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看着顾简迟纯洁无辜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很罪恶,他忙压下乱七八糟的思绪,道:“我们开始吧。”
“好。”顾简迟放下剧本,开始背台词。
说是背台词,他是真的在背,就像读书时,被老师点起来背诵课文一样,声音里毫无感情,唯一不同的就是,顾简迟背得很流畅。
纪时完全被顾简迟惊呆了,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等表演完了,顾简迟才道:“好了,结束了。”
“……”纪时用一种“苍天啊大地啊你刚才那是什么啊”的表情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接不到活儿了,我错怪你的经纪人了。”
顾简迟:“?”
纪时思考着措辞,用一种仁慈的不想伤害顾简迟的语气道:“你的演技太……呃……一般了些,还需要好好练练。”
顾简迟:“……”
谁说的,我演技都能拿奥斯卡了!
顾简迟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表面上还是摸了摸鼻子,讪讪笑了笑。
纪时头都大了,他觉得顾简迟的演技问题不小,他问道:“你是不是没有上过表演课?”
顾简迟坦诚道:“我大学学的是经济。”
纪时恍然大悟道:“怪不得。”
他现在陷入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因为顾简迟的演技压根不是高中生备考,指点一下就能提升,而是小学生刚学写字,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
纪老师犯了难,建议道:“你回去后要不要报个表演班什么的,好好跟专业老师学一学?”
顾简迟:“……”他这是被嫌弃了个彻底吗?
纪时见顾简迟不回答,又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斜店?要不要跟宫贺学习一下?”
顾简迟:“……”
他就是被人笑死,也绝对不跟宫贺学!
“我回去报个表演班吧。”
纪时点点头,他怕伤到顾简迟的自尊,加油打气道:“演技差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你肯学!不要放弃,娱乐圈里也有很多半路出家的艺人,有些最后还拿了影帝影后呢!”
纪时一口气说了好多“影帝影后”的例子。
顾简迟听着他给自己画大饼,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然后故意道:“唉,我也想啊,但是我觉得似乎有点难,你说我要不要转行?”
他原以为刚才慷慨激昂的纪时会劝他几句,让他别放弃,没想到纪时居然顺势道:“要不然,你考虑考虑?”
顾简迟睁大了眼睛,大脑卡壳了。
纪时看他的模样,哈哈哈笑出声。
顾简迟明白过来:“你捉弄我?”
“也不是啦,如果你真的考虑转行的话,也不是不行,哈哈哈!”
顾简迟轻哼一声,上去要挠得意忘形的纪时痒痒,他本来只是想挠一下,没想到纪时非常怕痒,只是一下就跟触电似的,反应非常大,他立即跟小孩子找到好玩的玩具似的,又多挠了几下。
纪时倒在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够、够了啊!哈……哈……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顾、顾简迟……”
然而他的求饶并没有得到顾简迟的响应,修长的手指依然在他腰的位置轻抚着,顾简迟的指腹并不粗糙,甚至还很细腻,但那区别于自己手指的触感,仍然让纪时头皮发麻,每一下碰触带来的感受都十分清晰,感觉像是被磨砂纸摩擦一样,指腹滑过他腰部的皮肤时,那里隐隐有些酥麻和滚烫。
纪时喘着气,眼角溢出泪水,他抓住顾简迟的手腕,软&绵绵求饶道:“饶了我吧,顾简迟。”
顾简迟被水灵灵又红通通的眼睛那么一看,心头猛地一跳,迅速放开了纪时,片刻后,他又有些恋恋不舍地摸了摸纪时凌乱的头发。
纪时被摸头时,也是一愣,但他似乎并不排斥顾简迟亲密的举动。
这份不排斥的心思,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剧组那边来电话了,纪时与对面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他匆忙起身对顾简迟说:“我要去一趟剧组。”
纪时一边整理凌&乱的衣衫和头发,一边问道:“你今晚在斜店过夜吗?还是要回去?”
顾简迟目不转睛地看着纪时,似乎是舍不得错过他脸上春光明媚的样子,那微乱的头发,白里透红的脸颊,灵动的眼睛,都格外诱人。
顾简迟听见纪时问自己了,便打趣道:“我在斜店过夜啊,不急着回去,纪老师不是说要好好指导我演戏吗?”
纪时露出被噎住的表情,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我真的……教不起。”
顾简迟看他郁闷的表情,不由哈哈一笑。
“那你住的地方订好了吗?”纪时以为顾简迟是临时决定留下,“斜店这地方不好订房。”
顾简迟当然不是临时起意要留下,住的地方也早就订好了,不过既然纪时都这么问了,他便故作苦恼道:“没有啊。”
纪时没有多想,提议道:“那你干脆住我这里?”
顾简迟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好啊!”
纪时:“……”
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进了老狐狸的圈套?
纪时整理好衣服,道:“我可能会忙到很晚,不用等我,你先休息。”
顾简迟眉眼弯弯,轻声嗯了一声。
在这一刻,某种缠&绵的温情在两人之间回荡着,他们的对话极其简单自在,简单的就好像家人、爱人;自在的就像这是呼吸一样,随便就说了出来。
顾简迟目送纪时出门,偌大的房间里一下只剩下他,顿时冷清了许多,他低下头,目光落在方才被纪时蹭得有些乱的床单上。
顾简迟思忖几秒,然后鬼使神差地躺了上去,闭上眼睛,周围全是纪时的气息,他脑海里忽然蹿出方才纪时躺在床上的画面,衣领微敞,露出的颈子又白又细,眼里噙着泪水,眼圈有些红,脸蛋也红扑扑的,整个人都很可怜巴巴的样子。
尤其是攥着衣领,眼尾泛红,泪汪汪地望着他时的模样……
顾简迟想着想着,某个地方开始躁动,渐渐有起来的势头。
他发现喜欢不喜欢这件事暂且不说,但他确实对纪时有了欲&念。
顾简迟转过头,将脑袋埋进被单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纪时的气息充&盈着他的身体,他瞬间更想了……
***
另一边,纪时下到酒店大堂,路过玻璃大门时,他看见了玻璃里春&情满面的自己,微微怔了怔,他刚才在屋里时,也是这副模样吗?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腰,想着刚才被顾简迟轻抚过腰侧时的感觉。
他觉得耳朵和腰侧似乎又在发烫了。
“小时哥!你也去剧组吗?”
纪时回过神,看向叫他的女生,是剧组里的统筹妹子:“嗯,对。”
统筹妹子疑惑地看着纪时:“你是有什么好消息吗?笑得那么……开心?”
纪时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道:“刚拿到工资,算不算?”
统筹妹子笑着附和道:“哈哈,当然算。”
不过她心里还是暗暗嘀咕,刚才纪时春&情&荡漾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拿到工资,反而更像在谈恋爱。
第30章:嘿嘿
晚上纪时回到酒店已经是十一点多, 在剧组忙活了一个晚上,他觉得每一根骨头都在叫累,他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和肩膀, 恨不得现在马上躺回柔软的大床上。
纪时推开房门,床上没有人, 旁边的浴室里传来淅沥沥的水声。
纪时的眼睛下意识往那边瞥了一眼,透明的磨砂玻璃上映着一道朦朦胧胧的身影。
那是顾简迟的身体。
顾简迟穿衣的时候身体劲瘦, 没想到脱去衣服, 竟然不是想象中的单薄,即便看不清楚, 也能窥探出强烈的力量感。
纪时咽了咽口水,作为男人,天生就爱比较这些,于是他忍不住捏了捏自己胳膊,都是软绵绵的肉, 跟顾简迟的肌肉没法比。
纪时叹气,人比人, 气死人。
磨砂玻璃有个特点, 那就是被水打湿后,朦胧感就会降低, 所以当花洒的水溅到玻璃上后,那模糊的身体顿时变得清晰。
正在哀叹的纪时刚好抬头,隔着玻璃,看到了顾简迟的后腰, 漂亮的脊椎线就像龙骨,蛰伏在紧实的背肌中,精妙绝伦得就像欧洲的雕塑。
这画面更让纪时遐想连篇了,纪时十分好奇,也不知道传说中的腹肌如何,看顾简迟的身材,应该是六块腹肌起步吧。
正好这时顾简迟转身,一条粗&长的东西猛地出现在纪时视野里。
纪时:“!!!”
即便磨砂玻璃充当了马赛克效果,那也只是薄码啊!
如此剧烈的视觉冲击让纪时脸红了起来,连脑子都有些热热的。
他忙收回视线,快步走到床边,拖出行李箱开始整理,可是整理着整理着,他又忍不住往浴室那边看去,不过这会儿,磨砂玻璃已经又被水雾蒙上了。
虽然看不清,但纪时想着方才的情景,心跳得越发厉害,耳根微微发热,双手机械地在衣物里翻来翻去,就连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他也没注意。
浴室的门被顾简迟推开。
赤&身&裸&体的顾简迟走了出来,他没想到纪时回来了,而纪时也没想到他会不穿衣服就走出来。
顾简迟:“……”
纪时:“……”
好了,薄码也没了,如此清晰的感受到那东西的冲击,纪时就跟西红柿一样,彻底面红耳赤。
就在纪时反应过来之前,顾简迟已经飞快退回浴室了,接着低哑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能帮我拿一下浴袍吗?”
纪时的脑袋就跟被煮熟了一样,全是水汽。
他看到了,看到顾简迟结实的腹肌和安静躺在丛林中的鸟。
真面目……果然很精彩。
无论是身材,还是那里,都很精彩,和想像中一样。
不对!等等,他什么时候想过了!
顾简迟又叫了一声:“纪时?”
纪时猛然惊醒,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起身道:“来、来了。”
玻璃门开了一条缝,顾简迟修长的手伸了出来,紧接着,一股沐浴露的香气和蒸腾的水汽从里面扑了出来,狠狠拍打在纪时的脸上。
纪时被熏得有些晕乎乎的,他迅速把浴袍塞进顾简迟手里,然后似乎是因为过于慌乱,他几乎是推着顾简迟进浴室的。
纪时以为自己遮掩得很好,但其实他刚才面红耳赤的模样全落在了顾简迟眼里,尤其是最后被纪时用力这么一推,顾简迟明晰的感受到了纪时的慌张。
顾简迟想着想着,居然有些高兴,全然没有被看光身体的不快。
顾简迟大大方方走出浴室,见纪时正蹲在墙角那儿,因为中间有床铺的阻碍,所以顾简迟只能看到纪时的脑袋,像极了鼹鼠游戏机里的鼹鼠,窸窸窣窣的,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他忍着笑,走了过去:“你大晚上的,怎么开始整理行李箱了?”
“……”纪时搪塞道,“后天要回去了,所以提前整理。”
“哦!”顾简迟压根不信,声音里透着说不尽的快乐,他走到床边,轻轻坐下,然后慢条斯理地欣赏纪时整理行李箱。
纪时的视野里先是出现了顾简迟的脚,酒店的浴袍只遮到膝盖下面一点的位置,剩下的大半截小腿完全展露在纪时眼前,紧实的腿部肌肉使顾简迟的小腿看上去更修长。
纪时忙别开眼,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行李箱里。
忽然一滴水落在纪时的手背上,那是从顾简迟身上甩下来的水,明明是冰凉的水,却似乎能烫到纪时。
纪时正要擦去那抹水滴,顾简迟还带着热气的手就伸了过来,细腻而温柔的指腹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擦。
水是没了……
但是被抚过的地方好像更热了。
纪时低着头,不敢去看顾简迟,他想现在顾简迟一定在笑,还笑得很漂亮,他故作嫌弃地往后退了退,小声道:“你别溅我身上。”
“好。”顾简迟笑了笑,又坐了回去,却没有坐远,还是离纪时很近,他随口聊道,“箱子里那个紫色圆圈圈是什么?”
因为顾简迟主动岔开话题,纪时心情也轻松了一些,他看着箱子里的紫色手环,笑道:“这个啊,我弟送的,以前我不是经常跟着剧组进山野吗,我弟就特意送了这个,说是可以驱蚊。”
“哦?有效吗?”
“智商税而已,他因为买了这个,还被他生物老师嘲笑了,特意给他加了生物作业。”纪时说到自己弟弟的糗事,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顾简迟闻言也莞尔一笑,大约是能想象得到少年收到一堆作业时的表情,他又用下巴指了指另外一个半环形状的仪器:“那个东西呢?”
“肩颈按摩仪,也是我弟送的,他当时拿了奖学金,立刻就给我买了这个。”纪时自豪道,“我弟挺厉害的,基本每年都可以拿奖学金,他也不会乱花,要么给我买礼物,要么攒着用来补充学费。”
顾简迟心想,这挺好的,他之前还有些担心纪家兄弟只是纪时单方面付出,或者是弟弟不知哥哥的辛苦,不懂感恩,现在听来,纪时的弟弟也不错,至少懂得回报和照顾哥哥。
这种兄弟间的亲情互动让顾简迟心生羡慕,他从小什么都不缺,却唯独缺亲人的关爱。
顾简迟思及此,心情变得五味杂陈起来,他也很渴望亲情,渴望这种互相依靠的感觉,他凝视着纪时,期盼地问:“你可以帮我吹头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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