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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古代架空)——萝卜蛋

时间:2020-06-02 12:38:47  作者:萝卜蛋
  谢陵哭笑不得,这哪儿跟哪儿的事啊,可又不好如实同沈执说明,只好给他擦干眼泪,笑道:“好了,成天到晚瞎想什么?我日日夜夜同你在一处儿,哪里还有精力应付其他人?再说了,沈公子的姿色天下无人可及,我怎么舍得将你踢开。”
  他俯下身,耳语道:“天底下愿意陪我玩花样的人很多,但通通不及你一人。我的心狭隘至极,今生只能容你一人。”
  沈执止了哭声:“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天地为证,鬼神为证。”
  “那好,如果你骗了我,那你我之间的种种便全部不作数了,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你,罚你永远见不到我。”
  谢陵哈哈大笑,等笑够了才将人提溜起来,往床上一扔,倾身把人围困在方寸之间,笑道:“就凭你方才这句,今晚咱们没完了。”
  自元瑾腿摔伤之后,沈墨轩去看过一趟。
  到底是表兄弟一场,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何能断得干干净净。
  元瑾摔伤了腿,这阵子哪里都去不了,在府里静养,原本身子骨就弱,现如今更添几分苍白。见沈墨轩来了,忙要起身。
  “别动,你腿上有伤,还是躺着吧。”沈墨轩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来,将人拦住,随手拽过一把椅子落坐,“听闻你受伤了,我便过来看一看,怎么样,现在好点没有?”
  “表哥,你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良王府,也很久没有关心过我了。”元瑾语气低沉,还带着鼻音,“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地落我头上。皇兄也不偏宠我了,表哥也是,你们纷纷离我而去,连声招呼都不打。”
  沈墨轩暗暗叹了口气,并不知晓元瑾曾经对沈执做下的恶事,只是觉得元瑾年岁小,即便娇纵了些,也没坏到哪里去。到底是疼爱过的表弟,如今见他受了伤,也不好说别的。
  只得宽慰道:“阿瑾,你说哪里的话?皇上最偏宠的人便是你了。表哥也不曾离你而去。只不过阿执是我的义弟,名字也早就入了沈家的族谱,你即便不肯承认他,也不能为难他。”
  “连表哥也觉得是我处处为难他?可表哥有没有想过,沈执此人是有问题的!”元瑾直言不讳道:“他其实就是以色侍人的宠臣,从前在皇兄面前奴颜婢膝的样子,你是没有见过。皇兄让他跪他就跪,膝盖软得没有半根骨头!他又生得那副好容貌,定然是靠一身皮肉才获得了皇兄的宠爱,实在下作,令人不齿!我看见他就觉得恶心!偏偏你们都护着他,沈二到底哪里好,怎么连表哥也被他迷倒了?难不成表哥也碰过沈二?”
  “住口!”沈墨轩霍然站起身来,怒道:“这种话怎么好往外说?你又不曾亲眼所见,如何能这般污蔑沈执?他在京中名声本就不甚好听,你再如此污蔑,你让他怎么活?!”
  元瑾听罢,更加狐疑沈执同沈墨轩也有一腿。沈墨轩人品贵重,自然不会搞一出龙阳,怕是沈执以色勾引。当即越发厌恶沈执,可表面却红了眼眶,极哽咽道:“我说错什么了吗?沈执除了模样好之外,还有什么长处?他在皇宫里,在皇兄身边,又能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其实他就是靠一身皮肉换宠爱的。表哥,你我才是兄弟,你怎么处处维护沈执?”
  “够了,看来我今日来的不是时候,告辞。”沈墨轩略拱了拱手,抬腿便走。
  元瑾从后面一拽他的衣袖,拦道:“表哥,我才是你的弟弟,为何你这么偏宠沈执?自从沈执出现之后,你有多久没陪过我了?表哥!”
  沈墨轩深吸口气,将衣袖抽了回来:“阿瑾,你为何如此针对阿执?他和你
  同岁,还是个少年,即便此前做错了事,但也并非十恶不赦之徒。相安无事,难道不好么?”
  “相安无事?我凭什么要同他相安无事?”元瑾恼道:“他同皇兄之间不清不楚,我暂且不计较了,他居然还拐带小十七,难道我会冤枉他?”
  他低头望着自己的伤腿,冷笑道:“你敢说这不是沈执下的阴手?就因为不想我去江州参加你的婚宴,他就要设法将我的腿弄断。表哥,凭什么他能去,我就不能去了?是沈执在抢我的东西,而非我抢他的,表哥!”
  沈墨轩道:“那你想如何?”
  “我要他死!”元瑾咬牙,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我要他死在我面前!”
 
 
第59章 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沈墨轩对此事并不知晓, 不过稍微一猜,也能猜出个大概,一时不知该站哪一边才好。一位是正儿八经的表弟,一位是入了沈家族谱的义弟, 两个人又一般年岁,都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
  他一直觉得元瑾对沈执做的事,都是元祁从背后指使的, 虽对元瑾的做法感到不悦和恼怒, 但并不会因此彻底断了兄弟情分。
  元瑾又道:“当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满朝文武半句话都不敢出,只有我一个人为谢陵求情了,还被皇兄斥责了。于情于理, 我对谢陵有过恩情,可他对我无半分感激之情, 反而愿意原谅沈执此前种种,何其不公!”
  沈墨轩道:“阿瑾, 你不能这么理解, 谢陵同沈执多年的情分, 岂能说断就断?再者,你自己也有哥哥,为何总盯着谢陵不放?”
  “沈执盯着我哥哥不放,难道就不准我盯着他哥哥不放了?”元瑾反问一句,又略微哽咽道:“还有表哥也是,已经逐渐站在沈执那边了, 若是有朝一日,我同沈执之间必须有一个人要死,表哥到底选谁?”
  沈墨轩苦笑道:“你怎么如此问?岂会有那么一天?”
  元瑾不过随口一问,二人都没想到未来有一日,双生子必须要死一个,而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尚且不好定论。
  待沈墨轩从王府出来后,想了想,便去了趟谢府,刚好衙门里有要紧事,谢陵一大早就出去了。
  如此,正顺了沈墨轩的意,直接去红莲香榭寻了沈执。
  沈执今日休值,谢陵又不在府里,正无所事事地抠着馒头喂荷塘里的鲤鱼,见沈墨轩来了,忙将人往屋里引。
  “你这里倒是宽敞明亮,可见谢陵平日里对你甚好。”沈墨轩还不知沈执是皇室中人,只从谢陵口中得知沈执曾经是元祁身边的暗探,略想了一会儿,才道:“阿执,你的身份,谢陵大致同我说了。虽然你此前是皇上身边的暗探,可既然弃暗投明了,以后就安定下来,好好过日子吧。”
  沈执点头,主动替沈墨轩倒茶,轻声道:“我前半生孤苦无依,多亏谢陵救我于水火,他便是我的再生父母。”
  顿了顿,他起身对着沈
  墨轩拜了下去,沈墨轩一愣,忙起身将人扶起来:“阿执,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使不得!”
  “轩哥,一直以来我欠你一句对不起。”沈执径直拜了下去,满脸认真道:“对不起,我曾经那么骗过你。我当初去沈家的目的,你也都知道了,我接近你们,就是图谋不轨的。我全部都认了。谢谢沈家爹娘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也谢谢轩哥对我不离不弃。”
  沈墨轩将人按坐下,叹道:“行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不会把这件事同爹娘说的,你仍旧是阿执,永远都是。”
  沈执年少时,特别不喜欢说“对不起”和“谢谢你”。一来,他从不觉得自己做错过任何事情,也不觉得抱歉。二来,总觉得旁人对自己的好,都是有目的性的。三来,他很抗拒所有人的接近,拒绝任何人的施舍和怜悯。
  也是后来跟在谢陵身边才知道这两句话的奥秘。总有那么一天,他要连续说出这两句话。比如现在就是。
  “阿执,一直以来我都没有问过你,你同谢陵之间,是不是……”沈墨轩略显窘迫,想起元瑾所言,更觉得头皮一炸一炸的疼。
  “嗯,就是那样。”沈执点头,攥紧了衣袖,“轩哥,实不相瞒,我年少时曾经期许过,希望你能带我脱离苦海,可到了最后才发现,只有谢陵,也唯有他能帮我。就像是天上的神明一样,能解救万千信徒。幸运的是,谢陵是我唯一的神明,我也是他唯一的信徒,即便谢陵根本不是什么神明,我也不是什么信徒,可他也是我此生唯一的救赎。我真的……真的很依赖他,没了他,就是生不如死。”
  说到最后,已经微微哽咽了。
  沈墨轩忙道:“好好好,别哭,阿执,你既已入了我沈家的族谱,那我便是你长兄了,长兄为父,这门亲事我允了。我看得出来,谢陵也很喜欢你的。”
  沈执道:“我知道他喜欢,但我怕有朝一日,他不再需要我了。”
  “你是何意?”
  沈执又不回答了,只是谈起了往事:“我记得当年,谢陵被贬离京,临走前把所有人都安顿好了,带走了霜七,甚至是家里的一条狗,唯独把我丢下了。他当时应该是很恨我的罢。”
  沈墨轩微微一愣,从未想过阿执居然还有这么个心结在。当年谢陵走得匆忙,的确如沈执所言,把看门护院的狗都带走了。
  可事实并非全然如此。
  “阿执,你应该是误会谢陵了,他当初走得匆忙,写了封信给我,托我好好照顾你的。只是后来你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我寻不到你,所以才……”沈墨轩满脸愧疚道:“是我愧对了谢陵的嘱托,你若是怪,那便怪我吧。”
  沈执当场愣住。一直以来很介怀的事情,居然是这样的。
  “至于为何带狗走,这我便不知道了,你若很介怀的话,晚上等谢陵回来了,亲口问一问便是,他肯定会告诉你的。”沈墨轩笑道:“阿执啊,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以我对谢陵的了解,若他对你无情,早就不知道把你弄死多少回了。如今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两情相悦,再好不过。我也为你高兴。”
  沈执仍旧纳闷为何自己比不上一条狗,闻言脸色通红道:“谢谢轩哥,我不会再辜负谢陵了,除非……除非他爱上别人,不再需要我了,我就独自离开。”
  “傻阿执,这怎么可能?除你之外,我真没见过谢陵对谁这般掏心掏肺的好过。别瞎想了,回头谢陵知道了,该不高兴了。”沈墨轩安慰了他几句,见天色不早了,遂起身告辞。
  沈执将他送至府门口,遥见石狮子前面停了两辆马车,谢陵背对着二人站着,伸手揉着顾青辞的头发。
  仅仅那么一瞬间,好像有什么特别珍贵的宝贝,从指缝间悄悄溜走了。沈墨轩满脸惊愕,偏头望了沈执一眼,忙低头咳嗽几声。
  谢陵转过身来,见沈执也在,忙收回了手,笑道:“阿执,沈兄来了,你怎么也不派人去衙门通报一声,我也好早点回来。”
  顾青辞脸红扑扑的,忙往沈执身后一藏,右手悄悄扯着沈执的衣袖,压低声音道:“我……我是来寻你的,我长姐在府里做了一桌好菜,想请你过去吃饭,没曾想走半路遇见了中书令大人。你……你还能跟我去么?”
  沈执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去,到底合不合适。他攥了攥拳,沉默了。
  顾青辞又道:“我长姐昨夜就开始准备了,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今天一直在府里盼着。”他见沈执不吭声,以为他怕谢陵不答应,咬了咬牙,又求谢陵:“中书令大人,下官想借令弟一用,就去吃个晚饭就回来,很快的。”
  谢陵自然没什么可不同意的,点头道:“既如此,那就一起去吧。”
  顾青辞大吃一惊,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什……什么?”
  “我说,大家一起去,不知会不会打扰?”
  “不、不打扰,中书令大人肯移玉趾下榻,简直蓬荜生辉!”
  谢陵点了点头,偏脸问沈墨轩:“一起去?”
  “有公务在身,我还是……”沈墨轩顿了一下,见沈执的目光投了过来,想了想,又道:“那我也去好了,不知是否打扰?”
  顾青辞本意是请沈执去家中做客,然后再同他表明心迹,万万没想到谢陵和沈墨轩也要一同前往,当即被打得措手不及。
  待众人一同去了顾府,老远就看见顾家姐姐在门口等着,一见顾青辞身后这么多人,当即吓了一跳。
  虽认识谢陵,但为了保密,也只好假装不认得。
  顾青辞道:“长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阿执的长兄,当朝中书令大人。另一位是阿执的义兄,太常寺少卿沈大人。”
  哑姐不会说话,只好比划着手势,欢迎几人进去。
  沈墨轩故意落后一步,将沈执拉过来,压低声音道:“阿执,你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跟谢陵吵架了?”
  “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沈执摇了摇头,才踏进大堂,顾家姐姐就将他拉了过去,咿咿呀呀地连说带比划。
  顾青辞面色微红的从旁翻译:“我姐姐说,沈兄很好,她非常喜欢,一见沈兄,就跟自家人似的,看着很亲切。遂想讨沈兄做个弟弟,不知中书令大人可应允?”
  谢陵微微蹙眉,若有所思起来,可终究点头道:“我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一切听阿执的意愿。”
  沈执愣了一下,心想,顾青辞现在明晃晃地想得到谢陵,已经开始从自己身上试探了。恐怕做兄弟是假,想当他大嫂才是真的。
  不知为何,倘若换成旁人这般觊觎谢陵,沈执定然恨得要杀人,偏偏对顾青辞恨不起来,甚至气都气不起来。
  他也很喜欢顾
  青辞,可并不意味着愿意把谢陵让出去。
  一顿饭吃的各怀心事,沈执闷闷不乐,吃什么都味同嚼蜡,顾家姐姐怕他吃不饱,一个劲儿地给他夹菜。
  顾青辞始终微红着脸,时不时地偷觑沈执几眼,然后埋头吃饭,唇边勾起笑容。
  谢陵将顾青辞的神色尽收眼底,暗暗攥紧了拳头,已经察觉到顾青辞对沈执有情了,可又不能点破。一颗心像是在油锅里煎熬。恨不得将沈执立马拽走,然后一辈子藏起来才好。
  沈墨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三个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一顿饭吃得艰难无比,跟上刑似的。
  在座五个人,四个人的目光都投在同一个人身上,偏偏当事人傻乎乎地,一直埋头吃饭,压根没发觉场上微妙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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