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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在跟谁对话一样，对着空气说：“我喜欢攻二赵沂，我不想跟攻一发生关系。”
“我不是剧情里的人物，我有感情的。”
他抱着脑袋，头疼欲裂：“就算重来无数次，我都不愿跟攻一发生关系。”
“是，我喜欢攻二赵沂，看一本书，喜欢里面的一个人物，有错吗？”
“你快从我身体里出去！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说完，那个模糊的人影夺门而去。
那个人喜欢赵沂，可谢方舟也对赵沂有好感，书里的人物还有人跟他抢，谢方舟跟着他。
跌跌撞撞地走在酒店过道里，明亮的灯光晃得眼睛疼。
几次头疼到倒地，可一想到有人跟他抢赵沂，就又有力气站起来向着模糊人影消失的地方去。
直到撞进一个怀里……
谢方舟整个身子颤了颤。
—
意识逐渐回归，谢方舟缓缓睁开眼睛，他被赵沂抱着走在熟悉的别墅里。
温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做梦了，车里不舒服，我把你抱到房间再睡一觉。”
谢方舟搂紧男人的脖子，直到男人将他放在床上，也没松开。
“怎么了？”赵沂问他。
那个梦有点长，让谢方舟甚至怀疑，他原本应该是书中的人物。
他抬眼望着赵沂，眸中含泪，似是恳求：“赵晖说的话，你不要信，好吗？”
赵沂揉他脑袋：“我没放在心上。”
谢方舟放开他，翻了个背向赵沂的睡姿：“你可能没放在心上，可我心里难受，那些话，可能真就是从这张嘴巴里说出来的，还有那些事，我可能真的勾引了赵晖，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赵沂将他连人带被搂进怀里：“你没说过也没做过，我怎么会介意？”
谢方舟挣脱他的怀抱：“你别哄我，我现在不需要人哄。”
“傻瓜！”赵沂翻到另一边，与快要哭出来的人对视，“那晚，你真的都忘了？”
—
那晚，他知道有一个人，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按照上辈子的记忆，在相同的时间来到相同的地点，拿出房卡开门时，一个跌跌撞撞的少年扑进他的怀里。
赵沂眯了眯眼，上辈子没有这个桥段。
但赵沂还是捞起他，少年抬眸，俩人四目对视。
他看到一个长相清秀、五官柔美的少年，一直揉着太阳穴，身上有酒味，眼神很难聚焦。
看到他的时候，没有被吓到，反而伸手抚摸那块凹凸不平处。
“赵沂？”少年迟疑地问。
赵沂点点头，声音沙哑：“你认得我？”
他重生之后一直想打听那晚的少年是谁，但不同的时间线，没有遇见过的人，自然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少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朝他灿烂一笑：“嫁老公就要嫁你这样的。”
赵沂乐了，上下打量他：“一见面就说嫁给我？又喝了酒，长得又不错，你这样很危险的，知道吗？”
少年往他怀里蹭了蹭：“我知道，我来这里就是要跟你发生一夜.情的。”
听听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赵沂勾唇：“好巧，我来这里，也是跟你发生一夜.情的。”
第55章 回忆
上辈子的记忆里，赵沂没有在房门外遇见少年，他喝了很多酒，稀里糊涂就和一人缠在一起，身体的感知和大脑的兴奋告诉他，这晚以及身下的这个人让他刻骨铭心。
只不过当他清醒过来时，身下之人已经离去。
喝酒误事！
这辈子他没有喝酒，保持清醒状态，在相同的时间来到相同的地点，就遇见了门口的少年。
他对少年有印象，是在酒局中不断讨好赵晖的小艺人。
说实话，当赵沂看清怀里的人是谁时，他并没有期待已久的开心，反而有点嫌弃。
可少年并没有因为他的容貌而表现出任何一丝反感，看向他的眼神仿佛是一个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他还拿手触摸他受伤的部位，并第一时间叫出了他的名字，还说嫁人就要嫁他这样的。
不管是上辈子真毁容之后，还是这辈子伪装毁容之后，就没有人说过要嫁给他。
将少年抱进房间，他还是被少年紧紧搂着，那力道生怕他消失一般。
赵沂有些手足无措，上辈子喝醉了水到渠成，这辈子非但清醒着，而且少年的人品不好说，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少年拆骨入腹，他膈应！
赵沂推了推谢方舟：“酒会上，你好像很喜欢赵晖，你跟我发生一夜.情，那他怎么办？”
“赵晖？”谢方舟茫然地眨眨眼，“你说攻一啊，我管他呢。”
赵沂：“？？？”
攻一是什么用词？
赵沂硬生生地推开谢方舟，他念了一辈子的人，不该前脚勾搭赵晖，后脚就跟他睡一起。
原本单纯的一夜.情，只要rou体就行，这辈子明显掺杂了什么。
“如果你对我并没有好感，我们还是不要发生关系的好，我给不了你什么的。”
拒绝算得上明确，谢方舟瑟缩了一下，室内昏暗的灯光让他的脑袋更加晕眩。
他蹒跚地靠近赵沂：“我不喜欢攻一，所以我逃出来了，不喜欢一个人，怎么可以发生那样的事，我做不到的。”
谢方舟踮起脚尖，悄咪咪在他耳根说话，“我告诉你哦，我才刚来这具身体，我没有勾引攻一。”
他强调，“我喜欢人的是你。”
听得赵沂一头雾水，他试着理解少年的话，问他：“你……刚到这具身体是什么意思？”
“就是灵魂住进了……”谢方舟脑袋突然“轰”的一下，针扎似的疼。
他抱头，跌跌撞撞扑倒在床尾。
那个模糊的人影又出现了，就在床上，两具裸.露的躯体交叠在一起，做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镜头放快了数百倍，直到完事后，人影冲出房门。
谢方舟想阻止人影，可当手触及到对方时，却只是捞了个空。他又折返到床边，伸手触摸躺在床上的男人，又捞了个空。
赵沂奇怪地看着这个奇怪的人。
谢方舟已经看不到人影，可人影却出现在他脑海中，他看到人影光.裸地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两根粗绳绑着他的脚踝上，将他两条腿生生分开，身上遍布鞭痕血渍，一根棒球棒尾端插在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谢方舟慢慢靠近他，人影也逐渐清晰，那张奄奄一息的脸竟与他一模一样！
谢方舟惊恐万状地踉跄后退。
那个人……是炮灰谢方舟，还是他自己？
炮灰谢方舟说过，只要谢方舟不按原剧情走，剧情就会按照修改后的剧情来，也就是说，他要重复走一遍炮灰谢方舟走的剧情。
为什么？
只要他这一整晚都待在这里，或者获得赵沂的庇护，又或者今后躲着郑老三，就能避免成为炮灰谢方舟。
明明可以有很多方法，为什么他还是会被x虐致死？
难道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跟不喜欢的攻一发生关系，从此就可以走上人生巅峰，一条是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但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么极端的吗！
赵沂终于开口问他：“你到底怎么了？”
谢方舟看着眼前的赵沂，又回想起方才床上的光景。
突然觉得似曾相识。
他下意识地问：“我们上辈子，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这个上辈子，指的不是书中谢方舟的上辈子，而是他第一次穿过来的上辈子。
模模糊糊觉得，上辈子，因为他不肯走勾引攻一赵晖这条原剧情，转而来到赵沂身边，导致两条剧情线重合，他与赵沂一夜情后溜走，继而惨死，走了修改后的也即炮灰谢方舟的剧情路线。
而那个模糊的人影，就是他自己。
谢方舟推开他，头疼得快要爆炸，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
赵沂陷入沉思。
当对方斩钉截铁说来这里就是跟他发生一夜情时，赵沂就隐约觉得，这个人记得上辈子的事。
他重生了，难道眼前这人，也是重生？还是说，是以另一种方式来到这具身体？
他想他念他，而一直被他念着的人，也同样在想他念他？
思及此，内心生出一股奇妙的情感，一种想牢牢把人抓在手里永远不放手的情感。
“你叫什么名字？”赵沂问他。
“谢方舟，但不是炮灰谢方舟，”谢方舟说，“我知道你是谁，被人毁容毁嗓子的攻二赵沂。”
他跌跌撞撞走向赵沂，揪住他的领带，唇瓣相撞。
谢方舟垂眸：“等会儿，不要让我走，千方百计把我留下，好吗？”
这个说法，好像他知道自己会偷偷溜走。
赵沂吻上他的唇。
这辈子，不管任何情况，绝对不会让人再溜了。
将他抱在床上，解开扣子：“你知道要发生什么的，对不对？”
谢方舟侧过脸点点头。
越是按照修改后的剧情来，谢方舟脑袋越疼，进入的时候，身体伴随脑袋，有一种撕裂的疼痛。
又是“轰”的一声，意识从模糊到清晰，医生护士进进出出，仪器屏幕胡乱跳动，妹妹撕心裂肺地哭喊，而他的身体感知逐渐明朗。
好疼……
猛地睁开眼睛，只看到男人劲瘦有力的小臂撑在自己两侧，他想知道是谁对他做这事儿，侧过脑袋，却被男人快一步轻咬耳垂，将脑袋摁下去，仿佛被利剑刺过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别动。”
钝得不像话。
让他第一时间想起《绝对宠溺》中的攻二赵沂。
会是他吗？
他觉得这段时间被这本书荼毒地有些厉害，做什么都能想起里面的人物。
不甘心被人睡得不明不白，谢方舟问他：“你是谁？”
赵沂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坦言：“赵沂。”
他没有问少年为什么明知道他是谁，还会转眼问他。
继续动作。
上辈子，做到最后被人偷偷溜走，这辈子，留了个心眼，做到人精疲力尽，确定路都走不动他才稍稍休息一会儿。
后又用协议的方式把人绑在身边，甚至第二天就跟他同居在一起，千方百计把人留在身边。
而谢方舟，乖得不像话。
乖到完全忘记了这辈子初次见面的事，仿佛凭空失了一段记忆。
此后的几天里，他没有这辈子初次见面时的疯癫，甚至兢兢业业按照他给的调查资料扮演起了谢方舟。
他借口说自己十八岁前低血糖，跟赵晖保持距离，为他对付郑岩，怼他不称职的爸妈……
他爱他，护他，任他揉搓，不管是rou体还是灵魂，赵沂爱得不行。
如果说赵沂没怀疑过他的身份，那就真是没心没肺了，他能隐约感知此谢方舟非彼谢方舟，可就是不敢过问他的真实身份，怕吓着他。
—
赵沂用手指为他擦拭眼角的泪：“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你真的都忘了？”
“是你说勾搭赵晖的不是你，是你让我千方百计将你留在身边，也是你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所以我不是哄你，你可能认识赵晖，但你真的没有跟他发生过什么。”
谢方舟缓慢转动眼睛看向赵沂，他似乎……也都想起来了。
穿书两次，他穿进的都是原剧情线，也即得跟攻一赵晖发生关系。
第一次穿书，他抛下赵晖找到的赵沂，并和赵沂发生的关系，原剧情线秒变修改后的剧情，谢方舟成为炮灰谢方舟。
第二次穿书，同样抛下赵晖找到赵沂，而赵沂真就将他留了下来，将他当做自己的男朋友介绍给家人，郑岩出于各方面的考虑没有搞他，他因此没有变成炮灰谢方舟。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一直知道我不是谢方舟？为什么不问问我是谁、从哪儿来呢？”
赵沂凑过去亲他的唇：“你是谁你从哪儿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你，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谢方舟紧紧抱着他，不知不觉，他喜欢这个人，已经很久了。
可能久到上辈子穿书，又或者，久到第一次接触这个书中人物。
“今天不回家了好吗？”赵沂问。
谢方舟看向外面：“已经天黑了。”
“饿吗？”
谢方舟点点头：“你去做饭还是我去？”
“都不去，”修长的手指划过脸颊，赵沂轻解扣子，“我把你喂饱，好吗？”
谢方舟侧过脸：“你想要就要吧。”
赵沂喜欢他侧过脸的样子，好看得不像话，咬上他的下巴，用舌尖轻轻舔舐。
谢方舟痒得直躲。
“别闹！”
赵沂也很听话，直接进入正题，开始接吻。
偌大的房间啧啧声响。
这时，门铃声响起。
两人都顿了顿，赵沂孩子气上来：“不管是谁，我都不想开门，我想做i。”
谢方舟推他：“我随时都在的，你先去开门。”
赵沂视线往下方一扫：“你行吗？”
“当然……行啊，你快去。”
赵沂套了件衣服去开门，门外，站着严妈妈和严曼凝。
亲自上门找儿子，严妈妈确实看得挺严。
严妈妈笑说：“小赵啊，我打不通小舟电话，就来寻寻看你这里在不在，”她往里面扫了眼，“小舟他在吗？”
赵沂让出空间，让严妈妈她们进屋：“小舟他在我这里，不过他目前不是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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