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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破(韩子高传)——嬴政的小可爱

时间:2020-05-23 14:05:09  作者:嬴政的小可爱
  而面前的这个人,陈茜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很奇怪,第一眼因着出色的不容忽视的外貌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又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萍水相逢”就飘然离去,一度让自己觉得像个梦一般。而现在,当他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底确实有那么些许意外和欣喜。
  据说自己在外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嚣张跋陀,脾气火爆。这他陈茜可不认,哪次自己发脾气不是被惹得怒极才爆发的但自从这人随军后,自己生气的次数少了不少,这还是他无意中听到两个小兵的谈话才知道的。后来他仔细回想,有好几次自己欲发脾气时,那人就会用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盯着他,只是那么盯着,自己的怒火便不由自主的散了不少。
  这个人,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影响了自己。其实每次邀请他用餐,品茶,斗棋,自己都是怀着结交的诚意,可每次,却忍不住嘴里冒出来些调侃的话,这人便轻瞥他一眼,一言不发,可那眼神真真是千回百转,极有意思,像极了幼时自己养过的那只白猫。一次又一次,他用言语调侃着他,就为看他那已极度不满却还硬生生把那不满压在潭水般清澈眸子下的神情。
  很奇怪,换成旁人,早已让他厌恶,可这人,却让他觉得极有意思,就寻思着哪天他忍不住时该是何光景。
  蛮子拧眉思索了一会,恍然大悟,举子落下,抬头却看到那混世魔王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方向,嘴角还挂着......傻笑,这,要是让那些自觉自家大人英武不凡的下属看到,不知会做何感想?蛮子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无奈,一个大了自己十来岁的人,还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这东西,连自己早八年都丢的不知所踪了。这还是战场上杀伐果断,跺一脚都让对手抖三抖的陈茜吗?!!
  蛮子一直有很好的直觉,这大千世界,形形色色的人蛮子见过不少了,曲意奉承的,冷淡漠视的,垂涎宵想的,厌恶嫌弃的,可蛮子总能敏感的察觉到,谁对自己有恶意,谁对自己没恶意。
  偏偏这个人......
  他的眼中划过一丝迷茫。虽时不时说些轻狂无礼的话乱自己心绪,却让自己难得的......安心,他就是那般莫名地笃信着,这个男子,不会伤害自己。
  乱自己心绪?!蛮子目光一闪,不禁想起了一年前自己的刻意逃避。
  “大人再这般看着草民,草民都要扔下这残局落荒而逃了。”
  陈茜被蛮子正是变声期略带沙哑却更添魅惑的声音唤回了神智,他方才,竟是看着这人走神了?回神的他正好看到蛮子唇角微勾眼中毫不掩饰的嘲讽。
  咦?陈茜挑挑眉,怎的不再是平静无波的神色,倒是不加掩饰的讽刺自己了。本该生气的,可陈茜对着那双眼睛,鬼使神差地就是生不起气。
  蛮子轻歪着头,一副慵懒的模样。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他还真是有些受不了了。方才那样想着,竟是忍不住暴露了真实的情绪。难得的是,这人竟没发脾气。
  罢了,这七上八下的生活都快让他有些无法忍受了。这样也不错,挑开了说未尝不是一种解决办法。
  
 
  ☆、第 15 章
 
  “可是怕输了?”陈茜挑眉。不等蛮子答话手中已落下一子。
  蛮子看着因着这一子又扭转了战局的棋盘,苦笑一声:“草民技拙,输与大人理所当然。故而......”
  陈茜微微侧身,神色很是认真地等待着蛮子的下文。
  “大人,大可不必此番周折。”蛮子静静的瞧着面前的人。长发只由那玉冠竖着,因着窗户泄入的风扬起几缕,遮住了这人的眼睛。绣着银边的黑衣张扬而凌厉。
  这人,危险,可怕,有野心。
  蛮子从未觉得这人频繁地见自己是为了和自己喝茶下棋。
  陈茜一时语塞。
  是不是,有时候坏事做多了,便没人相信你会做好事了?
  而他陈茜,是不是平时稍微对人疏离了些,所以热情对他人来说就是别有用心?
  侍卫甲乙丙丁......那是稍微疏离?!大人真......真谦虚.......
  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
  蛮子承认,他自卑。
  对着这样一个天之骄子,他自卑。这几日的相处,更让自己在这个骨子里透着张扬肆意的男子面前自惭形秽。原谅他实在想不通,他韩蛮子身上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个人关注以至于给他如此殊荣。
  很奇怪,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过自卑这种情绪了。幼时夫子的教导仍历历在目,他那时听人说,夫子曾经在朝为官,后来落魄才到了山村野地教书。可尽管自己年幼,他也看得出,夫子的身上,从来都不会表现出落魄二字。那种骨子里透着的清高,一直影响着蛮子。所以流浪也好,落魄也罢,蛮子从来都不曾轻贱自己。
  他所做的,一直以来都是拼着,搏着,活着。
  可他此刻,看着眼前的男子,竟生出了自卑。这让他奇怪而恐慌。
  陈茜眨了眨眼。
  蛮子愣住了。他,他刚才,是在眨眼吗?
  “韩公子真的不愿相信,在下只是想和公子交个朋友?”陈茜的声音是一种很清亮悠长的声音,其实是和他的身份有些相差甚远的,反而更像那山中得道的隐士,超脱物外之人。
  不知为何,蛮子总觉得从陈茜的语气中,他竟然听出了一丝委屈。
  可是下棋下头晕了?
  忍住揉揉眼睛的冲动,蛮子不再顾忌礼节地细细打量陈茜。
  这个男人,英气逼人,天生为战场而生,却偏偏又精通琴棋书画,当他就默默地坐在你面前时,一时间真会以为他是个随性直率的文人墨客。
  陈茜知道蛮子在打量自己。快五日了,这人才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自己,真是让他......略微憋屈。
  陈茜突然笑了,剑眉微动,眼里透出毫不掩饰的笑意,薄唇一侧微勾,却并不显轻狂。
  蛮子在那一瞬间,突然就觉得,自己是在杞人忧天,愚蠢猜忌。
  冥冥之中,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值得信任,值得......追随。
  他微微颔首。“在下的荣幸。”
  不需要更多的话,二人对视一眼,已心下了然。
  陈茜越来越觉得,遇到蛮子,当真是圆他少年时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念想。
  他隐隐有些庆幸,蛮子能接纳自己作为好友。这个少年,除了他惊为天人的外貌,更有很多被外貌一时压着没有让人发现的光彩。那日前,蛮子对自己,尊敬而疏离,明明进退有度可就是让自己心底略闷。而这几日,蛮子对他的态度,还真是让他惊讶又惊喜。
  “大人又在发愣。”蛮子执子落下,“你输了,”
  陈茜挑眉。”阿蛮真是乘人之危。“
  “我倒觉得更像趁火打劫。子华可是不服?“蛮子眉眼中透着笑意,这几日来第一次赢了陈茜,心底很是畅快。
  “怎敢不服?”陈茜眼中透出赞赏,“你前日说与我的计策很是管用,着实让我佩服。”
  “小聪明而已,大人你才是大智慧。”蛮子神情认真。当他真正试着把陈茜当做朋友交谈时,陈茜的谋略和胸怀让他敬佩。他一直都知道,像陈茜这样的人当然不会是只会武力的莽夫,而这几日才知道,陈茜是一位真正的军事谋略家,棋场如战场,陈茜总是沉默中露着一股凌厉,不显山露水,但绝对威胁。每一步,他都很清楚要做什么,为了什么。
  可今日陈茜明显不在状态,总会发愣。侥幸让刚入棋道不多时日的自己赢了。尽管是侥幸,但并不影响蛮子调侃陈茜的心情。前几日这人那般调侃自己,今日可总算能扳回一局。
  若是蛮子知晓陈茜为何发愣,估计他的心情不会这般畅快。
  
 
  ☆、第 16 章
 
  明月高悬,夜色正浓。
  这是一条水路。
  大船在水中平稳的前进,船四周的灯笼将船周围的江水映出一圈亮堂堂的光,那圈江水随着船只的前行,打碎又合拢,打碎又合拢,留下一串破碎的晶莹的水花。
  门外依稀听到整齐的脚步声,那是巡逻的士兵。
  陈茜眯着眼,像是仔细地盯着桌边的茶杯瞧。
  船很平稳,但茶杯中的水仍可以看得到轻微的波动。
  午时无意中听到的谈话又浮现在耳边。
  ”大人何故对那来历不明的韩公子如此宠信?“
  “就是,我跟了大人近四年,还从没见过大人对谁如此好过。”
  “哎,你们记得一年前那个姑娘吗,可是被大人伤透了心呢。”
  “那韩公子貌若妇人,简直当得起沉什么雁,羞什么月。”
  “那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对对对,哎,你们说,大人不会是看上那小子,想收了做......那什么,嗯?!”
  “好了好了,这种话别乱说了,散散散,不要脑袋啦?”
  ..................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陈茜笑着摇了摇头,“若是他知晓别人这么说他,估计少不了一次架打,哈哈。”
  他脸上的笑,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大人不会是看上那小子了吧......
  茶杯一斜,滚烫的茶水溅到了陈茜的手上。
  几个下人的碎语,竟让自己这半天都有些晃神,中午下棋都输与了蛮子。
  “嘶......”陈茜的中指轻揉太阳穴。
  头微微有些痛,还是早些歇息吧。
  至于那几个下人的碎语......府上真该加强加强规矩......这个东西。
  要是让蛮子听到这些碎语,以他的脾性,恐怕会和自己生出间隙。
  而他陈茜,以后是不是可以考虑着对别人好些,也不至于想交个朋友都会被想歪。
  陈茜面露无奈的轻摇了摇头,抱剑而眠。
  会稽。
  风很大,蛮子的头发被风吹散,张扬着,摇曳着。
  白色的外袍被风吹的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少年修长笔挺的身姿。
  不远处的陈茜微皱着眉头。
  那股子悲伤太浓。大风中的阿蛮像随时都会随风离去般。
  陈茜的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焦躁。
  “阿蛮......”口中已不自觉地喊出这人的名字。
  蛮子没有回头。
  陈茜的心突然有些不安。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问些什么。问那坟墓里躺着的是何许人?问死因为何?问他有何打算?
  陈茜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可此时此刻,他却犹犹豫豫。
  蛮子突然开口了。
  ”我爹在我七岁时收养了我,虽说是养子,待我却如亲身孩儿一般。那是我记事以来有过的最幸福的感觉。“蛮子的声音很轻,像是畅游在美梦中般带着一丝恍惚感。
  “可是......”陈茜看到少年的手握成拳,狠狠地抵在腿上。他的声音听起来竟带了一分咬牙切齿的感觉。“他被乱军所杀!!不仅仅是我爹,还有很多人,我们村里的很多人!!烧杀抢掠奸......”蛮子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望着天。
  “天下大乱,遭殃的永远是平民百姓。上位者只知道打仗,只知道兵力代表着实力,只知道强兵而兴权。有多少人,真正做到严明军纪?有多少人对将士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多少人只想着抢地盘却从来不想想他地盘上的人?!!”蛮子似是发泄般地嘶吼着。
  他没有办法,他只能嘶吼,他没有办法......
  陈茜沉默着看着那一瞬间脆弱无比的蛮子。没有了坚强的伪装的蛮子,没有了云淡风轻的伪装的蛮子,没有了浅笑淡然的伪装的蛮子。
  乱军,散军之为,他当然清楚,他很清楚。
  但是,他不会去管,只要不会太过分,他,他们,都不会管。
  烧杀抢掠奸,算......过分吗?陈茜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军人每天挣扎在生死线上,战争的压力,死亡的如影随形。
  他们需要发泄,每个人都需要发泄。
  高级的将领能玩女人,条件好的部队有军妓,就点小钱的逛窑子。
  而,基于一定条件允许下,基于一定情况下,烧杀抢掠奸,这种最直接的感官刺激,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不要对他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个民心,不是所有人的民心,有用的民心,才算得上民心。
  比如,大的城镇里的民心。
  比如,那些酸腐秀才的民心。
  又比如,那些正值壮年,或者不久后会步入壮年的民心。
  而偏远地区的人物,或者很渺小的人物,他们所受到的伤害,从来,都不在他的计较中。
  因为那些,根本影响不到他的政权,他的地位,他的名声。
  反而,若是为这些事管教军队,惩罚士兵,得不偿失。
  这些观念,这些想法,是怎么来的呢?
  好像,从来没有人刻意地教过自己。好像,这些都是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吗?
  陈茜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他每天要想的东西很多,这些,从来都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
  可是,眼前的人那么痛苦。
  是不是,还有很多人,也这么痛苦?也这么恨着那些军队,恨着那些军队的领导者?
  他陈茜,做错了吗,抑或说,想错了吗?
  可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啊,所以和他一样的人。
  “你......”陈茜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沙哑,“你觉得该怪谁?该......恨谁?”
  “怪谁?恨谁?我也想知道,我也想知道。我问了自己这个问题五年!”蛮子苦笑着,“士兵吗?或许那群兵早就死了。军队的领导者吗?他们也许并不知情,又也许,他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错!!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怪谁,所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替我爹报仇,我都不知道怎么报仇......。“
  蛮子稳了稳情绪。
  “那一年,我发誓要从军,杀光那些恶兵。后来,后来我才懂,所有的兵都会变成恶兵,只是看什么时候,什么情况。我改变得了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除非没有乱军,没有战争,没有军阀,这天下一统!这天下太平安康!!”
  蛮子有些歇斯底里。
  陈茜眼中闪着莫名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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