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脸上是一种狰狞而充满嫉妒的神色,他们纷纷用一种带着敌意的目光看向其他的玩家。
“夫人是我的!”
“你们不要幻想自己可以受到夫人的青睐!”
“不如你们都去死吧……”
说着,坐在洛身边的玩家便试图发起攻击,动作看起来粗犷而毫无章法,像是失去了理智。他扑向洛,却被洛借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抬腿撂倒,随后被洛一只脚踩在了地上。
洛的身形看上去修长高挑,踩在他背上的脚却像是有数百斤重一样压得他完全动弹不得。那名玩家还在挣扎,洛却已经嫌他过于吵闹,直接一脚将他踢晕过去。
整个过程,洛甚至都没有站起来过。
另外一边,扑向祁宁的那个玩家也已经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最后,那个见势不妙试图掀桌的倒霉蛋却直接被王柯按着头拍进了桌子里,大概是晕了。
于是在剩余玩家的共同努力之下,这顿晚饭得以愉快且顺利的继续下去。毕竟,危险是明天需要面对的,而晚餐是现在就能解决的。
除了依旧在欣赏餐具,誓死不摘面具的祁宁。
晚餐后,萧岚找到提前离席的王家兄弟,表示了交换信息的意图。
王泰迪点点头:“好呀,正好我们手上也有一条看上去很关键的信息。”
萧岚:“那么,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先说吧。”
他向着王家兄弟说了人皮密室的事情,也特别叙述了那几张女仆们留下的求助信息,还有对于那个不知名契约者的疑惑。
听完萧岚的讲述,王泰迪一脸恶寒的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那个房间也太渗人了……你居然敢拿手搓人皮!”
王泰迪一副你可真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汉的表情。
萧岚耸耸肩。
接着,王泰迪从道具背包里拿出了一封看上去很陈旧的信。
信上是一个姓昂诺蒂的先生向着身为主教的好友发出的求助信,信里他提到他所在的家族有一种折磨他们很久的遗传病,超过半数的家庭成员在童年就会发病,让他们家族的人普遍寿命都不长,并且子嗣单薄。
而就在最近,昂诺蒂先生总是能听到一个仿佛近在耳边的呼唤。
并且那声音无处不在,随时都能出现在他的身边。
那个声音自称是奥提,他说他可以赐予他们健康和希望,并且能让他们拥有超越凡人的力量,他们所需要付出的不过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而已。
昂诺蒂先生是一位忠实的信徒,他担心自己的家族受到魔鬼的蛊惑,希望身为主教的好友能给与他们一些帮助。
看来贝拉夫人的家族就是这个昂诺蒂家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封信最后被留在了庄园里。
萧岚看着手上的信件:“奥提……这就是和贝拉夫人签订契约的东西吗?这是什么,恶魔还是邪神?”
王泰迪摇摇头:“反正这两个的爱好不都差不多吗。”
这是不是有点随便?
王泰迪搓着小卷毛:“我讨厌这种不科学的副本!我讨厌不死系的boss!”
萧岚疑惑:“不死系?”
王柯开口解释:“和恶魔或者邪神签订契约的家伙非常难杀,就算杀死之后也会引来和他们签订契约那位存在,那种程度的存在连高级玩家都无法应对,只能依靠克制他们的道具脱身而已。”
“许多人猜测,一个恶魔可能需要数位契约玩家才能解决,而邪神或许还在这之上。”
萧岚思考着:“所以通关条件基本上不会是杀死贝拉夫人了,难道是在她回来之前找到逃离的方法?”
他们之前寻找线索的时候,可是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凭借翻墙离开庄园的。
王泰迪:“还要看管家到底隐瞒了什么东西,还有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
王柯闻言,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萧岚好奇:“你哥这是怎么了?”
王泰迪眼神亮亮的,拉起了萧岚:“走走走,看我哥的独门交流大法去。”
跟着他们前进,萧岚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片刻后,他的预感应验了,只见王柯来到了管家的房间门口,然后也不敲门直接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管家震惊地尖叫:“你干什么呢!这可是失礼的——”
接着,萧岚就看到王柯也不跟管家废话,直接飞起一脚把管家踹翻在地,然后接着一脚将发髻散乱的管家女士踩在了地上。
仿佛他脚下踩的是一条咸鱼。
王柯神色淡漠:“女士,我们聊聊?”
门外的萧岚:“卧槽,你哥做事向来这么刚的吗?”
王泰迪点点头:“他说,只要把握好不至死就可以为所欲为。”
萧岚突然感觉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他眼前打开了。
第36章 埃德蒙
“你们……”被踩在地上的女管家刚刚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却不想王柯再次加重了脚上的力道,将她的话踩了回去。
这简直是一个惨无人道的画面,独居的女士被深夜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袭击,旁观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伸出援手,究竟是人性的堕落还是社会的冷漠。
可惜她面前这群棒槌对她的处境毫无同情,毕竟女管家从一开始就是一副看好戏的状态,并且十分乐于见到玩家们通关失败。
“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王柯仿佛一个传说中欺凌弱小的恶霸,他面无表情地对着门口一招手,示意萧岚几人进来。
王泰迪看着地上再也保持不了原本刻板严谨的管家一眼,蹲下开口问到:“明天晚上究竟会发生什么?”
女管家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巴却闭得紧紧地,完全不理会王泰迪的问题。
见状,王柯又给她补了一脚,女管家闷哼一声却仍然是不开口,显得很是硬气。
王柯皱了下眉。
霎时,他的手上出现了之前所见的那把血红色的长刀。寒光湛湛的刀芒就这样在女管家毫无防备的时刻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刀尖距离她的眼球不过几毫米而已。她已经感受到了兵器冰冷的质感,皮肤上都隐约生出一种疼痛的感觉来。
女管家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万万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敢如此放肆,他们就不怕被贝拉夫人责怪吗?
女管家努力镇定道:“明天……庄园里会举办一个重要的活动。”
却完全避开了玩家想知道的重点。
王柯轻轻转动了下刀尖:“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一点细微的改变在女管家眼里却是极为明显,她浑身颤抖了一下又努力克制住,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把眼睛送到刀尖上。
在贝拉夫人的惩罚,和面前看起来立马就准备动手的凶徒之间纠结了一瞬,管家艰难地开口:“明天是月圆之夜,到时候……夫人……”
她犹豫一瞬,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踩着她的王柯,继续说道:“夫人会开启献祭仪式,由她亲自主持,献祭的是……是她的追求者们。”
那就是玩家们的角色了。
萧岚询问到:“如果她邀请男性来到庄园就是为了献祭的话,是不是每个月都会有一次这样的事情?”
“是……”女管家叹了口气,一旦开了头,再继续下去也就不难了,“夫人邀请众多男性来到庄园,就是为了确认最主要的祭品。她会在你们之中挑选一个最优秀的,作为最后也最珍贵的祭品。”
萧岚追问:“献祭的对象是谁?”
“我不知道。”管家艰难的说,“献祭的时候除了夫人和祭品,不会有别的人在场,我们从来都不被允许知道献祭仪式的细节。”
“她没说谎。”王泰迪摇了摇手里显示绿色的测谎道具说。
萧岚继续询问自己感兴趣的问题:“你知道安妮吗?”
女管家说:“她是贝拉夫人的妹妹,但是我没有见过,她在我进入庄园工作之前就已经离世。”
萧岚:“你进入庄园多久了。”
女管家回答:“三十年。”
萧岚:“这里还有资历比你更老的人吗?”
女管家:“没有了,我来到庄园的时候这里一个仆人也没有,后来的仆人都是在我的安排下进来工作的。”
“那你知道关于贝拉夫人的丈夫吗?”萧岚问。
女管家自暴自弃地回答:“知道,夫人曾经是有个丈夫的,他叫做埃德蒙,二十多年前就失踪了,他失踪前经常整天呆在琴房根本不出来,也几乎不和夫人见面。”
萧岚:“你还见过这个家族的其他人吗?”
女管家:“没有,从我来到这里开始,就只有贝拉夫人一个人。”
看来最有可能知道当年真相的,就只有这位下落不明的丈夫,其它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仆人们,要么被献祭了要么在后来被贝拉夫人处理掉了。
离开庄园的关键大概就是在这个埃德蒙身上。
萧岚站了起来:“最后一个问题,琴房在哪里。”
女管家已经快被踩得麻木了:“三楼,东面最尽头的房间,现在已经被封起来了。”
见萧岚已经问完问题,王柯挪开了脚,给了王泰迪一个眼神。
王泰迪秒懂,拿出了一个长长的海螺状道具,他在道具上轻轻一点,里面就传来了女管家的声音:“明天是月圆之夜,到时候……夫人……”
女管家的眼睛蓦然睁大:“这、这……你们!!”
王泰迪晃了晃手上的海螺:“合作愉快,女士。你也不会想知道贝拉夫人听到这个之后会是什么表情吧?”
女管家颤抖着声音:“我不会说、说出去的。”
她就这样坐在地上,看着这群蛮不讲理的混蛋们扬长而去,甚至那个满脸微笑、容貌俊秀,看上去最为有礼貌的家伙还顺走了她桌上全部的庄园平面图。
简直人不可貌相。
几人离开了女管家的房间,朝着钢琴房的方向前去,为了保险洛还拿出了刚刚从管家那里拿来的庄园平面图进行了对照,几人确认无误之后才过去。
现在贝拉夫人的目的已经明了,并且贝拉夫人还不在庄园,玩家们也不用继续在女仆面前维持行为的正常了,反正到了明晚大家一定会撕破脸。
当然,还是不被人看到比较好。
萧岚抬起手打晕了守在角落里的一个女仆。
王泰迪一脸卧槽:“你刚刚不是说我们还是隐蔽潜入比较好吗?”
萧岚把女仆拖到不起眼的位置藏起来:“把看到的人都解决掉不就是完美的潜行了吗?这叫做物理隐身术。”
王泰迪:“……”
这种粗暴的潜入方式,我觉得你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他又转头问洛:“你……就没有什么异议吗?”
洛露出个斯文且优雅的微笑,回答道:“嗯?有什么问题吗?”
王泰迪生无可恋的表情:“没有……挺好的,跟我哥一样好。”
来到原本是钢琴房的位置,不出所料的是一堵华丽的墙,几人再次按照之前的方法打开门,进入其中。
琴房内和安妮的房间一样落满了灰尘。
看上去两个房间封闭起来的时间都很长了,恐怕那位埃德蒙先生失踪后不久这里便封闭了起来。
琴房里华丽依旧。
天花板上挂着优美且独具匠心的水晶灯,落满灰尘的地毯上隐约可见当时的精致手工。工艺考究的钢琴摆放在琴房正中,正对钢琴的位置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虽然现在被厚重的窗帘遮挡着,但当时一定可以让弹琴的人一抬头就可以欣赏到窗外的美景。
不远处还设有沙发和座钟,并且桌上有个精美的花瓶,里面是一大捧枯萎了很久的玫瑰。
这原本应该是一个让演奏者感到愉快和舒适的琴房。
王泰迪看着钢琴兴奋的说:“按照我以前在家玩游戏的时候的经验,一般在解谜游戏里出现这种钢琴,只要按照要求弹了肯定就能获得线索。”
萧岚疑惑:“这不合逻辑。”
王泰迪耸耸肩:“只要合游戏的逻辑不就行了,我们在周围找一找,说不定就能发现什么曲谱或者写着密码的纸条一类的。”
作为一个没有时间打游戏的穷光蛋,萧岚对王泰迪的兴奋感到无法理解。
但他还是在周围搜索了起来,毕竟不管最后需不需要弹琴,反正都是要搜一搜这间房的。
片刻后,洛的指尖夹着一张变黄发脆的纸页过来了,他将这张纸递到了其他人面前:“看看这个。”
萧岚看着这张脆弱的纸,发现还真的是曲谱,还是手写的五线谱。
王泰迪开心得蹦起来:“你看!我的游戏不是白打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我的。”他伸手接过过五线谱,兴冲冲地跑到了钢琴面前,不顾琴凳上的灰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打开琴盖,开始调试起了琴。
这架钢琴原本应该非常昂贵,经过了二十多年的封闭也勉强能弹,不过音质肯定早已不如当年。
之后王泰迪便看着曲谱演奏了起来,不得不说那个架势看着很标准的。
只是……虽然王泰迪的键都按对了,可是把这玩意叫钢琴曲是不是有点对作曲者的侮辱,萧岚敢肯定这绝对不是钢琴老化的锅。
不出所料的,房间内的一切毫无变化。
王泰迪挠头:“一定是有哪里不对。”
王柯开口掀了自家傻弟弟的底:“你小时候的钢琴课是怎么混过去的你忘了吗?”
王泰迪:“……”
此时的王泰迪突然理解到了自家哥哥每天都想大义灭亲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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