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被推入水里,否则着凉带来的症状可比麻醉严重多了。”
晏斐也放了心,同时想起来:“一年前,国王新加了一条条例,参加王室宴会不得携带不明药物。唐泽来赴宴前,必定已经被卫兵搜过一轮身了,普通的麻醉散和止痛药无异,普洛尔的包装也十分大众化,卫兵检查过药剂成分,确认它无毒无害仅为唐泽个人需求的药物后,自然也不会没收或阻拦他携带进宫。”
晏斐没提这条新规是怎么来的。
喻疏野也是关心则乱,他都忘了这条规则的存在,那还是在酒宴投毒事件后才出的新规,从某种意义上说,夜笙是自己救了自己。
“什么是普洛尔?”晏归云听了半天没听懂,好奇地问道:“他为什么要害我啊?唐薇…是谁?”
医生热心道:“普洛尔不是什么好东西,它就是…”
“医生!”喻疏野打断他的话,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多言,白胡子医生虽然莫名其妙,但也遵循着这道无声的命令,闭了嘴。
“这些以后我再和云云解释。”喻疏野抱住了归云,亲吻着他的发旋。晏归云倒也没有那个精力多问,只安心依偎在老公怀里,麻药的药劲真的在消退,他现在已经可以感觉到喻疏野的体温了。
晏斐站在一边,心怀自责,毕竟云云是在他的照顾下出了这样的事情。
然而现在看两人这样恩爱的模样,他要是再上去道歉似乎也是个煞风景的行为,干脆也就不说了,他默默退离了这个房间,转而去楼下,普洛尔已经不好买了,唐泽能拿到药物,肯定有隐秘的渠道,只要顺着渠道深挖,说不定能找到游立危的踪迹。
晏斐想弄死游立危的决心可不比喻疏野弱多少。
待事态稳定后,喻疏野抱着晏归云回了家。
出于保险起见,林植还是来了一趟,给归云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确认确实无碍后,喻疏野才真正放下了心。
晏归云的血液循环比常人弱,麻醉药的药效散得也慢,到了家,双手还是不太利索,而且握拳时,会有一种触电般的酥麻感。
晏小少爷洗完澡躺在床上时,忍不住用食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果然也是一阵酥麻感。
喻疏野回到卧室时,就见着小妻子拥着毛茸茸的被子在戳自己的唇珠玩。
“在干嘛?”他钻进了被窝,把Omega搂进怀里。
晏归云眨了眨大眼睛,天真道:“我的嘴唇也麻麻的,你现在亲我一下,我可能是没有感觉的。”
“真的吗?那要不我亲一个试试。”喻疏野说着,就凑上去吻了一下,又飞速松开:“怎么样?有感觉吗?”
“…你好像电了我一下,酥酥麻麻的。”晏归云抬手捧住老公的脸颊:“好舒服好神奇,还想再来一次。”
他甚至下意识嘟起了嘴唇。
信息素也不自觉地甜腻起来。
喻疏野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这还能忍,他就不是一个健康的alpha了。
他压上去,虔诚地奉上一个绵长的深吻。
那种触电的酥麻感似乎不仅仅在云云身上,他自己也感觉到了。
“麻醉的感觉还不赖。”这个吻结束时,晏小少爷明显被亲傻了,他傻乎乎地开始满嘴跑火车:“以后生宝宝,打了麻醉是不是就不疼了?”
“…宝宝?”喻疏野多疑了一下:“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他有些怕老国王找人私下和归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毕竟孩子这个问题,今晚父亲才跟他讨论过。
晏归云无辜道:“我就是,突然好奇。”
他看到喻疏野脸上的笑淡了一些,连忙问:“你不喜欢宝宝吗?”
“…没有,我很喜欢宝宝。”喻疏野看着眼前的爱人,暗责自己不该对云云多疑:“如果是云云的宝宝,我会更喜欢。”
“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试试。”
“啊?!”
“来嘛,趁着这种酥麻感还没退下去。”
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就把喻疏野拉进了被窝里,当然了,主要还是因为某人根本没想过要反抗!
第32章 CP32 “啊!你欺负人!!”
“唔…你…你慢点呀!”
“你这样在我耳边乱喊,我怎么慢得下来…”
“…唔…”
“怎么样,还有触电的酥麻感吗?”
“…比那个更舒服了…”
“啊!你欺负人!!”
……
“……”
杰克森站在主卧门外快两个小时了,里面腻歪的声音就没停过,
卧室的隔音原本是极好的,但他站得太近,声音或多或少从门缝里飘出来些。
与此同时,在一楼静候的晏斐已经喝光了第二杯红茶。
杰克森倒是不担心这些声音会传到晏少将耳中,但也着实是让人家等了两个小时了,屋里这二位闹起来,也是真的激烈。
好不容易等到里面连续安静了半个小时左右,杰克森终于敢轻轻敲了敲门。
叩叩——
“上将,晏斐先生来了,他有重要事情要与您说。”
喻疏野正给睡过去的归云掖被子,可怜的Omega在床上被折腾干了今日最后一点精力,现在两颊绯红,眼角还挂着几颗泪珠,睡得比小猪还沉。
“稍等一下。”
他分神应了门外一句,而后温柔地亲了亲小妻子的鼻尖,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洗完澡体温也正常后,这才下床,关灯开门。
杰克森见他出来,立即后退一步,微微低头道:“晏斐先生8点就在楼下等您了。”
喻疏野抬手看了一眼表:“…两个半小时前?”
“是。”
现在已经是夜里10点半了。
喻疏野探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楼客厅开始吃水果的晏斐,反问杰克森:“你怎么现在才和我说。”
“我怕打扰到您…和夫人休息。”
“……”
喻上将假咳了两声,叉开话题:“我现在下去。”
晏斐往嘴里塞了颗新鲜葡萄,老实说他在宴会上没怎么吃东西,倒是在等喻疏野的这两个半小时里,喝茶给喝饱了。
喻疏野身上只穿着睡袍,头发也是湿的,刚被小桃花浸润过的alpha信息素少了许多攻击性,并且得意洋洋地四溢着,他外露在睡袍以外的脖子和锁骨处,依稀可见几道红嫩的抓痕。
晏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在楼上的两个多小时是在干嘛了!
禽兽!!
他在心中暗骂了对方一句,开口却还算和气:“小云怎么样了?”
“刚睡着。”某喻一本正经地说:“他今晚受了惊吓,我抱着哄了两个小时才哄睡,让你久等了。”
晏斐:“呵。”
“说吧,审出什么了?”喻疏野身上沾着归云的香味,他不打算带着这身香味去审讯室那种地方,这仿佛是对小桃花的不尊重。
“唐泽确实是普洛尔的重度上瘾者。”晏斐也直入主题:“长期服用普洛尔会使人精神恍惚,放大负面情绪,唐泽说他的初衷只是想通过让小云难堪出丑,从而让你意识到唐薇的好,以达到替妹妹解气报仇的目的。他在赴宴前的那一周,一直在大剂量用药,这使得他的精神一直不太稳定,他的父亲也说唐泽那段时间说话做事都异常冲动,还曾经在上将府邸前当着守卫的面口出狂言,到了宴会上,就做出了疯狂而愚蠢的谋杀行为。”
喻疏野:“他的药是哪来的?”
晏斐:“唐泽清醒后供出了长期给他取药的一位药房老板,那位老板的顾客都是名媛绅士,具体名单我还在整理,数量不多,等出了结果,你可以杀鸡儆猴。他手中那两枚装着麻沸散的普洛尔,也是赴宴前临时找那人拿的。”
“给假药应该是游立危授意的。”喻疏野说:“让我站在那个疯子的角度想想,游立危为了自己的生命考虑,是绝不可能让不干净的药物进入夜笙的口中,因此在得知唐泽想下药时,他第一时间做了干预,但同时,他又憎恨于夜笙对他的背叛,所以想要给他个教训,才纵容唐泽下药动手,但宴会上你我都在,无论如何,小云也不会真的出事。所以他才敢这么做。”
“药房老板跟游立危的人接触过,可以顺藤摸瓜地查下去。”
晏斐:”我跟你想得一样,卖药的已经被我抓了,他的嘴很硬,但有个心爱的儿子,我借此稍稍一恐吓,对方立刻吐得一干二净。”
“他是喻高卓的旧部。”
喻疏野并不意外。
晏斐:“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人供出了地下的蛇头,又说是蛇头授意他这么做的,但就算把蛇头抓过来也没用,他们这些外围的人是不可能知道游立危真正的藏身之处的。他的一道口令要经过不少人传达,真要去查,会耗费许多人力物力。”
喻疏野:“游立危身上带病,长期藏身的地方一定有足够优越的医疗条件,狡兔三窟,他爸爸死前,给这个好儿子建了不少安全的窝点,边海镇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地方。如果要找出另外几处,恐怕不是抓些小兵小虾就能逼问出来的。”
“游立危就像只蟑螂,时不时出来恶心你一下,而后又躲得无影无踪。但是有一个人肯定知道他的窝点。”喻疏野站起来:“我要去一趟监狱。”
晏斐也起身:“现在?”
“现在。”
“杰克森,去安排车,我去换套衣服。”
喻高卓曾经那么亲密地和游荣合作过,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
荡屠监狱的典狱长一听说喻上将又要深夜造访,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完了,那个侏儒王子又要被暴打一顿了!
整个监狱都严阵以待,该锁的人都锁起来,该封的嘴也封了,监狱配备的医生也随时准备和之前数次一样,抢救被弟弟打到垂危的被废王子。
这回与他一起来的,还有晏斐。
因为归云,晏斐一度排斥来这座监狱。
喻疏野比他勇敢些,因为他想揍人时,往往一刻也忍不住。
但他这回平静许多,他让人摆了张能锁住手脚的桌椅,让他的哥哥坐在上面,又找了一位医生过来。
因为身上带着小云的信息素,喻疏野不打算亲自动手,那会弄脏小云的气味。
“我问,你答。”喻上将与哥哥说:“好好配合,今**能过得舒坦点。”
喻高卓看着眼前两个小辈,胡子拉碴的脸笑得格外狰狞:“是不是游夜笙要死了,你们走投无路来找我帮忙?”
晏斐手握成拳,险些要打过去,被喻疏野拉着胳膊拦住了。
他朝一旁的医生和卫兵点点头。
人高马大的卫兵立刻会意,他按住喻高卓的身体,并且撸起他的袖子,手臂上结痂的几处大面积的伤口就暴露在空气中。
“做什么?!”喻高卓试图挣扎,却被卫兵按得动弹不得。
一旁的医生拿了镊子和手术用的一把剪刀,严谨地捅进了伤口结痂的边缘,又用镊子夹住血痂,在喻高卓剧痛的哀嚎中,一大片血痂被掀了开来,血珠飞快溢出,愈合了将近一个月的伤口,再度出血。
毁伤口是个细腻活,喻疏野指派了医生来做,这个过程越是精细,痛苦越是绵长。
医生是军队里退下来的军医,也是很敢下手,因为他清楚,如今的荡屠监狱里关着的都是真正的恶人,对面那间监狱里强奸过十几个Omega的罪犯在这里都排不上恶毒前十,他的手术刀可以用来救人,也可以用来变相惩罚恶人。
这显然比任何暴力都有效许多。
“这很容易引发败血症。”
喻高卓在剧痛中听到医生轻飘飘地警告了这么一句。
说到底,他还是想活着的。
“喻疏野,论狠毒我都比不过你!!你究竟…呃,想做什么?!”
喻疏野问:“告诉我,游立危在哪。”
“哈哈哈哈哈!”喻高卓笑得诡异:“好弟弟,你跪下来求我,我还能考虑给你透露点消息。”
喻疏野并不生气,他轻飘飘地道:“继续吧,医生。”
随着话音而落的,是第二片血痂的利落揭下。
“我答应父亲不杀你,但如果你是自己病死的话,那就与我没关系了。”喻疏野看向那医生,问:“方医生,你给我哥哥科普一下败血症是什么,他好像还一点都不怕。”
医生看着那两处鲜血淋漓的伤口说:“伤口感染可引发败血症,又称为脓毒血症。一般是急性起病,会出现寒战、高热、呼吸急促、心动过速,以及皮疹、关节肿痛、肝脾肿大和精神、神志改变等。严重者可出现急**官功能障碍,称之为重型败血症。病情进一步加重后可发展为感染性休克、弥散性血管内凝血和多器官功能衰竭。病死率达30%~40%。”
“这种病,在无救治的情况下,会生不如死。”
喻高卓早就笑不出声了,这间牢房还有不少老鼠,卫生条件极差,夜里睡觉时还要防着蟑螂和老鼠叮咬,他一直很小心地保护着自己的伤口,直到结痂才敢放松警惕,他很惜命,毕竟他的残余党羽还在外面想办法救他出去,喻高卓还妄想着东山再起,杀死喻疏野这个兔崽子,他绝不可能容忍自己就这样死了,尽管他早被药物折磨得毫无人样,但慢性毒药远没有急性败血症可怕。
“我只知道…游荣在R市的地下黑市有一处窝点,那是卖军火的。”他终于松了口:“你可以先去找找。”
喻疏野逼问道:“还有呢?他不可能就这一处地方!?”
“当然还有几处窝点,但我不会一次性都告诉你的,喻疏野,那是我用来保命的,你不如先去R市碰碰运气,说不定,游立危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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