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看着这些飘浮在空中的物品,立刻摇摇头道:“都不会!”
菏煦点点头,也不为难江乐。他又挥扇幻化出各类棋牌。
可惜江乐也不会。
江乐本身就是个阿宅,学生党。这些赌具可是他绝对不会涉猎之物。
菏煦这时有些烦躁,面前之人什么都不会,他若胜了江乐,又有什么乐趣?
他问江乐:“那你想跟我赌什么?”
江乐此时就等菏煦这句话。他可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立刻面上一笑,从口袋里取出一副牌,指着牌道:“跟我赌这个吧!”
菏煦的手指一勾,这副牌就落到了他的手中。牌面上写着各种人名,在里面他还翻到了自己的名字——菏煦禁君。
他对这个突然感兴趣,食指与中指夹起那张写有他名字的牌,道一句:“这是什么?”
江乐的小脸得意一笑,那种青春与元气满满极大地取悦了菏煦。他指着菏煦手中的牌道:“这个嘛,是我借鉴了家乡的游戏特地制作的一套牌。我听说,东方先生喜欢赌局,也是一位赌品非常好的赌徒,从不趁人之危。
只要是对方提出的赌局,哪怕是自己重来没见过的,也会答应对方。”
菏煦确实如此,他立刻道:“嗯,确实如此。不过也要看这赌局是否公平,若就是为了让我输的赌局,我可也不会答应。”
江乐将牌摆在桌面上,指着这套牌道:“那东方先生可以放心,这套牌本来是我准备和一个很好……”
他想了想该如何介绍陆尘,转言红着脸道一句:“是喜欢的人,一起玩的游戏。但是因为他迟迟未来找我,我决定生他气,不和他第一个玩这个游戏。”
菏煦一听,噗嗤一笑。他用折扇掩面,偷偷看了眼屏风后,施展了匿息术的陆尘道一句:“哦,喜欢之人啊!那我可要好好玩玩这套牌。多谢江公子的美意!”
他话音一落,又有一颗海珠从不知名的地方奔出,直接砸向菏煦。
江乐见菏煦握住海珠,不解地道一句:“东方先生无事?”
菏煦此时正是欢愉之时,立刻道:“无事,无事。只是在想爽约了江公子的人,此刻若是知道江公子要与我先玩这套牌,一定会气急败坏地丢珠子,将我打晕啊!”
他可不畏惧陆尘身上散发出的寒气,故意凑近江乐道一句:“江公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题外话:
1.牌就是那种类似昆特牌那种。反正不会详细介绍,也就是随意一提,不用太在意。
第37章 (已修)
3.7
江乐兮,徐州江家庶出。资质普通,性格软弱。一个月前入三千府,被江家逐出。
菏煦的指尖轻轻地划过面前这套制作精良的卡牌,想着副官早些呈上的资料,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少年。
他年纪不大,与陆尘相仿。虽没有陆尘那种过于精致的外表,但是那股朝阳般的元气满满更让人欢喜。尤其是那双大眼睛里面满是初阳般温煦。
菏煦记得那调查册上写着:此子企图改名充嫡,惹众怒,江家逐之。
可他实在看不出江乐是那种在意嫡出、庶出身份之人。他听着江乐热情地介绍卡牌,完全不藏私心的模样,觉得这人本该是心思纯正,非心胸狭隘之辈。
嫡出与庶出一直都是三千界最顽固的沉疴,不知道有多少人才就因为庶出身份失去了出头的机会。
他不知道江乐为何想改名,虽然嫡出确实在很多地方有便利之处,但北海苑的少君夫人身份,比普通的江家嫡出四字要珍贵太多。
他不禁怀疑:难道江乐兮心机深重,另有所图?
菏煦故意凑近江乐,用肩膀碰着江乐的肩膀,问着:“哦,是吗?这张牌如何用?”
菏煦手指碰着江乐的手指,看着少年耳边的玲珑耳坠,闻到少年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味,像是咬到有些涩味的葡萄,觉得格外可口。
而江乐一开始还沉浸在介绍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菏煦的靠近。他全身心地投入讲解中,突然,鼻腔里闻到一阵花香。这种沁人心脾的花香让人身心愉悦。江乐闻香扭头看见菏煦带笑的眼神里满是打量。
他心中一阵心乱,刚想问:“你笑什么?”
一颗透明的珠子就打中他的头,疼得他“哎呦”一声,抱着头站起身。
菏煦摇着扇子,小声嘀咕一句:“啧,真是煞风景!”
一旁捂着脑袋的江乐,警惕地四处查看。他看屏风上的美人也在掩面偷笑,心道:这又是什么阴谋?是谁在攻击他!难道是东方先生?
那双圆溜溜地大眼睛望向菏煦,见对方无奈地摇摇头,更不知何人暗算他。
正当他想要好好找寻凶手,突然,脚下的地板震动,桌上的棋牌也因震动而落地。
江乐见菏煦面色一改,还未开口就被菏煦道一句:“点燃你的玲珑耳坠,此处有异像保护好自己。”
话音落,菏煦转身飞入屏风后,只留江乐一人在屋内,被这强烈的颠簸给震得恶心。
他立刻点燃耳边的玲珑耳坠,也绕到屏风之后,想查明真相。手碰到屏风,一束光笼罩住他,等他睁开眼才发现屏风后竟然另有乾坤。
有人似乎将一座森林藏于其间。
江乐本应该听见山泉叮咚;听见燕语莺啼;看见百花齐放,可现在只能听见野兽般的怒嚎。
而在那花团锦簇中,带着翅膀的花精正挥舞着翅膀,吓得扯着花瓣挡住自己的脸。
江乐救助几只被野兽怒吼声震晕的花精,闻着声音接近那只野兽。他刚刚见菏煦面色凝重,料想这应该是状况之外。
怒吼声出自山泉,山泉旁有一廊亭,亭中石桌上摆放着棋盘。棋盘上的残局氤氲着薄薄的水光。
在廊亭内,正站着一位身穿白色禁君服,手握长剑的如玉少年。江乐没看见白衣少年的脸,只看见少年跳入山泉中。
菏煦站在白衣少年身边,指尖发出蓝色的光芒。他见江乐也进此地,道一句:“你怎么进来了?此地甚是危险。”
江乐的脑子里全是刚刚白衣少年矫健的身姿,那种姿态与气质,都让江乐感觉有些熟悉。
菏煦见他发愣,又道:“江乐兮,刚刚那个人有那么好看吗?”
江乐这才回神,看菏煦又恢复原状,一副玩世不恭的贵公子模样,开口道:“什么好看不好看,事态如此紧急,东方先生还是不要开玩笑了!”
他红着脸斜睨了一眼旁边的棋盘,道:“这是藏龙阵吧!”
语气还有点不自信,可是心中已经认定。江乐这段时间可是在黑团子的帮助下,学习了不少阵法古籍。虽称不上大师,但是凭借着本身对阵法的天赋,也算是小有所成。
菏煦倒是有些诧异,没想到江乐还能看出此地阵法。这藏龙阵是他的得意之作,能被人看出,突然有一种心心相惜的伯乐之意。
他这时开口,少了几分调侃问一句:“不错,你竟然看出来了。”
江乐心中有些得意,站在棋局之旁道一句:“我一直在想这里是什么阵法,能藏乾坤、隐声息。当我看到那些舞伎、仙鹤,怀疑是藏龙阵。可是藏龙阵一般都是用来关凶恶之兽,没想到东方先生会如此用法。”
菏煦收回指尖,心想这里确实镇压着一只黑蛟。
他和陆尘两个人布下此阵可不是全为了白玉京大选,而是查找可能潜入三千府,企图破坏白玉京的鬼族。
陆尘在白玉京大殿上的一席话,让四圣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圣君也带几位禁君查过,确实有鬼族借白玉京大选,潜入三千府。他们的目的暂且不知,可鬼族之心不外乎就是想毁掉三千府。
为了不打草惊蛇,白玉京已经下令,将三千府入口封印,现在不允许进出。
而这只被镇压于杏花寺的黑蛟,也不知道为何会在三千府被封印当日暴动,幸好陆尘与菏煦探查此地,发现黑蛟有异,才用藏龙阵压住黑蛟。
他们怀疑,此次鬼族是想借大选放出黑蛟,扰乱三千府的秩序。因此才将大选选在镇压黑蛟的杏花寺,打算来一场守株待兔。
毕竟,黑蛟出自鬼界,喜阴力。若有鬼界之人,必定会有征兆。
自开赌局以来,这黑蛟还是第一次暴动。
菏煦看了一眼棋盘边的江乐,心下有些怀疑。他感觉山泉中传来阵阵阴力,担心陆尘安危,便吩咐江乐守住棋盘,若有任何意象,立刻通知外面的人。
他没考虑过江乐能不能破屏风外的阵法,也如陆尘般跳入山泉中。
山泉水面平静,江乐见两人都跳入山泉中, 猜想刚刚听到的野兽肯定藏于山泉之下,嘀咕一句:“这野兽不会最后把他们都吃了吧!”
他坐回棋盘的石椅上,考虑着等会野兽冒出,他要如何应对,至少不能像刚刚两人一样,一起跳进山泉中。
山泉水面平静,可散发的阴力让江乐感到刺骨的寒冷。正在这时棋盘上的黑色棋子突然移动,四周的青山绿水如同被打湿的画卷泛黄褪色。一条巨蛟从平静的山泉中破水而出,怒吼声响,震得杏花寺一颤。
巨蛟的右眼受伤,蛇信卷起巨石,砸向廊亭。亭内江乐见状,虽心中慌张,可意识坚决。他答应了菏煦要守住棋盘,自然不会有任何退缩。
事实上,江乐早就看出此棋盘便是藏龙阵的阵眼。白子被黑子吞没,他当机立断取白子,与黑子周旋。
石块撞向廊亭,被一道剑光粉碎成无数小石砾。石砾四飞,一颗划破江乐的眉尾。
江乐依旧面不改色,聚精会神地对付着黑子,连抬头的机会都没有,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那穿着白色禁君服的少年,正是他烦恼几日,不见踪影的陆尘。
两人就隔着廊亭,一人坐立在棋盘前,一人浮在空中。
浮在空中的陆尘,之前与菏煦一同被狡猾的黑蛟摆了一道,虽然他在山泉中已将黑蛟右眼打伤,还是让黑蛟趁封印结界衰弱逃离了山泉水牢。
而另一边,留在水牢中善后的菏煦也赶在阵内景致全部褪色前,跳出山泉中。他落在廊亭内,见江乐布下一颗白子,正在将奔溃的藏龙阵补齐。
与江乐配合无间的陆尘,长剑飞舞配合江乐的布阵,压制住捣乱的黑蛟。菏煦站在棋盘之侧,看到江乐运棋如飞,步步为营。
棋局上的黑子逐渐被白子击溃,他本担忧藏龙阵崩塌,导致黑蛟逃窜。现在有江乐修复大阵,他也就有精力去补水牢中的封印。
他不想打扰江乐,传一道心念给陆尘,让陆尘务必拖住黑蛟。
暴躁的黑蛟因为藏龙阵的修复,满身的戾气与阴力被山林中的灵气驱散,根本不是陆尘的对手。
江乐也在黑蛟最后一次挣扎中,将黑棋困死,结束战局。
廊亭中棋局一定,陆尘就压制黑蛟,将它淹没于平静的泉水下,拖入水牢中。
他一直背对江乐,直到消失在水面。江乐其实从始至终都没认出陆尘,一直沉浸在刚刚的棋局厮杀中。
等了一会,修复好封印的菏煦又出现在廊亭中,此时他也不再摇着扇子,觉得身边的江乐也太大胆了吧!
刚刚那刻,若是走错一步、或者下慢一刻,藏龙阵就会被黑蛟突破,后果不堪设想。他没想到此困局会被江乐所破。菏煦看了眼江乐听见他指着泉水,感叹着:“那是龙吧!东方先生!话说刚刚那个白衣的剑客,也太帅气了吧!他是谁啊?”
菏煦听到这里,一声轻笑,准备开口告知江乐真相。他看见隐身的陆尘就站在江乐身后,用耳边的玲珑耳坠发出淡淡的亮光,与江乐耳边的耳坠相呼应。
菏煦见状想揶揄陆尘,却见陆尘瞪着他,手里捏着海珠,发出警告。
菏煦摇摇头,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他握着扇子后退一步,本想将此处留给他们二人。
江乐见菏煦又是摇头,又是后退一步,紧张地道一句:“东方先生,我不问,我不问了!咱们赌局什么是开始?”
菏煦噗呲一笑,对着陆尘抬高下巴得意地回:“对对对,我现在可不是走的时候。赌局啊!现在就开始!”
陆尘见状翻了白眼,而一旁的江乐撸起袖子,兴奋地点点头。
半个时辰后,又是那扇布满美人屏风的缘觉堂内,传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抽泣声
垂着头丧气的江乐看着手里的牌,悲伤地道一句:“我……输了!”
菏煦笑着收下棋牌,道一句:“是啊!你输了!”
第38章
3.8
钟声起,杏花落。
庄严的寺庙外,长龙之队依旧不见尾端,只能看见一盏盏漂浮在空中的莲花灯,发出微弱的光亮,正排着队伍。
这些莲花灯是杏花寺之物,早先由僧人交给每组队伍,只有莲花灯保存完好之队才可进入寺内。这些参选之人既要护住莲花灯又要攻击他人的灯盏,忙得焦头烂额。
门外的小和尚看到这些,肉嘟嘟的小脸老气横秋地道一句:“不知所谓,阿弥陀佛。”
旁边带他的青年和尚敲着木鱼念着听不懂的经文。
他们两人一站一坐,既不管寺内之乱,也不理寺外之争,仿佛一花一草都与他们无关。
莲花灯芯微动,花瓣落地,门外的青年和尚猛得睁开眼睛起阵道一句:“佛法无边。”
小和尚见青年和尚起阵,立刻打坐捏指诵经,无数金色的“卐”字排列成网笼罩住杏花寺。
不待众人反应,一阵猛烈的阴力化作黑蛟的外形,从寺内窜出,撞击青年和尚布下的法阵,激荡一波撞击之力,让整座杏花寺都为之一震。
小和尚嘴里还念着经文,青年和尚双耳流出鲜血。大阵之外的参选之人后退几步,被阴气笼罩的杏花寺吓得大惊失色。
有胆小之人,直接取了仙剑就离开。那团从藏龙阵逃出的阴气再次聚集成黑蛟,对着青年和尚怒吼。
它虽无黑蛟实体之强悍,但可不可小觑。那黑雾聚集而成的龙爪,似有雷霆之力,将杏花寺的上空变成乌云密布,狂风呼啸。
青年和尚吃力抬眸,手指捏着佛珠,道一句:“阿弥陀佛。”
龙爪聚上空的雷霆之力,一爪就将青年和尚的大阵破坏,它嚣张地卷起青年和尚,欲将他撕裂成碎片。
阴气黑蛟还差一道门,就能离开这座囚禁了它百年的杏花寺。它卷着青年和尚,盯住那个还在念经的小和尚,慢慢露出狰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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