散职,同僚们三三两两相约聚餐,韩皎独自走去翰林院正院门外等候。
  林翁刚踏出门,韩皎上前行礼,感谢林翁今日对孟子学说另辟蹊径的讲解授业。
  身为翰林侍讲,林翁没少受过溜须拍马,这一回却有些意外,因为韩皎对他讲授的重点抓得十分准确,听起来便少了几分阿谀之嫌。
  “好,好。”林翁看着韩皎点点头。
  韩皎疑惑地抬起头,不知这两声回应是何含义。
  “小白,”林翁注视这个年少的天之骄子,严肃道:“你认为,初通此人品性如何?”
  韩皎一愣,才想起“初通”就是戏精陈元桥的字。
  林翁何故有此一问?
  是不是今日看透了陈元桥人品恶劣,想听韩皎舌灿莲花激情辱骂戏精解解气?
  恐怕不是,那难道想试探韩皎会不会背后说同僚坏话?
  一时也猜不出林翁用心,韩皎决定实话实说:“初通兄宦禄之心过于操切,与皎志趣不投,无甚交情。”
  林翁没想到他答得如此坦诚,惊愣片刻,竟笑了,捋了捋胡须摇头道:“你果真如传言中心直口快啊。”
  韩皎颔首道:“学生唐突了。”
  林翁道:“老夫早前就听闻过你的事迹,说你在学术辩论时打断金科状元的论述,当场出言反驳,此事当真?”
  “……确有此事。”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这事是原主闯的祸,跟韩皎毫无关系,可他赖不掉。
  林翁慈爱的面容上露出忧虑:“我瞧你并不似传言中无法无天,是个务实真诚的好才俊,是以有些话提醒你,你听了不要生气。”
  “学生谨听教诲。”
  林翁道:“越是怀才,越要藏锋,否则祢衡之祸,便是你的前车之鉴,官场不是直言不讳的地方,得亏你那些同僚还都稚嫩,有怨当场就报了,换了旁人,面上还跟你亲厚,背后出手便是致命一击。年少早慧是好事也是坏事,你起步太高,一跟头栽下去,想再起,难。”
  这话说得不留情面了,林翁跟他非亲非故,也不图他什么,这是把他当成自家晚辈提醒的。
  韩皎心里感到亲切,一揖深深拜下:“多谢我师警醒!”
  回家的路上,韩皎心情挺好,翰林院里第一次有人待他如此真诚,还是个德高望重的前辈。
  经历几个月被全班同学排挤的日子,韩皎其实已经有点自我怀疑甚至自暴自弃,林翁的垂青,真是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如果未来能辅佐燕王施展抱负,他一定要与林翁这样的敦厚长者共事。
  难怪古代不少大人物最难忘的便是知遇之恩,身在谷底,处处受排挤,被上层的长者稍微拉一把,竟让韩皎如此振奋感激。
  这或许也是上层官员培植己方势力的一种手段。
  林翁是在赌韩皎的将来,会比陈元桥之辈更有前途,这么一想,韩皎心中更是畅快。
  夕阳下,一辆绸幔华贵的马车静静停靠在韩邸门边,坐在踏板上的车夫远远瞧见韩皎,立即跳下车来,躬身问安。
  韩皎暗暗叫苦,这是三姨家的车夫,三姨家两口子又来串门了。
  这夫妻俩常来韩邸串门,几乎每一次都能挑起韩皎爹妈的战争。
  三姨丈从前是个官家庶子,分家时只分到几亩薄田,落魄时夫妻俩食不果腹。
  韩皎的母亲不忍心看妹妹受苦,便请求丈夫出面,帮这小两口找些公家活计混口饭吃。
  机缘巧合,赶上工部有一笔木料生意很有赚头,韩太太抓住时机,拿出自己全部积蓄,借给妹妹一家,让这夫妻俩赚得了第一桶金。
  自此,妹夫就做起了建材生意,经常来韩皎家走动,借韩老爷的面子,继续拉工部的生意。
  若换作其他官老爷,必然要从中分大半利益,而韩老爷素来清廉,妹夫也就“投其所好”,每次串门,只送来燕窝鱼翅陈年佳酿,或者丝绸布匹之类生活用品。
  这么献殷勤,是想利用韩老爷的地位,韩老爷当然不想被利用,可韩太太不让他拒绝。
  韩皎他老妈觉得这辈子嫁给韩老爷,那真是哑巴吃黄连。
  说起来好听,朝廷正四品大员,日子却过得不如经商的三妹,这脸真是没出搁。
  韩太太认为妹妹一家靠自家挣钱,送些礼品也是理所应当的回报,然而丈夫总是臭着脸。
  “你姊妹感情再好,也没有只进不出的道理。”韩老爷只想划清界限。
  “我倒是想礼尚往来,那也得老爷您有这本钱给我去回礼啊!”韩太太这话搁在现代,可能就算是妻子随口抱怨丈夫没本事,在古代,对待四品大员的丈夫,那真是罕见了。
  韩老爷为官清廉,从来没想过纳妾,非但不收礼,同僚之间聚餐叫来的歌姬舞姬,他都不沾一指头,人人都知道,他惧内。
  这是唯一能让韩太太欣慰的事,其实夫妻俩感情挺不错,怕就怕每次姐妹亲戚来串门,毕竟攀比是幸福感的第一杀手。
  还没走进正厅,三姨亲切地呼唤从屋里传来:“我们阿皎回来了,翠柳,快去把温着的羹汤拿来,搁久了就稠了!”
  韩皎心中刚升起的抗拒,立即随风而散了,吃人的嘴软,三姨每次来都是他改善伙食的唯一机会,他快步走进堂屋,温顺地回应:“姨母好些时日不来了,阿皎甚是想念。”
  “你小子是想你三姨家好吃的了吧?”亲妈总是能第一时间抓住重点,拆儿子的台。
  “阿皎才不稀罕一口吃的呢,我们阿皎将来是要入阁拜相的人,心里想的都是大事呢!”三姨一脸宠溺地顺韩皎头毛。
  这可丝毫不是献殷勤,要说她最羡慕姐姐的地方,倒不是姐姐嫁给了四品京官,而是姐姐生了这么个神仙样的儿子。
  从会说话起,就能看出韩皎智力赢在起跑线,如今十八岁就不负众望金榜题名,三姨对人生所能想象到的美好,韩皎都可能实现,她恨不得把这儿子拐回家自个儿养。
  她是真的想要养韩皎,富养,把这孩子养得吃不了半分苦头,将来当了大官,就懂得变通,不像孩子他爹那么迂腐。
 
 
第7章 
  其实韩皎也不想做亲爹那样的人,不论是这一世,还是上辈子。
  韩皎上一世出生在省会城市,虽说没有名动全市,那也是亲友间学校里最受瞩目的“别人家孩子”。
  他对自己的人生规划很明确,对未来充满希望。
  直到家人车祸的消息传来。
  回国后,他哭不出来,很长时间处在似梦非梦的状态。
  时常想起出事前母亲电话里的抱怨。
  “那家工厂已经跟上头打过招呼了,文件审批全下来了,你爸偏咬着调查数据不放,领导肯定要整他!”
  “不跟他过了!一把年纪了还惹事生非,皎皎,爸爸妈妈离婚你要跟谁呀?”
  ……
  这些抱怨,韩皎从小听到大,也习惯了。
  车祸发生后三个月,渐渐从噩耗中缓过神的韩皎,才意识到这场车祸有可能跟爸爸调查的工厂有关。
  因为肇事的货车司机才刚工作一个多月,有案底,曾经做过六年牢,车祸发生时才刚出狱四个月,雇佣他的公司跟那家排污工厂似乎有间接关联,但没有证据。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韩皎没有立刻报警,以免引起工厂警惕,而是自己亲身调查案件。
  是急于给家人报仇吗?好像不是。
  彻底的失去让一切没了意义,他只是想找些事去做,让自己能够活下去。
  爸爸是刚正不阿的好人,年轻时就多次为弱势者挺身而出,得罪了很多人,一路从高层被调任架空。
  小时候,虽然总听妈妈外婆她们抱怨爸爸,但早慧热血的韩皎一直坚信:爸爸是个无名英雄。
  直到车祸发生。
  弟弟才三岁,妈妈从来没过过随心所欲买买买的日子,就这么没了。
  韩皎也想走出悲痛,继续实现理想中的未来。
  可他要继续优秀给谁看呢?
  家人在时,他以为自己的荣耀感,来源于许许多多亲朋好友或是陌生人的羡慕,家人走了,他才发觉自己优秀的动力,仅仅来源于让自己的家变得更好。
  仿佛是上天可怜,以另一种方式,让家人回到他的世界,一切都没有改变。
  可韩皎变了。
  他从前是很有些书生意气的少年,跟爸爸的性格或多或少有一点重合,而现在,他坚决不要成为爸爸那样的人,不会那样凭着一腔热血跟人正面开战。
  韩皎确实有入阁拜相的野心,但会以更加柔韧的手段谋划未来。
  只有先站到那个位置,才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家人,保护弱势者,像父亲的理想那样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为此,他宁可不做传统意义上的君子。
  三姨恨不得亲手喂韩皎喝羹汤,怎么看这孩子都顺眼。
  韩太太在一旁满面笑容,并不介意自己的儿子被别人惦记,因为儿子是别人抢不走的。
  饭桌上,两家人家长里短,谈多了就,容易有攀比炫耀的调调。
  韩太太的大儿子韩皎已经没什么吹嘘的必要了,她这两年,就喜欢跟人吹嘘小儿子韩墨,恨不得人人都觉得她又生了个神童儿子。
  三姨也是个普通老百姓,她眼红姐姐家崽子也不是一两天了,如今听姐姐连小儿子背下一首诗。都要拿出来显摆,免不得也有了斗志。
  她笑咪咪提起,苏州那边的丝织商人,今年想在京城开家新铺子,送了不少好货给京官。
  “那可是贡品苏绣,贵比金玉,市面上捧着银子都买不着呢。”三姨道:“要说我就嫉妒二姐这一点,咱老百姓求之不得的奇珍异宝,您家里坐着,就有人上赶着往您手里送呢。”
  “哪有人送我什么贡品?听都没听说过。”韩太太对于这些奢侈品早不抱希望了。
  “不会吧?”三姨惊讶道:“听说工部郎中都人手两三匹呢,咱姐夫大理寺四品大员,他们敢漏送了?以后不怕吃官司?”
  韩太太一愣,没藏住失态,立即看向丈夫。
  韩老爷一皱眉,避开妻子询问地目光。
  韩太太顿时满心失落,脸上依旧无所谓地笑:“哪怕看城门的士兵都人手一份,也轮不到你姐夫摸一下啊,人家巨商早摸透了,能图他什么?”
  三姨娇嗔道:“姐,你就别跟我这儿藏着掖着了,好东西拿出来,给咱见识见识,我阿皎这么好的孩子,我都忍着没抢你的,还能抢了你两匹好布料不成?”
  韩太太不自然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吃你的罢。”
  “我……”
  “咳……咳……”三姨夫赶忙用咳嗽打断妻子的唠叨,韩夫人这反应,显然是真没收到礼,继续说下去,韩老爷的脸往哪里搁?
  但这时候闭嘴已经晚了,三姨两口子一走,韩太太就开始埋怨:连商人都敢不把他这大理寺二把手放在眼里。
  “几时才能抬起头做人呀,阿皎,娘就指着你了!”韩太太故意跟儿子面前说给丈夫听。
  “少两匹布,咱家头都抬不起了?”韩老爷就知道今儿这顿数落又躲不过了,但不肯让步。
  一场夫妻争执眼看就要开始了。
  “阿墨抬起头啦!阿墨抬起头啦!”一旁五岁的小韩墨,把胖脑袋都仰平了,兴奋地想引起全家人注意,并对亲哥发起挑战:“哥你能这样抬头吗?”
  韩皎怕这小胖子扭了脖子,立即漠然泼冷水:“不能,哥留着脖子还有用。”
  “你能吗爹!”韩墨仰面朝天,螃蟹一样走到父亲身旁,发起挑战。
  韩太太“噗嗤”一声笑出来了,这时候又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两个儿子都这么可人疼。
  一场家庭战争就这么被韩墨无意中化解了。
  韩皎心里却还是心疼妈妈,他觉得自己成年了,就有改善爹妈生活质量的责任。
  但如今他只是个庶吉士,古代官场靠排资历升上去很慢,是不是该尽早开始积攒人脉呢?
  最重要的还是燕王那棵大树。
  虽然他知道投奔燕王最安全的时间还没到,但如果等到那时,燕王已成气候,他这么个没有任何资历的小人物,能获得燕王的重用和信任吗?
  或许,近期燕王面临的那场诬陷风波,就是他崭露头角的时机。
  雪中送炭当然比锦上添花好太多。
  可这么做,风险太大了,他还没有足够的根基,去站队。
  次日准时到翰林院点卯,韩皎怀揣琢磨了一夜才写出来的策论,却发现一个大问题。
  他要怎么把这份家庭作业送给谢夺呢?
  离卯正还有半个时辰,韩皎坐立难安,又不好咨询同僚,只能悄悄去问打扫院子的太监。
  “奴婢只打扫这三大殿的院子。”小太监嗓音尖细,指了指从文渊阁到传心殿的距离,告诉韩皎:“南三所不是咱能进的去的地儿,大人要递话,得找刘公公。”
  韩皎觉得这太监说话嗓门跟打雷似的,吓得他用手势按了好几下,都没能停止太监把话喊完。
  被院里的同僚们听见了,又不知该怎么议论他。
  韩皎低头走回值房。
  陈元桥不负众望,立即发来了贺电:“韩大人大清早就赶着去给皇子们请安啊?怎么能让太监代为传话呢?您不如亲自站去三座桥南门等着,殿下迟早要出来的不是?”
  韩皎随口回答:“不是我赶着见殿下,是殿下昨日托我办的事,要尽早答复。”
  “殿下托你办事?哈哈哈哈……”陈元桥转头跟周围的同僚重复道:“他说殿下托他办事!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笑声一片。
  韩皎懒的争辩,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作业送去南三所,他虽然是代写好了,但是字迹跟谢夺不一样,肯定得在上学前让那小子自己誊抄一份,晚了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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