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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古代架空)——萝卜蛋

时间:2020-06-02 12:38:47  作者:萝卜蛋
  那术士言,君王此生定要爱而不得,越想留在身边的,越是难以留住。
  元祁认为,这术士暗指沈执,遂询问其法,后直接从长安六年开始记年,六同留,他希望能把沈执留住。
  可笑的是,他只留住了沈执六年。一直到长安八年,元祁亲手把最想留住的孩子,推到了谢陵怀里。
  从此开始了沈执长达十年的痛苦人生。
  元祁单手掩面,不知道自己突然对顾青辞发泄什么。总觉得好像哪里都不对。
  他希望能用顾青辞,把沈执从谢陵身边换回来。
  即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元瑾面前保证,这回一定狠狠惩治沈执,可真临近京溪,元祁却只想好好看看沈执的脸。
  他想看看当年那个软软小小的孩子,现在长成什么模样
  了。那孩子的五官是否同自己相似,一言一行是否有自己的影子。
  甚至想把沈执抓过来,狠狠抱抱他,告诉他:“皇兄不生气了,你回来吧。”
  元祁想抓一把糖塞沈执手里,告诉他,皇兄也抱过你。
  可是沈执不愿,死都不愿。
  “……你丧尽天良,你怎么能任由别人欺辱他,他是你的亲弟弟啊,你怎么能……怎么能贬他为奴,怎么忍心让他大雪天赤脚走到官道口!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看他受苦!”
  顾青辞一声声沙哑的质问声像一记重锤敲在元祁心头,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道:“朕怎么忍心?”
  元祁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狠下心肠,把人丢到大理寺半个月,还不管不问的。
  遥记得发配沈执出京受刑时,元祁还特意去了大理寺一趟,当时沈执抱膝坐在墙角,赤裸着的双足血肉模糊,地上积了一小滩血。
  沈执披头散发,一身薄衫满是血迹,怕是受了不少苦。元祁把沈墨轩送来的衣服递了过去,笑着道:“你看,舅母心里还是牵挂着你的,还做了衣服送来,快换上吧,今晚风雪大。”
  沈执当时面上无悲无喜,只是抱紧了衣服,抬脸问他:“谢陵是不是要回来了?”
  “是啊,你开心么?朕把他急诏回京了,你们又能再见了。”元祁当时笑得有些惨淡,似乎隐隐察觉到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可仍旧告诉沈执,“这回你必须将功补过,弥补你此前做下的错事。”
  元祁还告诉沈执:“流放出京是要在脸上刺字的,朕下令替你免掉了。朕也难以保证谢陵会不会顾念旧情,遂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重新回到谢陵身边。二是,将你流放,等朕觉得你知错了,或者谢陵死了,再诏你回来。”
  当时沈执长睫湿漉漉的,颤着声问:“流放到哪儿呢?离京城远吗?”
  “甘州,那里有座雪上,经年积雪不化,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祁连山。”
  “祁连山?哪个祁?”
  “元祁的祁,也是朕的名讳。”
  “那我不去了,我不去甘州,我不去祁连山,我怕冷,我不去那里。”沈执摇头拒绝,坚持道:“随便哪里都行,就是不去祁连山。”
  后来元祁到底顺了他的意思,将之流放的圣旨上写的是“定州”。
  如今回想起来,沈执当时已经不愿意再跟皇室有任何牵扯了吧,甚至还觉得谢陵一定不会出手相救,遂等着被流放千里。
  以爱为名,将之流放千里。
  被曾经最信任的人流放,不知沈执当时是什么感受。
  当时正值年关,即将十七岁的沈执面对流放显得坦然自若,从容淡定。冷静的不像个十多岁的少年。
  甚至还说:“此次皇兄若将我流放,我永不回京。”
  当时元祁笑道:“生死由不得你。”
  顾青辞捶着床板道:“是你毁了阿执,是你把他毁掉了!是你亲手毁了阿执!”
  这点元祁不可否认,的确是他亲手把沈执毁掉了。他其实曾经想过,等谢陵和宁王府灭绝时,收沈执为义弟,甚至连名字都拟订了好几个。
  不管沈执生或死,皇室玉牒上应该有他的名字。
  阿则这个名字不好,是当初元祁哄骗沈执的,其实根本不是皇后给他取的。
  皇后当时给元瑾想小字,礼部送来很多玉牌,皆是一些极好的字眼,其中有个“则”字,礼部的解释是“小信成,则大信立,故明主积于信。赏罚不信,则禁令不行”,“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皇后却道:“这是本宫盼了多年的孩子,本宫既不期望他能同太子一般雍容,聪慧,行事果敢,也不期望他日后对东陵有多少建树,为天下百姓谋了多少福祉。只盼望他一生求仁得仁。”
  语罢,当场将那个写有“则”字的玉牌推开,元祁却将之从礼部侍郎的手里留了下来,拿去送给了沈执。
  别人不要了的东西,沈执却当个宝贝似的。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沈执此番兴兵造反,早已同初衷背道而驰。
  “可也是朕当年不惜一切代价,挽救了他的生命。”元祁一字一顿,回眸冷眼望着顾青辞,“若非朕,当年你祖父的一句话,沈执当场就没命了!这是你们谢家亏欠他的!你又要如何偿还?”
  顾青辞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儿才低声道:“这个人间不值得,没有人配得上阿执!”
  “朕养大的沈执,被你哥哥如此轻贱糟蹋,此为一仇。朕疼宠的元瑾,被你哥哥伤成那样,至今在宫里重伤难行,丢了半条命,此为二仇!”元祁缓步逼近顾青辞,冷笑着问:“你说,朕要怎么替朕的两个弟弟报仇雪恨?”
  “你别碰我!滚开!”
  “朕也不打你,也不杀你,但你总得让朕碰一碰罢?”元祁扯下束腰,随手往旁边一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顾青辞,“你自己脱,还是朕替你脱?”
  顾青辞不堪受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伏在床上动弹不得。
  元祁的眸色一深,抬手试探着他的鼻息,瞳孔骤缩,对着外头大喊:“来人!快请大夫来,快!”
  “顾青辞,顾青辞?你醒醒,你不能死!”元祁慌神了,若是顾青辞死了,他要怎么把沈执从谢陵手里换回来,赶紧将人抱在怀里,替他输送真气,一遍遍地在他耳边唤,“谢初黎,谢初黎,你醒醒,你哥哥来接你回家了,谢初黎,朕不准你死,谢初黎!”
  顾青辞恍恍惚惚,一夜间想起了很多事情,梦里一直追着谢陵跑,哭着喊他哥哥,可谢陵始终没有回头,牵着另外一个孩子抬腿就走。
  再度醒来时,眼脑子昏昏沉沉,连今夕是何年都快分不清了。元祁派人一直在这守着,听闻他醒了便过来探望。
  顾青辞不吃不喝,连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只是看见他时,眼里多了点东西。
  这种东西元祁不止一次在沈执眼里看过,叫做仇恨的东西终于在顾青辞的眼里生根发芽了。
  “朕可以不碰你,可你若是敢死,那么你此生都见不到沈执了。”元祁随手拉了个椅子坐下,右手裹着厚厚一层白布,隐隐能透出几分血色,他抬了抬眸,语气淡淡的,“沈执到底是朕的弟弟,无论如何,朕留他一命。可谢陵就无关紧要了,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不是么?”
  “可这场战争不是我哥哥引起的,这个罪名不该由我谢家来承担!”顾青辞怒道。
  “但总归有人承担,顾青辞,你心里很清楚,这场战乱给东陵带来了多大的灾祸,天下有多少老百姓流离失所。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士兵,最小的才十三四岁,你说出了这么大的祸事,谢陵不扛,难道让沈执扛么?”元祁嗤笑
  一声,语气嘲弄道:“爱人和亲人之间,本就无法抉择。无论你选谁都是错。”
  顾青辞攥了攥拳,沉痛地合上了眸。
  “没有任何人天生凉薄,都是被世道不公逼出来的。朕何尝天生就是如此心狠手辣,还不是命运多舛,天道无常?”
  “你少为自己找借口!丧尽天良是你,薄情寡义还是你!”
  元祁笑了笑:“朕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你不信也罢。”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很久之后,元祁又道:“沈执挺喜欢你的,你若是肯归顺朕,那么朕就将沈执赐给你,谢家仍旧万古长青,你意下如何?”
  顾青辞猛然睁开眼睛,勃然大怒起来:“阿执不是你手里的筹码!他有思想,是个活生生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决定他的人生?有什么资格把他当个玩物一样送来送去?你凭什么!”
  元祁的底线在顾青辞这里一次次惨遭践踏,他甚至有些纳闷,连沈执和谢陵都不敢在他面前如此胆大妄为,偏偏平日里最为胆怯的顾青辞敢。
  这个天下恐怕也只有顾青辞敢踢他咬他扇他耳光了。
  “凭朕是皇帝,说出的话是圣旨!这整个天下都是朕的,你说朕凭什么!”
  元祁忽然起身,一把揪住顾青辞的衣领,将人往床下拽。
  顾青辞被拽得踉踉跄跄,赤着脚下楼。
  元祁将他带进一间客房,之后命侍卫在外守着。
  屋里空荡荡的,元吟抱膝坐在床上,神志不清地同头撞着墙面。
  “现在朕就让你知道,朕到底凭什么!”
  元祁随手将顾青辞推到椅子上,上前几步掐住元吟的脖颈,很轻松地将人拖了下来。
  元吟痛苦地挣扎,大声呼救,可房门紧闭,外面的侍卫仿佛死人一般。
  “这是你的杀姐仇人,现在就在你眼前了,来,杀了她,替你姐姐报仇!”元祁将一柄匕首递了上前,笑容满面道:“你看看她这张脸,像不像你喜欢的沈执?你能下得去手么?”
  顾青辞浑身都在发颤,唇角发白,死死咬紧牙齿,忽然接过匕首,作势要杀了元吟。
  元祁扯着元吟的头发,强迫她昂起脸来,这么一张跟沈执相似的面容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来,杀了她,你姐
  姐养育你成人,有多么地不容易。你替她报仇雪恨,竟然还犹豫了。你在犹豫什么?”元祁步步紧逼,凑近顾青辞耳语道:“你看吧,朕早就说过,亲人和爱人之间本就无法抉择,你连同沈执拥有相似面容的吟吟都下不去手,倘若知晓沈执就是吟吟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你以后对沈执还下得去手么?”
  顾青辞精神恍惚,攥着匕首的双手发颤。
  元祁仔仔细细打量他的神色,最擅长挖掘敌人心底的恐惧,并且将之无限放大。
  “朕不妨告诉你,若不是为了沈执,朕当年不会那么对你。原本你就该锦衣玉食,一生顺风顺水,可因为有沈执的存在,你失去的不仅仅是父母,兄长,还有你的家世背景,地位,名声,甚至是你的命盘。通通被沈执抢走了,你恨不恨?”
  “不对!你说的不对!这些不是沈执的错,错不在他!他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顾青辞的灵台猛然清明了,抬手去刺元祁。
  元祁万万没想到顾青辞居然不受言语蛊惑,当即将元吟推了出去。
  这一匕首直接插进了元吟的心脏,鲜血登时溅了顾青辞满脸。
  “哥哥……”元吟抬起那张同沈执相似的脸,微微张着唇,“哥哥,救我。”
  “你听,她也在喊哥哥呢。”元祁随手将元吟的尸体丢开,顺手夺过匕首,笑道:“所有人都在找哥哥,顾青辞,你的哥哥怎么还不来找你?”
  “杀了我吧!”顾青辞痛苦地双手抱着头,几乎有些绝望了,“杀了我!”
  元祁的目的达到了,心满意足了。唇角得意地向上勾起,忽然弯腰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外面的侍卫不敢抬眸,纷纷跪地。
  “小郡主突然暴毙,朕心甚痛,找副棺椁来,将其尸首带回京城!”
  听见后面应是,元祁大步流星地将人抱回房里。
  顾青辞才一沾床,整个人往床里面缩去,精神恍惚,看起来受了很大的惊吓。
  也是,像他这种温柔沉静的少年,平时连杀鸡都不敢,更别说是杀人了。
  元祁甚有耐心,从沈执身上得到的经验,现如今又落实到顾青辞身上。他绞了湿帕子,温柔地替顾青辞把脸上和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末了,才伸
  手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没关系,你是替姐姐报仇而已,没人指责你,谁敢指责你,朕要了谁的命!”
  “可……可她是小郡主,她是你的堂妹,你怎么能,怎么能……”
  “堂妹而已,朕有很多堂妹呢。朕曾经拥有过十七个皇弟,还有三位皇妹,但凡与朕作对的,尸骨都化作了一杯黄土!”
  顾青辞浑身颤了一下,低头抱紧膝盖。
  元祁笑了笑,吩咐侍卫送饭进来:“来,吃点东西,朕可不能让谢陵觉得朕在虐待他的弟弟。来,多少吃一点,朕看着你吃。”
  顾青辞心里厌恨至极,可不得不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为了有命再见沈执一面,他颤着双手接过了碗。埋头把饭菜往嘴里扒。
  “慢点吃,别跟沈执似的,吃个饭都能噎着。”元祁见他乖顺下来了,渐渐放松了几分警惕心,提起沈执,思绪又飘到了很多年前,“沈执没有你这么听话懂事,他小时候性格很古怪,常常一个人蹲在院角,哪怕是捅蚂蚁窝,他都能捅一天,很令人头疼。”
  顾青辞没吭声,面无表情地大口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逃出去。
  “宫规森严,坏了规矩就是要挨罚,哪怕是朕也一样。不知他是否想以此引起朕的注意,他每天都犯宫规,朕也不厌其烦地罚他。罚的最多的就是罚跪和饿饭。”
  元祁说到这个还有些忍俊不禁起来,“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为了引起朕的注意,他甚至愿意跪在雪地里,一跪就是半日。沈执当初满心满眼全是朕,朕一直都知道的。”
  可终究还是他亲手把那个满心满眼全是他的少年毁掉了。
  元祁捏着绞痛的眉心:“有时候朕看见他跟你亲近就在想,如果当初朕把沈执和阿瑾放在一起养,也许沈执不会这么偏执,阿瑾也不会这么娇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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