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急迫又渴望的程度,令她甚至来不及去解那盘扣,直接撕开了那外裳的襟口。
扣子掉到地上的声音、白绵绵轻轻喘息的声音、两人接触间发出的暧.昧声响,这一切组合在一起,构成最强烈的刺激源,贺离在白绵绵身上亲吻的力度,简直就像要把她吞下去。
白绵绵也毫无顾忌地由着她,甚至还从未有过地去舔弄贺离的耳朵,助长着贺离的情绪。
但即使如此,持续了一会儿,贺离的动作却毫无预兆地戛然而止。
她的呼吸还没平复,目光还是猩红的,望着白绵绵,说了一句“对不起”,便穿上衣裳要走。
白绵绵一把拉住她,“贺离!”
贺离看到那只手,不自觉就覆了上去,然后又像犯了错一般,很快松开手,小心地看了看白绵绵的神色。
看她这副样子,白绵绵又心疼又生气。
心中不免吐槽,念渔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这两招保准管用吗?先故意做些暧.昧不清的事来刺激贺离,然后再去“色诱”贺离,这样双管齐下,肯定能成功。说好的成功呢?
眼看念渔的计策是起不了效果,白绵绵只好用自己的办法。
她一下子扑过去抱住贺离的腰,“贺离,你到底怎么了?我跟念渔只是在演戏,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呢?她也不喜欢我。只是想刺激你,所以才那么做。你不要误会。”
“没关系,你不用在意我怎么想。”贺离答得很快。
白绵绵搂得更紧了,“我怎么可能不在意呢,我喜欢你,我当然在意你的感受。你到底怎么了?你每天这样小心翼翼,我真的觉得很难受。”
“对不起。”贺离立刻道歉。
白绵绵退开身子,看向贺离,见贺离垂下眼,似乎因为让她不满意而轻微沮丧,白绵绵简直都要心酸起来,“不用说对不起啊,我们两个人不是互相喜欢吗,你怎么忽然把自己放得这么低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贺离动动嘴唇,略微犹豫地看她一眼,很快又撇开视线。
白绵绵急了,“你要是再不说,我真的就移情别恋了!”
贺离的唇线绷紧了些,刚要站起身,忽然见到白绵绵的眼睛有点红了,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急得。
贺离蹙起眉头,下意识要伸手去抚白绵绵的眼角,手伸到半中间又停住。
被她这种样子搞得又急又气又心酸,白绵绵索性直接把那只手拽过来按在自己脸上,一眨眼,一颗眼泪掉下来砸在贺离手背上。
那眼泪带着点热度,好像烫在贺离心上。
明明想好了不准再让白绵绵伤心,什么都以她为主,什么都尊重她的意思的,怎么却又惹得白绵绵这个样子了呢?
贺离神情复杂,终于开口,“我专制霸道,我冷漠高傲,让你受到伤害,我很后悔。”
“可是我并不想磨平你的棱角。你以为你现在这样我就很开心吗?你说的这些在我眼里根本就不是问题,我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贺离,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吗?”
贺离却难以释怀,“很多次,我让你那么伤心,我很抱歉。”
白绵绵轻轻握着她的手,只觉得那手心一片冰凉,就像它情绪低落的主人一样。
“那些都过去了,并没有在我心里留下丁点痕迹,你心里的角落也不要再被这些事占据,好不好?我只要你,原原本本的你,我不要你这样委曲求全。放下那些顾虑,用最真实、最坦诚的你来面对我,好吗?”
贺离终于忍不住拥住她,下巴也搁在白绵绵肩上,但只拥了一会儿便又放开,有点尴尬的样子退开身体。
白绵绵直白又疑惑地看她,“想抱就抱啊,忍着做什么?还有昨晚那次、刚刚那次,之前也有好几次,你明明就这么想跟我身体接触,为什么又要强行按捺呢?”
贺离望望她,侧开视线,眉头蹙起,“我想尊重你的意愿。”
“你一直都有尊重我的意愿啊。”
这句话出口,白绵绵忽然意识到贺离意之所指。
之前在天宫,她们之间有误会的时候,是有那么一两次,贺离表现得很强硬,可是直到最后,也还是没有舍得真对她做出什么。
她早把那些事情抛到了脑后,可是她那时的抗拒、不安却在贺离心里留下了痕迹。
贺离甚至以为,她一直都在强迫她。
所以贺离现在像赎罪般地,一丁点自己的欲望都不敢表现出来。
就像昨天晚上,如果她需要,贺离就适当地给予相应的部分。而对她自己想碰触她的欲.望,贺离选择压抑和忍耐。
那种感觉,就好像过去那些事给贺离带来的阴影更深似的。
她好像极度害怕再让她受到伤害。
白绵绵从没想过,原来贺离有一天竟然会因为这种事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她几个神情、动作,竟然会给贺离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她也终于意识到,贺离在意她的程度,比她想象得还要深得多。
她也有错,因为她不够信任她们之间的感情,老是表现出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所以让贺离觉得她对她不够好,所以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她不要再这样下去,她也是同样地在意贺离,她不要贺离抱着这种亏欠、愧疚的想法,那会成为贺离的负累,也会成为她们之间真心相待的阻碍。
白绵绵拉着贺离那只放在她脸庞的手,轻轻放到胸膛处。
那地方有点暧.昧,贺离立刻要抽回手,却被白绵绵紧紧按着。
“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我喜欢你,喜欢到心跳快得无法抑制的程度。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喜欢,到现在,没有发生过一点变化。无论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对你的心意丝毫没有变过。贺离,我想你真的误会很多事。什么霸道,什么专制,我从来只是嘴上说说,要是真的介意,我大可以一走了之啊。还有,做这些事也是,其实,其实我一点都不介意啦,但是你也不能因为我表现得被动,你就以为我很排斥这种事啊。”
眼看贺离一副怔住的样子,白绵绵索性把什么羞耻、窘迫都抛到脑后,一股脑说完,“事实上我还挺喜欢的啊,你是真的很会啦,每次都弄得我又紧张又期待,害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可是我已经很习惯你那种样子啊,你那种样子,其实也挺迷人的。我……其实还挺喜欢的。”
贺离终于忍耐不了地捂住她不停说着危险话语的嘴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白绵绵大着胆子舔了一下她的掌心。
然后她看到,贺离的脸红了。
这可谓是旷世奇观,白绵绵一下子拿开贺离的手,眼睛发着闪叫道:“贺离,你你你,你脸红了!你脸红了!”
见贺离不答话,白绵绵一时生出念头,要让那红晕更蔓延开。
抱着这种决心,她毫无顾忌道:“你脸红起来的样子也蛮好看的嘛,有点不一样的感觉,可是只有我能看哦,不准被别人看到。”
闻言贺离的呼吸急促了些。
白绵绵加大“剂量”,“可是刚刚我们亲亲的时候你也没有脸红啊,为什么你现在忽然脸红?你做那种事的时候怎么就一副镇定得不得了的样子?还有,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娴熟啊,你不会跟别人也发生过吧,我不准你那种样子被别人看到。”
贺离抬眼看她,嗓音有点发哑。
“没有别人,我只有你一个。”
白绵绵一拉她衣裳,让她扑倒在她身上。
跃跃欲试地叫嚣,“那就来啊!”
贺离埋在那脖颈里,隐隐闻到沐浴后残留的清香。
她实在被白绵绵的种种话语、举动刺激得心猿意马,终于忍不住在那脖颈的软肉上咬了一口。
“啊!”白绵绵发出叫声。
这次是疼得。
“你是狗吗贺离?为什么咬我?”
“恩,我是狗。”
“不管了,狗就狗吧。你做你自己就好。”
白绵绵闭上眼,一副任凭贺离处置的模样,神情十足的自然放松。
贺离看着她那模样,唇边漾开一点笑容,心结终于被解开。
她倾下身搂住白绵绵,在她耳边道:“你今天真的让我很意外。你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些事,我真的很意外。”
白绵绵努努嘴,“我才意外呢,本来以为拐了一个高傲小老虎回来,我还挺有成就感,结果半道上,小老虎耷拉成小鹌鹑了,差点没把我吓死。”
贺离闷声笑了一下,“对不起。”
白绵绵终于明白贺离以前听她老说“对不起”的感受了,一阵气恼道:“你这只纸老虎,软趴趴的,给我走开!”
贺离更紧地搂住她,“不行,我做不到。不许你离开我。”
这才有了点“重振雄风”的意思,白绵绵鼓励道:“恩,说得很好,继续。”
“不许你看念渔,也不许你看别人,你只能看我。这种事只能跟我,不能跟别人。每天晚上都要像刚刚那样主动,不要再遮住神情不让我看到,也不要再忍着不发出声音,如果觉得承受不了,可以抓我的肩膀,或是咬也……”
“停!停!不要再说下去了!”
越说越没底线,饶是白绵绵有心想鼓励也受不了这么直白的对话,贺离的话都让她脑海里有画面了。
耳边贺离一下子没了动静,白绵绵顿时忐忑,握着她的肩膀分开点距离,白绵绵这才发现贺离一脸笑意。
原来她又耍她!
白绵绵瞪着瞪着,忍不住跟贺离一起笑起来。
白绵绵侧过身,两个人面对着面,她伸出手戳了下贺离的肩膀,贺离马上反手握住她的手,白绵绵又笑了。
这才是贺离正常的反应。
但她到底有点不放心,于是问道:“贺离,你是真的没事了吧?”
贺离拉近两人的距离,一阵深吻才放开白绵绵。
白绵绵被亲得云里雾里,但总算是放下心。
然而马上贺离又出声,“其实我还有一件事很对不起。”
现在白绵绵简直都要痛恨起这三个字,于是立刻竖起眉毛,“什么嘛!”
贺离看着她,认真道:“我瞒了你报仇的事,让你那么担心、害怕,对不起。”
白绵绵抿抿嘴,窝到她怀里,半晌抬起头在她下巴上亲了一记。
对上那认真严肃的目光,白绵绵道:“其实如果我是你,我说不定也会跟你做出一样的选择。就像那个时候,我以为劝你回天界是为你好,结果却反而害了你。如果你为了这个对不起,那我是不是也要跟你对不起呢?一样的初衷,但你是真的保护了我,而我呢,事实上却害了你,你尚且如此歉疚,那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贺离目光一滞,刚要说话,白绵绵截住她话头,“不要再说这样的傻话了。你那个时候做出那种决定,你自己应该也不好受吧。我明白你,我理解你,因为我们对彼此的心意是一样的。所以,不要再因为这些事折磨你自己好吗?如果这样,我才更难受。”
贺离紧紧搂住怀中人的腰身,“对不起,谢谢。”
白绵绵反手环着她,摇摇头。
横阻在两人面前的那些心结终于解开,白绵绵闭上眼静静地体会着一下这个拥抱,半晌终于重新开口,“贺离,别再想着报仇的事了好吗?”
这个问题一直隐藏在平静的表面下,之前因为贺离的反常表现,白绵绵无暇去提及这个问题。
而这一刻,她终于迫不及待要说出这件事,这对她来说很重要。
她慢慢退开身子,认真地等着贺离的回应。
贺离回以同样真诚的视线,“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白绵绵点点头。
她不能责怪贺离的犹豫。
因为,说出这种话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自私?
血海深仇,说放下,谈何容易?但她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贺离涉险,所以必须提出这种要求。
贺离不再掩饰,也不再回避,只是要多一点时间去面对这种艰难的抉择,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让步。
当然没什么不可以。
白绵绵伸手抚了下贺离蹙起的眉头,“你的痛苦、你的不安,都告诉我,不要再瞒我事情。”
被这样温声引导,贺离也终于学会坦诚相待,一点点把那些事讲了出来。
她讲述的声音那么平静,神情也没有丝毫变化,只有说到贺情天尊和守正仙人被杀时,短暂地停顿,好像需要时间来缓冲情绪。
白绵绵却已经心疼到无以复加。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事。”她拥住贺离。
贺离亲吻她发顶,“是我没有告诉你,这怎么能怪你呢?”
白绵绵还想问些什么,吐诉完那些心事的贺离脑中却有些放空,思维也有些迟滞。
到底,这些事还是太沉重,弄得回忆、开口都变得如此艰涩。
她并不想让这种氛围萦绕在两人中间,于是转而轻声道:“你呢,能不能告诉我,你跟辰隐到底怎么认识的,后来又怎么碰上?”
白绵绵被拥着,努了一下嘴,对她这种执着地喝飞醋的行为小小无语了一阵,然后又很快开口。
“就是那次她送了我一个琉璃小兔子啊,但是那小兔子被你拿走,后来我在天宫不小心碰到她,她问起来我觉得不好意思,连带着后来一起出去过几次,此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啊,不要再喝她的醋了,听到没有?恩?贺离?”
入耳贺离轻微又绵长的呼吸声,白绵绵停住话语。
微微挪开身体,白绵绵打量着贺离的睡脸,轻轻凑上前,在她额上吻了一记。
“做个好梦。”
第100章
第二天醒来,白绵绵起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正睡眼迷蒙地想,好久都没睡得这么舒服过了。
忽然许多画面、话语涌入脑海,她的动作停住。
昨天她和贺离把话都说开了,这固然很好。
可是,她好像也做了很多非常令人羞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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