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策
尤彬领头的那几个糙汉酒桌上都是一把好手,奈何骰子摇不过廖以庭方子宁,玩牌更没齐磊孟唐反应快,几轮下来连敬带罚数他们几个喝的最多。
拳馆经理老莫是这群人里岁数最大的,眼瞅奔四张的一条光棍儿,当年廖以庭还没“当家”的时候他就在拳馆打杂儿了。在他眼里别说齐磊,就连廖以庭都还是小孩儿。从知道他们两个的事以后,老莫可算是经历了一场严酷的思想浩劫,心中百感最后化为一杯纯Whisky敬了齐磊和廖以庭。
“你这请我们喝的到底是乔迁酒啊还是订婚酒啊?”老莫一口扬尽杯中酒,辣得呲牙咧嘴,面上却带着悦色。多喝了几杯就觉得这事儿也没甚大不了,借着醉意还拿两人调侃上了。
酒喝到位了就特别爱跟着瞎起哄,一桌十几个人也甭管别人说的是什么,跟着吆喝就对了。
也不怪老莫开这个玩笑,廖以庭一个三十岁挂了零头的大龄青年谈起恋爱来可不得了,仿佛得了什么手不能从齐磊身上拿开的病。
齐磊从小就长得白净可爱,脸颊肉肉的,头发蓬松细软,任谁见了都想抱过来逗一逗。廖以庭一直是最喜欢揉搓齐磊的那个,也不用力,就是捏捏脸摸摸头发什么的。
后来齐磊上了五年级,廖以庭考虑到要给青春期的男孩“留面子”,渐渐就少了这些小动作。再后来就是刻意的避嫌。
如今廖以庭放弃挣扎的后遗症就是放飞本性。
公寓客厅说大也不大,十几个人聚着空间还是有些逼仄的。齐磊坐在沙发上跟对面几个玩牌杀得正兴起,廖以庭先出了局,从洗手间回来发现位置被挤没了,索性就坐在齐磊旁边的沙发扶手上。一手垂下来搭着齐磊的肩,一手不自觉地就揉捏着他的脖子脸颊耳朵。
齐磊也像个猫似的,有意无意地就会把头往廖以庭身上蹭。两人平日一个高冷一个傲娇,生人勿近的很,偏偏凑在一起谁也不嫌谁烦。
“要是订婚酒那我得再敬你一杯!”老莫明显是越喝高越想找由头喝,自己给自己倒上一杯又给廖以庭满上了。旁边的几个人又跟着起哄。
廖以庭喝的不多,这会儿只是有些微醺,端着酒杯站起来先干为敬,笑着说了一句:“你们当订婚酒也行,要不是我家这祖宗还小,你当喜酒喝也没人拦。”
众人哄堂一片,齐磊还在跟孟唐“决一死战”,听见笑闹声抬头看了眼,也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
老莫带来的几个女孩子都是二十多岁的时尚圈红人,个个漂亮又爽朗,自称正是最爱“调戏”大学生弟弟的年纪。
孟唐对女人没兴趣,反而划拳玩闹起来坦坦荡荡的,输了被美女们哄骗着多灌几杯也不推辞。方子宁摇骰子全场仅次于廖以庭,但他混迹女人堆儿多年,习惯性地会给美女们放放水,很符合他外表“风流绅士”的形象。
方子宁酒量不怎么样,但酒品没毛病,喝多了不闹别人就自己犯困,怕孟唐被灌多还得强打精神看着。待众人半夜散场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地上靠着沙发半睡过去了。
廖以庭下楼送尤彬老莫他们,顺便去便利店买解酒药给几个小子备着。
孟唐轻轻拍了拍方子宁的脸,“哥,你还能走吗?”
方子宁睁了一下眼复又阖上,口齿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回家。”
这是孟唐第三次见方子宁喝多。一般来说醉鬼都挺讨人嫌的,但他就觉得醉了的方子宁特别可爱,又软又乖。“那我叫车,等会背你下去好不好?”
“好......”
齐磊也瘫在沙发上,心道你以前躲亲爹的揍在我家可没少住,现在有了孟唐腾客房留你还留不下了。
方子宁像是听见了齐磊的腹诽,过了半晌儿也不知是醉话还是梦话,含混道: “回去给孟唐煲骨头汤......”
齐磊揉揉鼻子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孟唐面颊有些红,但眉头都不皱地把方子宁横抱起来轻放在沙发上,一点都不像肩膀有伤。
孟唐一直在等一个能单独和齐磊说上话的机会,正好发现齐磊正看着他,顺势问道:“你是不是很了解方子宁?”
齐磊点点头,“我和他从初中就是哥们儿,他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对我叔叔有意思的朋友。”
“因为他很善良对不对?”孟唐把方子宁的头枕在自己腿上,抚了两下他的额头,“告诉他他也不会嘲笑你,疏远你。”
齐磊歪头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少年时期藏不住心思就和他说了,方子宁捂嘴震惊了半天,问了他许多细枝末节,但之后对自己还如往常一样。
“那确实啊,换别的直男让你趁醉给睡了,还能照顾你几个月,喝多了都惦记着给你炖骨头汤?”
“我......”孟唐一时无言,窘迫地咬了咬下嘴唇,“我也觉得他又善良又单纯,脾气又好。”
齐磊啧了一声,“你那么喜欢他啊。”
孟唐狂点头,半分不遮掩,“特别喜欢,对天发誓。”
“所以你想求教我怎么才能泡上他对吧。”
聪明人之间对话一点都不费劲儿,几句就点明了意图,但孟唐还是认真地纠正齐磊:“不是泡,是追。”
“行行行,追。”齐磊认真想了一下,孟唐这小子长得好身材好家境好个性好,对方子宁死心塌地又有前途,比他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前女友靠谱出何止一星半点。作为哥们儿他合该推波助澜帮个忙,成不成就看俩人的造化了。
“你知道他以前的感情经历吗?他交过不少女朋友,六七八/九十来个吧,短的一周两周,长的仨月半年。”人数齐磊记不住,但没一个长久稳定的却是事实。
“听他说过一点,但没想到交过这么多。”孟唐实事求是,但也没表现出什么其他,“正常吧,他长得这么好看人又这么好,当然很多女孩喜欢他。”
齐磊看孟唐这都要向着方子宁说话有点好笑,“他这么花心你不怕啊?”
“他才不是花心,肯定有别的原因。”
“行行行,不花心。”齐磊被孟唐着急护犊子的样儿弄得更想笑了,强压了压决定不逗他了,认真道:“确实有原因,他找女朋友不看感觉只看脸。”
孟唐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光看脸的话自己能不能合格,又听齐磊说:“他和一般直男的审美都一样,喜欢胸大腿长的。觉得漂亮的就送花送礼物,女孩子只要是看脸看钱的他都追得上,所以才交了那么多女朋友。”
孟唐心里有点失落,他也胸大腿长,可是个男的。
“至于为什么分手我觉得也是因为他只看脸。”齐磊认真回忆了一下,“除了看脸也没什么好聊的,他就没那么上心。那些女孩子又都是大把人追的,多少有点骄傲,你不找我我就不找你的一僵持,自然就分了呗。”
孟唐听完齐磊的分析,悟出了点门道,“我不骄傲,我可以死缠烂打。”
“这就是我看好你的原因呀。”齐磊暗赞真是没有比你孟唐更上道儿的了。
孟唐受宠若惊, “你看好我?”
“不然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么多,”齐磊撇了一眼孟唐搭在方子宁肩上的手,“你别看他长了一张玩世不恭的脸,其实就像你说的,内心很单纯,又心肠软不好意思拒绝别人。”
喝了点酒又热恋的齐磊化身知心电台情感专家,滔滔不绝地继续说:“他这个性就是要有毅力的人来收,谁有耐心谁就缠,谁缠到就是谁的。”
孟唐把覆在方子宁肩上的手收紧了些,思忖着伤好了得再找个什么理由赖在方子宁那住呢?
反正他不搬走,他脸皮厚。
☆、撒娇
孟唐这几个月一直和方子宁住在齐磊之前租的公寓里,白天的三餐起居由护工料理。训练虽然暂时停了,但文化课的学分还是要修,除了复健的时间孟唐每天就做两件事——看书和等方子宁下课。
如果说连续坚持做一件事几个月就能养成习惯,那煲骨头汤已经恨不能成了方子宁的条件反射。他厨艺还不错,以前为了偶尔哄弟弟妹妹特地跟家里的阿姨学了几手,但是煲骨头汤全凭网上的视频跟自悟。
另方子宁欣慰的是,孟唐是个不挑食的好孩子,从最开始漂着血沫子的清汤寡水,到现如今花样繁复的配菜中药,只要是他煲的孟唐都能欢欢喜喜的喝完。
“哥,上次我妈带来的臭膏药你全扔了没呀,我怎么坐餐厅里还能闻着那股味儿呢。”孟唐喝完碗里的汤,看方子宁坐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半天不理他,故意没话找话。
方子宁手上打着字,头也没抬,“早扔了呀,是不是我今天汤里中药放多了。”
孟唐讪讪地哦了声,“哥,我教练说你下周可以来看我训练。”
“好,我有空就去。”方子宁应了声,还盯着手机打字。
“哥,你们学校美女多吗?”
方子宁嗯了一声,“还行,肯定比你们学校多。”
“那帅哥多吗?”
“多吧,没注意。”方子宁有一搭没一搭地答着,没太认真听。
孟唐像个吸引不到家长注意的小朋友,有点沮丧。干脆走到沙发边上,半蹲着把头凑到方子宁眼前说:“哥,我头疼,能帮我捏捏吗?”
方子宁想起孟唐被砸那一下,中度脑震荡头疼了一个星期,心里紧张起来,把手机朝茶几上一扔,往边上坐了点,“那你躺下,我给你揉揉。”
孟唐头冲着方子宁在沙发上躺好,然而近一米九的身高只能半条腿都悬在外面。
“这个力度行吗?”方子宁边揉边问。
“嗯,舒服。”
揉了半晌,孟唐猝不及防地捉住了他两只手往下带了带,撒娇说:“脖子也要。”
方子宁手指僵了两三秒,贴上孟唐脖颈两侧的皮肤,怕碰着他肩膀的伤只是很轻的揉捏着。
他也没问孟唐力度行不行,孟唐也没出声,一直闭着眼睛很享受的表情。
孟唐只穿了背心短裤在家,从方子宁这个角度看过去,背心边沿下轮廓明显的胸肌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不愧是十几年运动员的底子,静养几个月身材也没荒废,反而一天一锅汤把皮肤养得更光滑了。
方子宁看着看着手上就没了谱儿,连揉带搓越捏越往下,手指已经快划上孟唐的胸口了。
孟唐被摸得思维混乱口干舌燥,自然而然就升了旗,也没掩饰。直到方子宁回过神瞥眼瞧见,啪地抽了他手臂一下。
两人的耳根都红透了,方子宁尴尬得有点不知所措,孟唐趁着人没跑翻身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侧腰上,哑着嗓子说:“哥,我手不方便,你能帮我吗?”
方子宁瞬间了然,轻斥道: “滚,帮不了。”
孟唐完全没有松开他的意思,“哥,我动作快了肩膀会疼。”
“你不是还有左手吗?”
“左手不舒服。”
“我左手就挺舒服的。”方子宁窘迫得有点胡言乱语。
孟唐贴着方子宁仅隔着一层衣料的小腹深吸了口气,“那我想试试你的左手。”
方子宁:“......”
“哥,我憋好久了,难受。” 孟唐不依不饶。
方子宁:“......”
“哥,帮我一下呗。” 孟唐不达不休。
“......进屋去。”
都是男人,方子宁当然知道他右手受伤于这事儿上有多不方便。天人交战自我斗争了一会儿,还是没扛住孟唐大萨摩似的撒娇。尤其看见他肩膀上的伤疤就觉得于心不忍,没法拒绝他的请求。
孟唐一时没听明白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询问似地看着他。方子宁却已是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眼睛都紧闭起来了,“先说好啊,我只撸过我自己,疼了断了的不能怪我啊。”
孟唐兴奋地一个翻身站起来,拉起他的手就往方子宁那间卧室走。
身后的门被孟唐轻阖上,方子宁手足无措地看孟唐一把掀掉背心,把短裤向下拉了拉。自己十分“尽心尽责”地跑进浴室仔仔细细洗了个手才出来。
☆、撞破
孟唐脱得只剩条内裤,单腿屈膝靠在床上,见方子宁磨磨蹭蹭从洗手间出来,轻拍两下床做了个“上来”的动作。
方子宁脚底发虚,一小段路走出了万水千山般的沉重。孟唐肌理分明的身体不输CK男模,方子宁一时不知道眼睛该往哪看,每靠近一步面颊就更烫一分。
恍恍惚惚间他走到床边,猝不及防地被床上的人拉了一把,整个人跌到孟唐身上,之后眼前一花被孟唐翻倒放平在床上。
“我只帮你撸不能干别的!”方子宁被圈在孟唐撑在床上的两臂和双/腿/之/间,慌了。
孟唐低头看着方子宁,半眯着眼,眸中的火已经烧起来,声音微哑道:“哥,来吧。”
平日的孟唐多是笑眯眯的一张清爽阳光少年脸,哪怕人高马大的看起来也温顺得很。方子宁从没见他这种神情,仿佛带着可能随时把他连皮带肉生吞了的兽性,有点危险,但也有点性感。
方子宁打了个寒颤,甩了甩脑子里的胡思乱想,闭着眼睛摸了过去,没够到,又往下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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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他大脑还尚处空白之时低头很浅地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方子宁回过神来,刚想追究这个吻,就听房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大门没锁我进来啦?”
孟唐先反应过来,抓过旁边胡乱蹬掉的内裤穿上,又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替方子宁擦身上的脏污,“是我妈,你在房间呆着也行,我先出去。”飞快地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孟唐的妈妈唐女士拎着大包小包,有些错愕地看儿子只穿了条内裤从室友房间出来,有点尴尬地结巴了一下,“我......我刚才敲门了......还......还喊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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