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从拉塞斯特开着起就没熄灭过,哈利扫了一遍车里的现状,没什么需要他思考怎么搞定的地方,比起之前的救护车好多了,他微微侧过头踩下油门,没一点犹豫地开着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回到家里的时候大门的保安还站着值班,见到哈利从司机的位子走下车还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其中之一上来接过车钥匙打算将车停好,却没想到对方又绕到了车后门,这让他顿了一下,本以为车后面还坐着另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结果就见着小奥斯本打开车门从里面抱出一个闭着眼的成年男人。
以哈利近似少年的外表来说,这样抱着一个男人的场景是十分违和的,不过也可能是冬兵本身的脸型看上去就很显年轻的关系,这份违和倒也没有非常过分,这样打量以后,他们才注意到小奥斯本和他怀里的人身上都不怎么干净,一看就经历了什么不平常的事情。
但总归哈利是奥斯本的小少爷,而且很容易就看得出来对方抱着这个来路不明的人的姿态一点都不轻松,剩余还站在门口的保安互相看了看,走出一个男人犹豫地问到是否需要帮忙接过冬兵。
如果是平常的情况下,哈利倒是很乐意为自己减轻一点负担,可他想了想医院里的人和拉塞斯特,最后还是没有将冬兵交到对方手上,而从自身的想法来说,他也并不是很想把怀里的人交到别人手里。
哈利这样的反应不由得让保安们对冬兵的身份以及他跟小奥斯本之间的关系好奇起来,显然他们这位才回来的奥斯本继承人十分重视这个穿着奇怪长袍的男人,不过很快,他们又听到即将进门的少年说道:“拉塞斯特因为意图侵害我的人身安全被解雇了,他要是出现请阻止他进来,可以吗,先生们?”
这么说的小奥斯本好像真的只是单纯询问是否可行的年轻学生,然而从他的语气及神色来说,没人会真的认为对方仅仅是纯粹的询问,他分明只是在下达指令而已。
保安们点了点头,有少数的几个目光落在了他抱着的士兵身上。
得到回复的少年抱着长发的杀手走了进去,他没什么要跟自己父亲打个招呼的想法,他们的关系并不好,对方虽说生了病也没有到病危的地步,哪怕他确实是因为老奥斯本生病才被叫回来的,可显然他的父亲也暂时还没有打算要见他的意思,他也不会自讨没趣,那种事小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做做就已经够了。
小奥斯本的房间并不算小,但也没有让别人躺下来的多余的东西,哈利本想先将冬兵暂时放到自己床上,又看了看两个人身上都沾上不少尘土的衣服,大半夜的也懒得再叫人换一次床单被套,便把人移到了浴缸里。
将冬兵放下以后哈利整个人都松了口气,轻声地抱怨了一下对方一点也不轻的重量,然后首先扒掉了杀手的衣服,又鉴于自己身上也没干净到哪去,小奥斯本十分干脆地给自己也脱了衣服进到了浴缸里,反正这东西也够大,倒不用担心空间太小的问题,而且哈利本身就是住宿学校出来的,虽说从没有过一起跑到同一个浴缸里这么亲近,可也不会矫情到哪里去。
他只是在见到对方左边清晰的断臂时愣了一下而已。
本来哈利洗澡起来是一点也不慢的,不过身边还有一个全无意识的人,就拖慢了非常多了,洗着洗着小奥斯本就拉开了杀手的嘴巴,确认对方确实没有吸血鬼的獠牙以后又把手停在了杀手的左胸口,然后又确定了对方的心跳还是跟呼吸一样平稳的。
总不会是真的被施了沉睡咒吧?有着浅蓝色眼瞳的少年那么想,又端详了一遍对方白的都有些不正常的皮肤和艳红的嘴唇。
虽说头发不是黑色的,可是冰棺什么的……毒苹果也不是不可能?小奥斯本略歪了歪头,看着那张闭着眼的脸眨了下眼睛,然后没有再变表情。总之……童话里的解咒方式都是一个吻,不是吗?
花洒还没有被关闭,水流过的声音都像是响在耳边一样,金棕发丝的年轻人垂下眼睫,一点一点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接着在杀手的嘴唇印下极轻的一吻。
那双眼睛还是闭着。
作者有话要说: 即武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7-31 16:28:34
即武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7-31 06:39:32
谢谢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第58章
这样的结果老实说并不太出乎意料,毕竟这又不是真的童话故事,而他面前的这个人又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都还一点都不清楚,甚至可以说他现在的行为都不是十分说得通的,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做出这种举动,实在不是他往常的性格可以解释的。
但也不是真的毫无可以解释的缘由的,他们见面确实不久,发生的事情却一点都不少,从某方面来讲,于哈利而言这完全可以说是十分惊心动魄的一晚了,一旦人过分激动,肾上腺素就会快速分泌,所以由此扰乱了理性也很正常……小奥斯本是这么理解的。
他的手从士兵的肩膀上拿下来,两人又重新拉开了距离,然后哈利才想起来,他压根没有给他们两个人拿之后穿的衣服。
这原本只是临时起意而导致的没有后续准备,可在现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就显得好像他本来就打算图谋不轨一样,要是冬兵真的就那么睁开眼睛了,可能现在的场景也不会和谐到哪里去,所幸冬兵既没有在小奥斯本“被肾上腺素指导下亲吻”的时候醒过来,也没有在现在两人还一件衣服都没穿的时刻醒过来。
事实上哈利的行为确实对解除邪神的魔法毫无作用,也没有接收迟缓这一说,因此冬兵也自然不可能简简单单就睁开眼睛,就算真是最简单的童话也得要所谓的真爱之吻才行,何况这还不是童话。
哈利的房间没有别人,倒是不怎么需要在意会不会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情,唯一需要纠结的也就只是他带回来的人的衣服的问题了,冬兵在还躺着或者被抱着的时候其实还不太看得出来身高,但这一会儿跟他一样坐着,区别就很明显了,他的衣服对对方来说大概都稍微有点小。
不过哈利本人也没有给别的男人打扮的癖好,所以有没有合适尺寸的衣服并不非常重要,一条浴袍就可以解决一切了,那东西没什么尺码一说,他们两人虽然身高不太相近但也没有差太远,不存在过大或者过小的问题,而且考虑到以后可能对方的一切护理需要都得由他自己来做,从很多方面上来说浴袍都会方便很多。
这天之后,没有过多久老奥斯本就叫了哈利过去,他看起来似乎是真的病危了,哈利由此正式从继承人变成了奥斯本的掌权者,他变得更忙碌起来,好在冬兵虽然依旧没有任何要醒来的征兆,照顾起来却也十分方便。
从医学上来看他的情况很奇怪,哈利通常只要为对方注射营养剂和负责日常的洗漱就好了,而这也还是哈利觉得至少需要做来保险的,或许就算他什么也不做冬兵也一样还是就那么好好的躺着,具体表现为在没有任何进食与运动的情况下,冬兵的身体、肌肉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也没有其他的生理需求,从这一点来看倒是很像童话了。
除此之外哈利就忙于公司的事情和老奥斯本去世前告诉他的家族遗传病了,对于老奥斯本的去世他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相比之下,突如其来的自己生命所剩无几的消息更加让人难以忽视,而在这种情况下公司还有一堆乱七八糟勾心斗角让人劳心的事情,哈利虽然不至于处理不了这些,可也确实不妨碍他因此感到烦躁。
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所经历的事情让哈利很难对别人抱有信任感,他甚至感觉自己差不多就是孑然一身了,普通人得知自己或许即将死亡的消息都很难接受并抱有理所当然的求生欲,这种情况下的哈利抱有相同或者更多想要活下来的生存欲|望并不是什么奇怪或者可耻的事情,而在公司那些令人烦躁的家伙的对比下,就只是躺着且毫无意识的冬兵反而叫人能感到轻松很多。
冬兵现在的状况就是除了会呼吸、心脏会跳、有体温之外跟一具尸体也差不多,比起尸体他也没有腐烂的担忧,可以说非常不麻烦人了,在一个几乎就是活死人的家伙面前,不需要顾忌任何事,从某种方面上来说,这就跟有的人买了娃娃照顾与对话差不多,只不过这个娃娃是真人而已,因此哈利会在这段时间里信任起毫无意识也不会给出任何反应的冬兵也并不奇怪。
彼得来到奥斯本的时候心情有些忐忑,他跟哈利已经有很久没见了,难免可能会有很大的疏离感,会来到这里也是因为在新闻上看到了对方父亲去世的消息,但却并不清楚在这些年里哈利变成了什么样的人,又是否乐于见到自己。
他听说过在近些时间里的各种乱七八糟又没心没肺的小道八卦,从老奥斯本的死讯引到奥斯本的继承人是什么样的人,然后用一种似乎有理有据的语气写出不靠谱的**和惊人怪癖传闻。他认识的哈利不是那样的人,他是说,无论对方的性向如何他当然都会尊重与支持,但绝没有新闻小报里写的那么不堪,作为一名记者,他知道会写出这种文章的人都是什么样道德稀薄的人。
但总之,既然自己在失去自己的亲人以后哈利一直都陪伴在了自己的身边,现在对方失去了父亲,他至少也得要去看一看才行,不管怎么说,如果哈利不想见到他,那他到时候再走也一样,明知道对方可能正在伤痛之中而不去,那才说不过去。
哈利在一开始见彼得的时候也有些不知所措,多年未见的疏离感与不确定两个人都有,而现在又刚好是在他才继承了公司的时候,他认识的彼得·帕克当然不是势利小人,但他们相识是在年少童年时期,即便觉得对方也许没什么别的目的,可他见过让人失望的人足够多了,在现在这样一个敏感时期,刚见到对方的时候信任稀缺也很正常。
但短暂的交流之后他们很快就重新亲密起来了,难得有一个真正可以敞开心扉的朋友小奥斯本显然很开心,就连回到房间里的时候见到仍旧躺着的冬兵时,眼里都还有残存的笑意,哈利的长相有时看起来会偏向阴郁一点,但这一会儿却不太看得出来那些阴郁的影子了。
“如果你能醒过来就好了。”照例给棕发的杀手洗漱的时候小奥斯本那么说,他讲了今天发生的事,抱怨了烦人的公司事务也说了见到彼得的高兴,倒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样像是护工一样照顾一个根本不清楚身份的人有什么问题,但他很快又反驳了自己先前说过的话,“可大概你还是继续睡着更好。”
说是那么说,想到自己的病,他又皱起眉来,如果冬兵一直就那么睡着,而他又因为没有找到救治之法死去了,很难保证对方还是能像现在这样安稳地躺着。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哈利其实觉得就这么一直照理这个无意识的杀手也没什么,而且他喜欢这样的个人空间,那算是某种奇怪的乐趣,因此除了担心其他人会变成奇怪模样以外,禁止他人进入自己的房间由他自己照顾冬兵也算是完全符合他本人心意的行为。
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就是这样来的。
哈利带着冬兵回来的那一天每一个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抱着一个闭着眼的男人回来了,而在那之后又从未见过冬兵的身影,那难免叫人开始产生各种不切实际的猜想,更别说即使哈利禁止了他人进到他的房间里,却还是会有人因为各种需要到门口叫他的,在这种情况下看到里面隐约躺着的冬兵十分正常。
被发现意图察看里面情形的人都被辞退了,这让后来的人都没敢再把视线往里面瞟一眼,哈利是出于担心看见冬兵的人变得奇怪这种原因而辞退的人,虽然其中也确实有他本人不希望别人打扰的想法,大部分都还是可以算是好意的,可是被辞退的人就不会那么理解了,他们仅仅只是朝里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做就被辞退了,免不了会有些怨气,因此那些记者们会得到这些消息然后发挥想象力大写特写也顺理成章。
从死去父亲口中得知的家族遗传病一直是哈利梗在心里的一根刺,在最近几天里他也确实开始有了某些发病的征兆,这让他前所未有的感受到死亡的临近,即便是先前与童年好友的再聚也没能让他感觉好点,不过再见彼得总还是一件足够好的事,没过多久哈利就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
蜘蛛侠的血液或许能帮助他治愈这个该死的家族疾病,而他才相聚的好友正是唯一能拍到蜘蛛侠的记者,这于他而言无疑是一根救命稻草,彼得在犹豫以后还是答应了他找来那个传说中的蜘蛛侠。
出于不太想让冬兵被别人看到的想法,哈利并没有将见面地点定在自己的房间。他觉得事情开始变得好起来,虽然他没有什么关于蜘蛛侠的想法,但据说那个穿着紧身衣的超级英雄是乐于助人的纽约好邻居,而彼得也认识对方,那么求得一点血液应该十分可行,他甚至开始设想,如果蜘蛛侠愿意给他一点血液,那说不定冬兵也可以因此醒过来。
然而现实则是,蜘蛛侠出现了,他欣喜至极,然后那位纽约的超级英雄拒绝了他。
彼得会拒绝哈利是担心自己的血液会使对方的病情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加糟糕,他试图寻找别的可行的途径去帮助哈利,这不能说是错,但对于哈利而言这拒绝无疑使他陷入绝望里,他才看见了一点希望,又被毫不留情地打碎,其心情大致就是如此。
这时的打击让他没有心情再走去自己的房间里,而仍然还穿着制服的彼得在窗外停留了一会儿,他本是打算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却在准备离开的前一秒透过窗户看见了另一个房间里躺着的棕长发杀手。
这面窗与他出来的玻璃窗刚好隔着,显然是隔壁房里的,他知道这是哈利的房间,因此在看到里头还躺着另一个人的时候不免感到奇怪,这一发现让他暂停了离开的脚步,并且在一阵犹豫之后还是决定进去看个究竟。
事实上这应该算是哈利的个人**,他本来不该进去,但那些胡说八道的八卦里都提到了小奥斯本抱着一个男人回家并且那个被带回来的男人只在哈利的房间里被隐约见到过的这件事,据说没见过那个人坐起来或者站起来走动的时候,而现在哈利的房间里确实躺了一个跟小道消息里描述无误的男人。
他倒并不是相信了那些根本不符合事实的什么奥斯本现在的掌权人性|癖奇怪的报道,只是真的看到了报道上所说的人,这一点也说明在某些方面那些报道并非全都凭空捏造,如果这个躺在哈利房里的人真的从未起来过,那事情显然不简单。
哈利在离开自己的房间前开了窗户通风,因此彼得毫不费力地进到了里面,他在床前停了下来,这个头发有些长的男人只穿着浴袍,躺在小奥斯本的床上,事实上这样的场景确实很容易引人误会,要不是彼得知道哈利现在正痛苦于疾病根本不可能有心情去为了所谓的怪异癖好做什么事,大概此时也相信那些随口污蔑的八卦了。
但哈利也确实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所以他并不能确定这个躺着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只从对方的身上找到一些针头的痕迹,还有一旁挂着点滴的架子与药**,而从始至终对方也没有对他的检查有任何反应,如果不是这个人还有呼吸与心跳,他都快要怀疑这是一具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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