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地方躺了多久花寻不清楚,只知道这家医院的护理工作应当不错,毕竟头发和胡子都是理的刚刚好的状态,指甲还能看的出修理过的痕迹,身上的衣物也是崭新干净的。
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花寻明显感觉有些艰难。
本以为是躺的久了,所以才浑身无力。但是仔细一感觉,花寻忽然觉得不对。
怎么另外一个世界的疼痛会带到现实里来……
花寻有些嫌恶的蹙了蹙眉。
虽然现在是在医院,但要因为这种事情去看医生,花寻觉得还是有点儿难以启齿。
最后花寻还是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换上了放在一旁桌子上的衣服。
衣服不厚,不过是日常的夏款,却是能看的出不是普通的成衣。
像是专门给他量身定做的一样,每一处裁剪都恰到好处。
不用说,花寻也知道是出自谁手。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难以想象,花寻如是想到。
办好出院手续之后,花寻驱车回到了家。
虽然是家,但花寻对这儿基本是个陌生的状态,找了好几圈儿走错好多次路才摸到这儿。
毕竟房子不是自己买的,里面的陈设也是别人布置好的。
算是这一趟《反派家养猛男》的附赠产品。
打开门之后,花寻就先听见楼上叮呤咣啷的一阵巨响。
花寻以为家里进贼了,赶忙跑上楼去查看。
“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只见着花嫣穿着校服,正站在椅子上,惦着脚试图够顶层柜子上放着的东西。
“出差路过家门,正好上来看看。”编这些话的时候,花寻脸不红心不跳的。
回来之后见到妹妹,其实花寻内心早就激动的不成样子。
毕竟这一路上,着实算不上容易。
不过估计是怕表现的太过吓着花嫣,明面上花寻还是板着个脸,不苟言笑的走过去替她将柜子里的东西拿了下来。
“今天是周日,你这是要……”
“返校啊。哥你回来怎么不早和我说。”花嫣一面收拾着东西,一面抱怨了一句,“不说多了,赶紧收拾完我走啦,圆圆还在小区门口等我,我们说好一起去学校的。”
“圆圆是谁?”花寻说到这儿的时候不禁有些警惕。
自己走的时候花嫣不过刚上初一,十二三岁的年纪,转眼就要步入大学了。
能在家门口等着一起上学的,绝对不会是一般情谊。
“……?”花嫣对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是不是在学校交男朋友了?”花寻见她不答,又板着脸逼问了一句。
“哥,我读的是女校。圆圆是我室友?您在想什么?”花嫣愣了一下,情不自禁的都用“您”了。
花寻忽然反应过来了这个问题,不禁有些尴尬,“哦对,我忘了。”“用不用送你们去学校?”
“不用不用,去学校之前我们还要去吃个饭买点东西,时间还早。”花嫣说完之后将最后一个箱子拉上拉链,“哥你这回还要去支教吗?”
“暂时不去了。会在家里待一段时间。”
“好,那我先走了!”花嫣说完之后便拿上行礼,匆匆跑下楼去换鞋准备出门。
花寻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却是一路悄悄跟着花嫣,再三确认是她真的是和室友一道走了,而不是被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大猪蹄子拐跑之后才又一次回到了家中。
其实花寻有些难过。
走了这么久,妹妹已经基本长大成人,不是那个小时候粘人的小姑娘了,稍微晚下班一回儿就要哭闹不止。
简单而言,花寻忽然觉得自己不是那么被需要了。
当然这种情绪花寻肯定不会说出来。
毕竟心思细腻害人不浅。
躺回床上之后花寻忍着身下传来的阵阵钝痛,拿起手机订了最近一趟航班的机票。
去说来话长大哥留个他的那个地址。
虽然这件事的起因荒唐,但花寻并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
有些事情还是要当面问个清楚。
而且花寻也好奇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机场高速上有一道基本是默认的快车道,专门给那些明明可以早出门却非要卡点赶航班的人士设立,只要不要命不怕罚,开到二百以上都是常态。
花寻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选择这条不要命的路。
从躺在床上订票到飞机着陆只花了不到四个小时,花寻找出手机里的地址给了出租车师傅,“去这儿。”
司机师傅看了一眼花寻递过去的手机,脸色顿时白了一半,“兄弟,您下车吧。”
“啊?”
“二半夜的,这地方闹鬼,我上有老下有小的,真不敢。”
“这都什么年代了,闹鬼?”花寻明显不信,“这儿不是个别墅群么?当年楼市开盘的时候掀起了好一阵轩然大波,怎么就闹鬼了?”
“您一听口音就是外地的,这本市人都知道,这地方阴气太重,据说底下埋得是——”司机师傅比了个口型,没敢说名字。
“骗人的吧。”花寻又看了一眼说来话长大哥给的地址,“我朋友住这儿,要是闹鬼他会在这儿待这么久?”
“……小兄弟,你这朋友——”司机师傅听到这儿不禁面露难色。
“这样吧师傅,给你加钱,跑一趟罢,这么晚真的难打车。”花寻想了想,“八开头,三位数,图个吉利。”
听到这儿之后司机师傅咬了咬牙。
现在生意不景气,油钱又贵的要死,这一趟抵以前好几天了。
“那行,先说好,那儿真的闹鬼,你要是半路反悔,及时和我说。”
“不反悔。”
“您是不知道,住在那儿的人,经常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监控看着也没问题,但就是死活都找不到人,这几年已经三十多起了。然后过一段儿时间,人又会莫名其妙的回来,但回来之后我无一满口胡话,疯疯癫癫的。”
“您唬我玩呢?”
“我这出租车开了十几年了,从来赚良心钱。不过这地方建的到是用心,常年有剧组驻扎拍戏。所以尽管出了这么多事儿,这房价还是能居高不下。”
“拍戏?”
“可不。说是别墅群,简直是照着古代的宫殿来建设的。前几年我也载过一个小姑娘,衣服上印着那个叫什么的男演员?忘了,一看就是来跟剧组的,结果当夜人就失踪了,我作为最后和她接触过的,前前后后做了三趟笔录录了三次口供,被她家人追着赔钱赔命追了几年,非说是我把他闺女卖了,结果现在人都没找到,我都冤死了。”
花寻没接话。
要是自己没有这趟奇幻经历,可能当真以为这司机是个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但是现在却只觉得,有些人莫名失踪,可能当真是有依有据。
尤其是说来话长大哥住的地方。
车程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半山腰。
天色已经大黑,连个路灯都没有。
花寻按着先前的价格付了钱,刚准备下车,司机师傅却是直接把门锁上了。
花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倒不是怕,毕竟自己这幅身量,谁搞谁还说不准,一般出门没人会打他的注意。
“小兄弟,待会儿再下去。”
“为什么?”
“你自己看。”
花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发现似乎有一群黑影在山头上,步伐沉重且整齐。各个佝偻着背,只是离得太远,看不清楚。
“估计是剧组罢。这都什么年代了,哪儿来的鬼——”
“嘘——”
花寻没说话。
有的人就是信这个,没办法。看着对方也是好心,花寻便没再说什么。
只是等了一会儿,等他们走过去之后才下了车。
“路上小心!有事赶紧报警!”
花寻也挥了挥手,示意他路上也小心些。
果不其然,眼前的建筑的确像个巨大的宫殿。
只是这个样式,怎么看怎么熟悉。
和书中的某个场景十分相似。
花寻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个点剧组基本都收工了,也见不到什么人。
花寻把手机上手电筒的功能打开,一路看着门牌号。
十三号公馆。
看到门牌上的十三之后花寻还特意多留意了两眼,发现里面的灯是亮着的。
花寻叩了叩门。
没人回应。
又使劲敲了敲,然而这一使劲儿不要紧,发现门根本就没锁,一推就直接推开了。
推开门之后,人影没见到,先是一阵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
“说来话长大哥?”花寻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回应给花寻的只是愈发浓烈的恶臭。
花寻捏着鼻子往里走了两步,总算是隔着房门听见了一点声音。
似乎是呼吸机的“滴滴”声。
只是一接近房门,难以忍受的味道便愈发猛烈。
像是什么东西腐坏掉了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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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先得叭
第129章
“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在这儿签个字。”
最后花寻还是没敢推开房门,而是选择直接报了警。
后来的事情不必赘述,自然是被领回了当地的派出所。
这个城市人生地不熟的,花寻也不敢吭声,只能对方让自己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我可以走了吗?”花寻签完字了之后,毫无底气的问了一句。
“到底是命案,待会儿还有些细节要问。”
花寻听闻之后心里咯噔一下,但表面上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这一次真是比窦娥还冤。
花寻以前还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和这种案件扯上关系。
毕竟自己就一个根正苗红的五好青年,勤勤恳恳的工作,除了做饭不杀生。
更别说人了。
“您放宽心,调查清楚就没事了。方才大抵扫了一眼,人应该已经走了好几日了,查了一下他也没别的亲人,三年前在省医院里有过癌症确诊记录。”
“麻烦你们了。”
要是能放宽心才有鬼。
不过花寻也并未再说什么了,只是倚在派出所大厅的沙发上,端着手中的水杯,有一搭没一搭喝着。
真是摊上这种事儿花寻出了觉得无奈,也说不出什么。
横竖到了这个年纪,花寻也不怕什么,只要自己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便也不怕什么。
就是这儿的沙发实在是难受,硌得慌。
大约又坐了几个小时,瞧着天都快亮了,花寻才的得以被放走。
不过虽然是被放走,但也只限于在这个城市里活动。
花寻没说什么,只是就近找了一家治安和卫生条件都不错的酒店住下。
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花寻仔细想想……
好像这趟穿书旅程到了后半段,说来话长大哥就不怎么说话了。
甚至前半段也是有的时候叫他有回应,有的时候没有。
花寻一开始还以为是对方故意耍自己。
但要真的是性命垂危时日不多,睡眠的时间比清醒着的时候还多。
有的时候叫不应倒也说得通了。
花寻一时间脑子里有点儿乱。
要是那个时候早一点……做到最后的圆满,早一点回来,是不是就能遇上了?
而且方才也听警察先生说了,他没有别的亲人,死亡也是病痛所致,唯一留下的就只有一道遗嘱。
先前再多的怨恨不满,这种时候花寻也骂不出口。
毕竟人都死了。
最后花寻还是怀着满心的疑问睡着了。
长夜无梦。
次日花寻是被电话叫醒的。
大抵还是昨天的事儿,需要他走一趟。
花寻只答应了好,便没再说什么。
“您叫……花寻是吗?”
“是。”
“来的正好,明予安是你什么人?”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花寻顿了一下。
“看了系统记录和监控,昨天您下午五点登机,八点四十五到达本市,紧接着上了出租车去了明先生的居住地。”
花寻立即反应过来这个陌生的名字指代的应当就是说来话长大哥。
“他是我一个朋友。”
“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花寻总不能说:我穿到十八.禁小说里是他一手引导的,我们因此结缘。
只能说是朋友。
“但是对方把所有遗产留给了您。”
花寻听闻之后一时间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了些。
别的不说,花寻其实挺担心这些财产来路不明,背后有更大的利益,自己就是个被挡槍使的。
“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五日前死亡,癌症晚期,算是自然死亡。”警官说完之后又抬头看了一眼花寻,“这是遗嘱,合法有效。不过明先生没有亲人,似乎也就你这一个朋友,后事打理的稍微体贴些罢。”
走出警局的时候花寻才看了一眼手上单子上的数额。
怎么说,前半生花寻为了钱财二字可谓是操碎了心。
尤其是年少的时候,自己也是半大的孩子,书没读完还要再养活一个的时候。对金钱的概念甚至已经有点儿疯狂到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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