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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他想得那样吧？
楚星辞毫不留情：“我就是那倒霉孩子。”
“不，不会吧，怎么可能？”
楚父不敢相信。
楚星辞看了眼身旁的顾恒，搂着脖子，叭一口亲了上去，声音贼响。
亲眼目睹这一幕，楚父血压瞬间飙升，捂着胸口，心脏病徘徊在复发边缘。
第53章
高考结束之后，楚星辞彻底解放了。
学校不用去，课不用上，也没有老师管他。
但是因为顾恒，他还是留在了学校。
不过没有老师管束的他时间十分自由。
别人早上七点起床上课，楚星辞睡到十点才姗姗来迟，坐到教室吃着顾恒给准备的早餐。
然后陪着顾恒学习聊天打游戏，小日子悠闲又惬意，过的宛如养老。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六月底。
高考成绩公布的前一天，还没办法查询成绩，刘老师就已经提前从教育局得到了消息，急冲冲过来报喜。
教室里老师还上着课，刘老师冲进来的时候砰的一声撞开了门，教室里不管是听课的还是睡觉的，都被吓得一个激灵。
“七百四十五，理科状元啊。”
一句话，像是滴入油锅的水，整个教室瞬间沸腾了。
大家都知道楚星辞学习好，聪明，直接被S大特招，提前高考，但毕竟是个高一生啊，能考个好成绩就已经够逆天了，人家直接拿了个状元回来？
怎么可能？
刘老师在门口招呼：“还上什么课啊，赶紧出来，教育局过来人了，要见你。”
“咱们学校和教育局给的奖学金都不少，六位数打底。”
“S大那边应该高兴疯了，本来是降分特招，结果你这么争气，直接拿了个状元，以前状元不是去B大，就是被Q大抢走，结果今年偏偏落进他们手里了。”
“学校已经安排人做条幅去了，到时候就挂在校门口。”
楚星辞被刘老师拎走，见领导，领奖学金，拍照，见记者……
一通忙活下来，累的够呛。
忙完学校已经放了学，他回宿舍的路上还是能遇见不认识的，激动地主动上来跟他道喜的学生。
回到宿舍的时候，顾恒正坐在桌前，面前放着已经写完了个作业课本，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楚星辞凑过去一看，顾恒正开着微信视频，看北市电视台的新闻。
而新闻内容，正是自己今天被记者采访的内容。
“恒哥。”
他走过去趴到顾恒背上，抱着他跟他一起看视频。
新闻放着放着，冷不丁切换了画面。
画面中依旧是他，只不过换成了高考当天，记者采访时，他当众出柜的那一幕。
“我看你一直东张西望的，找家里大人啊？”
“不，找男朋友。”
“就是女朋友的那个男朋友。”
曾经说过的话换了一种方式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当时大庭广众说这话的时候，楚星辞一点不好意思的情绪都没有。
但现在，这话被顾恒听见，他就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耳朵尖悄悄红了。
顾恒看着手机屏幕里的楚星辞，再看看身旁红着耳朵，有些不好意思的楚星辞，唇角偷偷勾了起来。
哎，怎么能当着记者镜头的面就说这么直白的话呢？
还有那天，怎么就敢当着楚父的面，直，直接亲他呢？
可是，楚星辞这样毫不掩饰向所有人表达对自己爱意的举动，他好喜欢啊。
顾恒心里像是塞满了蜂蜜，甜的想要冒泡泡了。
可还没甜多久，他就听见楚星辞说：“恒哥，那天我就是瞎说的。”
顾恒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瞎说的？就是随口一说，当不得真的意思吗？
顾恒抿了抿唇，垂下了眸，藏住了眼中的低落。
但紧接着，他又听见楚星辞道：“虽然是瞎说，但其实我是真情实感想让你当我男朋友的。”
听见这句话，顾恒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轻咳一声，压住心里的雀跃，故作正经：“原来是这样啊。想让我当你男朋友，直接当面说就好……”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楚星辞的一声否定，又让顾恒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的心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因为楚星辞的话，瞬间天堂，瞬间地狱。
楚星辞也急了，很少见他又这么慌乱，甚至是紧张的时候：“我的意思的是，我想跟你表白，想让你名正言顺成为我的男朋友，但是我又感觉现在的氛围太仓促，太不正式了。”
顿了顿，他再次语无伦次道：“我就是这个意思。然后，然后，所以，你愿意当我男朋友吗？”
说完，他抬眼偷看顾恒，害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顾恒被他一大段的表白砸懵了，半晌才回过神，意识到楚星辞是在跟他表白。
楚星辞，对他表白，这是什么白日做梦都梦不见的美事。
但，顾恒低头，目光和楚星辞闪着光，饱含期待的眼神对上。
他呼吸一窒，飞快挪开视线，才能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我也很想，跟你在一起，但是现在不可以。”
“为什么？”楚星辞不可置信，“你舍得拒绝我吗？”
他拼命掰着顾恒的脸，把自己委屈懵逼的脸塞进他的视线。
“看着我重新告诉我，你真的拒绝我吗？”
顾恒看着他那张脸，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只能狠心闭上眼。
我怎么舍得拒绝你，我只是觉得，现在的我根本不配跟你在一起啊。
“我之前答应过你，我高考之前不会跟任何人谈恋爱的。”
“啊？”
楚星辞能猜到顾恒不配得的心思，但万万没想他会拿这句话来堵自己。
好在他反应快，立刻想起来了，回道：“当初你说的是不跟女孩子谈恋爱，我是男的。”
“当时是我玩文字游戏骗你，我不应该这样，我认错。”
顾恒看了眼楚星辞眉眼耷拉下来的样子，心里难受的紧，毫不犹豫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不是不喜欢你，是太喜欢了，我觉得现在的自己根本配不上你，我的病还没好，而你是理科状元，还考上了S大，咱们要分开两年。我不敢保证这两年里面我的病情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变化。”
他这种病，严重的话，会影响一辈子。
虽说有楚星辞在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但是，没人知道分开的两年中会发生什么。
万一发生意外，他病情加重，到时候的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魔鬼。
他怎么敢让这样子的自己待在楚星辞身边？
又或者，楚星辞喜欢上了别人呢？
两年的时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他太了解自己了，如果楚星辞喜欢上了别人，他会疯掉，彻底丧失理智的。
但是，现在理智的顾恒知道，如果楚星辞喜欢上别人，放手是对楚星辞最好的选择，到时候他会让疯掉的自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让楚星辞放心地区追求幸福。
“所以，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
让他好好处理自己的病，好好准备假如他疯掉，该怎么保护楚星辞的措施。
让他好好学习，追赶上楚星辞，能够并肩和他站在一起。
楚星辞听了他的话，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用力抱住了顾恒。
跟心理医生沟通了这么久，楚星辞大概能揣摩到顾恒心离得想法了。
说白了，心病难治。
他能做的不是逼他，否定他，强行扭转他的想法。
而是接纳他，纵容他，好好爱他，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爱。
楚星辞抱着顾恒狂蹭，轻声道：“好，恒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等你。”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安抚完顾恒，两人吃了晚饭休息。
哪怕楚星辞天天睡懒觉，到了晚上也是早早就上床休息了，丝毫没有失眠的苦恼。
顾恒从这个学期开始就跟他搬到了一个宿舍，在他的影响下也是早早就睡了。
深夜，一片寂静中，突然一道铃声响起，夺命一般急促。
楚星辞和顾恒同时惊醒，被铃声吓得心头突突直跳，半晌才反应过来是电话响了。
楚星辞摸到自己的手机，睡眼朦胧，急忙接起。
“喂？”
“儿子，高考分数出来了，赶紧起来查分。”
楚星辞：……
瞌睡的眼睛都睁不开的楚星辞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二十。
楚星辞：“爸爸，我谢谢您。”
第54章
成绩出来，录取通知书一到，楚星辞去S大上学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临近开学，顾恒每天像是老妈子一样，揪着楚星辞叮嘱。
他给楚星辞整理衣服，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
“S大在帝都，那边气候和这边不一样，过两天重新给你准备几套衣服。”
“去了S大不要跟着同学出去乱玩，就像夜店酒吧那种地方，乱得很，多的是你不知道的脏事，你乖乖的千万别去。”
“我在S大周围买一套房，你这段时间学一学开车，考下驾照我在给你买辆车。”
“我在帝都的朋友上次你也见过，有事就找他们，不用不好意思。”
……
顾恒絮絮叨叨不停，言语中的焦虑担忧根本藏不住。
理智知道要放手时一回事，但分别即将来临，依旧是不舍占了上风。
他占有欲本就强，分别对他来说，只会更加难受。
面对这样的顾恒，楚星辞扑上去就是一个亲亲。
他对怎么哄这种状态下的顾恒已经驾轻就熟。
只见他抱着顾恒不撒手，一遍蹭一遍撒娇：
“恒哥，我好喜欢你的。”
“恒哥，我爱你，我舍不得离开你，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恒哥，我去了S大，你必须每天给我发消息，报告你的行程，你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刷了几道题，都要告诉我，每天晚上必须空出时间给我打视频电话，每周末，要么我回来，要么你去帝都找我，必须见面，寒暑假你的全部时间都是我的，不允许分给任何人……”
“上面我说的这些你必须做到，否则我在S大会没办法安心上课的，听到了没有？”
“还有啊，一会咱俩去商场买衣服，买情侣装，必须买，买好多，每天咱俩虽然不在一起，但必须穿一样的衣服。要是有女孩子跟你搭讪，你必须拒绝，然后跟我汇报，把当时的场景还原，你的所有心理活动也必须一字不落给我交代清楚。”
“听见了没有？”楚星辞瞪着眼看他。
顾恒：“听，听见了。”
只是，这些话不应该是我的台词吗？你怎么还抢我台词呢？
不过，内心的不舍和担忧就在楚星辞不停的撒娇中消散了。
毕竟，两人要真是香楚星辞说的那样黏糊，好像分别也显得不是那么难受了。
楚星辞见顾恒的心情有所好转，放心了，坐到地毯上准备继续收拾他去大学要带的东西。
然而，刚坐下，他就被顾恒拉了起来。
“怎么了？继续收拾啊。”
顾恒：“不收拾了，去商场，买情侣装。”
虽然他现在没名没份的，但这不妨碍他想要跟楚星辞穿情侣装。
两人现在虽然没正儿八经在一起，但跟正经情侣也没什么区别了。
楚星辞和顾恒逛了一趟商场，逛了一上午，中间在商场一楼吃了个饭，下午继续逛。
身高腿长，身形匀称的两人，都是衣架子，长得又帅，哪件衣服穿身上，效果都堪比模特。
两个少年几乎把商场扫荡一空，才回了家。
然后楚星辞就开始兴致勃勃地整理。
“这块手表情侣款的，我一个，你一个，我戴的时候告诉你，你也要戴上。”
“这件外套好看，短款我穿，长款你穿。”
“裤子买了两条一模一样的，咱俩一人一条。”
楚星辞跟完换装游戏似的，拿起一件朝着顾恒比一比，兴致来了还让顾恒穿上身试一试。
换装游戏不够他玩的，他还拉着顾恒道：“恒哥，咱俩一块去弄个情侣纹身把？”
把对方的名字纹在身上一辈子，想想也挺浪漫的。
“纹身？那可是一辈子的事，而且，以后想洗多少也会留疤的。”
“啧，就是冲着一辈子去的，为什么要洗？明天就去纹身店，让纹身师设计两个好看的图案，你把我纹身上，我把你纹身上，啧。”
楚星辞想起一出是一出，顾恒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
但即将离别的氛围，内心的不安，在他的带动下，算是彻底消失地一干二净了。
*
S大还没开学，楚星辞和顾恒就提前半个月到了帝都。
新的城市，完全陌生新奇的一切，楚星辞是期待兴奋。
但楚父和顾恒却都是老父亲心态，生怕楚星辞在外面吃了亏。
楚父要给楚星辞在S大周围买房买车，楚星辞给拒绝了。
顾恒也要给他安排房车，他也拒绝了。
他直播赚了不少，完全不缺钱，也不想依靠别人。
他自己出了一半钱，顾恒也出了一半钱，两人一起在S大周围买了一套小户型的公寓。
两室一厅，一百平米，一间卧室当书房，一间卧室两人一起住。
现在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但是等顾恒也考上S大，这就是独属于两人的小窝，房产证上也只有两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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