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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些事情，会因人为而改变。”柒望的眸子突然暗沉下来：“比如，林霄一家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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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上了柒望的宝马。驾驶位上的男人最近沉迷开车，而身为唯一副驾驶的齐简乐，也渐渐习惯了他开车的风骚走位。要求不高，能活着到达目的地即可。
在打探林霄妈妈的病房时，其实也遇到了困难。因为柒望知道，于海珵一定在医院派人监视着林霄妈妈。何况他们昨日冒然去疗养院找林霄，也引起了于海珵的注意。所以这次，并不能冒然行动。
挂了电话的柒望脸色不太好，看来事情没有那么顺利。
“柒…二哥不愿帮忙吗？”在柒望身边，手机里传出的怒吼声很清晰。柒望“嗯”了一声，随后道：“二哥发现了我们调查的方向有问题，让我们不要多管闲事。”
“二哥他…最讨厌多管闲事了。”
齐简乐点点头，皱起好看的眉头：“所以没别的办法了吗？”
“当然不。”男人邪魅一笑：“办法多着呢，我的病人。”
齐简乐：“… …”这家伙又要玩什么奇怪的play？
当柒望拿出一套标有“塔杭市康于医院”logo的白大褂时，齐简乐不得不服气，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很有本事。
齐简乐：“哪弄的？”
柒望：“小钱钱是万能的。”
两人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林霄妈妈的病房。而看到病房门前站着的、像是保镖的黑衣人后，两人更加确定是这里了。
“你… …”齐简乐咽了咽口水：“不会被发现吧？”那个监视人人高马大，看起来就不好对付。
主治医师的外套只有一套，而且齐简乐右手还挂着石膏，冒然进去会引起怀疑。所以就派柒望去会会林霄的妈妈，而他躲在屋外随时和柒望保持联络。
男人挂好自己的“假胸牌”后，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笑道：“放心吧，哥哥我可是演技派。”
齐简乐：“… …”果然和柒欢之是亲兄弟，见谁都是弟弟。
唯恐被发现他们的伪装，齐简乐躲在拐角处，紧张地看着柒望走向守着病房的黑衣人。他时刻准备逃跑的。齐简乐很有自知之明，如果真的被发现了，他这个独臂少年只能自保。至于柒望那家伙，自求多福吧。
然而柒望就是柒望，迎上去笑着和监视人打着招呼，还探讨起林霄妈妈的病情，以及最近天气的喜怒无常，让监护人多注意加减衣物。
估计柒望装的还挺像样，再加上监护人也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几句话就让他相信柒望是个善良的、有医德的医生了。
特别是这个时代，中下层阶级的人都想和私立医院的医生打好关系。估计柒望也是看中了这点，所以假装医生也丝毫不胆怯。
见柒望顺利进入病房，躲在角落的齐简乐松了一口气。手机插上耳机，眼睛时不时的从走廊的窗户看向医院大门。
希望一切顺利。
耳机里传来柒望和一女人的交谈声。
“您好林姨，身体如何啊。”林霄的妈妈也姓林，是个温婉的女性。虽然因为化疗剃去了长发，但眉眼间的温柔依旧彰显着女性的魅力。
“你是？”林妈妈有点疑惑的看着柒望，这个医生她没有见过。
柒望笑了笑，牵起林妈妈放在床边的手，亲和力十足道：“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新来的医生小王，也是…林霄的朋友。”
提到儿子，女人的脸色变得更加柔和了，淡淡笑道：“是霄霄的朋友吗，都没见过你。”
柒望：“准确说我和海珵是朋友，然后通过他的介绍认识了林霄。”
女人没什么防备心，再加上柒望长得又特别讨中年妇女喜欢，便没怀疑他的说辞。点了点头：“是小于的朋友啊，那孩子对我家霄霄是真的很好呢。”
柒望心里“咯噔”一声，他发现了异常。
他顺着林妈妈的话题继续说：“海珵那家伙一直不告诉我您住院了，这次是我无意间发现您在这家医院的。所以可千万别告诉他哦，他知道我偷偷来看您，肯定会生气的。”
林妈妈摇了摇手，笑道：“搞不懂你们年轻人。放心吧，我不会多嘴的。”
得到承诺的柒望咧开了嘴，继续和女人胡扯道：“我昨天去疗养院看了林霄，他挺想你的。虽然…神志不太清，但嘴里时时念叨您。”
林妈妈单薄的身形一怔，眼皮耷拉了下来，有些哽咽道：“都怪我们都怪我们… …”女人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在柒望的无意指引下，便说出了一些事情。
“当时晴晴的事情让我和他爸爸太受打击了。晴晴从小把霄霄当成偶像，霄霄干什么她就要干什么，也是很优秀的孩子。我们那段时间光关注霄霄了，疏忽了晴晴，谁知道就出了那样的事情… …”女人忍不住抹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泪珠，继续道：“是我们的错，如果我们再多关注点晴晴，就不呜呜… …”
“林姨，斯人已去，请节哀。”柒望递过纸巾。
林妈妈勾了一下嘴角，笑比哭还难看。接过纸巾说道：“谢谢，其实我们已经渐渐接受了晴晴去世的事情，只是霄霄…唉。”
这个“唉”就值得令人探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偷偷的改了文案，有没有被发现啊(*^▽^*)~
☆、怒（08）
“霄霄他受不了打击，精神方面出了问题，还好有小于在。”林妈妈叹了一口气：“小于帮我们安顿了晴晴的后事，又给霄霄找了疗养院，还有我和他爸爸，也多亏了小于。这孩子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真的要谢谢你们这些朋友了。”林妈妈拉着柒望的手，由衷的感谢道。
受之有愧的柒望脸皮厚，笑了笑：“林姨，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不过海珵没有给我说你和叔叔的事情，我蛮好奇的，能给我讲讲吗。”柒望顺藤摸瓜，恨不得知晓所有的一切。
林妈妈点点头，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啊，得了罕见的怪病，要移植骨髓。多亏了小于忙里忙外，帮我安顿了这家医院，又跑前跑后的帮我找骨髓配对者，这不，过不久我就要手术了。”
林妈妈笑了笑，又继续道：“小于心善，知道我们不愿白白接受这一切，便让林霄爸爸去当于家的私人司机，那收入可是他爸爸以前工作的好几倍呢。”
“我和他爸爸商量着，等我做完手术后，就慢慢存钱还给小于。人家心善，但我们也不能白白拿对不对。”
“还有霄霄，我们也会陪着他慢慢康复的，陪他走出晴晴自杀的阴影。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未来会变好的，对不对，小王？”
林妈妈拉着柒望的手，眼角湿润，瞳孔里却全是对未来的期许。她希望柒望能给他肯定的答复。
生活对她如此不公，却一直能保持善良与期待，实在难得。
“林姨，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柒望双手握住她纤细的手，心里有了新的打算。
他要帮助这一家。好人的人生不应该那么苦。
柒望：“林姨，林晴自杀前有什么异样吗？抱歉我不该揭您伤口。但我希望林霄赶紧好起来。但林晴是他的心结，必须要解开才行。”
可能是有医生身份的加持，林妈妈很信任柒望。有些紧张道：“小于也经常给我说霄霄的状况，但从未提起是因为晴晴。霄霄他是因为妹妹所以… …”
柒望点点头，让女人别担心，随后说道：“海珵可能不想让你担心。林霄总觉得林晴自杀背后有原因的，而他对此又无能为力，所以心里的疙瘩越滚越大，精神方面…会有点错乱。想让林霄恢复正常，得从林晴自杀的原因下手。”
林妈妈茫然的点点头，其实她不太懂这些，但医生说的话总是能让人信服的。她担心儿子的精神状况，所以有点不知所措望着柒望：“我该怎么做？”
“林姨，别紧张，和我说说林晴自杀前，有没有怪异的地方。”
林妈妈深思了片刻，最终缓缓开口了：“晴晴从小乖巧，没有什么让我们可操心的。不过有段时间…晴晴好像交了男朋友。”
男朋友？
柒望的眼神再次沉思起来，这可是一个重大的发现啊。
随后林妈妈摇了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毕竟我也没亲眼看到她身边出现别的男孩子。”
柒望：“晴晴身边没有什么异性朋友吗？”
林妈妈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晴晴从小崇拜她哥哥，觉得别的男孩都不如哥哥好，不怎么和其他男孩玩呢。”想到女儿，林妈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想念。“哎，晴晴还未享受过美好的爱情啊… …”
柒望的大脑迅速的转动，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视了。而忽视的那点，却是至关重要的。
“那您觉得想多的地方是什么？”柒望问道。
林妈妈：“晴晴有时候背的包…看起来很昂贵。不过应该是我多想了，她刚上高中时挺爱美的。但那些包包肯定是从她们学校门口对面的小商店买的，不值几个钱。”
柒望：“… …”
他终于找到了最不和谐的点。就是阶层消费的冲突。工薪家庭一家四口，其中三人都被受到了不符合阶层的帮助，那剩下一人…会不会早已被金钱所诱惑过？
高中女生、粘着哥哥、哥哥的好友、名贵的包包、不知真假的恋情，有什么答案要呼之欲出了。
“林姨，我要去忙了，下次再来看您。”
“好的，小王你去忙，谢谢你来看我。”
看到柒望出来后，齐简乐才松了一口气。内心也暗自吐槽柒望这家伙真能聊，让他担心受怕了快一个小时。
两人迅速离开了医院，准备先找个地方解决午餐。
在路边的一家苍蝇小店解决午饭后，柒望舒坦的的打了一个饱嗝。
齐简乐：“… …”
“怎么这样看我？”
齐简乐喝了一口果汁，淡淡地说道：“没，就想不到你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少爷也会来这种苍蝇小店吃饭。”还一点都不文雅的在饭桌上打嗝。当然，后半句话是他在内心吐槽的。
柒望半眯着眼，惬意的不行。“小少爷也要吃喝拉撒啊，其实比起华而不实的美食，我更喜欢能简单饱腹的食物。”
齐简乐点点头，他见过柒望创作期间邋遢的样子，可能比起对美食的欲望，眼前这个家伙更喜欢精神享受吧。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去调查林晴自杀的原因？”齐简乐从手机里听到了柒望和林妈妈的所有对话，他下意识觉得下一步该调查林晴了。
“bingo！不愧是和我待久了，也变聪明了嘛。”柒望欣慰的点点头，样子十分欠扁。
齐简乐：“…会不会有点大费周章，毕竟林晴已逝，不可能是她寄给于海珵恐吓包裹的。”
“谁说不可能的？”柒望微微挑眉：“垃圾街13号处理过活人的事情吗？”
“你等等。”齐简乐的大脑有些凌乱，他有点怀疑的望着柒望：“柒二哥的“因怒唤灵”不是没有唤出任何灵魄吗，所以… …”他看到对面的人勾起嘴角，邪魅一笑后，就说不出下文了。
柒望轻言淡语道：“如果灵魄依附于人类呢。”
像是一个大胆的猜测，他也深思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齐简乐：“对了，你从疗养院出来后想对我说什么猜测，最后却自己否定了…你想说什么？”
齐简乐直视柒望，清明的黑眸中涌出了一丝恐惧：“我怀疑林霄精神真的有点问题。”
“他有点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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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精神分裂”到“第二人格”，齐简乐回到垃圾街13后，就一直着手查着相关资料。柒望赖在他房间的床上睡着了，午后的阳光很温暖，男人睡的很香甜。
而齐简乐却坐在电脑前感到一丝凉意。
他现在的大脑一片混乱，脑海里全是林霄的脸。拿起桌上林霄送给他的画开始沉思。这两只一黑一白的鸟，代表着什么呢？为何一个飞往天上一个却向地面坠落？
他的怀疑遭到了柒望的全面否定。
柒望说林霄绝对没有第二人格，因为少年眼神里流出的欲望是同一种。这点身为“欲”之守护者的他，可以打包票。
如果滋生出第二人格了，那眼神中就会有两种相斥的欲望。第二人格也是因为不满第一个人格才出现的。
通过网络搜索，齐简乐也大概明白了所谓的第二人格。很多时候是对第一人格不满，才会出现的。什么代替第一人格、保护第一个人、杀死第一人格看起来有些玄乎的事情，其实就是精神分裂。
如果林霄并没有第二人格，那自己在他身上感受到的怪异是什么呢？
“你在干嘛？”不知何时，柒望醒了，突然的出声吓了齐简乐一跳。
人在思考时，被人打断是件很不爽的事情。
看到少年微怒的表情，柒望了然了。这个小傻瓜又在纠结什么有的没的事情。
柒望：“虽然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说不明白的事情，但再怎么样，人有人的证据，鬼有鬼的因果。没有什么事情会无缘无故的发生的。”
“有怀疑是好的，但不能被莫名两可的“我觉得”而影响了辩证思考的方式。”
“不要多想了，哥哥晚上带你去找证据。”柒望惬意的在大床上滚了一圈，看到自己的床单被男人弄的皱巴巴的，齐简乐表示已经习惯了。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所谓的“晚上带你去找证据”，就是去当贼！
柒望还很夸张的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美称“夜行衣”，就差头上套个黑色塑料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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