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不是想问我为何兴师动众的将你们都请了来吗?我这便带你们去看那好戏!”
来人将所有人摄在气圈中,带他们来至一处小城。
扶疏与乐幽落地便惊呆了,这里,好多神君!
“这是?”扶疏问来人。
来人温笑道:“好弟弟,耐心些!随我来!”
来人带着他们去到一处宅前,叩响院门。
门房应门很快,看见外面几人,神色剧变!
来人不待他反应,径直走了进去。
屋内人想是已感知到外面事端,自己走了出来。
来人笑着与那人恭敬行礼,“息云上神,好久不见!”
息云上神神色惊慌,“你没死!”
“没呢!”
扶疏也招呼道:“息云上神!”
“扶疏!你不是隐迹了?怎么也出来了!……诛神族人?!妖?!你们……”
乐幽拱手道:“息云上神有礼,本座诛神族乐幽,这些小妖乃我家人。”
“你们如何找到这里的!”
来人道:“自是因我神通广大了!息云上神躲在这世外之地几十万年,真没想过这一天?”
“息云……”房内又有一人走出来。
“夫人!快回去!”
然那妇人见到这么多的生人在院里,已然挪不动步。
息云上神将那妇人挡住,“你们所为何来!”
来人笑着道:“息云上神莫慌张,你于我兄弟二人有恩,我们绝不会找你麻烦的。只是我这傻弟弟几十万年来迷茫愚钝,我带他来看看而已。扶疏……”,来人看向扶疏道:“息云上神背后的娘子,正是息云上神的夫人。她本是凡人,息云上神为与她长相厮守,破戒为她驻颜续命,如今也是几十万岁年纪的人了!”
扶疏看得出那是个凡人,只不知她已逆天而行活了这般久!
“息云上神为夫人破了神戒,怕被诛神族找到,便谎称隐迹,躲来了这里。这城中,大半都是他们的子孙后代!剩下的便是他们从各界带回来的良人,自然,那些良人都是被他们毁了外界记忆的,毕竟这小城分毫不得于外人知!”
扶疏闻言更是惊讶不已!
来人看着扶疏这神态,满意道:“你看,神,也会犯戒,也会欺瞒,不是人人都像你这般耿直的!”
扶疏望着来人,“你究竟想说什么?”
来人不答,转身与息云上神道别:“打搅了息云上神!告辞!”
息云上神不信他们真的只是来看看,还是戒备着。
来人摇摇头,带扶疏等人回到了先前那处小屋。
“乐幽宫主,息云上神的事,你要装作不知道还是要去拿人?”
“自是要上禀族长拿人的!”
“那就看你是否有本事找到他们了。莫说刚刚那处地方你找不到,就是找到了,他们怕也不在那儿了!”
“你!那你为何要给我知道此事!”
来人笑笑,“自是要让我这宝贝弟弟看看你们诛神族的手段了!也好叫他知道,神与诛神族人,走不到一起的!”
乐幽怒目而视来人,坚定道:“我绝不会害扶疏!”
来人笑笑,“话不要说太早!”
乐幽望向扶疏,急急道:“扶疏,你相信我!”
扶疏点头,“我相信!”
来人哈哈大笑,“痴儿!”
扶疏问来人:“既然神与诛神族人走不到一起,你当初又为何要将乐幽牵扯进来?我已大致猜到不乱送书给乐幽宫,是你捣的鬼!”
“不错!好弟弟聪慧!是我故意将乐幽宫主引进局来的,至于为何,当然一切都是为了你!”
“你说明白些!”
来人转而对乐幽说:“宫主,我与我这傻弟弟有话要说,烦请你与其他人暂且回避下,如何?”
“有什么话就现在说,我不许扶疏离开我的视线!”
来人又是哈哈大笑:“不许?你有这本事吗?!”
扶疏扯住来人对乐幽说:“宫主,你们进屋歇歇,我也有好多话要问他,你给我些时候,如何?”
“可你不是怕他吗?我如何放心你们独处!”
扶疏温温笑道:“无事!我去去就来!等我!”
扶疏说得坚定,乐幽不好坚持,满面焦色的看着二人往远处去了。
行至僻静处,扶疏愣愣的望着来人,他有太多话要问,一时竟不知从何问起了!
来人笑望着扶疏,“傻扶疏,发什么愣?不是有好多话要问我吗?问吧!”
扶疏眼泪又掉下来,来人轻轻为他拭去了,“还是这样,爱哭!”
扶疏哑着嗓子问:“你,为何还活着?”
来人佯作愠怒道:“这话问的!你不想我活着?”
“不是!不是!……我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还活着,我……高兴!”
来人破笑:“话也不会说,你该问我是如何活下来的,不是为何!”
“嗯!你快告诉我,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自是托了你的福!”
“我?可我当初赶到时为时已晚,你已然魂飞魄散了……”
“不晚,刚刚好!”
“何解?”
“你去的早些,我们两都会死,你去得晚些,我便活不下来,所以,是刚刚好。”
“你又这样!什么事都不与我明说!”
“好弟弟,莫急,我正要说呢!”来人扯扶疏与他面对面坐下,继续道:“你可是经常手腕酸疼?”
“嗯!你如何知道的!”
“我说了,我一直在你身边啊。扶疏,我便住在你这酸疼的手腕里。它疼不是因为你匠活做多了,是因我在里面疗伤!”
“住在我手腕里!”扶疏太不敢相信了!
“没错!你去时,我正好还有一丝魂魄未消散,便急急躲进了你身内,没想到阴差阳错竟躲住了,是你的血肉神魂救了我一命,所以我才说你去得刚刚好!”
“可我为何竟不知?”
“扶疏,你并不知道你从何而来的吧?”
“嗯,不知。你不也不知?”
“我起先是不知的,后来躲去你身内后,慢慢探得了我们的来处。这也是为何你能救我,却又浑然不知的原因。因我们同根共枝,气脉相连!”
☆、哥哥,我用余生补偿你好吗?
“如何个同根共枝,气脉相连法?”
“扶疏,你可听过梧桐相待老这句话?”
“听过,我喜梧桐,院中种有此树。”
“巴下院中那树不是梧桐,只是桐罢了,所谓梧桐,其实是两棵树,梧是雄树,桐是雌树,梧桐同长同老,同生同死。扶疏,我们便是那梧桐,我是梧,你是桐!这便是为何我们最初一起化人,你又能以血肉神魂养我重生的原因!”
扶疏惊讶不已,“我们的真身竟是梧桐树?”
“千真万确!”
“可为何我们从前不自知,也从未化过原形?”
“这我便不得而知了。该是这天地自有它的打算吧。你不还经常纳闷缘何你之七情能牵动六界吗?世间万物存世都有自己的道理,我们应是生来就为守护这世间的,天命如此而已。”
“这样吗?……”扶疏若有所思,又道:“可我也不是雌的呀!”
来人被扶疏逗笑,“谁知你化人时是如何犯蠢化错了的!”
“如此说来,只要我不死,你也不会死?”
“没错!”
“我要早知道就好了!枉我为你伤心了几十万年!”
“我知道……扶疏,苦了你了!”
扶疏摇头,继续道:“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养好的伤?”
“几万年前才算真正养全三魂七魄。恢复术法又用了些时候。”
“这么早就好了,为何不早些出来找我?”
“我有大事要办,只有准备万全了,才能放心来找你!”
“什么大事?!为何又不找我一起准备?当初也是!你一个人就做定了主意,为我一死便是几十万年!全都不与我商议!”
来人温笑道:“这件大事,关乎你,你帮不上忙的,早早告知你,不是让你给我添乱吗。”
“又是为我?哥哥!你已为我死过一次,勿要再傻第二次了!”
“怎会是傻呢!当初我不知你我联系时,尚且甘愿为你去死,如今知道了,哪还有退缩之理?只会更加全力以赴才对!”
“哥哥……是什么事,现在能告知我了吗?”
“还不行,只有你不知原委,我这法子才管用!”
“哥哥莫诓我!”
“傻扶疏,哥哥什么时候诓骗过你?!最多是有所隐瞒罢了!”
“有!那日在雾山上,我问你我可是认识你,你说不认识了。这不是骗我?”
“不是!我已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我怕你知道我这些年做的事后,不愿与我相认!况且那时时机还不成熟,便想着能拖一日是一日,让你多记得我的好才好。”
扶疏蹙眉道:“哥哥是说在六界为害那些事吗?”
“嗯。”来人敛目不敢看扶疏。
“哥哥既知是错,为何还要那般做呢?”
“为了修复神力!”
“不是以我血肉神魂滋养便可吗?”
来人摇头,“不够!我也不忍。我在你身内慢慢养伤已致你腕痛不已,修复神力要的气血更甚养伤万倍,我如何能为,你又如何承受得住!”
“可我愿意啊!哥哥,你什么都不与我说,都是自己拿主意,你如何知道我不愿以身养你?别说是腕痛,就是全身都痛,神力尽失,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也是愿意的!你能为我去死,你又岂知我不能?你我可是数百万年的兄弟!”
“兄弟……扶疏……”来人笑得苦涩,甩甩头,转而道:“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我已做了那些事,回不了头了。”
“哥哥糊涂!”
来人还是苦笑。
“那你又为何要带我看那些事?”
“便是要你知道,世间六界处处有恶,人人有执念,各个有心魔,不是只有你才会犯错!你也不必为守六界如此委屈,一藏匿便是几十万年!”
扶疏从头回忆:“玄菟看妖界,即墨看人界和冥界,锁仙塔看仙界,你与息云上神之事是神界,那雾山是什么?魔界?”
“没错!心魔便是魔,说到底,世间处处都是魔界!”
“哥哥,你让我入魔看的,与你要我认识到的,背道而驰呢!你要我知道世间处处有恶,不值得守护,可在魔中又吓我,若我放纵,苍生便会寂灭,哥哥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没有看明白吗?自始至终贪火介子旡夊都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魔里那些人都是因为一己之私才害得他们自己生灵涂炭的!我想让你知道,便是你放纵,苍生也不是你所害,是六界之众本身就有心魔,你最多不过诱引,害他们的终究是他们自己!”
“那惕栗呢?”
“惕栗被收,我也只是试试,没想到你真如此胆小!”
“那乐幽呢?哥哥让他入我魔中,是为了让我爱上他吗?”
“嗯。”
“将乐幽搅入局中,又让他入魔,也是为了让他快快爱上我?”
“没错。”
“为何那般仓促促成我与他二人?”
“稍后你便知道了!”
“哥哥……”,扶疏突然低头脸红问:“我与他魔中做的事……你都看到了?”
“……嗯。”
“你!你怎么不避讳些!”
来人也扭转头不看扶疏,“……我也不想看呢!”
扶疏别扭了一阵子,突然由惕栗想到了不乱被收的事,收起羞赧神色问来人:“哥哥,不乱之事,是你在暗中帮我吧?”
来人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是我在捣鬼呢,没想到你竟知道我是在帮你。”
“哥哥处事虽有些剑走偏锋,但终归结局是于我有利的,自然是在帮我!这样说,你回来了没先找我,倒先找了他们?”
“他们?”溪午语带探奇道:“你又如何知道我不止找了不乱还找了其他人?”
“哥哥,我知道不乱心思不简单,但有些事她一人并不能为,必有帮手,那个帮手,可是介子?”
“好弟弟,真聪慧!”
扶疏笑笑,“这也不难猜。我禁足不乱那几月,正好是她术法大精的时候,除去因我私欲膨胀致她长进这个缘由,该是还有外力相助的。可我时刻留意着她,并不见她与外界偷偷联络,那便是有人在帮她在做她不便做的事了,帮他的那人也必是自己人,不然如何瞒得住我?既是自己人便好猜了,惕栗人小,不顶用;旡夊良善又对我衷心不二,不可能是他;贪火向来事不关己,且脑子直楞,他便是想做这内鬼,也没这本事;那便只有介子了!介子平日里谨言慎行又一派温言和煦,不是他该有的样子!且每回轮到他出来,他都是行踪不定的,我试探了几回也都被他挡了回来,现在想来该是你在帮他。而且回川说过,我们从即墨回巴下那段路上,介子时常消失不见去做自己的事,乐幽也说那几月不曾听闻你的动向,我便猜测你们定是勾结在一起,想着怎么挑拨我与不乱了!不乱的术法是你托介子教的吧?最后那记狠招那般眼熟,我早该猜到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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