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无处不在清正观和其背后的白莲教,确实给王晟提供了不少经验和用来抽卡的妖气。
这也得怪对方急着靠这次的灾情发展信徒,正好撞到了他的枪口上,他褥这恶势力羊毛褥得毫无罪恶感。
一开始他也曾担心过会不会打草惊蛇,但后来砸得多了都没见半个人影跳出来追杀他,搞得王晟逐渐放松了警惕,沉迷在这急速刷经验的快乐中。
谁想乐极生悲。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那天王晟照例捣毁了一个害人的泥像。就在他坐在清正观大门口,专注于盘点自己手里的妖气,准备来个十连的时候。
忽然听到自己头顶传来一个温柔含笑的声音。
\"这位小友。\"
“不知在下何时得罪了你,竟然三番五次来我家中打砸不休。”
王晟一愣,心想我这等良民,哪里干过这种事,莫不是对方认错了人。
他抬头刚想解释,谁想正好对上一张和泥像一般无二的脸。
王晟:……
那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面貌说不上出众,但却看着格外的温和慈悲,一看便是那种十分能取信于他人的角色。
王晟看这个这张貌似十分良善的脸,却是在顷刻间出了一声冷汗。
他后背发麻,一言不发,瞬间将苍鹿召唤了出来,整个人急急地往后退去。
那男子眼见着玄雷要往自己头上劈,却还是面不改色,甚至脸上仍然带着温和的笑意:“小友这是何意?”
王晟哪里还会理他,直接将商羊也招了出来。
一时之间,高亢的鹿鸣和鸟鸣声响彻天地。
经过这段时间的褥羊毛,苍鹿已经被升到了满级,商羊也有了50级。现在哪怕再对上曾经的苏烟,王晟也有绝对的信心能战胜对方。
苍鹿的九霄玄雷配合着商羊的技能,立刻得到了极大的增幅。那雷柱比平时粗壮了不止一倍,瞬间就将男子淹没在一片刺目的白光之中。
待到雷声散去,那男子原本站立的地方早已经空无一人,地上只留下了一个焦黑的大坑。
王晟提着的心稍微松了松,凑近张望了两眼,这个坑足有两三米深,还在微微冒着白烟。看这阵仗,哪怕今日是大罗神仙来,也得有去无回。
这还是苍鹿满级之后,他第一次真正见识到满级SR的威力,威力里当真不可同日而语。
他轻轻舒了口气,正打算转身离开。
谁想他这边才刚刚侧过身,就立刻浑身僵硬地停在了原地。
王晟盯着忽然出现在不远处的熟悉身影,只觉得被心底的那股子凉气冲得背部发麻。
那位理论上应该已经被玄雷劈得尸骨无存的神秘男子,正好端端的站在距离他两三米的位置,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王晟觉得自己脸都要抽筋了,正想再说些什么自救一下,谁想那男子忽然开口道:“这位小友,这御妖之术是谁交给你的?”
他心中一愣,觉得这问题实在是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无厘头,但考虑到现在小命都捏在别人手上,只好谨慎地说道:“我也只是无意中获得了无名高人的传承而已。”
系统这东西没法解释,只能推给这个凭空捏造出来的高人。
那中年男子听罢,竟然笑出了声。
可他笑了不过数秒,忽然收敛了全部表情,语气森然道:“那我再换个方式问,教你这些的那个谢家人,在哪?”
对方终于收起了那张表面上那张人畜无害的皮,露出了底下狰狞可怖的内里。
王晟也很难说刚才的笑面虎和现在的活阎王哪个更恐怖。但是天地良心,他来这里之后,别说谢家人了,就连一个姓谢的都没见到过。
偏偏无数次都因为抽卡系统被误解和那天杀的谢家有一腿,遭受了不少无妄之灾,当真是六月飘雪都没他冤枉。
王晟只觉得头痛无比:“我当真不认识姓谢的,我若是知道当初我都……”
那男子轻轻啧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他垂下来头,盯着自己袖口上那块精致的绣纹看,口中轻声道:“小友不想说,那也就罢了。”
“反正,多多少少都和姓谢的有点关系,那就都一样。”
男子抬起了头,原本白皙的脸上竟然浮现出数个泛着黑气的鬼面,它们彼此纠缠,嘶鸣挣扎着像是要从他的脸皮中冲出来。
王晟心中一抖,滔天煞气伴随着对方阴沉的声音向他涌过来。
“既然不说,那你就去死吧!”
两张SR的技能都在CD期,王晟头皮发麻,慌乱之中只能祭出怀里的定慧青浮镜挡在自己身前。
古镜发出柔和的青光,为他削减了不少压力。他尚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一只鬼面横冲直撞的迎头碰上了镜面。
只听到“咔嚓”一声轻响,镜光瞬间暗淡,镜身从中间裂开一道小缝,并逐渐扩大。不过几个呼吸之后,那面陪伴他渡过数次难关的定慧青浮镜便直接碎裂开来,掉到地上摔成两半。
鬼面们将镜子击碎之后,丝毫不做停留,直接往他的面门上扑去。
王晟心中骇然,但对方动作的实在太快,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眼见着那鬼面即将裹着无数黑雾将他吞噬在其中。
就在他在这铺天盖地威示中快要窒息的时候,王晟胸前忽然浮现起一道蒙蒙的白光。
那道光芒形成了一道看似薄弱的屏障,柔和而坚定的将那些气势汹汹的黑雾和鬼面全部挡在外面。
第53章
王晟有些愣神, 等他把衣襟中微微散发着白光的硬物拿出来一看,才发现是当初姜洵为他刻的那块铁檀木救了他一命。
原本黑漆漆一块的木牌, 现在已经大变样了。
可能因为是被激活后的状态, 它现在通体笼罩在一片莹润的白芒中, 握在手里的时候,王晟甚至还能感受到它正在微微发烫。
木牌上原本刻着“岁岁无忧”的位置,更是金光涌动,将他的眼睛刺得微微发酸。
就在这时,对面男子口中忽然咦了一声,王晟吓了一跳,抬头发现他已经收起了原本满场乱飞的鬼面,重新恢复了一开始温和含笑的模样。
见王晟惊疑不定的盯着他瞧, 那男子却不甚在意, 一双眼睛牢牢的黏在这块木牌上。
两人不尴不尬的僵持住了, 好半天,那疑似白莲教背后大Boss的神秘人忽然走进两步, 伸手要拿他手里的铁檀木。
这可是王晟这里最后一张底牌了,他怎么肯放手。
谁想对方流氓的很, 压根儿不和他讲道理, 手指只是在他肩膀上轻轻一点,王晟就瞬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从他手里轻轻松松的取走了那块木牌。
那铁檀木很明显和他五行相克,一到那男子手里,就瞬间光芒大盛, 将他的手指灼伤。
神秘男子却十分不以为意,完全无视了自己正在冒着白烟的手心,还在那里兴致勃勃的来回翻看。
王晟现在只有眼睛能动,只能梗着脖子,眼看着那男子一手拿着木牌,另一只手就要往他脖子上掐。
吾命休矣!
就在他心生绝望,以为自己就要这么出身未捷身先死的时候,身前的男子忽然浑身一颤。
他眼睛死死盯着木牌的一角,手指用力的在那四个小字上来回摩搓了两遍,毫无征兆地低低笑出了声。
他回头看了看那个大坑和碎成一地的泥像,轻声道:“罢了罢了。”
说完,他漫不经心的将那块木牌仍回到王晟怀里,竟然就这么转身离开了。
留下一个一脸懵逼,搞不清楚状况的王晟还在原地发愣。
等对方的身影消失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僵着个脑袋想起自己的定身咒还没被解除。
靠!难道自己的命运就是因为别人忘记给自己解除定身而原地饿死吗?
那还不如被一巴掌拍死,至少还能痛快点。
人生就是这么出其不意,给了你希望再让你绝望。
王晟痛苦不堪的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能等到定身咒自动解除。
屋漏偏逢连夜雨,谁想这时候天边又开始稀稀落落的飘起雨丝来。
明明再往旁边移动个十米就有能够躲雨的地方,王晟却只能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无奈的躺在地上思考了半小时人生,这才惊喜的发现自己的手脚逐渐有了知觉。
虽然还没法直接从地上爬起来,但是至少能做到动动手指了。
想来再过一会儿,他就能行动自如了。
确定自己不会饿死在这里后,王晟才算是松了口气。
就是这么躺着也挺无聊的,他想了想,决定在这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欧皇时刻,抽个卡。
毕竟靠之前到处打砸的行为,王晟也算积累了一定的妖气点。他粗粗估算了一下,大概够两个十连了。
之前因为有了满级的SR苍鹿,他心里原本还升起了点不足外人道也的得意。
但就是这点小小的自满,在方才也被无情戳破了。
不够,还是不够。
若不是姜洵的给他刻的这块铁檀木,这次真的已经凉凉了。
他需要更多,更强的卡。
如果说他力量来源注定了要受到那个挨千刀的谢家波及,那么他就必须要强到哪怕别人知道他会御妖之术,也拿他没办法的地步。
王晟第一次在抽卡的时候拥有这么平静的心态。这次抽不到没关系,只要他还活着,就有大量的时间去搜集妖气。
氪能救非。
他还就不信了。
心里有了动力,就连贴在身上的冰凉衣物也能做到暂时忽略了。
王晟先是抽了个十连,结果连着十个全是R。
哪怕他实现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预设,但是真遇到了这种情况,到底还是有点失望。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打算换个方式来,把剩下的一万点妖气单抽抽完。
随着一张张颇为熟悉的R卡出现的眼前,王晟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影响,心情有些低落。
这时候,他的手脚已经勉强恢复了点力气。王晟干脆用手肘把自己半撑起来,挪到一旁的屋檐下,又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凝神打算把剩下的几千点妖气抽光了拉倒。
在他再一次转动抽卡罗盘的时候,身下的地面忽然疯狂震动起来。
王晟人傻了一下,下意识地以为是之前的大BOSS后悔又杀过来了,刚想爬起来跑路。
谁想刚站起来就被眼前的画面夺去了思考的能力。
无尽璀璨的金光伴随着红芒刺得他的眼睛不停的流泪,但王晟却连眨眼都不舍得。
天际响起了一声隐隐约约的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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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合渭村。
“大牛!你是不是偷看了!”
“我没有!你输了还赖账!”那个叫做大牛的孩童吸着鼻涕不满的嚷嚷道。
周围一圈满脸污脏的小孩口中发出此起彼伏的嘘声。
“我明明看到你刚才偷偷睁眼了!不然你怎么能一下子指出来青蛙在哪个罐子里?”
大牛却不管,满足的把那颗表面已经微微发黑的糖粒塞进怀里,嘴里笑嘻嘻的说道:“再来再来。”
小孩子不记仇,当下就忘了之前的争执,又围在一起头碰头的玩闹起来了。
大牛方才确实偷看了,这轮被当裁判的东柱牢牢盯着,心里也有点发虚,没敢再作弊。
这会子为了不丢脸,只好咬着指甲盯着那几个罐子看个不停,恨不得用眼神把它们击穿,好立刻知道那只青蛙在哪个里面。
就在大牛纠结地满头是汗的时候,耳边忽然听到了一声清润的男声。
他下意识回头看去,却见一个长得好漂亮的大哥哥站在他身后。
大牛吸着鼻涕水茫然的想,隔壁村的春杏,据说他哥说还是什么村花呢,和面前的这个哥哥比起来就像是路边小石子一样不起眼。
来人正是王晟。
他上次侥幸逃脱之后,行事便低调小心了不少,就怕又被人找上门来直接拍死。不过说来也怪,自从上次那个神秘男子消失之后,他确实就再也没见到别的清正观和泥像了。
虽说开始专注于寻人大业,但王晟这一路并不算顺利。
一路上他也有向人打听,但不知道是不是以为天灾刚过,所有人看起来都十分警惕,不愿多与他搭话。
无奈之下,他只好找这群小孩子探探口风。毕竟这个年纪的熊孩子哪里都敢去,说不定就会在无意中看到点什么也未可知呢?
没想到他刚开口问了没两句,有几个小孩子就抱起地上的罐子往后退。
王晟顶着他们怀疑的目光,简直想要伸手摸摸自己脸。他明明记得自己长得还行啊,至少谈不上贼眉鼠眼吧,怎么一个两个的看到他都这个反应。
忽然注意到旁边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往他这里看,王晟连忙矮下身子轻声说道:“哥哥只是想找一下我的一个朋友,没有恶意的。”
那孩子估计是特别怕生,一听这话满脸通红的刚想说什么,就被旁边的另一个男孩捂住了嘴,只能徒劳的发出点吱吱呜呜的声音。
那男孩自以为十分凶悍的说道:“我娘让我别和陌生人说话,不然要被拐去当叫花子。”
王晟哭笑不得,正满心无奈之际,忽然见到他另一只手里牢牢握着的那只小罐子。
联想到方才听到的那几句只言片语,心下灵机一动,开口道:“不如这样吧,我若是能一下子就猜出青蛙在哪个罐子里,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
毕竟只是个孩子,听到这话都有些跃跃欲试,领头的那男孩闻言也有些好奇,嘴里却还是犟得很:“你先猜出来再说。”
王晟作势拂了拂额前的碎发,其实真实目的是为了开阴阳眼。
在开了眼的状态下,装着活物的那只罐子显眼无比,他懒得故弄玄虚,直接伸手将那只瓦罐取了过来。
打开盖子一瞧,里面果然放着一只小小的青蛙。
那群小孩子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领头那男孩的手刚一松,方才那想开口说话的小孩子便急急地张口说道:“哥哥你问我吧,我知道。”
王晟满意了,他也不嫌弃那孩子满头的汗,伸手摸了摸对方圆乎乎的脑瓜子,问道:“你们最近有见过什么外村来的人吗?一个男人,长得很俊也很高,比我还要高上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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