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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鬼的智商真的是越来越令人担忧了。
她们发出声音后，人形鬼才注意到了她们。
人形鬼愣了一下，下一秒眼球猛然上翻。
关念薇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眼镜就被一只秀美的手严严实实地挡住了。
关念薇一脸懵逼：“？”
发生了什么？！
东玉一边抬着手挡住关念薇的视线，一边从容地看那人形鬼。
触目惊心的鲜血倏然从人形鬼的眼眶里倒着涌流出来，犹如一道道狰狞的裂痕。惨白的肌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松弛腐烂，一点点地翻露出皮囊下模糊的血肉，模样十分骇人，普通人看了根本撑不住。
那鬼弄了一圈之后，发现根本吓不住东玉，不由得好奇地问：“你为什么没被吓到？”
女的不都很怕这些吗？
东玉缓缓抬起另一只手，非常客观地评价了一下它这只鬼：“你是真的心宽。”
居然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现在果然只有烈鬼抗打一些了。
东玉那修长的五指倏然收拢，屋内的金网瞬间朝人形鬼收束而去，直把它裹成了个动弹不得的球。
东玉伸出一指，翻腕朝下一指，这只鬼便被金网整个从天花板里拔了出来，为了不扰民就在半空中轻飘飘地荡着。
这只鬼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秒切掉吓人模式，开始哭天抢地：“求您放过我吧，我也是第一次啊！我还没害着人，我没有下次了！真的没有了！”
它此时的眼眶里还有血，腐烂的皮肤也还暴露在空气里，导致它哭起来之后反而变得更吓人了。
东玉二话不说，让它的脸怼向了天花板，警告它安静点，否则就送它一套“没有来生之魂飞魄散”服务。
人形鬼立马就不哭了，东玉让它把样子变回去它也乖乖照做了。
开阔的视线再一次回来的时候，关念薇的眼前就是一只鬼被包裹着，脸被怼在天花板上的滑稽画面。
东玉正在问它问题，知道林书琪是被它吓昏的，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直接一个地府抓鬼小队号码就把它给送走了。
至于林书琪，东玉顺手把她的记忆清除了一下，这才带着关念薇回到了雪丞的家里。
雪丞正乖乖地拿着扫把扫地，见她们回来了，便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书琪没出什么事吧？”
东玉道：“吓昏了。”
雪丞担忧地“啊”了一声，摸着自己的手腕道：“她很怕这些东西的，恐怖片都不敢看呢，估计这回会给她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关念薇作为一个只看到鬼拔萝卜，没看到它吓人的那一面的人，默默地不说话。
东玉宽慰道：“已经把她的记忆消除了。”由看了看他的手腕，说道，“会给你们解开压制佛珠的。”
雪丞闻言，欣喜地道：“真的？！”
有压制佛珠在，在凡间的神仙们会有很多大法术都用不了，遇见鬼怪时，难免会吃大亏。现在是特殊时期，天庭当然会为他们解开禁锢，让他们得以保护自己，共同捍卫人间和平。
雪丞余光中瞥见一旁安安静静的关念薇，忽然想起自己的问题，便问道：“不过东玉姐姐刚刚为什么要带上关秘书。”
抓鬼就抓鬼，带凡人秘书去做什么？
参观吗？
关念薇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东玉是为了锻炼她的心理素质，那在人形鬼吓人的时候根本不需要挡住她的视野。
东玉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反问道：“她是至善，我是她的守护神，能把她带在身边保护我为什么不带？”
万一她这刚下去处理，这里又来了一个麻烦，岂不是要她两头跑？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带在身边，遇上麻烦就能顺手一起处理，省得她跑来跑去，横生变故。
毕竟关念薇是凡人，和雪丞不一样。雪丞虽然也用不了什么法术，但他是神体，没那么容易死，也比关念薇抗打多了。
不过像这次和上次的这种小鬼怪，东玉以后不会再亲自动手，自会听命于她的神仙精怪们来帮她清理——除非她离得近，可以顺个手。
不然就他们几个武神跑来跑去，岂不是会被累死。
雪丞没料到关念薇也是至善，经东玉一点拨才明了。
东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扫把，警告道：“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的屋子一团糟。”
“否则你就等着回去继承天庭。”
关念薇：“……”
你们神二代的威胁听起来真的好清新脱俗。
…
让林书琪签完保险合同之后，两个人就开车回了云庭。
东玉又在副驾驶座里拿着手机在互联网的世界里摸索，在某个红绿灯的时候，她忽然扭过脸看向关念薇。
关念薇察觉到她的目光，问道：“东总怎么了？”
东玉轻启红唇，一脸认真地说：“有一个问题，我之前忘记问关秘书了。”
关念薇一边注意红绿灯，一边应着：“东总请说。”
东玉将手机递给她，指着屏幕上显示的沙雕网友留言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关念薇习惯性地推了一下镜框，然后愣住了。
屏幕上正显示着一句话——“姐姐好美好飒，我可以，请姐姐立马草我！！！”
关念薇：“......”
她相信，当人间被愤怒的天帝毁灭时，没有一只水做的鸡是无辜的……
作者有话要说：
铁打的笼子，水做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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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东玉看的微博是一个健身博主的微博。这位博主刚发了张自己在健身房里的照片，照片里的人身材完美，肌肉线条流畅结实，长相又美又飒，进而引发了评论一干鸡叫。
关念薇相信东玉关注的本意是看当下年轻人喜欢什么，会做些什么，而不是看养鸡场——她根本就不知道互联网的养鸡场是什么！
铁打的笼子也关不住无处不在的水做的鸡。
在东玉充满求知的眼神下，关念薇陷入了一阵沉默。
沙雕网友害她不浅……
关念薇：请大家上网的时候都遵守一点妇道，给人间留一条活路！
“关秘书？”东玉语气了喊着一缕惑然地喊了她一声。
关秘书怎么沉默这么久？
眼见红绿灯上的倒计时就要归零，关念薇将手机还给了她，目视前方，强撑起一股镇定：“就是……”
“……就是和她发生关系的意思。”声音不自觉羞涩地压低了几分，皎白如清晖的脸庞上悄然腾上两团浅浅淡淡的红色，关念薇还是很不争气地脸红了。
她们寝室四个人都是成年人，会开点黄腔也是常事，但柳安安她们绝对不会开到关念薇身上去，因为她在这样的事情上莫名的脸皮子薄，一开就容易脸红，让她自己说出口就更容易脸红了。
她自己在网上看到的时候还不会怎么样，但是自己被牵扯进去就不行——可以说是非常有原则的脸皮了。
东玉得到答案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半点也不觉得难为情，还很淡定地说了一句：“新时代的凡人开放了不少。”
更早以前的人间，凡人都被拘束在严肃刻板的时代框架里，哪会像这样那么明确直白地就表达出自己对于这方面的渴望？
新时代的凡人，果然大有不同。
关念薇愣了一下，轻轻地“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她只希望这个话题能赶紧揭过去，不然她的脸能红成蕃茄。但她忽然发觉东玉在看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发生关系”的话题在关念薇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的脸上还在发烫，旁边投来的目光瞬间让她更加羞怯起来，面上的烫意都在悄然地跟着加深，一路蔓延到了她雪白的耳朵上去。
她忍不住在心里祈祷：不要再看我了……
接着东玉就像是听到她心里的祈祷了一样，终于挪开了目光，一脸淡定地看向了窗外风景。
关念薇顿时在心里松了口气，瞬间镇静了不少，终于能安安心心开车去了。
东玉撑着太阳穴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高楼大厦，唇边带着点浅浅的笑意。
看来他们的关秘书是个脸皮子比较薄的女孩子。
......倒挺可爱的。
...
两个人回到云庭后，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东玉除了让关念薇整理至善至恶的名单外，还让她整理三尺保险内的人员名单和武职交给人事部门部长，以及给云庭内部所有高层下达五天后要在总部开会的消息。
董事长不在，东玉这个总裁就是云庭的最大的把权者，关念薇身为她的秘书，有责任义务往下传达她的命令，这就意味着她必须先弄到各高层的联系方式。
因为东玉告诉她，云庭内部的高层都是上庭的神仙，让她务必负责亲自通知到位，不要借他人之口，分散在外的公司高层联系方式可以从人事部门部长那获取。
关念薇将三尺保险在职人员名单整理好，放入文件夹中，小心谨慎地拿着走出去乘坐电梯去人事部门。
她们方才回来的时候，东玉顺便教了她如何辨别云庭内部的高层人员——右手戴着一串红线佛珠的就是上庭神仙，也就是云庭现在的高层人员。
那佛珠就是压制佛珠，可以像雪丞一样隐藏起来，也可以干脆露出来，而且质地特殊，以神树之血浸泡过，带有特别的香气，旁的人是仿造不出来的。
有了这个方法，关念薇要想认出他们可就方便多了。
关念薇走出电梯后，毫不犹豫地朝右拐去，非常肯定地人事部的方位走，一点也不怀疑自己会走错，哪怕她正式上班的时间还不足三天。
因为她认路的本事从小就很强。
关念薇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她的父亲就抛弃了她们母女两——因为她是个女孩，也因为她的妈妈生了个女孩。
就好像她天生就是个错误，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一样。
但好在她的母亲关惠不这么认为，不论生的是男孩女孩都是她的心头肉，她想都要将其抚养成人。
独身一人的关惠为了把女儿养大，保证女儿有书读，日子能过得不那么苦，一天会去打好几份工，基本上就没什么空去接她上下学。
哪怕是在懵懵懂懂的年纪，关念薇也能感受到妈妈的辛苦，所以很早就懂事，从来都不会惹妈妈不高兴，也不会麻烦妈妈，从一年级开始，她就可以自己上学也可以自己回家，认路的本事比同龄小孩强多了。
这个本事一直到现在都不曾消退半分，昨天回来后她花了一点时间把云庭上下逛了个遍就成功地把各部门分别在哪个楼层，哪个方位都记住了，所以她现在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走错。
关念薇走进人事部，迎面遇上的都是没有带着佛珠的普通人，她礼貌地向他们打招呼，跟着人事部的人走到部长办公室门口。
云庭内部凡人的数量是远大于神仙的，只不过重要的职位依旧由神仙自己的人把握，其余的小员工或个别副部的职位，才会由凡人任职。
她听三尺的同事们说云庭这么做是为了给凡人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帮助国家缓解社会的就业压力，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贡献一份力量。
关念薇听完都想鼓掌——真真是个心怀社会主义的天庭！
人事部部长是个慈眉善目，精神奕奕的老奶奶，细瘦的右手手腕上果真带着一串圆润光泽的佛珠。她为人温和，和后辈说话常用鼓励夸奖句式，尽自己所能给足后辈工作上的信心。
对于五天后开会的事情她表示知道了，然后一边跟关念薇嘘寒问暖，一边把子公司的上庭高层们的联系方式都给她整理了一份。
关念薇礼貌地接过，道了一声：“谢谢，辛苦您了。”
人事部部长笑眼弯弯地看向她：“一点小事。”
关念薇将整理好的三尺保险就职人员名单递交给她，她看完后赞赏地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呀。”她笑着看关念薇，“我相信你会做的越来越好的。”
“加油哦。”老奶奶部长握拳鼓励道，看起来还有点可爱。
明明是一个基础工作，这位部长却依旧会认可鼓励对方，实在是一位可爱又温柔的领导。
关念薇唇口跟着弯了弯，回应道：“好的，我会继续加油的。”
为了不让椅子刮擦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关念薇轻手轻脚地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文件，有礼有节地说道：“那我就不打搅您了。”
在职场上讲礼貌，总是好的。
人事部部长喜欢有礼貌的孩子，此时也是面带微笑，轻轻颔首，温声道：“去吧。天气寒冷，注意保暖，不要生病着凉了。”
关念薇应道：“谢谢您，晚辈记住了。”
关念薇这便拿着文件走出人事部，准备一边联系子公司的高管神仙，一边去其它部门通知部长们开会事宜。
但是她忘了云庭人事部有一个人——实习生汪韦烽。
而且她刚走出人事部就撞上了他。
汪韦烽看着她一手拿着一个文件夹，一手拿着个手机，总觉得她有点匆忙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在帮谁跑腿的小职工。
汪韦烽觉得自己先前猜的没错，关念薇肯定不是来当总裁秘书的——总裁秘书哪有她这样到处亲自跑腿的？秘书办没人了吗？
汪韦烽心里嗤笑一声，跟她打了个招呼：“嗨，念薇，好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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