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笑禁屠一句:“怕就是怕,别找什么借口。你要是不想打,就给我滚一边去!”
禁屠听了这话就不开心,他的长枪挡住蔚信前去的道路,说着:“说话客气点,这儿是我的地盘,那个两个人都是我的,明白吗?”
蔚信根本不吃禁屠这一套,他弓箭射向禁屠,下一秒就用紫色的箭矢攻击着陆尘。
禁屠躲过一只朱雀羽的箭矢,提着长枪也加入战斗。
蔚信见禁屠过来,又向他射了几箭。禁屠躲过箭矢,说着:“你在干什么!看准了射!”
蔚信根本就不理会禁屠,一边攻击着陆尘,一边与禁屠斗着嘴。
禁屠说蔚信卑鄙,刚刚偷袭陆尘。蔚信骂禁屠是个废物,连个人的都看不好。
两个人斗着嘴,还联合起来攻击着陆尘。看得江乐目瞪口呆。
他以前只在电视里、游戏里看过武斗的画面,真实到亲眼所见,才知道武术是多么令人神往的艺术。
无论是陆尘凌厉的刀法,还是蔚信飘逸的身法,都让江乐瞠目结舌。
他数不清陆尘挥了多少次刀,看不清身形移动得有多快。只能听见武器碰撞的声音。
陆尘的剑法三千界有名,可他的刀法真的让禁屠与蔚信大开眼界。
明明右手臂受了伤,行动不便。可那把刀挥得连影子都看不见。
刀法精妙这四个字也不足以形容陆尘手上的刀。蔚信突然想起师父墨厉圣君夸陆尘的话,说他是天之骄子、神赐之身。
白玉京的禁君之位,是要有真才实学,能够威震一方之人。虽然说禁君之间并没有武力排名,可谁都知道禁屠好战凶猛、蔚信诡计多端、菏煦深藏不露,而给予陆尘的却是君子之风。
人人都道陆尘的剑法如君子般温文尔雅。他的刀法与剑法相似,都颇具君子之风。
可禁屠却觉得,这根本就是鬼话。
陆尘的剑,禁屠没机会看过,如今见到了他的刀,实在无法将君子之风四个字按在他身上。
那般凶猛的刀法,接近无防御的攻击,似乎把生死都抛之脑后。
刀刃上的红光闪耀,刀柄自陆尘手腕间发出阵阵蜂鸣,是为这战意而动。
蔚信却被战意所骇,他根本没有机会拉开与陆尘的距离,再放一箭。
陆尘的刀像是缠上了他,每一刀都逼得他后退。他对着禁屠道一句:“还不动手,是想一起死吗?”
禁屠这时脱了上衣,肌肉虬结,大喝一声,就冲向陆尘。
蔚信也趁这间隙,拉开与陆尘的距离,打算再将陆尘的左臂击伤。
可长枪划出一道冰壁,挡住了蔚信的视线。
冰壁之后,长枪劈向陆尘的头颅,枪刃上的冰霜冻住陆尘手中的刀。
他的枪杆中,盘踞的冰龙咆哮,无数冰刃刺向陆尘。
江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喊出陆尘的名字,眼见陆尘被无数冰刃包围,困在禁屠所筑的冰刃牢笼中。
另一边,蔚信也用朱雀羽的箭矢打破冰壁,气急败坏地骂着禁屠:“你有病啊,干什么挡我视线!”
禁屠本来不想搭理蔚信,觉得这个人长得堪比娘们,现在人也跟娘们没什么区别。
打个架那么多废话。
他本想扛着长枪去抓江乐,可下一秒,他就扛住唧唧歪歪的蔚信。
蔚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感觉自己被禁屠扛在肩上。
他本想破口大骂,可面前的冰牢笼龟裂,无数冰刃刺向他们。
陆尘从冰牢笼中走出,跟着冰刃一起冲向禁屠与蔚信。
他手上的刀刃起,刀气瞬间将冰刃化成水,击向逃开的禁屠与蔚信。
蔚信落地时,才明白。刚刚若不是禁屠救他,自己也会像那些冰刃被陆尘凶狠的刀气削成碎粒。
他看向陆尘,突然觉得“劫狱”这件事对陆尘来说,好像也没有那么嚣张。
第59章 (已更新)
5.0(上)
岩浆喷发,将琉璃天染成血红之色。天际边界,巨大的骨龙在法阵中,被数不清的法器攻击,终于忍受不住,咆哮一声,坠落在地上,荡起一阵烟雾。
陆善心将口中的鲜血吐出,看着面前的骨架堆成的小山,骂道一句:“他奶奶的,真耐打!”
他吩咐几个仙师处理这堆白骨,自己操纵着佩剑,急着赶去十恶塔下。
可惜还没等他走远,一人便喊住他,道:“陆副官,请留步。”
陆善心回头,发现是纳兰家嫡子纳兰津,立刻行礼道一句:“纳兰长使,多谢左使仗义相助,直接带了这么多仙师前来相助。”
纳兰津摆摆手,回道:“陆副官多礼了,当日若不是宸渌禁君在青州救我,在下早就寂灭。”
陆善心现在可没有时间与纳兰津叙旧,直言:“总之多谢纳兰长使,在下还有事情,就先行一步。”
纳兰津闻言,挡在陆善心身前。
陆善心见此,不满地道一句:“长使,你为何三番五次地阻拦我?”
纳兰津立刻解释:“并非有意阻拦,只是那堆白骨……”
陆善心一向受不了别人慢吞吞地说话:“那堆白骨怎么了?”
纳兰津身上的夜色锦袍被风吹起,他的眼眸低垂,温柔的侧脸轮廓被道路旁的岩浆热度,染上一丝嫣红。
他的眼神里流露着怜悯,道一句:“全部都是女子的骨骸。”
陆善心一听,收起剑望着那堆白骨道一句:“全部都是女子的骨骸?这数量足足有上万人啊!”
纳兰津闭上眼,点点头又道一句:“是啊,而且这些女子应该都来自青州,她们的骨头上都刻有青州纹络。”
陆善心一听“青州”就想起那可怖的咒蔓,他听完纳兰津的话,又道:“怎么可能,青州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何况,现在沈仙长还在青州。怎么十恶塔脚下会出现青州女子的骨骸?”
纳兰津摇头也不知。
正当两人沉默时分,骨山里长出一根根粗壮的枝蔓,快速攻击着白玉京的仙师。
这些枝蔓的根茎里长着血红色的眼球,顺着骨山中骷髅的双眼流出血红色的液体。
这些液体触到人身,立刻会腐蚀掉肉体,寄生到人的血肉中。
陆善心看到这些枝蔓,对着仙师们喊道:“快后退,那是咒蔓!所有人赶紧后退。”
仙师们听从陆善心的吩咐,立刻后退。有些仙师踩着法器,还没飞多远就被枝蔓打落,被拖进骨山中。
陆善心看到这幕,救下几个受伤被寄生的仙师,说着:“快,就向白玉京报告,十恶塔下出现咒蔓!”
他和纳兰津立刻起阵,将十恶塔自脚下全部围住。
其余仙师负责护阵,一起注入仙力,抵御住咒蔓的攻击。
咒蔓见无法攻击仙师,开始不停地捶打着大地。震得十恶塔都在轻微的摇晃。
何况是斗得难舍难分的陆尘一行人。
他们真的是从地上斗到天上,武器间碰撞的声音跟打铁一般。
陆尘自冰牢笼中出来后,攻击的更加迅猛。他手上长刀就没有停下过一秒。
无论是砍向蔚信,还是抵挡禁屠的长枪,都游刃有余。
他的斗志是越战越勇,刀法也在战斗中不断地进化,变得越来越成熟。
出刀的力度也在一点点地加重,让蔚信、禁屠越发吃力。
蔚信最后一箭射出去时,禁屠因为与陆尘拼刀被伤到右臂。
虽然他的斗志也被陆尘激起,可体力下降的太快。
蔚信见到禁屠受伤,自己射出的箭被躲过,忍不住大喊一声:“宸渌,你是不是疯了,难道要杀了我们吗?”
陆尘停下攻击,回到江乐身边。他的眉眼间带着一丝愉悦,那种战争带来的快感,正在淹没他的全部理智。
他想练刀,刚刚那些招数都在不断地完善着他的刀法。
江乐忍着身体的疼痛,站起身道一句:“你打赢了?”
陆尘摇摇头,说:“胜负未定!”
四个人就站在十恶塔下互相打量,恨不得将对方身上一点问题都要揪出来。
禁屠伤了手臂,捂住伤口继续叫嚣道:“继续!”
蔚信在他身后,见禁屠手臂上的伤,丢了一瓶上好的伤药。
江乐看到这里明白对方暂时打消了抓自己的念头。
他站起身走到陆尘身前,用最大的嗓门喊着:“我是无辜的!”
蔚信听了这话,就觉得烦躁。当初抓江乐来的路上,就被这句话烦透了心。
这时听见,更加生气。
他完全忽略江乐所说的话,对着禁屠说一句:“这不行,若我们在这样拖下去,陆善心带着白玉京仙师前来,会将我们一网打尽。”
禁屠听了这话,面色立刻变得阴冷,道一句:“放肆,他怎么能调动白玉京的仙师?”
蔚信也不知其因,只是义愤填膺地说着:“哼,宸渌禁君本事大啊!身边的小副官都能调动仙师,下一次是不是要当白玉京的王!”
江乐听出了言外之意,生着气拽着陆尘的袖子道一句:“他嘲讽你!”
陆尘摸了摸江乐的头,道一句:“无妨,我不在乎。只要你无事就好!”
江乐听了这话,十分感动。陆尘救过他很多次,帮助过他太多,实在不愿陆尘因为自己的事情丢了禁君的位子。
他听纳兰西羽说过,禁君之位难得,不经历百般考验,是没有资格当然禁君。
他对着蔚信、禁屠又喊了声:“此事因我而起,与陆……宸渌禁君无关。
我没有杀蔚兰兰,何况,蔚兰兰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她?”
蔚信听了话,又冷哼一声讽刺地说着:“你当我是傻子吗?现场留下了药瓶,也用沙石测过。
你就是杀人凶手!”
江乐想起自己当初递给蔚兰兰的药,道一句:“那只是救伤药,不是什么毒品。”
蔚信不信,禁屠一直沉浸在与陆尘的斗争中,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江乐是否被冤枉。”
江乐见对方没有回话,猜想自己应该已经说通了他们,满怀欣喜。
正当江乐准备在解释下当日发生的事情,就看见一只黑色的枝蔓,上面附着着无数的眼珠。
那根枝蔓偷偷从泥土中伸出,直接贯穿了蔚信的腹部。
第60章 (已更新)
5.0(下)
蔚信从小身体就差,生活在朱雀门内,娇养到百岁,才被墨厉圣君接入白玉京。
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疼得他叫了一声:“该死!”
枝蔓穿透腹部,还想吞噬禁屠,立刻撑大蔚信腹部的伤口,生出更多枝蔓,攻击禁屠。
禁屠当即用冰冻住蔚信身上的枝蔓,一枪击碎从土中钻出的枝蔓根部。
可惜,蔚信腹部残留的枝蔓立刻钻进血肉中,驱使身体震开冰冻束缚。
江乐看见那枝蔓,便道:“那不是青州的……”咒蔓?
陆尘让江乐护好自己,上前拦住已被咒蔓控制的蔚信,挡住他射向禁屠的箭矢。
蔚信的神智还在,只是身体无法控制。他的腹部残留的枝蔓像是开出了一朵花。花瓣上无数眼球依次睁开。
禁屠看到这幕感到恶寒,道一句:“这是什么?十恶塔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的长枪刺向蔚信腹部,却被蔚信的朱雀羽挡住。
蔚信的额头汗如雨下,青筋凸起,对着禁屠道一句:“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了。”
一声怒吼,地底无数枝蔓破土而出,受到蔚信腹部巨大花朵的影响,将蔚信的四肢缠绕,裹成一个巨人,只留下腹部的花朵露在外面。
那花朵上的眼球打量着三人,好似在盘算着如何吞噬更多。
江乐深受重伤,拼着一口气呼唤着黑团子。他自从进十恶塔后,黑团子就消失在神识中。想来是十恶塔内部有禁制,让他不能轻易使用空间之术。
他手里握着陆尘的另一只耳坠,说着:“黑团子,黑团子,再不回应我,我就要死了!”
“汝在胡说八道什么?汝可不能死。啊,怎么又出现咒蔓了,那不是寄生花吗?”黑团子一响应江乐的呼唤,就通过他的眼睛看到眼前的境况。
江乐听黑团子认识此物,让它赶紧说出解决之法。
黑团子听了话,在识海里上蹿下跳喊着:“要死了,要死了,救命啊!寄生花都出来!”
江乐听到黑团子在识海里慌张得语无伦次,问着:“寄生花?那是什么东西!”
黑团子听到江乐的提问,说着:“汝问这是什么东西?汝简直就是愚蠢至极。吾都说了这是寄生花,就是那个连鬼界的人都不敢轻易招惹,上一代冥王的宠物。
传闻上一代冥王濮瑾被封印后,这寄生花就被关到冥府地牢中,用大罪之人的生魂饲养着它们。它们生存力顽强,可以寄生于人的肉体、魂魄甚至是精神。
被寄生之人会法力大增,变成只受寄生花驱使的鬼兵。”
江乐听完这段,还是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他问黑团子:“我是问有没有解决的办法?既然那个鬼王被封印,他这个法宝肯定有解决之法。”
黑团子在识海中瞪大了双眼,两只大眼睛快比脸还大,纠正道:“不是鬼王,是冥王。鬼界有无数鬼王,但是只会有一个冥王,负责管理轮回事务。汝不要弄错了。”
江乐心里对黑团子甚至不满,眼前的情况如此危急,黑团子还有时间来就纠正他的错误,简直就是分不清主次。
鬼王、冥王有那么重要吗?
不过就是一个称谓。
他看见陆尘为了护住受伤的禁屠,改换右手出刀,挡住寄生花巨臂的攻击。
长刀与巨臂相撞,博弈间,陆尘手臂上的伤口裂开,鲜血顺着沾湿的衣服,一点点滴落在地上。
江乐担忧地奔上前,黑团子在识海里疯狂地阻止。
禁屠见陆尘受伤,轻挑长枪击向寄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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