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斯年说着,还俯身亲了亲姜望舒的面颊,低声问她:“姐姐,你觉得舒服吗?”
姜望舒捂着脸,点点头。
汤斯年就接着说道:“舒服就好啊。我想和你在一起,在床上,在沙发,在阳台,在浴室,在车里,在星空下……”
“在所有我能想到的地方……”汤斯年低头,含住姜望舒的耳垂,轻轻呢喃,“爱你……”
姜望舒只觉得脸都要红透了。她觉得汤斯年谈恋爱之后,似乎将所有邪魔外道的手段,都用在了她身上。听听,这是一个看起来认真学习,沉默寡言的好孩子会说的话嘛!
姜望舒从以前就觉得她是个老实孩子,根本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多乌漆嘛黑的想法啊。她抬手,朝后勾着汤斯年的脖子仰头亲了她一口,小声吐槽:“斯年,要是能有什么东西把你脑中的想法呈现出来,一定全部都会被打上马赛克。”
“你这个人的想法,真的是一点也不和谐。”
汤斯年逗她:“可是我发现,姐姐也不喜欢和谐的想法啊。”
姜望舒心想,这倒是真的。于是她点点头,和汤斯年说道:“很有道理,我觉得我们在这件事上面,排除了你总不让我反攻之外,还是很合拍的。”
她坐起身,亲亲汤斯年的面颊,和她笑眯眯地说道:“我觉得,我们的婚姻生活,一定会十分好的。”
汤斯年也笑,“只要姐姐满意,我什么都好。”
末了,汤斯年又问她,“我婚都求了,姐姐你什么时候愿意和我结婚啊?”
“这个嘛……”姜望舒想了想,拉起汤斯年的手,轻轻转动着汤斯年手上的戒指,叹口气说道:“明年春天的时候怎么样?”
“春天的时候,天气也好,景色也好,意向也好,穿婚纱也很漂亮。”她拉起汤斯年的手放在她的脸颊旁,微微侧脸,蹭着她的掌心说道:“到那时候,你和我结婚好吗?”
汤斯年抚摸着她的面颊,目光十分柔和,“好。”
姜望舒靠在她怀里,和她细声细气地说:“我都想好了,你有什么想法吗?婚宴在哪里举办,婚纱有什么要求啊?要去哪里度蜜月?”
汤斯年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蹭着她的发顶,轻声说道:“这些都不急,先让我抱抱你。”
姜望舒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些东西日后可以好好的完善,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好好拥抱彼此啊。
别看她不动声色地准备了那么久,其实也是很激动的。毕竟是她的第一次求婚,能做到这么好的地步,已经超出预期了。
尤其是汤斯年的反应,简直让她喜欢到不行。
于是姜望舒抬手,回抱了汤斯年。两人在车里静静相拥着,又冷静了半个小时。
等到她们消化完各自的情绪,重新回到餐厅时,才发现这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玩疯了。以汤舜华开的头,一大群漂亮的美人在台上挥舞着手臂,那情形比之群魔乱舞不遑多让。
姜望舒再次出现,就被朋友们拉过去,愣是干了半瓶香槟。汤斯年因为顾忌着在场这么多人,所以不敢喝酒,就静静看着姜望舒和朋友闹腾。
等到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左右了。
汤斯年听从之前餐厅老板的安排,和她一起客人都送上车。送完人之后,汤斯年这才一手一个姐姐,牵进车里,给她们系好安全带之后,才关上车门。
坐进驾驶座上时,汤斯年忽然听到她姐嚷嚷了一句“我家妹妹嫁人啦”之类的话,她扭头,就看到汤舜华伸手揽着姜望舒,含含糊糊地说些什么。
姜望舒喝多了就不想说话。黑暗之中,她低着头,拉着汤舜华的手不断地点头。汤舜华一口一个妹妹,一个月亮的,可烦死人。
姜望舒就抬手,捧着汤舜华的脸,两人在黑暗中对上了视线。
汤舜华歪着脑袋看她,含糊不清地说道:“月亮?”
“嗯?”姜望舒应得同样有气无力。
接着汤斯年就看到她姐抬手,捧住姜望舒的脸,哄小孩那样说道:“你一定……一定要幸福哦……”
“汤圆……汤圆要是对你不好,我帮你打她。”
汤斯年听到这句,十分苦笑不得。她心想,她姐绝对不是亲的。
可偏偏姜望舒也是半醉了的,听着好姐妹的话,认真地点头,“好,不好我们也不打她……她很乖的……”
汤舜华就开骂了,“她……她乖个鬼……”
然后絮絮叨叨的,絮絮叨叨的,数落着汤斯年的幼年囧事。汤斯年见她们没事,就干脆利落地转头,开着车驶向了黑夜深处。
回家的路上,也不知道后排的两人说起了什么,说着说着就开始唱歌。
什么祝你平安,什么难忘今宵的,唱着唱着,两小姐妹就开始抱头痛哭。
汤斯年成年之后,没少看见她们两人的狼狈样。她如同以往那样,露出无奈的笑容,可泛红的眼角,却落下了泪水。
汤斯年抬手,擦掉自己眼角的泪水。可是泪珠却像是断线的雨一样,越擦越多。到最后,汤斯年只好和她们一起抽抽噎噎,在深邃的夜里游荡回家。
望着窗外不断飘逝的路灯,汤斯年想,这可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夜了。
第60章
到家的时候, 后座的两个姐姐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汤斯年只好将她们从梦中摇醒,接着一起拖回家。
拽着两个不省人事的女人进屋后,汤斯年已经累到不行。她将汤舜华扔进客房后,这才把姜望舒抱回主卧的房间。
姜望舒喝多了,躺在床上不安分的翻身。汤斯年怕她觉得不舒服,就将她身上累赘的衣物脱了。然后去浴室取了毛巾,仔仔细细给她擦了一遍。
姜望舒醉得迷迷糊糊, 但还知道身边人是汤斯年。汤斯年给她擦身时,姜望舒就趴在枕头上黏黏糊糊地喊她名字。
汤斯年有一下每一下的应她, 等给她擦完身体后抬头一看,就见到姜望舒抱着枕头睡得深沉。
汤斯年见状,只好摇头笑笑, 给她光裸的躯体盖上被子,拎着毛巾去了浴室。
清清爽爽地洗个澡, 待汤斯年躺到床上时, 已经凌晨三点半左右了。
汤斯年关了灯, 躺在了姜望舒身旁。姜望舒背对着她, 此刻抱着被子深沉的睡着。
城市的灯火从窗口透进来, 逐渐适应黑暗的汤斯年顺着光, 仔细地打量着姜望舒光滑的背脊。
姜望舒的皮肤很白,在夜里只要有光,每一寸肌肤都会反射着幽冷的白色光芒,十分的圣洁动人。
在之前的夜里,汤斯年时常压在她的身上, 勤恳地膜拜着她神圣的,纯洁的身体。希望通过这亲密的爱抚,触碰到姜望舒纯粹的灵魂。
在此刻,汤斯年一如既往地伸出手,将自己的指尖压在了姜望舒洁白的肌肤上,在心里畅想着,或许此刻,在梦里,姜望舒的灵魂朝她敞开怀抱了吧。
汤斯年这么想着,缓慢地起身,靠在床头坐着。紧接着,她伸手把姜望舒的脑袋抱起来,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许是惯性使然,姜望舒趴在她腿上后,下意识地翻了个身,将脸朝向汤斯年的腹部。汤斯年低头,恰好能看到她映在月光下完美的侧脸,和比冰还要雪白光滑的肩头。
汤斯年伸手,温热的掌心贴着姜望舒的身体曲线轻轻挪动,姜望舒受到骚扰,下意识地躲开,还皱眉不满地嘀咕了几声。
看着她可爱的睡颜,汤斯年不由地笑起来。她伸手,轻轻戳着姜望舒的脸颊,目光柔成一汪春水。
黑夜是如此的漫长深邃,姜望舒的睡梦看起来是多么的香甜。明明是这样宁静的夜晚,闹腾了一整天的汤斯年一点也不觉得疲惫,反而觉得异常亢奋。
她实在是太开心了,从今天开始,姜望舒就是一个快要和她缔结婚姻关系的女人。她们接下来的人生,将会亲密地绑在一起,再也没有比她们更加亲近的人。
哪怕是那些曾经和姜望舒共享一张床的亲密前女友,也没有和姜望舒到达这样的层次。
她们向彼此展现了双方的家庭,最亲密的家人,还即将组成十分美好的关系。
迄今为止,还有人胜过她吗?
答案自然是没有。
从来不在意这些事情的汤斯年,此刻却莫名有种极其畅快的胜利感。
结婚这样的事情,对姜望舒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更何况她还设计了这么浪漫的求婚,是不是可以说明在她的心里,自己是十分特殊的。
汤斯年脑中全是这样的想法,她从没有那么一刻,是如此坚定地确认,姜望舒是爱着她的。
而且这份爱,远比她想的还要深重。
被人这么厚重的爱着,最好的方式就是以更加认真的,更加深重的爱去回应对方。
就在今夜,汤斯年觉得自己对姜望舒的爱,似乎在少年时期酝酿多年的深沉迷恋中,脱胎为一种更为澎湃汹涌,深沉厚重的情感。
她爱姜望舒,并且想用余生去坚守这件事情。
因为姜望舒这样的人,值得最好的,所以她要给姜望舒最好的爱情,最好的疼惜。
汤斯年伸手,抓着姜望舒放在身侧的手紧握着,俯身在她的侧脸上烙下一个吻。
“我爱你啊,姜望舒。”
她低声呢喃着,并且希冀此刻的姜望舒能睁开眼,以一个甜蜜的吻回应她。
可姜望舒喝多了,睡着了,并不能给予她一个甜蜜的吻。汤斯年只好遗憾的叹着气,伸手一遍一遍勾勒着姜望舒的脸颊,直到天色逐渐明亮,才紧闭窗帘,滑下身体搂着怀里光裸的女人,进入梦乡中。
经历了一夜狂欢,没有哪一个人能早早醒来。向来早起的汤斯年也睡到了中午,等到太阳日上三竿,才起身刷牙洗漱,给两个姐姐准备午餐。
姜望舒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赤条条的。因此从衣柜里翻到汤斯年的T恤,随手一套就跑到浴室去洗漱。
她在浴室洗了老半天,弄得浑身都是水,等到擦干身体时,才想起自己没带睡衣进来。
于是姜望舒擦干脸上的水迹,抱着浴巾裹在胸前,推开浴室门朝外喊道:“斯年,给我拿套衣服过来。”
还在厨房忙活的汤斯年听到她的呼唤,连忙哦了一声,停下手上的东西,前往房间给她找换洗的衣服。
找到一套干净的睡衣后,汤斯年来到浴室门敲了几下。姜望舒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你直接进来啊。”
汤斯年听话的推开门,拿着睡衣走了进去。
浑身□□的姜望舒正背对着她擦头发,听到脚步声就让她把衣服放在的架子上。
汤斯年放好衣服,走过去搂住她的腰,俯身亲住她的耳朵,低声呢喃:“你不应该和我道谢吗?我的未婚妻。”
姜望舒转身,滑溜的身躯就撞入了汤斯年的怀中。她抬头,在汤斯年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中,看到了晶晶亮的光。
姜望舒有些不好意思,凑上前亲了亲汤斯年的唇瓣,低声说道:“那我亲亲你?”
汤斯年就和她说:“只是这么样的亲亲,可不够啊,我的未婚妻。”
她一口一个未婚妻,难得让姜望舒不好意思。于是姜望舒咬唇,看着她羞赧地说:“那……再多亲几下。”
汤斯年点头,留着她的腰,轻轻吻了下去。
在弥漫着沐浴后特有的湿润香氛中,汤斯年得到了一个清新又柔软的吻。
这个发生在安静的中午,宽敞浴室里,十分甜蜜的吻,注定要勾起异样的花火。
吻着吻着,汤斯年那双不安分的手就开始上下滑动,等到姜望舒想起要阻止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有水声在浴室溅起,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平复。姜望舒不得已又要洗个澡,就拉着汤斯年一起进了浴室。
花洒淋下,弄得汤斯年浑身都是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可汤斯年却在笑,完全不介意姜望舒的暴力冲洗。
姜望舒给她淋湿头发,伸手给她抹上沐浴露,见她还在笑就哄着脸嗔道:“你还笑哦。”
“你胆子怎么就那么大啊,万一你姐醒了,听到了怎么办?”
“这样就很尴尬的!”
说到这里,姜望舒伸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教训道:“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啊,你听到了没有?”
汤斯年就狡辩:“我胆子大,也都是因为姐姐给的。要不是姐姐这么疼我,我也不敢这么放肆啊。”
她说着,俯身咬住姜望舒的耳垂,低低地笑:“只要姐姐喜欢,我下次还这样。”
姜望舒红了脸,又轻轻锤她,“你最近很得意哦,你这么放肆,是吃定我治不了你对吗?”
汤斯年心情很好,就逗她:“对啊,因为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妻了。姐姐,难道你不会惯着我吗?”
这话说的,还真是恃宠而骄,肆无忌惮。
姜望舒忽然就觉得,那个一直以来都很成熟稳重的汤斯年,其实还是有着年轻人活泼又幼稚的一面。比如现在,姜望舒就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她有些过火的放肆。
这样的转变,是源于昨晚的求婚。
可能是一个稳定的关系,让汤斯年的心态变得更好,才会放下了以往那种过分的宠爱,有了些自己的要求。
姜望舒喜欢她这样的转变,她喜欢这样,愿意对着恋人撒撒娇的汤斯年。
于是她抬手,捏住了汤斯年的脸颊,笑着和她说:“好好好,我惯着你。”
毕竟是她的未婚妻,不惯着还能惯别人不成。
一番亲密的耳语,两人又在于是闹腾了一会。
等她们穿好衣服,一前一后从浴室出来时,恰好遇到了起床的汤舜华。
汤舜华顶着一头宿醉后的乱发,揉着眼睛从客房出来,抬头就看到她们两人从浴室出来。
两人头发湿漉漉的,脸颊红扑扑的,一看就是刚刚一起洗过澡。
汤舜华还没清醒,脑子还懵懵的,见状连忙伸手指着她们说道:“你们怎么一起从里面出来?”
“还背着我一起偷偷洗了头!”
汤斯年心想,她姐平时肯定没少写那句,“说好一起到白头,你却偷偷焗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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