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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成说时(古代架空)——山又言

时间:2020-05-24 10:24:27  作者:山又言
  然后,拓拔嘉柔和独孤纶身边的脚步声就停住了,一个士兵道:“在那边!追!”
  接着就是人离开的声音。
  拓拔嘉柔反应激烈地站了起来:“是阿誉,是他把官兵引走了。”说着,就要去追。
  独孤纶猛地把她拉住了,眉头紧蹙:“公主,那是龙潭虎穴。”
  “谢谢你来救我。”拓拔嘉柔抽回自己的手,语气坚定道:“但我不能不管我弟弟,对不起,你…自己走吧。”
  二人被掳后,弘道帝觊觎拓拔嘉柔美色,拓拔嘉柔不从,二人被发配到掖庭。
  独孤纶也甘愿被俘,跟拓拔氏余人一起留在宫里,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偶尔也会来探看他们姐弟二人,只是脸上很少再出现笑容。
  有一天,拓拔嘉誉在被人欺负时遇到了一个人,那人笑容温暖明朗,拓拔嘉誉在昏过去时,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当年树下的那个少年。
  后来,拓拔嘉誉知道救下他的那人叫温白,但是拓拔嘉誉不敢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再一次和温白见面时,温白送了他好多吃的,他兴高采烈地带回去想跟姐姐一块吃,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见独孤纶从里面沉着一张脸走出来了。
  路过拓拔嘉誉时,独孤纶仍礼数周到地叫了声:“四殿下。”然后,就径直走开了。
  “那个!”拓拔嘉誉才反应过来,急忙回身叫道,却不知道称呼独孤纶什么的好,一时语塞。
  独孤纶转身,用眼神询问他干什么。
  拓拔嘉誉将手中的点心递给他,腼腆地问道:“你吃吗?”
  独孤纶嘴角漾出一抹笑,却是摆了摆手:“谢殿下好意。”说完就离开了。
  拓拔嘉誉看他笑了,心情也好了些许,怀着愉悦的心情拓拔嘉誉踏入了屋。
  拓拔嘉柔坐在椅子上,心情看上去有些低落,拓拔嘉誉连忙把食物拿了过去:“姐姐,你看,我们有东西吃了。”
  拓拔嘉柔扯出一个微笑摸了摸拓拔嘉誉的脑袋,问道:“哪里来的?”
  “那天那个哥哥给的。”拓拔嘉誉乖巧道。
  然后,拓拔嘉誉提醒道:“姐姐,独孤公子刚刚出去的时候好像心情不太好。”
  拓拔嘉柔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没过多久,拓拔嘉柔忽然一夜未归,第二天拓拔嘉柔被封妃的消息就传入了掖庭中,拓拔嘉誉很震惊,也知道了那天独孤纶为何心情不好,姐姐早就打算委身弘道帝了。
  拓拔嘉誉被领到了拓拔嘉柔的寝宫中,拓拔嘉柔正在梳洗,命人先给拓拔嘉誉换衣服,拓拔嘉誉将绫罗绸缎丢了一地,冷着一张脸道:“我不要!”
  宫人们束手无策,只得等着拓拔嘉柔,拓拔嘉柔没一会儿就来了,拓拔嘉柔未施粉黛就已经很美了,经过一番梳洗,美的好似天上的仙女。
  她屏退了下人,看着一脸抗拒的拓拔嘉誉,捡起地上的一件华服,走近拓拔嘉誉给他比量着:“不合适吗?不应该啊,你的身量我知道,难不成又长了?”
  拓拔嘉誉后退一步,漠然问道:“为什么?”
  拓拔嘉柔还是打量着手中的衣服,递给拓拔嘉誉笑道:“穿上给姐姐看看。”
  “我不!”拓拔嘉誉又后退一步。
  “阿誉!”拓拔嘉柔脸色微变,她再次走近拓拔嘉誉,将手中的衣服狠厉地按在他身上,继续道:“这是你应得的,为什么不?”
  她声音里带了些不容置疑,语调却还是如往常般温柔,却让拓拔嘉誉不寒而栗。
  拓拔嘉誉低下头:“是因为我对吗?因为我没用,经常被别人打。”
  “因为姐姐也受不了了。”拓拔嘉柔苦笑着在他眼前摊开双手,昔日细腻的双手如今变得粗糙了许多:“这样对我们都好,族人们可以得到善待,我们也不用吃苦了。”
  “可是姐姐…”拓拔嘉誉哽咽了。
  拓拔嘉柔搂住他,安慰道:“没关系,阿誉,你是姐姐的希望,总有一日,姐姐会送你离开这里。”
  “我不走。”拓拔嘉誉抱着拓拔嘉柔泣不成声。
  “你得走。”拓拔嘉柔轻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姐姐要亲眼看你率领拓拔铁骑踏入天渊城,然后,接姐姐回家,好吗?”
  “好…”
  在拓拔嘉柔的软磨硬泡下,弘道帝果然答应让拓拔嘉誉带领旧部返回齐国故都北墉城,临走的时候,拓拔嘉柔给了拓拔嘉誉一封信,让他转交给独孤纶。
  拓拔嘉誉照做了,独孤纶看后,就把信给撕了,然后面无表情地对拓拔嘉誉道:“属下会好好辅佐殿下。”
  拓拔嘉誉猜测姐姐定是让独孤纶好好照顾自己,一时有些尴尬,有种拖累了别人的感觉。
  拓拔嘉誉初到北墉,许多事尚不清楚,而且当地太守并不给他们好脸色,过得很艰难,但是拓拔嘉誉一直咬牙坚持着,好脾气地安抚着族人,独孤纶也跟着他跑前跑后的。
  直到有一天,拓拔嘉誉练武回来,看见他的两个亲信在聊天,就想过去打声招呼,刚刚靠近,就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嘁!说什么为了拓拔,他们明明就是想享福罢了。”
  “唉~姐姐以色事主,弟弟一无是处,这姐弟俩也真是够了。”
  “瞧他那没用样子,太守明显不想理他,他还笑脸相迎的,还每天对我们乐呵呵的,稍微哄两句就对你掏心掏肺的,整个一傻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在宫中他就最不受宠,如今,还是这幅德行!”
  “真当我们族人待见他啊,大家要不是看在独孤大人的面子上,谁理他啊!”
  拓拔嘉誉突然笑了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正讨论的兴致勃勃的两个人大惊失色,回身看到拓拔嘉誉后,互相使了个眼色,佯做无事道:“见过殿下。”
  拓拔嘉誉手起剑落,伴随着两声惨叫,两只手应声而落,拓拔嘉誉脸上一片冷漠地看着捂着两只手惨叫的两个人,语调温和:“你们在说什么呢?”
  两个人脸色惨白,捂住自己的伤口,不住地求饶:“殿下…小的错了,还望殿下开恩…”
  “我算哪门子殿下!”拓拔嘉誉抬起胳膊拿剑尖对着二人,自嘲地笑了笑。
  “殿下饶命啊…”
  “殿下饶命!”
  两个人不住地磕头,额头都磕破了,拓拔嘉誉兴趣盎然地看着他俩,不发一语。
  听见惨叫声赶来的独孤纶看见这一幕愣住了。
  拓拔嘉誉随意地站着,手中拖了把长剑,剑上还有缕缕血迹,地上有两只断手,跪着的两个人仿佛是跪在了血泊中,满脸惊恐。
  拓拔嘉誉抬头看见了独孤纶,冲他笑了笑:“独孤大人来的正好。”
  独孤纶吃惊地无法言喻,喃喃道:“殿下…”
  “独孤大人,你说,背后随意议论主子,其罪该如何?”拓拔嘉誉戏谑地看着独孤纶,问道。
  地上的一个人朝独孤纶爬去:“大人…大人救命啊…”
  独孤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场面有些混乱,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拓拔嘉誉笑道:“杀了吧,一了百了。”
  只见拓拔嘉誉几步走到快要爬到独孤纶身边的那人的后面,毫不迟疑地捅穿了那人的后心,那人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的长剑,最后倒了下去。
  拓拔嘉誉冷冷地看着倒下的那人,将剑又狠狠地往那人身体里又扎了几寸,直到那人咽气,拓拔嘉誉才猛地把剑□□,莹白的脸上沾了不少溅出来的血迹,让拓拔嘉誉的脸看起来略显妖冶。
  场面一片沉静,独孤纶完全是愣住了,拓拔嘉誉完全颠覆了他对他的想想,另一个人则是给吓傻了。
  直到拓拔嘉誉将手中的剑丢到地上,“当”一声,另外两个人才反应过来,独孤纶仍是不知该说什么的没有开口。
  另一个人对着拓拔嘉誉一阵猛磕头:“殿下,小的真的错了…错了…”
  拓拔嘉誉莞尔一笑,轻轻蹲下,动作并不轻柔地掐住那人的下颚,道:“我不杀你,记得将我的所作所为告诉所有人,别再惹我不高兴,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小人告退…”那人屁滚尿流地离开了。
  独孤纶这才缓缓开口:“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高兴,杀两个人,不可以吗?”拓拔嘉誉挑衅问道。
  独孤纶自然而然地接道:“当然不可以,你随意…”
  “独孤纶!”拓拔嘉誉打断他,冷声道:“别忘了,我是主子!”
  独孤纶知道他在气头上,并没有争辩什么,只是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拓拔嘉誉惨淡地笑了笑:“独孤纶,你们齐国人和郢国人真是一样讨厌!”
  独孤纶:“…殿下。”
  “别再叫我殿下。”拓拔嘉誉步伐沉重地往屋里走去:“告诉所有人,别再叫我殿下,否则,我听见一个杀一个,我不是哪里的殿下!”
  自从这件事后,拓拔嘉誉仿佛跟变了个人似的,所有人对他都是战战兢兢的,只有独孤纶待他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拓拔嘉誉会经常跟独孤纶切磋,出手狠辣,逼得独孤纶每次都全力以赴,但他对自己更狠,每次都把自己累的精疲力竭。
  独孤纶看拓拔嘉誉满身伤痕的样子,皱眉问道:“主公为何如此拼命?”
  “因为我不信任何人。”拓拔嘉誉淡淡道。
  “主公不必如此。”独孤纶给拓拔嘉誉处理着伤口:“我会随时保护主公的。”
  拓拔嘉誉轻笑:“那要是你想杀我呢?”
  独孤纶似乎是听到了好玩的事情,几不可见地笑了笑:“我不会的。”
  拓拔嘉誉定定地看着他,独孤纶一直帮他处理着伤口,拓拔嘉誉突然问:“他们都怕我,你不怕我吗?”
  “不怕,你打不过我。”独孤纶半开玩笑道。
  拓拔嘉誉又笑了笑:“也是。”
  短短的时间内,拓拔嘉誉迅速地成长了起来,心性也愈发捉摸不定,往往上一秒还在跟独孤纶谈笑风生,下一秒就能冷言冷语地出口讽刺,独孤纶一般不跟他计较,可他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往往让拓拔嘉誉更恼火。
  三年悄然而过,弘道帝驾崩,京中传来拓拔嘉柔的死讯,拓拔嘉誉怒不可遏,直接率军揭竿而起,直闯天渊城。
  听闻拓拔嘉柔的死讯,独孤纶也很难过,虽然反应没有很激烈,但拓拔嘉誉是能感觉到的,独孤纶很难过,拓拔嘉誉心里莫名地出现了些复杂的情绪,他将这莫名而来的情愫转化为愤怒,攻陷了郢国好几座城池,名声开始传开。
  他派往四处的眼线一直给他传递着消息,他了解许多情报,比如说季呈徵想要跟江季白合作,或者说江季白和温白是一对,这对他价值很大。
  只是偶尔思索起温白和江季白的关系,拓拔嘉誉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某人,然后再狠狠地把这念头给压下去。
  几番周折,终于占领了天渊城,拓拔嘉誉大开杀戒,独孤纶阻止他,谁知道拓拔嘉誉根本不见他,还把他派出去对抗季呈徵和江季白。
  终究,独孤纶明白了,拓拔嘉誉根本无心天下,他只是单纯地报复而已,他回去劝拓拔嘉誉,两人又大吵了一架,拓拔嘉誉什么也听不进去,无奈之下,独孤纶只好打开城门。
  结果,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这些年的相处历历在目,拓拔嘉誉内心酸涩地想,为什么他不行?独孤纶不想见他了,不想再见他了,他手上更是没轻没重地撕扯着独孤纶的衣服。
  独孤纶对拓拔嘉誉毫无办法,最后索性不反抗了,任拓拔嘉誉为所欲为。
 
  ☆、番外(三)誉纶
 
  拓拔嘉誉原本跟头野兽似的强取豪夺,不知怎么的,许是独孤纶的脸色太苍白了,拓拔嘉誉幡然惊醒,呆滞了片刻,他在干什么?
  拓拔嘉誉猛然后退,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独孤纶已经昏迷了,身上惨不忍睹,而且右胳膊的纱布被鲜血染的通红,床上更是左一块,右一块的血迹。
  拓拔嘉誉慌了,赶紧挪了过来,轻轻拍了拍独孤纶的脸,颤抖着声音叫道:“阿纶…独孤纶…”
  拓拔嘉誉方寸大乱,手足无措地看着独孤纶,心中懊悔地无以复加,独孤纶会不会死啊?
  这样的念头让拓拔嘉誉惊恐不已,三下五除二地穿好了衣服,跑出去找季呈徵。
  太医给独孤纶诊治的时候,季呈徵也过来了,独孤纶身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季呈徵只得暗暗叹气。
  拓拔嘉誉来找他时,哭成了个泪人,呜呜啦啦地说了半天他才听懂,他赶紧带着太医匆匆赶来,拓拔嘉誉站在门口默默流泪,也不知道是因为自责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季呈徵也不知该安慰他好还是先训斥他一顿的好。
  忙活了一天,独孤纶的情况算是稳定了,等太医走后,季呈徵才走去门口,拓拔嘉誉坐在门口,聋拉着脑袋看不出情绪。
  季呈徵开口:“独孤将军没事了,你放心吧。”
  拓拔嘉誉“嗯”了声,还是垂着头。
  “你喜欢他吗?”季呈徵也坐在了他旁边的台阶上。
  拓拔嘉誉将指甲掐进了手心里,几不可闻地又“嗯”了声。
  季呈徵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拓拔嘉誉低声开口:“呈徵哥哥,我该怎么办?”
  季呈徵道:“总道是你不对在先,先道个歉再说吧。”
  道歉?拓拔嘉誉挣扎地皱了皱眉头,季呈徵知道他是这几年唯我独尊惯了,没有道歉的意识。
  拓拔嘉誉心中残存的暴虐与理智挣扎了一会儿,才缓缓点了点头。
  季呈徵又陪他坐了会儿就离开了。
  拓拔嘉誉犹犹豫豫地进了屋,又磨磨蹭蹭地挪到了独孤纶床前,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轻碰了碰独孤纶的睫毛,原本想坐在床沿,但又怕惊醒独孤纶,就又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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