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杨有点儿头晕目眩,想象了一下时杰飞和邓诺告白的画面——不行,有点恐怖,完全想象不出来。
“那你当时怎么想的。”秦杨问。
“没什么想法,时杰飞既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秦杨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别笑。”宿舍楼即将关门,邓诺拉着秦杨迈步冲了进去,然后在还没恢复过来的秦杨脑门上弹了一下,意味不明地补了一句,“还会有的。”
极度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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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杨回到宿舍后终于明白刚才东西掉下去的倒霉蛋是哪个。
他拎着孤独的衣架孤独地贴在窗台边往下看了好一会儿,头疼地捂住额头把窗关上。
“怎么了,一幅悲伤到绝望的样子。”邓诺给电水壶插上电,见秦杨手里只剩下了一把衣架,瞬间了然,“衣服吹掉下去了?刚掉下来的东西是你的?”
秦杨把衣架扔到床上,表情极度不爽。
他一屁股坐到床上,双腿盘着,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台。
……跟被绝育了的小公猫似的。
邓诺聪明地把话捂在脑子里没说出来。
“现在楼下应该上锁出不去了。”邓诺想了想,“你什么衣服掉下去了?”
一个就带了没几件衣服的人难道还会洗衣服吗。
秦杨低头盯被子,鼻梁上的痘又大了点儿,他视线又忍不住盯鼻子上的痘,闷闷道:“睡觉穿的,就一件。早上吃东西汤汁撒上面了。”
邓诺到窗边打开看了眼,五楼很高,风又大,靠近山边没有路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秦杨臭着脸自己跟自己生闷气,说话间又忍不住委屈起来。
邓诺关上窗,外面的风声再次被阻隔在外。他拉好窗帘,走到床尾去,从行李箱里拿了一件T恤出来扔秦杨怀里。
“穿这个再说,明早去捞你宝贝衣服。”
邓诺拿的是一件灰色的T恤,秦杨仍低着头,声音低沉道,“干嘛又给我你衣服。”
“不然呢,你还有衣服能穿码?”
秦杨就一件好看没用的工装外套,还有两件带帽卫衣,唯一一件睡觉穿的睡衣目前生死不明。
“你要是愿意luo睡的话我没意见。”
秦杨嘴唇动了动,大概在考虑这种做法的可行性。邓诺眼尖瞥见了,温声提醒:“明天好像还要降温,就算空调开得高,夜里也有可能着凉的。”
邓诺弯腰,把T恤塞进秦杨手里,极具迷惑性的温柔嗓音诱哄道:“再说了,我衣服你都已经穿了一天了,再多穿一件又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杨迷茫呆滞: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亚子。
老流氓邓诺抚摸狗头:听话,乖乖穿上,要不要我帮你鸭?
我盲猜一下,这章应该会些有评论吧=v=(给大家一个w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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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天因为是小组赛,秦杨跟着邓诺一同起床。卫生间只有一个,邓诺起的稍微早一些,等秦杨洗漱完出来的时候看到他正坐在床边收拾东西。
“你在做什么。”秦杨抽了张餐巾纸擦脸,摸索着书桌,“看到我眼镜没。”
邓诺往塑料袋里装东西,回答:“收拾东西,这次四排赛估计有点东西。眼镜我给你放床头了,你看一下。”
秦杨眯着眼摸到床头,期间还在床角磕了一下,好容易找到床头柜,摸了一遍没找着:“没啊。”
邓诺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在另一边床头柜找到眼镜盒:“是这边的床头柜。”
教工宿舍一张床只配一个床头柜,秦杨:“你放你那干嘛。”
邓诺打开眼镜盒,银灰色泛着金属光泽的眼镜在阴雨天里黯淡无光,他看了眼秦杨的鼻子道:“要不然别戴了。”
秦杨不戴眼镜的时候,看人看东西总是懒懒的,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不过事实上,他纯粹是因为看不清时,特意睁大眼睛看东西显得比较蠢而懒得睁眼罢了。
自秦杨戴眼镜以来的这段时间里,邓诺发现秦杨的气质稍稍有了些变化,尽管大多数时候还是瘫着张脸,但似乎生动活泼了许多。
比如最开始认识的时候秦杨也会放狠话,可现在放的更多,也更没威胁力。
比如秦杨生气不爽的时候越来越多,但也越来越好哄了。
“你自己也说了小组赛不知道会有什么花样,不戴眼镜去送死么。”
秦杨简直怕了牛顿杯的各种骚操作,历史数据表明学生永远猜不到这个竞赛会搞出什么赛制,也永远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哪条路上。
一晚上过去,秦杨鼻子上的痘痘消下去了一点,但只要鼻架架在鼻梁上,就会一直旧伤加新伤,好不了。
“鼻子不疼吗。”邓诺注视着秦杨的脸,“最开始白色,然后红肿,一晚上过去好不容易消下去一点,如果继续戴眼镜你知道后果会怎样么。”
秦杨轻轻摸着长痘的区域,“嘶”了一声。
“鼻架压坏表皮后里面的脓水和血会流出,接着是撕裂的疼,还有感染的可能。”
“那你说怎么办吧。”秦杨小心按了按痘痘,又被刺激了一把。
邓诺把眼镜盒扫进塑料袋里,拎起来:“带着,必要的时候再戴。走吧弟弟,再磨蹭下去早餐没得吃了。”
他们先下楼去把秦杨昨天离家出走的衣服捡了回去,然后才去吃早餐,早餐结束后所有人在H外的报告厅集合。
报告厅内小百来号人聚集在前面中间区域,大多数人都按照自己的组别坐座位。有好些同学和邓诺秦杨一样自带各种用品,秦杨甚至还看到有人带了弓箭打火机、旅行装大水杯等等。
“他们这是打算野外求生么。”秦杨凑到邓诺耳边嘀咕,然后眼尖又看到有人手里抓了一把扑克牌,旁边那个带了只竹箩筐,颇无语道,“他们这些东西都怎么带进来的。”
邓诺打开俩人的塑料袋给他看:“我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秦杨眯了眼睛低头看,塑料袋里东西不多,一览无余:两条毛巾,两个水瓶,一包餐巾纸,两支牙刷,一支牙膏,还有压缩饼干和面包。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秦杨伸手抓了一袋饼干被邓诺抓住放回去了,无趣地躺回自己座位里。
“吃完早饭你去上厕所的时候。”邓诺道,“以防万一。”
大家担心H外后靠山,说不准会不会让他们外出搞实战比赛,万一没有时间回去,这些东西还能应个急。
时杰飞看到这一幕,友好地把捧在手里的大号爆米花递给秦杨:“来点儿么秦杨。”
邓诺把东西收好塞到座位底下,秦杨忽的就不是很爽快,于是从时杰飞那里抓了一小把爆米花放掌心里,干巴巴地礼貌道了个谢:“谢谢。”
“多大点事儿。”时杰飞大方地地把爆米花放秦杨怀里,“诺神吃吗,给他点儿!”
秦杨一颗一颗啃着爆米花,盯着时杰飞答道:“不,他不吃。”
“噢。”时杰飞奇怪地挠挠头,把爆米花捧回来,“那我给江江吃啦,还要再叫我!”
“好。”
邓诺和渐江在两边听得一清二楚。
邓诺从秦杨手里捏了一颗,调笑道:“我什么时候说不吃了。”
秦杨斜睨了他一眼:“需要我再给你要回来吗。”
邓诺悄悄指了指渐江:“你问问他愿不愿意给。”
秦杨一边仰头靠在椅背上穿过时杰飞看渐江,同时另一只手也不闲着,给邓诺塞爆米花,冷哼:“想要我就去要,怕他干嘛。”
秦杨不爽地发现天不怕地不怕永远泰然处之的邓诺,三番五次明里暗里地对渐江示弱。
不爽到极点。
论成绩,邓诺没怕过谁。
论相貌,邓诺输不了。
论人缘,他可还记得他们学校那帮人诺哥长诺哥短,出了校门也是被人尊一声诺神的。
这人谁?
秦杨暗暗磨牙,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脸比他还瘫,脾气比他还臭,心气比邓诺高,AC比他会装。
“江江你还吃不。”
“你自己吃吧,只剩一包了,你自己看着办。”
还特别会祸害人!
邓诺见渐江一脸疑惑地朝他们看来——
他把秦杨的脸扭了过来,正好看到他眼里尚未散去、有如实质的不爽。
小孩又乱七八糟脑补了什么玩意儿?
没等邓诺问清秦杨脑子里的小九九,报告厅忽然热闹了起来。
组委会老师亲临现场,立时获得一大片掌声。
“同学们好,我是本次牛顿杯指导老师组的成员。很高兴大家已经完成了一天的考试,听说昨晚还有晚会,我没机会参加,大家玩的开心吗?”组委会老师非常年轻,说话亲切俏皮,很是拉好感。
“首先,我要声明,我只负责参与了昨天上午高三同学的考卷,高二同学和下午的考试与我无关,所以请大家记住我只是个传话的小可怜,千万不要迁怒在我身上。”
有高三学生高声道:“您以为高三solo很正常吗!”
“是啊是啊,你们都是魔鬼,我们才是小可怜。”
底下哈哈笑成一片。
“是吗,那我回去和出题组商量一下,让他们下次善待你们。”老师笑道。
“很不幸代表出题组来为大家讲解这次跨校团队赛的赛制,希望大家出门后饶我一命。关于本次团队赛——也就是各位所称的四排赛,我们将会为大家提供丰富的、富有趣味的竞赛形式。”
下面有人凑热闹道:“是又不给时间不给范围折腾我们吗!”
“我听说了去年无限题库的事情,对此我深表遗憾。请大家相信,这次四排赛我们有绝对的诚心和信心让大家玩的开心!”
秦杨轻轻从唇缝吐出两个字:“完了。”
邓诺轻笑。
老师点开PPT,第一页是牛顿杯介绍界面,以及欢迎大家参与四排赛——明显是新加上去的,字体和原来的不一样。
后面几页详细说明了这次团队小组赛的赛制,出乎意料的,并不是特别变态。至少相对于以前的骚操作来说好太多了。
简单概括一下,出题组给出四道题目,抽签决定。题目属于实操性内容,要求小组在规定时间内完成题目要求的模型。打分会根据理论和实际结果评判,以小组成员各自出力程度、难度水平计入个人成绩,以二人单元小组计入学校总团队成绩。
所以,跨校合作又是来恶心人的。
不同学校学生之间既想自己拿到好成绩,给本校团队争光,又不愿意和别人分享成果,偏偏想要拿高分还得和别人合作,如此一来队友分数自然而然也被提了上去,抉择两难。
“现在请每个小组派出一位成员到台前抽签。”
讲台处放了一只大箱子,其他人开始讨论谁去抽签,毕竟这件事约等同于选队长,不管对自己、两人小组、本校都是有利的。
时杰飞叼着根棒棒糖,右看看渐江,左看看邓诺和秦杨,问道:“你们谁手气欧点儿?”
渐江捏了捏他手背:“你知道我运气的。”
秦杨一脸冷漠,邓诺瞧了眼自家学弟脸色:“要不然你去?”
“不去。”爽快极了。
渐江拍拍时杰飞脑袋:“你去呗。”
时杰飞疯狂甩头:“不行不行,我不去!万一抽到不好的我不背锅,诺神你去吧,你运气好,不管抽到啥我都认了。”
邓诺询问地看着秦杨,秦杨双手环胸,目不斜视。
“那我去?”
“不行。”斩钉截铁,回答比上一次还要快。
“那,你和时杰飞一块儿去怎么样。”邓诺问。
“我去。”秦杨脑子里车轱辘转了一大圈儿,谁去他都不爽,既然如此还不如就自己去。
时杰飞做崇拜手,夸张地“哇”了一声:“以后你就是我杨哥!”
无数次被喊错的秦杨扯了扯嘴角:“我姓秦。”
其他团队都抢着要去抽签,就他们这儿没人愿意去,一个两个都嫌自己运气差。
时杰飞感叹,隔了个空座位问邓诺:“秦哥太强了,他平常运气很好么?”
邓诺温柔地笑了笑,眼睛跟着拖沓着脚步上讲台的秦杨:“我也不知道,应该还行吧。”
“你们抽到了啥?”已经抽到签的人回座位路上问另一个人。
“不知道,没敢看,你呢,你们是啥。”这人紧紧攥着自家纸条,紧张地手心冒汗。
“轮船,这啥意思。”
“同轮船,轮船加一!”
有个女生大概是团队里唯一的妹子,坐在位置上的小伙伴大喊:“青妹儿,你抽到了啥
两边走道上有抽完签的同学还没回到位置上就被昔日校友现在敌人的同学拦住:“说,你们要造什么!”
“哎,好难啊,我们造飞机。”男生伤心捂脸,“我连飞机都没坐过做什么飞机呀!”
随着各种题目出现,报告厅变得相当热闹,一个个的还没正式比赛就开始比起谁的车速更快了。
“我们飞机当仁不让绝对最快,就问你们地上跑的水里飘的,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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