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的小儿子叫慕更,二十一岁,男女不忌,甚至不管是不是正经人,只要他看上眼了,就要强行带走,因为父亲是宫里五品官员,爷爷更是丞相大人,所以从来都不加收敛,这么多年祸害了许多少年少女。
丞相倒是有心要管教他,可他死性不改,怎么打怎么罚过后都还是照样,就是仗着身上流着一样的血,笃定丞相不舍得真把他打死。
去年深冬,也就是四个月前,在街上看见了沈夫人,心里起了邪念,回去打听后得知是刚富起来的人家,身后没什么关系,便无所顾虑的强取豪夺,沈老爷悲愤欲绝,要告御状,丞相无法,赶在这事闹大之前,一把火烧了沈家,其中沈央,被慕更不知死活的带走了,在慕府中不知受到什么对待,经验明,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身上多处鞭伤,喉咙被灌了滚水,声带受损,可能说不出话了。
“……”魏晋皱紧眉,也没了玩乐的心思,他又重新仔细看了一遍,没忍住骂了一句,“畜生。”
这卷宗上面还把慕更以往做的所有混账事都一一列出来,底下还有受害人的签字画押,以证真实性。
“一定要把这些毒虫都关进大牢,斩首示众。”魏晋用力咬了咬牙,气的不行,沈央才多大,就那么下狠手!
她以后可怎么办?伤可以好,但精神上的呢?她这辈子都会小心翼翼,害怕生人。
代长清扶了扶魏晋的头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别气坏了你自己。”
他把卷宗合上放到桌案上,“皇上到时借着这件案子,彻查朝堂上所有人,无论官级大小,一律按草芥人命处置。”
魏晋闷闷的应了声,“嗯。”
代长清见状叹了口气,“早知道就让你玩了,看这个做什么。”
他捏了捏魏晋的耳垂,笑了笑,“臣会帮皇上的,没事。”
“我们还是来说说,挑选妃子这件事?”
魏晋看了眼他手里的奏折,礼部尚书呈上来的选妃章程,不甚在意的转过了头,“只选宫女,不封妃子。”
代长清单手搂着魏晋,闻言勾了勾唇,“只选宫女?”
“是。”魏晋啧了声,“你想笑就笑。”
“不敢。”代长清道:“得了好处还卖乖,皇上嫌臣了怎么办?”
“朕不嫌你。”
“那臣笑了?”
“不许笑。”
……
转眼三月会试,宫中这半个月是其乐融融,每个宫女小太监都过得分外滋润,没别的原因,皇上龙心大悦,一悦就赏钱,他们能过得不滋润吗?
这都是托了皇后娘娘的福啊,娘娘受累了。于是一众宫女太监,轮到在凤仪宫值班了,就加倍的勤快,伺候的那叫一个紧,反倒是皇上那儿,还像往常一般了。
只有云线,里里外外,勤勤恳恳的伺候皇上,连拿个话本这种活儿都不敢让魏晋起身自己拿,累的生生又长高了一节手指。
这日下午魏晋和代长清在殿内下棋,下了一会儿,魏晋不想玩了,开始盯着代长清的手看。
“长清,你的手指怎么那么长?”
代长清不被他带偏,点了点棋盘,“该你了。”
魏晋泄气,“我下不过你。”
“不到最后怎么知道下不下得过?”
“大好时光……”魏晋一边找地方下,一边嘟囔,“大好时光,你就让我在这里跟你下棋了,太浪费了。”
代长清执起一枚白子,在魏晋下完之后就毫不犹豫的放了下去,把他的路堵的死死的,“那皇上想做什么?”
“出宫玩。”
“穿女装吗?”
魏晋眼睛猛地亮了,点点头,“嗯,穿女装!”
代长清笑意加深,慢慢道:“皇上穿?皇上穿的话,那就出去。”
“……”魏晋磨了磨牙,“下棋。”
代长清下了一棋子,又道:“不用皇上出宫都穿,就在臣面前穿一会儿,这样呢?”
魏晋动摇了,代长清都穿过,还穿了那么久……丢了棋子,“好,穿就穿。”
“要穿什么,臣来指定。”
魏晋皱眉,“不许太过分的。”吊带裙他可不穿!
“不过分。”代长清让宫女拿来了一件火红的喜袍,女式的,笑了下,“嫁衣,皇上可以吗?”
魏晋愣了一下,舔舔唇,“嫁衣啊……”
“你想娶我?”
代长清将嫁衣放到桌上,俯下身挑开他的衣领,“不敢,皇上是天子,臣娶不来。”
魏晋抬起手让他给自己脱衣服,笑容兴味,“想不到皇后竟然有这种心思,朕可以安你个欺君犯上的大罪了。”
“要杀头吗?”代长清也配合他,随意应了句。
魏晋按住快要滑下去的衣领,拿起嫁衣往屏风后面走,“朕自己换。”
代长清攥住他的手腕,摩挲了一下,笑道:“皇上自己换就没乐趣了。”
他强硬的把人又拉了回来,坐在自己腿上,慢条斯理的褪魏晋的衣衫,入手是极顺滑的明黄色布料,他唇角又往上挑了些,“臣帮你。”
魏晋吐槽,这个笑容真变.态啊,他搂着代长清的脖颈,不配合的亲他,“你心里在想什么?”
帮他换衣服,脑子里都是什么废料?
代长清半阖着眼任由魏晋捣乱的亲他,双手还是不紧不慢的解他的衣服,解完了,脱下让它自己堆到地上,拿过一边的嫁衣,先给魏晋套上了袖子。
魏晋微仰起头,唇有些发红,他舔了舔,“穿了再脱吗?”
他这副模样太过诱人挑.逗,代长清瞬间眼神暗了些,倾过去深深的吻住了他,手下的动作急切了些,胡乱的给魏晋套上衣服,他道:“站起来。”
魏晋缓了几口气,眼睛湿漉漉的,他从代长清腿上下去,张开手转了半圈,“看够了没?”
“没。”代长清轻笑,“皇上,到底我们谁比较好.色?”
魏晋啧了声,管他看没看够,放下手又跨坐到了代长清身上,“朕是昏君,你就是妲己,有什么好笑的?”
“嗯,是妲己。”代长清声音低了些,就势抱着魏晋往床边走,他手上一点儿力也没用,魏晋怕掉下去,双腿紧紧的缠着代长清的腰。
“朕听着皇后的语气,怎么好像朕是那个妲己一样?”
代长清把他放到床上,扯下幔帐虚压了上去,魏晋穿着一身火红的嫁衣,也不算穿,只是堪堪套了进去而已,大敞着衣襟,白皙的胸脯露出大半,往下看,双腿也是光溜溜的,饶是代长清,也忍不住偏头低骂了一声。
魏晋就是个妖精。
他从前没想过,跟他心意相通后的魏晋是这样的,在床.事上分外放的开,当然床下也是了,时时引诱他,逗他玩,还一天到晚黏着他。
代长清握住魏晋的腰,低头吻住他的喉咙,“皇上英明。”
魏晋仰起头,难耐的吐出口气,“朕……才不是妲己。”
其实他也没想那么多,关于谈恋爱后变得这么妖艳贱货,他自己都觉得神奇和意外,并非是真的时时刻刻都引诱代长清,只是他坐不住,心里也闲不住,总想逗逗代长清,让他被自己逼疯。
心里跟吃了蜜一样,还是不会消化的那种,导致他就这么变得这么缠人。
可能还有别的原因,但他不愿意深究,现在是开心的就好了。
……
……
代长清吻干魏晋眼角的泪珠,轻声问道:“还有力气出宫吗?”
他语气是挺好的,温柔慰问,但这句话就不怎么中听了,什么叫还有力气出宫吗?怎么没?!
魏晋当即睁开眼手撑着床坐了起来,声音沙哑,“给朕更衣。”
他上身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色吻.痕,暧昧到了极致,毫不避讳的展现在代长清眼底,他笑了笑,下床给魏晋拿衣裳。
“只能出宫半日,皇上想去哪儿玩?”
魏晋腰股酸软,木着脸没回他。
代长清好笑,凑到他耳边说话,“方才在床上时,皇上对臣可不是这个脸色,下床不认人了?”
“你不是还叫臣再来一次吗?亏得臣有远见,否则今日……”
魏晋捂住代长清的嘴,脸通红,“衣服放下,我自己穿,你去洗澡。”
代长清眼神示意他你不洗吗?
魏晋脸更红,忍辱负重,“洗!”
恼糊涂了,他是那种,他可以调戏,引诱,逗弄别人,但别人就不能这么对他的人,一逗就要羞耻的炸毛。
洗完澡,两人换了宫人的衣服,低调的出宫了。
明日就开始会试了,九天会试,四月份放榜,放榜之后才殿试,而殿试的时候,魏晋就能见李承信了,想想他一脸目瞪口呆的表情,魏晋心里暗爽,啧啧,没想到吧,爷是皇上。
暗爽到一半,魏晋把重心又移到右屁股,转而骂了一会儿代长清,开始想之后的问题。
他已经决定留在这个世界了,那么谢意礼和丞相当然是越早除掉越好,他的皇位坐的牢,就可以跟代长清和和美美一辈子。
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凑上来找死。
但麻烦的就在这儿了,丞相基本已经搞定一半了,就等李承信殿试完,但谢意礼……这个老男人心思缜密,没留下什么大把柄能把他一招击垮。
魏晋这几个月也暗自查了的,所以越觉得整垮谢意礼有点麻烦,偏偏欠抽的喜蛋还不上线,他都没法问问原剧情里谢意礼是怎么败的。
皱眉叹了口气,怎么坐都不舒服,魏晋垂涎的看向代长清的大腿,后者放下书往后靠了靠,“来吧。”
魏晋想矜傲一会儿,正巧马车碾到了一个石子,颠了一下,他不再迟疑,迅速的坐了上去,找好位置,稳稳的靠着。
嗯,还是代长清怀里舒服。
马车晃晃悠悠的,他本就运动过量,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这会儿还不知道,方才琢磨的那些问题,睡醒之后就引刃而解了,真是会省他的心思,为君排忧。
第68章
马车出了皇宫,往街上去,途径一处断桥的时候,车夫忽然拉直了马缰,警惕的看着四周。
“主上,有些不对。”
代长清将座下软塌上的上好布料撕开,露出雪白的棉花,扯了两团下来塞进魏晋的耳朵里,“知道了,动作轻点,别把他吵醒了。”
“是。”
旋即,十几个侍卫从天而降,将马车围的严严实实,慢慢的向前进着,这些侍卫都是专门效忠于皇上的,自幼习武,武功高强。
马车快走过断桥的时候,一阵细风刮过,风夹着树叶,轻飘飘的打着旋飞向马车,侍卫眼神一凝,来了。
领头的年轻指挥使抽出刀利落的挡下一枚破风而来的暗器,这暗器薄如蝉翼,形状似枫叶,躲在落了的树叶后面向众人飞来,他挡下了第一枚,剩下的如雨点一般全部飞.射过来。
一时间兵器碰兵器的声音锵锵直响,代长清在车内抱着魏晋,看到他被吵到的皱了下眉,又塞了两团棉花进去,淡笑着挠了挠他的下巴,逗猫一样。
一炷香过头,指挥使的声音在车窗外响起,“主上,三十五名刺客已全部拿下,生擒两人,其余全部服毒自尽。”
代长清应了声,“将那两人秘密送入宫中,剩下的就地掩埋。”
指挥使领命,又迟疑的问道:“主上……还去街上吗?”
“去,处理的快些,别耽误了时间。”
“是。”
代长清垂目看了眼还在熟睡的魏晋,笑了笑,摇头,等他玩够了再告诉他这件事吧。
于是等魏晋睡醒,又在街上买了许多零碎玩意儿,吃着糖葫芦,琢磨着再去哪里玩玩的时候,代长清拉住了他的手,“时辰不早了,再不回去宫里该落钥了。”
魏晋没玩够,他从怀里掏出个漂亮的小铃铛,递给代长清,“送给你的,我再转一会儿,给你买更多东西。”
代长清接过,放进怀里,然后拉了拉自己的衣袖,让手腕露出来,上面还戴着那个丑兮兮的桃木镯,“我有这个就可以了,贿赂不成,该回去了。”
“还戴着啊?”魏晋咬掉一个糖葫芦,口齿不清道:“这个不好看,我再去给你买好看的。”
糖葫芦的糖沾到魏晋的嘴边,他舔了舔,没舔掉,正想用手擦掉,代长清忽然拉着他走进了一个胡同,里面堆了些垃圾,幸亏天还没热起来,要不这味道得熏死两人。
代长清没有一丝停顿,倾过去舔掉了魏晋嘴边的糖,然后拉着他又出去了。
魏晋:“……???”
闹哪样?整这么一出是想表达什么?
代长清解释,“用手擦脏。”
“可是有手帕。”
代长清对视上魏晋浅茶色的眼睛,里面有饶有兴致的意思,他勾唇笑了笑,转移话题,“糖甜不甜?”
魏晋故意拉长声音,“甜,当然甜。”
“夫人你吃的呢?”
代长清微挑了点眉梢,随即点头,“甜。”
对于现在这么乖给他欺负的代长清,魏晋十分满意,一满意,就得意忘形了,而往往一得意忘形,下场都会比较惨。
“夫人叫一声夫君,夫君给你吃更甜的糖。”
代长清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在他耳边说了句荤话,“有我今天早上吃的甜吗?”
今天早上?早上没吃糖,除了早饭,吃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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