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难怪夙玉大夫被人唤着医仙,原来真是一位医仙,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医仙转世,再怎么样医术也定是了得,太子之前一直以为是人们夸大其词,现在看来是实至名归。
“夙玉的医术确实精湛,多年来,治病救人无数,做了不少功德”
太子点点头,表示赞同。
“久等了,里面那位公子的伤,师父已经看了”
一位医徒缓缓走来,很有礼貌的向元灵道明情况。
“如何?”
“公子不必担心,并无大碍,只要按照药方吃上几日便可“
“我就说没事吧”太子一脸得意,嬉皮笑脸。
元灵表情上没有太大变化,眉头处却是以然放松许多。
“请公子随我这边取药吧”医徒用手向左前方引导方向。
“有劳了”元灵随着医徒前去取药。
“仙君手里拿着药草,想必还有事要忙,不必管我,您先去忙吧,我正好,去看看云灵怎么样了”
“也好,你往前右侧第二间,便是医室”
“多谢仙君”
太子礼行一鞠躬,缓缓抬脚往前,刚才哭天喊地的云灵,这会应该是老实多了,不过实际上也不怪云灵着急,毕竟被咬到那个地方,换了如何人,都不可能淡定。
门是敞开着的,所以太子也不用敲门便走了进去。
玉大夫整理着桌上的瓶瓶罐罐,见到太子便先停下了手中的事,向太子打招呼
“这位公子可以在这稍等片刻,待刚刚那位小公子在内室休息片刻,他呀不意多动,回去这几日,也要记得静养”
玉大夫一身书香之气,穿着素衣,看起来更是平易近人,和颜悦色。
“有劳医仙了”
“如此称呼,实不敢当,我啊,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夫罢了,可不要这般高抬于我”
玉大夫倒是谦虚有度,一看就是那种不为名利之人。
“大夫过谦了,这众人皆赞,玉大夫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医仙在世,既然有人这般说,那定有其中道理”
玉大夫笑着摇了摇头道:
“我虽自幼学医,精通各类病症,伤症,但是这医仙之名是愧不敢当,将我过于夸赞反而会误导了众人,都以为我能起死回生,这不,前些天还来了一位少年,带来了一口棺墓,求我救人,我若是医仙,又怎么能救不活那棺墓之中的人”
“棺墓?”
太子一听,心里一紧,沉思过后,开口问道
“不知那少年什么模样?”
“一身红衣,腰配血玉,半面图腾,看似杀气重重,可神情之中却又满是不安”
“敢问玉大夫,此人现时何处”
“我虽无能为力,但也深受感动,见他太过执着,我便将他指引去了寒玉方,那里的寒冰之气能保尸身不腐,免受浊气侵犯,以便他有更多时间寻找救人之法”
太子已经基本可以确定,那就是昙冤,也算是一个好消息,知道下落找人就容易些。
只是这事不能让元灵他们知道,否则要是硬碰硬,元灵不是昙冤的对手。
“玉大夫果然是医者父母心,为人好善乐施”
“公子过奖了”
太子和善一笑,心里松了一口气,简直得感谢云灵这次受伤,不然怎么能这么快找到昙冤。
元灵取完了药以后,三人一同,与大夫表示感谢之后,缓缓出谷。
九染月一同送至门口,太子微微一笑,有礼貌的向九染月道:
“染月仙君不必多送”
“嗯,三位保重。”
“多谢染月仙君,告辞。”
元灵向九染月轻弯腰,浅低头,双掌轻叠,行别之礼。
九染月同是回礼。
“有坐骑干嘛要坐马车!”云灵来的时候哭哭啼啼,现在好了,精神抖擞的都像是忘了受伤的事了。
“在人界的地盘,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那是扰乱秩序!”
“可马车很慢啊!”
“就当散步咯,再说我这马车如此宽敞豪华,也不比你的坐骑差”
太子端起茶水,悠然自得的送到嘴边,轻吹了两下,抿了一口,别看太子天天喝酒,有时候也会正正经经喝喝茶,品茶香,知茶味。
第四十章
太子趁夜之时,元灵与其他人都已经睡下,这才同小喵一起去寒玉方找昙冤。
“主人”
“干什么?”
“灵界的人到处找昙冤和沐司梵,我们这样偷偷满着他们,会不会不太好啊!”
“有什么好不好的,他们的目的是抓人,本座的目的,是救人,各为各的”
“可是依我看他们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把沐司梵的灵体带回去,应该只要昙冤把沐司梵还回去,灵界的人也就不会追着他不放了”
太子伸手敲了敲小喵的脑袋
“笨蛋,昙冤要是肯把沐司梵送回去,还用得着把他带着四处躲吗!”
小喵嘟了嘟嘴,摸了摸头,气呼呼的看着太子道“还不是主人天天敲我的头害的,再敲下去,我就要从笨蛋变成傻瓜了!”
太子看着小喵生气的模样,不但不说好话,还一本正经的道:“那到时候本座就把你扔了,再去捡一只更聪明的猫”
“主人您……!哼!”小喵气的翻白眼,跺了跺脚,行为与孩童无异。
太子笑了笑,继续向前。
“就是这里了吧”
“不知道!”小喵还在赌气,语气中还带几分抱怨,倒是有几分可爱。
“你去那边找,本座去这边”
太子指了指方向,安排好了一人一边,之后便开始向左边移步。
太子左右看查,寒玉方洞穴内寒气逼人 ,走进许久,也未寻到昙冤踪迹。
突然一个人影闪过,太子毫不迟疑的追了上去。
辗转追赶,人影消失不见,但是太子知道那就是昙冤,想来还躲在身边某个角落。
太子定了定神,开口道:“别躲了,我是来帮你的!”
视线左右移动,猜不准昙冤在什么位置。
一片寂静中只有太子的声音回荡,却无人回应。
“这这样下去,沐司梵的灵体撑了多久,有可能再过几日便会消散,你带着他,就算躲过了灵界的人,也无济于事,我理解你的感受,我是来救你的,你相信我!”
虽然没看见人,太子仍然继续说话,希望能让昙冤稍微放下戒备。
说起沐司梵,果然是能够让昙冤动摇最有效的方法,安静了一会,终于有声回应。
“你是谁?!”
人虽然没出来,但是有回应,就说明人确确实实就在附近。
太子心里松了一口气,缓了缓欣慰的一笑“我是你爹昙歌的朋友”
“我爹?”
“你上辈子的爹”太子想了想,上辈子的事昙冤反正也记不得说了也白说,转口又道:“反正我是来帮你的!”
“我凭什么信你?”
“你完全可以相信,我家主人是不会害你的”
小喵来的可算是及时,想来也是闻到了昙冤的气味,这才反回来帮太子。
“你是……小喵姑娘!”
“嘿嘿,好久不见啊,你打算就这样一直躲着吗?”
又没有回应,太子乘胜追击“你要是真的为了沐司梵好的话,就别在躲了,我会帮你藏到更安全的地方,也会帮你稳固沐司梵的灵体,以保灵体不散!”
“是啊,你出来吧,我家主人是不会害你的”
小喵在旁边帮忙劝说,尽力而为,让昙冤愿意信任。
那边沉默许久,终于昙冤从石碑后慢慢走了出来。
一身红衣,腰配血玉。
本面图腾,略显杀气。
昙冤虽然已经现身,还是依旧小心谨慎,并没有靠太子太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许久不见,长大了”太子欣然一笑,四年前找到昙冤转世后,便指引昙冤与沐司梵重新相遇,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可惜结局还是不尽人意。
好在最终,昙冤愿意接受太子的帮助,带着太子来到沐司梵的棺墓安放的位置。
棺墓一尘不染,棺盖后移,正好能看到沐司梵的脸及肩膀。
棺墓之下便是寒冰之石,寒气围绕棺墓,透着冰冷。
“这种方法只对普通人的尸体有用,对沐司梵是没有用的,等到体内残留的灵气全部消散,灵体也会随之消散”
那玉大夫不知沐司梵的来厉,只当做普通人的尸体,才会告诉昙冤保尸的办法。
昙冤估计也是分辨不出这其中差别,所以才以保凡人之躯的方式,来保沐司梵。
“那该怎么办?!”
昙冤一听立马紧张了起来,连忙扶在棺墓前,查看沐司梵的情况,又回头无助的看着太子。
太子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从衣服里拿出一条灵环项链。
“这是扣灵环,你给他带在脖子上,可将他体内未散尽的灵气环扣”
昙冤看着太子,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
“他都死人一个了,你还担心什么?”
昙冤这才默了默,缓缓伸手接过。
照着太子说的,给沐司梵带上。
“你为何帮我?”
“既然当初是我选择救下你,护你轮回转世,自然应当负责到底。”
“你是指前世?”
“没错,如今你已经不记得七千年前,你与沐司梵之间的种种,也是好事”
“我与师父?”
从刚才到现在,看昙冤的反应,太子便知道,前尘往事以然昙冤是毫无记忆。
太子看着昙冤默了默,长吁短叹道
“许多事,不记得了才好”
昙冤一脸悲伤,低下头柔声道:“我不知道前世一切,不知道曾经与师父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只知道,今生今世遇见师父是我一生最幸运的幸运”
或许就是如此,昙冤总是把沐司梵当做黑暗中最明亮的曙光,在他的世界里沐司梵是自己一生的梦想。
在见到沐司梵那一刻起,第一次真正看见了美好。
不管是前世的相遇,还是今生的重遇……
四年前……
午后人人玩乐,昙冤却洗衣披柴,干着一堆脏活累活。
两只小手被磨得满是伤口,隐隐红肿,身上穿着一身缝缝补补过无数遍的旧衣服。
一双鞋子又破又旧的却干干净净,费力的转动吊抽,从深深的水井里打水。
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汗水,从额头向下巴缓缓一颗颗掉落。
昙冤吃力的卸下木桶,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从旁边的空木桶里拿出水勺,盛了满满一勺,因为实在口渴得不行,也不管会不会呛到,一口气全全喝下。
喝完放下水漂之际,听见了小猫的叫声,昙冤随着叫声找到后墙之处,破旧的墙缝里有一只可爱的小喵。
只是这只小猫比一般的猫长得奇特,一身黄色瑞毛,耳朵尖尖的,眼睛又大又圆,很是可爱。
昙冤小心翼翼的蹲下,好奇的琢磨好一阵,轻轻伸出食指摸了摸小猫的耳朵,小猫伸舌头舔了舔昙冤的手指,一副惹人喜欢的乖巧模样。
昙冤伸直其他手指,换了手掌在小猫额头两下抚摸,脸上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由于觉得小猫很可爱,昙冤把小猫从地上抱到自己怀里,同时也发现了小猫的后腿好像受伤了,有浅浅的伤口,流了一些血。
“小兔崽子,死哪去了”女人的声音又尖又锐,极其难听
昙冤闻声一惊,手忙脚乱,慌慌张张的跑过去
“二夫人”昙冤跪在地上,声音弱小,很是害怕的模样。
“小兔崽子,不好好干活,竟然敢偷懒,看我不打死你”
那女人张牙舞爪不分由说,就对昙冤棍棒相加,后面的小丫鬟笑而不语,一看就不好什么好人,实在让人讨厌。
昙冤倦缩着身子,小心的护着怀里的猫,随着那女人的鞭子生生落下,不停的抽促,紧紧咬紧牙关,不敢出声,不敢躲逃。
“没爹没娘的小野种,干点活磨磨蹭蹭,今天晚上给我饿着,休想吃饭”那女人边打边骂,骂声难听,说话歹毒。
昙冤强忍着疼痛,深埋着头,任由打骂,对于这样的侮辱打骂。
从记事开始就已经如此,也早就麻木,连反抗都不会,不声不吭挨到那女人,打累了,不想打了,转身离去以后,才无力的抬起头。
脸上不知何时被鞭子抽中,留下一条红肿的长印,昙冤尝试着活动身子,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身上的伤,疼得昙冤眉头紧皱。
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本就瘦弱的身子又挨了这么一顿,更是有些体力不支,艰难的迈动脚步,向柴房移身
。
柴房里各种杂物,堆得满满的,几乎没有空闲的地方,昙冤靠墙角扶着墙慢慢坐下,把怀里的猫轻轻放到地上,从身上吃力的撕下一块衣角残步,细心的帮猫包裹受伤的腿。细心的帮猫包裹腿上的伤口。
“现在你的伤还没好,暂时留下来,等你好了,就走吧,我连自己都没饭吃养不活你”昙冤轻轻在猫头上顺了顺毛。
晚上昙冤趴睡在僵硬冰冷的地上,没有枕头没有被子,没有饭吃,由于身上疼痛没办法帮猫找食物。
小猫卷成一团,睡在地上,陪着一起饿肚子,冷冷清清的月光从天窗照进柴房,正好照在了昙冤的身上,这一场景,悲悲凄凉。
一连好几天,承着一身的伤,干着又重又苦的累活,还经常没有饭吃,好几次险些晕倒,硬生生被他倔强的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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