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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古代架空)——萝卜蛋

时间:2020-06-02 12:38:47  作者:萝卜蛋
  沈执暗暗吐了吐舌,只好跟了进去,自顾自蹲到火盆边烤火,随口道:“大过年的哪有那么多公事,我看就是旁人欺负哥哥甫一入京。等轩哥开春来京城了,和哥哥也有个照应,谁敢给哥哥使绊子,我要他狗命!”
  谢陵踱步至书案后面,将方才顺道取来的一千两银票塞进一个红信封里,上面赫然三个大字“白眼狼”,之后连着信封随手放抽屉里。
  闻言回眸瞥了一眼沈执,见他伸手抓了盘子里的花生丢进火盆里烤,又觉得好笑,遂道:“那敢情好啊,等你轩哥过来了,你就有靠山了。隔三差五你就过去吃个饭,过个夜,早晚要把窝都挪过去。”
  沈执听了,转头道:“圣旨上有没有写,不准我离开谢府半步之类言语?”
  “没有。”
  “呼,太好了!那我可就放心了。”沈执大松口气,用火钳子夹花生。
  “但家规里写了,擅出府门打断腿。”
  “啊?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发现给你订的家规,你是一条也没记住。”谢陵攥着镇纸猛敲桌面,“来,你过来,咱们有言在先的,记不住的话,错一条一鞭子,吊起来抽!”
  沈执差点被烤花生烫到手,两手忙捏着耳垂,满脸惊慌地回头:“什么有言在先?我没答应啊!”
  “由得你选择?快过来,别让我去抓你!”
  恰好管家进来,呈了封折子,谢陵翻了翻,眉头蹙了起来,抬眼见沈执睁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看起来既好气,又好笑。
  约莫也是想起了他在床上的好处,便消气了,将折子一合:“便宜你了,我要出去一趟,你哪里也别去,就在这儿待着。”
  说完,转身就走,沈执亦步亦趋跟着追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今天是除夕,你能赶回来吃年夜饭吗?”
  “能啊,”谢陵顿足,回身掐了掐他的面颊,笑道:“等我回来收拾你。”
 
 
第17章 皇兄呀~
  管家送了谢陵出门,见霜七还在跪着,满身都是雪,忍不住凑过去劝道:“都是做下人的,你说你同主子置什么气?二爷即便再犯浑,终归是大人的胞弟,大人嘴上不说,可心里很在意他的!这不,方才从衙门回来,立马去上房支了一千两银子,说是要当压岁钱的!”
  霜七抿唇不语,管家讨了个没趣,只好下去忙了。
  一直等到深夜,谢陵还是没有回来,差了好几波人去衙门,可都说等会儿就回来,沈执从最开始的满心欢喜,等到了心烦意乱,到最后失落不已。
  管家便道:“要不然,二爷先吃着,大人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沈执摇头,坚持道:“不行,他答应过的,要回来跟我吃年夜饭,我一定要等他。”
  不知又过了多久,外头忽然放起了爆竹,沈执凑至窗前一看,就见从禁中城上燃起一簇簇光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冲上了云霄。
  已经快到子时了,可谢陵还是没有回来。
  差去衙门的下人禀告,说是谢陵被良王绊住了,怕是要吃完酒再回来,让沈执别等了。
  管家暗暗叹了口气,从旁问:“二爷,还等吗?”
  沈执沉默良久,抬眸望向窗外,见外头热热闹闹的,自己心里却空落落的。好半天才吐了句“不等了”,起身往外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总觉得像谢陵那种言出必践的人,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怎么能凭白无故让他跟个傻子一样等了这么久。
  不回来了,差个人说一声,很难吗?不想跟他吃年夜饭,早点说清楚,很难吗?
  衙门外,谢陵扯着马缰绳笑道:“赈灾之策臣都同殿下说清楚了,天色已晚,臣还得赶回去吃年夜饭。”
  元瑾笑道:“快到子时了,正好我也是一个人,大人不妨留下来,陪我一同喝酒,明日一早再回去。”
  谢陵却道:“不必了,臣府里养了只野猫,很是难缠,旁人治不住他的,非得臣抱着哄才行。”说着,又低笑一声,“臣若是回去晚了,他肯定要闹脾气的。”
  元瑾莞尔,又央了几句,见谢陵坚持,便不再多
  言,让开身目送他骑马离去。
  沈执避开府上下人,寻了个狗洞钻了出去,沿着长安街漫无目的地走。
  总觉得心里闷闷得难受,像是有人用手攥着,说不出的憋屈。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遥见桥上立着两道人影,其中一道穿着暗红色的锦衣,以金玉为冠,腰系玉扣,离得近了,才瞧清真容。
  墨发柔顺如绸,五官冷峻如峰,睫毛浓密如织,显得双唇很薄,透着几分凉薄姿色。袖口处隐隐银光流转,映得他眉目清冷如画,姿态孤高傲慢。身旁那位倒还温和些,生得也极俊。
  沈执当即调头就跑,还没跑出几步,那两道人影就轻飘飘地落在眼前。
  “跑什么的?见到皇兄了,也不过来问好?”
  沈执暗暗叹了口气,拱手道:“皇兄。”
  “看起来瘦了不少,谢陵平时不给你饭吃的?”元祁两手按着他的肩膀,摸到手腕时,眉头一蹙,很快又淡淡笑道:“金针逆行封内力,谢陵倒是挺有手段的。”
  沈执抿唇,抽回了手臂,闷闷道:“何止是有手段,谢陵又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皇兄贬我为奴时,应该想过我会是什么下场。”
  “不贬你为奴,怎能消了中书令大人的怒火?”元祁如是道,见沈执神色颓然,想了想,又道:“朕召谢陵回京,必受之大任,他受尽委屈,怒火难消,总得有个泄恨的人在身边。待事成之后,皇兄会收你为义弟,赐你皇姓,届时封侯拜相都不是问题。”
  沈执暗暗叹了口气,心道:自己本来就是正儿八经的龙子皇孙,而且还是先帝的第九子,如果不是老混蛋谢良当初选了他,现如今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良王,哪有元瑾什么事。
  明面上却道:“封侯拜相我就不奢求了,能像个山野莽夫一般,草草一生便足矣。”
  元祁但笑不语,很快又道:“过完年,你就十七岁了,有没有想要的东西,皇兄送你。”
  沈执也笑:“还是别了吧,贵重的东西放我这儿,别人还以为是我偷的。皇兄还是给元瑾罢。”
  “元瑾好东西多,他什么都不缺,这样,皇兄给你存着,即便是当山野莽夫,也需要钱财傍身罢。”
  沈执不可置否,想了想,又道:“今晚
  宫里设年宴,这么多事呢,皇兄怎么有空过来寻我的?”
  “自然是有正经事,想必你也听说了,沈墨轩年后要来京,升任为太常寺少卿,他同谢陵关系甚笃,皇兄需要你想方设法,让他二人反目成仇。”
  沈执就知道元祁找他没有好事,闻言心里一沉,巴巴问道:“为什么?轩哥为人正直,一向忠心耿耿,他不会对皇兄怀有二心的。”
  元祁道:“舅舅年事已高,又任江州巡抚,手里兵马不少,这几年隐隐有功高盖主的趋势,皇兄当初将你送至沈家,便有这层意思。”他拍了拍沈执肩膀,“你尽管照皇兄的话做,事成之后,前账一笔勾销。朕会放你自由。”
  沈执没吭声,悄悄攥紧了拳头。
  “时候不早了,朕要回宫了,有什么事,你便按此前的法子传信过来。”元祁说罢,便要离去。
  “皇兄!”沈执突然将他唤住。
  “何事?”
  “没什么,我就想问……问皇兄要点银子使使。”
  “讨债的小鬼,”元祁微微一笑,同夏司道:“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他。”
  夏司应是,塞了个钱袋过来,沈执掂了掂,感觉还挺沉。
  他又忽道:“皇兄!”
  “何事?”
  “皇兄,我是你从路边捡来的阿猫阿狗么?”
  沈执鼓起勇气,上前一步道:“你有没有想过,谢陵可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喜欢我。他也会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大雪天还让我彻夜长跪,你有没有想过?”
  元祁正色道:“你背叛过他,谢陵心里自然有恨,情理之中。总归不会要了你命,皮肉之苦而已。”
  “什么情理之中?我是铜墙铁壁么?打我身上我不疼么?”沈执今晚委屈至极,攥着那只钱袋,低声道:“皇兄总是对我受的委屈视而不见!我满身的伤,有几处不是皇兄赐的?就连当年元瑾那么对我,皇兄依旧可以漠然视之!”
  元祁脸色一沉,不悦道:“你是在指责朕?”
  “我怎么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一个人死了干净了,可沈家爹娘,还有轩哥和谢陵,甚至是所有对我好的人,全部都难逃一死!”沈执满心绝望,攥拳道:“浑蛋元祁!若有一日刀在我手,我必定屠尽天下薄情狗!”
  夏司大惊失色,忙出声制止道:“沈执!不可口出无状!”
  “无妨,跟朕耍孩子脾气呢,”元祁随意摆了摆手,缓步逼近,钳住沈执的脖颈,耳语道:“阿则,杀人的刀永远都落不到你手上,但你的命永远在皇兄手里。”
 
 
第18章 我喜欢你
  沈执兀自站在桥上好一会儿,抬眸望了望月亮,突然觉得也没什么。反正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
  他沿街撒钱,遇见乞丐或者还在外摆摊没回去的贫苦百姓,二话不说就送银子,又在小摊子上喘着粗气,呼哧呼哧喝了碗豆花,估摸着谢陵也回来了,遂揣着所剩不多的银子,回了谢府。
  沈执才扒开狗洞往里钻,立马被人扯着衣领拽了起来,谢陵猛然抬起手来,作势要给他一耳光,沈执不躲不挡,闭着眼睛准备硬受了。
  手掌挟着一道劲风,终是擦着沈执的面颊,落在他的颈窝。
  不知为何,沈执并没被打,可脸上火辣辣的烧着,眼前都重影起来。
  “居然钻狗洞?!你是猪,还是狗?有门不知道走?”
  满院子灯火通明,乌泱泱站满了人,家丁手里举着火把,火光映得谢陵面沉如水,气得伸手指他,咬牙切齿道:“去哪儿了?满府的人为了找你,都快掘地三尺了!你是属耗子的?一眼看不住你就跑!”
  沈执哪里知道谢陵推了良王的约,赶在子时之前回来,就是想陪他吃个年夜饭,谁曾想屋里空荡荡的,早就不知他的去向。
  谢陵害怕沈执逃跑,届时罪加一等,天王老子来了都保不住他,又怕他内力被封,在外头跟流浪狗似的受人欺负,还怕外头冰天雪坏人那么多……
  沈执眼前重影重得厉害,稀里糊涂就被谢陵扯着衣领走,再缓过神时,已经跪在院子里。
  “来人,把今日看院子的护卫全部都带过来!一人五十棍,打!”
  谢陵一声令下,家丁搬长凳,扛大棍,一人按腿,一人执杖,不消片刻,满院子都是闷闷的击打声,以及惨烈的痛呼声。
  沈执抬手揉了揉眼眶,瞥见谢陵立在廊下,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又想起元祁的吩咐,甚至还有沈墨轩,一时间不知出于什么想法。
  抬脸轻声道:“哥哥,我要是想跑,别说狗洞了,耗子洞我也钻。他们虽是下人,但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大过年的还挨打,爹娘知道了,肯定心疼死了。”
  谢陵冷笑:“还有脸说?自己惹出的事,连累旁人
  给你收拾烂摊子!”
  沈执又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起身,随手推开家丁的手,那家丁也怕当真伤到他了,一时间也不敢再打,跟个木头似的杵着。
  谢陵呵道:“你想造反?”
  沈执摇头,一脚将长凳上趴着的家丁踹下去,这才慢吞吞地趴上去,两臂交叠着垫在下巴底下,闷闷道:“我不连累别人。”
  左右的家丁面面相觑,根本不敢动手,只试探着唤道:“大人,这……这可是二爷,真……真打?”
  谢陵胸膛上下起伏,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他这么倾尽全力地说服自己,不顾外人眼光将沈执带回来,居然还带错了。
  眼前这位少年根本不是什么软和可爱,讨人喜欢的小白兔,分明就是不知好歹,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白眼狼!
  “来人,去找一捆麻绳过来!”
  沈执尚且不知道谢陵要做什么,满院的下人都被赶了出去,连院门都锁了起来。
  他心里想,肯定是要把他捆结实,照死里打。小腿肚子就开始酸了。
  下一瞬就被扯了衣领,谢陵动作粗暴,很明显带着火气,沈执被拽得踉踉跄跄,好不容易站稳,膝弯一疼,又跪了下去。
  谢陵沉默着将麻绳抛至梁上,然后打了个结,又攥着沈执的一条腿,一圈圈绑好,最后一拉绳索,沈执整个人倒吊在梁上。
  只有手指勉强可以碰到地面,他难受至极,原本眼睛就重影了,现在更是难过得恨不得死了才好。
  他希望谢陵能把他活活打死,这样就不用每日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也不用再因为各种各样鸡毛蒜皮的小事难过了。
  沈执几乎带着绝望地哽咽道:“你怎么不杀了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
  “想死可没这么容易!”谢陵冷笑,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忽然上手摸索着沈执的腰。
  沈执怕痒,嗷嗷嗷地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这是什么?”谢陵搜出那枚钱袋,里头还有沈执没撒出去的银子,他半蹲下来,眸色沉得可怕,“沈公子现如今好有出息,竟然都会偷银子了,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嗯?”
  沈执一头雾水。他虽然如今落魄了,但骨子里还流着皇室的血,怎么可能偷盗?
  “我没有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不是一定要鞭子抽到你身上,弄得满身伤痕才肯听话?”谢陵冷笑,“沈公子啊沈公子,你说你当年到底图个什么?跟在我身边委屈你了?”
  沈执像霜打的茄子,脑子里嗡嗡的,感觉像是飘在一层浮沫里,向来情爱这种东西误人子弟,谁碰谁伤心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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