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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出现妖孽的天资，不然没嗑药的，比不过嗑药的，很正常。
判官点头，幻化出昆仑山的地形图，判官笔在某处一点。
“吾将于昆仑此处开设书院，从今日起，第三日上午九点入学，过时不候。”
出列的道人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两三秒后，睁着眼睛晕过去。
“齐真人！”
一人上前接住，往他嘴里狂怼丹药。
另一人告诉判官：“齐真人是老一辈，德高望重的前辈，编了许多关于修行的教材，免费给修士们发送。我们被国外压了许久，他一直为国内的修行忧心忡忡。现在……大概是太激动了。”
激动的人还有很多。
“什么？判官要亲自教我们？快快快，去昆仑！工作？辞了辞了，反正也挣不到几个钱。”这是嫌火车跑得太慢，连夜扛着火车头跑了的。
“孙儿，跪下，对着昆仑方向磕三个头。好，敬过天地和龙脉之祖，爷爷今天要告诉你，爷爷是天师，你也有资质，随爷爷去昆仑学道吧。”这是打算爷孙一起上的。
“今天出发，凶；明天出发，吉；明天早上出发，吉；明天早上坐火车出发，吉；带上雨伞，吉；现在出门买雨伞，凶……”这是出门前先卜一……很多卦，郑重过头的。
姜星秀静静站在窗前，昆仑山的龙气越来越浓，西北的天逐渐涌起杏黄云。九州大地各处声音被判官的神通收拢入耳，皆是对于修行、神佛之事的议论。
送走比较友好，在政府登记过的修士们后，到隔壁倒水的首长，回来后发现判官仍是站在窗口，面色平静，无悲无喜。
分针转了一周，首长听见判官声音没有起伏地喊他：“谢首长。”
“判官先生？”
“我之前听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
首长脑子飞快回想，是不是种花家有哪里不得当的地方，迎来了一位神祇的秋后算账？
“听说国外研究高铁的时候，放出来的CG十分让人震撼。国内便埋头研究两年，终于做出高铁，追上了国外的进程。没想到国外是忽悠咱们种花家的，他们的高铁就是个ppt。”
“是这样没错。我们曾经落后国外百年，碰到这样的事情就很紧张，即使知道对方是虚言欺骗，但我们也承担不起万一不把此事当真，却发现事情是真的后果。不得不闷头追赶。”
让人惊叹的是，这种事情不止一次两次，然后每回都是【我其实是忽悠你的，你咋真造出来了.jpg】
姜星秀抬手，一瞬间，四面八方浮现成千上万金色谶文，轮转变换，冲进首长的脑门。
“十万大山东南区域，有页岩气矿区，可供开采三十年。”
“藏区坐标（23，57），地下五百米，有灵力挤压，特殊形成的大型油田。”
“稀土坐标……”
“天然气坐标……”
“煤矿带坐标……”
“金矿坐标……”
不止国内的，全球范围内资源坐标，全印在他脑海里。
首长身体微微颤抖。
哪怕现在即将步入全员修真，或许几十年后，这些资源已无用，尽数被修真的资源所代替。但，如今有这一份详尽的地图，二十年内，他有信心，“超越约翰牛，赶上白头鹰”的口号就会变成外国人呼喊“赶超种花家”了。
“多……”
睁开眼一看，判官已不见踪影。
“多谢判官。”
他用的笔筒下面，压有一张纸条——
“不要走错路。”
什么意思？
首长站于阴影下，脸色晦暗不明。
判官……想做什么？
第12章 判官在灵异都市
首长给余承尚制订疗养院套餐。
为时三个月。
余承尚呕着血去的。
姓谢的够狠，他以为顶天一个月，居然变成三个月，要狠还是姓谢的狠。
以前的部下抽出小刀，帮余承尚削苹果，
外面电闪雷鸣，雨水混和风声。余承尚问他：“你刚才说，姓谢的下令，全力发展科技？”
部下认真点头。
余承尚抬高音调：“他是不是疯了！你们怎么不拦他？现在是什么时代？要顺从修仙的潮流！他？全力发展科技？咋的，用蘑菇弹打混元大罗金仙啊！”
“首长说，里世界有判官，表世界得靠科技，科技兴国，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呸！”余承尚垂死病中惊坐起。
他操起果盘里的水果刀朝门口走去。
“总理……”
“我去打醒他！”
部下：“……”不，您更像是想用小刀捅首长的肾吧。
半天后，余承尚回到疗养的房间，首长的肾出没出事部下不清楚，他前老大看着精神不大好的亚子。
前老大拿出自己的老人机端详数反秒，问他：“小李，你手机有淘宝吗？”
部下：“啊？有是有……”
“帮我买一尊南无加特林菩萨吧。”
“？？？”
余承尚叹息，发出被忽悠瘸了的声音：“我去学习……怎么用蘑菇弹轰死混元大罗金仙。”
*
青山被阴云笼罩，陈凤拨开枯枝烂叶，她的儿子夏正域形容枯槁，站立前方。
他死死盯着她：“妈。”
“妈，救我！”
青山被雷霆劈开，露出山体中的阴冢。
夏正域直直掉入冢中，任由陈凤伸手，却不论如何都拉不住。
陈凤猛然睁开眼睛。
以五心朝天姿势坐她对面修炼的男人慢慢掀开眼皮，温和地询问：“阿凤，怎么不继续修炼？”
陈凤一把抓住他的手：“我们儿子在向我求救！”
“正域？”夏雄摇摇头，“你是不是太想儿子，产生的错觉？他身上好几打的符箓和防身法器，哪怕你我亲自出手，亦无法伤害他。”
他们已经是种花家顶尖的天师了。
“何况，政府不会任由咱们的孩子出事。”
“不！我梦到正域让我救他！然后他掉进青山中的冢里，我没法拉住他。”
刹那间，洞府里只剩陈凤轻轻地喘息声。
修行中人寻常不做梦，修炼的时候更是完全不可能入梦，有梦境出现，可以说是“天”给予的示警。
夏雄站起来：“那我们出关吧。”
陈凤叹道：“我真希望它仅仅是一个噩梦。”
*
姜星秀定的三天后，正好是周日。然而在周日之前，他还有课。
下课回来后，姜星秀发现夏安不大对劲。
他身上有咒术的痕迹。
不是什么害人的咒语，用处是操控他的意识。
夏安本人都不觉得身体有异。
姜星秀沉着脸。
他不大喜欢这些操纵别人意识的法术。
若有人恶意使用咒术去控制相关人士发射蘑菇弹，岂不是世界大乱。
不过，政府肯定早有应对之策。
夏安拿出新手机，播过去一个电话。
那边接通得很快，“夏道长？”
肯定不是喊夏安的。
夏安老老实实开口：“首长好，我是被害人夏安，是罪犯夏正域的堂弟。”
谢首长顿了顿，“你有事吗？”
夏安：“我听说如果罪犯能得到被害人的谅解书，允许减刑，我……”
姜星秀唤来清风，拂过他眉心。
夏安脸色仿佛打翻调色盘。
他狠掐手臂，咬着字说：“我……绝、不、谅、解！对不起，打扰首长工作，我实在很不好意思。”
挂掉电话后，将手机往地上一砸，犹不解气，转头对姜星秀：“你介意堵住耳朵吗？”
姜星秀：“骂吧，咱什么国骂没听过。”
夏安立时连串地骂，除了没有涉及对方的女性亲属，那骂法简直是千变万化，令人叹为观止。
姜星秀：“你知道是谁下的咒吗？”
“我知道。是我伯父伯母——就是夏正域他爸妈。我从校门口回来时，碰到的他们。”夏安神色复杂：“我以前并不清楚他们是天师，以为是出外省打工，和儿子聚少离多的普通人。他们说之前在昆仑山闭关，偶尔才出来三五天，不晓得夏正域做的事情。他们想当面向我堂姐道歉，堂姐避而不见，大伯大伯母更是用扫帚将他们赶出门。他们便来找我，希望我可以把我姐约出来，我没有答应。”
“但是你没想到，他们竟然想控制你。”
“联系首长的手机，也是他们给我的。”
夏安心有余悸。
要不是秀儿及时帮他，恐怕他说完愿意谅解夏正域的话，会立刻去约他姐姐出来。他姐没有防备，到时候见着夏雄和陈凤，该对他有多失望。
*
姜星秀刚解咒，夏雄和陈凤便齐齐吐血。
惊得奶茶店的服务员上来询问，特别怕他们在奶茶店里出事。
夏雄将人打发走，与陈凤对视——
“夏安身边有高人。”
夏雄：“看来我唯有豁出去这张老脸，去求首长法外开恩。”
*
“我觉得我大伯要去求首长。夏正域是他们独子，平时因着聚少离多，对我堂哥很内疚。有首长电话，并且立刻接通——恐怕他们为国家做出很大的贡献，首长才那么慎重。”
“确实是很大的贡献。”姜星秀翻阅虚拟形态的生死簿，“你大伯和大伯母坚守龙脉，很少踏出昆仑。甚至救过首长的命。为了让政府放心，他们告诉政府自己的命门，以及独子身上每增加一道防线，立刻交录破解方法。从没有人怀疑过他们的忠心。”
夏安紧紧合起眼皮，两三秒后再掀开：“所以，国家会给夏正域减刑吗？”
姜星秀失笑：“怎么可能。法代表公正，要是因为谁家父母贡献大，就酌情减刑，法律的公正性又有什么意义。”
夏安松开踡起的手指。
“咦？”
“秀儿？”
“没事。”
姜星秀随口应付完夏安，眼睛瞅向生死簿，夏雄的个人档案上，出现最新的经历。
“……”
居然还真打算去找首长？
姜星秀脸色古怪。
这算什么？功臣公然扰乱国家秩序？
第13章 判官在灵异都市
谢首长见到夏雄时，神情和蔼：“夏道长。”
尽管有些难以启齿，夏雄仍是咬牙说出来：“首长，我儿夏正域……他还小，一时糊涂，是我没有教好他。我愿意将他带上昆仑山，拘禁身边，首长能否……”
谢首长淡定从容，似乎并未因夏雄的话而有所失望：“他二十四，不小了。他堂弟夏安，比他小。”
夏雄呼吸着潮湿的空气，心底发凉。
首长居然记得夏安姓甚名甚，就差直白告诉他，释放夏正域这事，不行。
那他只好……
是他对不住首长的重视，可是，那是他的孩子啊！
夏雄：“首长……”
陈凤在楼外等。
正巧碰上和她交好的道友。
对方高高兴兴：“陈道友！”
“道友，许久不见。”陈凤顺口问她一句：“怎么那么兴奋，是有喜事临门？”
“当然，昆仑开设书院，判官是老师……”见陈凤有些茫然，道友恍然大悟：“哦，你之前闭关，恐怕不清楚咱们种花家的神祇现世啦！”
听道友细细说了判官的事情，陈凤心中咯噔。
她儿子……是被判官擒的？不好！老夏！
陈凤想起夏雄跟她说的，如果首长不答应，他再用大比的事情来和首长谈条件，可有判官亲自教导修士，他们筹码仅会徒惹人发笑，白白使首长心生不悦。
陈凤心急如焚，但是联系不上夏雄，唯有祈祷夏雄对国家的忠诚可以压倒他对儿子的疼爱。
“首长……”夏雄心情沉甸甸，“即将举行三年一度的国内外大比，分配里世界的资源，近十年来，咱们的里世界……好像没什么起色。”
首长也有些感慨：“是啊，自从十年前你去守龙脉，后来的大比，国内的天师没有几个拿得出手。”
夏雄：“我已经完成修行，能继续为国争光了。”
首长：“好！正巧，夏道长，判……”
夏雄打断他的话，语速飞快：“只是正域尚在牢里，我牵挂他，不知比试时，会不会被对手抓住心神上的破绽。”
首长定定看着他，似乎头回认识眼前人。
夏雄心神不宁，面对首长的目光仍旧不躲不闪。
之前的试探还可以说是关心则乱，首长当没发生过，可现今，却是实实切切的威胁。
帮助种花家拿过大比胜利，近些年种花家大比又是连连失利，曾经态度谦逊的夏雄，终究是成为傲慢的奴仆。
首长顿觉可笑。
好好的社会，因为出现超凡力量，如今个人的勇武都敢凌驾于政府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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