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也不想的,但是无奈精力昨晚一夜之间都耗尽了。罪魁祸首一直没出来,他欲盖弥彰的揉了揉腰,敷衍回答:“没什么,昨天睡的比较晚了。”
空气之中安静了两秒,阿猛和简征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
“睡的太晚……”
可不就是身旁有人难以入睡,成年人不睡着那就是专属夜生活了,言辞跟队长可真是多姿多彩。阿猛回忆了下细节,赶紧拿胳膊碰了一下简征:“小孩子家家的,别再听什么,少儿不宜!”
“……”握着勺子吃早餐的简征无语,撇撇嘴巴不再理他们,也懒得再怼回去。
几人还没正式开工的时候微博上面已经宣发了他们之前拍的宣传照,后期又加了些特效字幕什么的,WEI几张照片还颇具野性。言辞微微趴在凳子上往后刷了一下手机,粉丝正在他后台里嗷嗷待哺。
【awsl言言什么时候能这么攻!】
【在江哥旁边气质都不一样了,哇塞,言言牛批!】
【高举我cp大旗,果然天造地设的一对!!!】
【阿猛那个造型,笑死我了,听别人爆料说他还想当护士hhh】
【护士没有,我看就是当医疗兵走个过场的hh】
调侃和正经吹彩虹屁的占了大多数,言辞看见那些照片后眼睛也笑成了一对可爱的月牙。他眼睛本来就大,五官生的白皙而细腻,皮肤甚至比很多女生还要好。不过他也觉得自己大变样之后还挺好看的,唔,终于看起来凶了一些。
几个人随意占用一小会儿时间来休息,江恒已经从外面走进来。他没表示什么,直截了当指了下远处那个房间:“走吧,我们过去打四排。”
平日里没有太多比赛,这几天几乎都是要在训练营里度过漫长的培训时间。哪怕是他们几个身经多年的老将也无可避免,这种训练只能越打越多,不能有一丝懈怠。
不过今天这就是一场正大光明的凑时长直播。
江恒跟队员在一起时直播就没那么多骚话,稍微收敛了些。尤其是言辞还在自己身边,他更不会多说什么。直播间里熟悉的几个房间名开启,言辞探了个脑袋在他这边视角:“你这边是好的么,如果好的我就不开了。”
他直播的时间不长也不短,然而言辞通常不太会选择开摄像头。江恒轻笑一声,一眼看穿言辞心里在想什么:“不播你怎么凑时长,要不然下个月有你播的。”
平台有规定,签约主播每个月都要按时完成本月总时长,不然缺的要么下个月一起补上要么付违约金。他们几个既是职业主播,但背后最大的赞助商就是这个平台,而且两边都是合作关系,自然不能浑水摸鱼。
想偷懒不营业的言辞遗憾的哦了一声,只能继续开了直播。
依照往常他这个样子肯定会被黑粉骂连直播都不会,一点也不把粉丝放心上什么的。但是现在不一样,看言辞直播很久的粉丝都知道,这位可爱的小哥哥不是讨厌粉丝,他只是单纯的……懒、并且不会说话聊天、话语太死板觉得没意思。
久而久之,深知自己一切毛病的言辞十分惶恐要开直播的时候。
【问谁家粉丝最惨,当然还是我们言言的粉丝5555】
【我作证,他不是不喜欢粉丝还有摄像头,他只是不想营业罢了】
【被迫营业的样子好好笑Word妈哈哈哈】
【江恒,快来管管你老婆……】
刚跳上飞机的言辞抽空看了眼弹幕,腹诽了一句:“我哪有那些,还有,你们不准打小报告!”
他声音说的小,哪怕江恒坐在他旁边都听不太清。只不过言辞低估了这群粉丝的能力,她们不仅会在直播间里呼唤江恒,而且还亲自跑到了江恒直播间里去喊他。
捡了枪将对面那人崩了个头的江恒刚好回头看他一眼,唇角看着他的弧度倒很宠溺:“不会说话有什么难的,等会儿我跟你边聊天边打游戏,你的直播间不就热闹起来了么……”
“啊?”言辞有些懵懂。
“诺诺这周回来是不是要去体检了,这样正好,我们一家人都去医院检查一下。”没有解答言辞上一句疑惑,江恒自然而然的接了下去,将话题撇开的迅速。
旁边还在问有没有配件的简征半天都没人应,默默的自己去搜寻。他默默哼了一声,直播间里面如死灰:“我申请下次打游戏不坐在江恒身边。”
这一切言辞都没有注意到,他光听见江恒跟自己说这些家常事了,当然应了一声。絮絮叨叨一边拿着鼠标和眼睛认真的看着屏幕,言辞还真的跟江恒聊起来一些家常问题。
比如说大部分人比较关心言诺以后跟谁姓,江恒和萧蓝蝶都没什么意见:“你们俩都是男人,再说了,诺诺跟谁姓也是我们家的孩子,就这样挺好。”
江恒和萧蓝蝶思想都比较开明,他们不会在这些小问题上计较什么。不过言辞觉得这些虽然挺好,假设两人要是有第二胎出生时,那个一定跟他姓。
两人各一个,这样刚刚好,不论男女。
想到这些言辞美滋滋的笑了起来,在直播间里声音还带了些撒娇的语气:“以后要是真有了第二胎,到时候比赛就比较麻烦……唔,那时候怎么办?”
江恒挑了下眉,声音不免调笑道:“刚才教练找我就是青训生的事情,看下今年到底会有几个留下来。言言到时候也能跟我们一起去审核,这样不就成了?”
趁着正在车上跑圈,江恒转头好整以暇看着他:“其实我一直担心你会很累,但现在看,明明是言言比我还着急想要二胎……”
“嘿嘿。”他不答,娇憨的笑了一声。
从江恒这个视角看过去言辞的头顶毛茸茸的异常好摸,他的发丝十分柔软,江恒狠狠薅了一把。
说话间已经将家里大半的信息都透露了一点,言辞当然在直播间里活跃了起来。
问完这些江恒又不动声色的转移到直播间里这些粉丝,主动化解言辞的一些小尴尬:“我直播间里粉丝问言言明明也很喜欢刷微博,但为什么总不发微博呢?”
他语气上挑,也带了些疑问:“嗯,言言?”
没为什么,言辞只是单纯的不太会社交而已。不过这次说完以后他就将自己所有疑惑的问题都找了出来,果断认错跟直播间里的人好好保证:“以后我一定好好营业!”
“营业,噗……”旁边打了半天的阿猛也忍不住笑出声,转头跟言辞说道:“粉丝调侃的这句话而已,你还当真了啊?”
只有四个人的训练室里被一阵笑声取代,言辞在这样的气氛下也忍不住脸红了起来,不过他唇角也挂着一抹淡笑。直至晚上,WEI电子训练基地的大楼一直有人来去不断,几个成员陪同教练在基地里忙活了大半天才各回各家。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左右。
下午的时候江恒就已经呼唤母亲去接了诺诺回去,因为料到今晚上估计很晚回家。晚餐是言辞随便做的意面,搭配了点汤喝。今天倒是很忙碌,言辞坐在沙发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将软垫靠上,回头瞥了一下江恒:“感觉两天一次还是太频繁了,你下次节制一点……”
久旱逢甘霖,言辞被滋润这么多天后越来越适应,不过太频繁也会有些劳累。
他舒服的在沙发上舒服瘫成了一团,身上什么也不盖,小脚丫随意搭在地毯上:“听到没有。”
远处刚把饭碗放进洗碗机里的江恒有些愣,随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太高兴的说道:“两天一次不频繁啊,中间还休息一天……”
“切。”他咬了一口桌上放着的苹果,两人跟诺诺视频聊完天后就去洗漱了一番。
从浴室里出来,言辞整个人都轻松不少。一天的劳累此刻都过去,生活忙碌起来果真令人感觉到很充足。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晨起时爱人就在枕边,夜幕时便又枕着他的胸膛——
不慕朝夕,只慕你。
言辞想到这些也会很知足的笑起来,准备刷下微博等江恒一起来睡。不过他低估了自己的意志力,没一会儿眼睛就已经开始犯困。
最终言辞抱着手机沉沉的先睡了过去,空调被只堪堪遮到他肚子上面,呼吸声微弱。江恒从浴室里出来刚擦了下身上的水渍,转头就看见言辞那睡的人事不省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他没顾得上给自己头发擦干,先走过去将言辞的被子给盖好。
空调设置了二十度,这会儿已经感觉到很冷。他怕冻到言辞,又调高了好几度。
地板上滴落了几滴水,江恒怕弄脏便只得转身去了浴室,一切整理完后才出来。他正想关电源睡觉,床头柜上一阵不合时宜的电话震动声响了起来。
那是言辞的手机。
估计是怕在基地里比较吵,所以没弄铃声。江恒走过去刚想接起,目光却在联系人的那一栏上顿住。
作者有话要说:诺诺:爸爸好着急要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开心,激动,有点小兴奋!
江恒:先别急崽,我们赶快去打怪,谁都不能欺负你粑粑。
第72章 如此狠毒
来电人显示——妈妈。
言辞的母亲?他当然记得这是怎样一个人物。
他们刚和好的那时,言辞一边抽泣一边哭着说当时父母是如何抛弃他的。原因没有什么,只是因为……言辞比别人多了一样功能,父亲认为他是怪物。
一个福书村自家,从小饱受书籍的熏陶,此时却显得如此愚昧无知。
言辞的父亲认为他丢颜面,男不男女不女,传出去多么笑话。江恒高中时略有了解言辞生父为人,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远比想想之中的还要可怕。
他无法想象,在言辞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父亲又给了如此致命的打击。
几乎是手都颤抖了,江恒忍着眉眼中的不忍拿起了他的手机,转身走出卧室去门外面接。那边惯例安静了半分钟,言辞母亲略带试探性的声音传来:“言言……你在吗?”
江恒几乎是面无表情,声音很低的答道:“他不在。”
“你是……?”言辞母亲的声音颇温婉,然而此时江恒只觉得这是当初逼死他的另一个匕首罢了,自然没有什么好语气。江恒悄然站直了身体,漆黑瞳仁只望着远处没什么波澜,冷淡的说道:“伯母,我是江恒,您……还记得吗?”
话语不轻不重,但气息和语言压迫性江恒几乎是压倒性的跟她再对话。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言辞的母亲才略有迟疑的说道:“江恒……我没想错的话,你是高中那个,他说喜欢的对象?”
话语到最后,言辞母亲声音已经有些激动。江恒仍然面不改色,表面挂着绅士一般的微笑,话语不疾不徐:“没错,是我,言言已经睡着了,您想找他有什么事吗?”
不能怪江恒没有长幼尊卑,因为此时他并不觉得这样的父母需要人尊敬。
言辞母亲已经全然顾不上那些其他的事情了,话语更加快速:“能不能叫他起来,我有话跟他说……”
“抱歉,他真的很累。”江恒礼貌一笑,即使对方看不到的情况,“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我们的关系,应该不用再多说了。”
“我……”言辞母亲一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跟他对话下去。
想了会儿她又恢复了平常说话的那股端庄劲,声音有着自以为的‘温柔’:“是这样的,当年的事情是孩子他爸做得不对,我跟他谈了好久,言言他爸已经知道错了……言言现在能够直播,能够出去,那个是叫打比赛……”
看得出来,言辞母亲在这方面倒是用了心。
“所以……”他声音略迟钝,等着言母将话说下去。
没有人知道过去那些年这一对父母是如何生活下来的,江恒很想问问,将自己亲生骨肉放任在外面漂泊这么多年究竟还有没有心?面子这个问题真的就这么重要,大过血脉至亲?
而且言辞有这样的身体又不是他的错误,父母在怀孕期间的一些原因也会影响。
至始至终,言父的所谓愤恨与生气究竟是何物。
他几乎心静如水,静静的等待言母的下一句话。江恒就那样挺直着腰板站在窗户旁,眉眼平静的可怕。没过多久,那边终于不再犹豫,言母也沉声说道:“他爸最近很关心言言,我们知道他在打比赛,出了名,我已经劝过老头子不要再放心上……”
“你什么意思?”江恒眉毛一拧。
“这么久了,”言母声音像苍老了好几十岁,带着一股哭泣的声音:“能不能帮我们劝劝言言,什么时候回家里来看一看?”
一字一句,字字珠心,却又分外无情。
他那一刻被这样的言论给气笑了,几乎要咬碎牙齿,反问道:“家里?”
这个时候跟他扯上家里,敢问过去那些年中,可曾对言辞嘘寒问暖?江恒将手插到了裤兜里,无声咽了一下:“你们放任他在外面漂泊四年,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如今他终于脱离苦海,眼看就要迎来自己最喜欢的生活与幸福,现在你们又来劝他回家?”
“当初那个时候,你和言父去哪了?”江恒自问自答,冷冷陈诉:“你们恐怕还在埋怨他身为异类,在家族里抬不起头吧!”
像是狠厉的刀锋,将伪装下的黑色心脏给尽数剖开。言母在那一刻突然崩溃,一瞬间大哭起来,不知是在控诉着谁:“那我又能怎么办!他的确是异类没错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生出这样的体质来,本来就没什么地位,如今因为他,我颜面扫地……”
“我希望你闭嘴。”江恒一拳砸在隔壁的白色墙面上,他又不太敢过于大声说话,免得让里面安心睡觉的言辞听到后被惊醒。这样的事情太肮脏,他不想言辞再面对这位母亲的一派胡言。
大约是在家族里呆多了,言母突然又止住了哭声,往日里受过的委屈此时都想发泄出来,突然扭曲事实反来怪罪:“那你呢?你又做了什么!我没记错的话,当初言辞非跟我们说他要出柜的对象就是你吧,你要是不跟他谈恋爱会搞出这样的事情么?我们家也不至于因为他的体质而嫌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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