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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程逸勾着穆晗的脖子，“有什么事情，你能不能提前和我说，我担心我承受不了。”想到自己今天连续感受到，心脏即将移位的恐惧和大脑当机以及空气稀薄的无力感，程逸有点害怕自己会出事。他想和穆晗长命百岁呢。
穆晗不明所以，“承受不了什么？”
“你都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我的心脏差点停跳了。”穆晗听程逸的话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纯粹是当做他在撒娇。
撒娇有益夫夫关系的健康发展。
穆晗在黑暗中勾起嘴角，“我爱你。”
“什么，”程逸震惊，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下午的告白是无声的，现在的告白是有声的，很动听让人迷醉。
“让我来听听，它是否真的承受不起。”穆晗一手撑着门稍微退开，把右手附在程逸的胸口，感受程逸心脏彭博的韵律，“确实跳的很好。”
“是，是吧。”程逸觉得穆晗现在的动作，既让人心动又让人有危机感，程逸力无从心地接受着二重暴击。
“多听几次应该就习惯了。”穆晗保持着动作。
“什么？”程逸的注意力没有分给穆晗的话。
“我爱你。”穆晗的语速更慢，一字一停顿。
受到第三重暴击，程逸是战都站不住了，双腿发软靠在了门上。
穆晗发觉到程逸身子下滑，右手绕到他腰侧扶着，“以后多给你演习几次，你的承受能力就能提高了。”
黑暗中，程逸没有说话，穆晗感觉到后颈的手用力勾着他的脖子往前凑了一点，程逸贴了过来，却没有找准地方，亲了穆晗的颧骨。
穆晗笑笑，按兵不动，感受着程逸在他脸上笨拙地画地图。程逸先是亲他的右颧骨，向左移亲眼角，向下亲眼窝，向左亲鼻翼，哪儿都能亲到，就是不碰穆晗的嘴唇。
穆晗好奇，这是有意的呢，还是无意地呢？
时间短暂，刚又想着安抚程逸地情绪，下午在办公室就被勾起却被忽略了许久的欲望重新点燃。
穆晗捏住程逸的下巴，制止他摸黑索吻的行径，门外小猫开始拍打门，门内穆晗把程逸按在怀里吻的天昏地暗。
二人待呼吸逐渐平稳，一前一后出门，程逸走在后面瞪了一眼贝壳，贝壳一点也不怵。经过书房，程逸瞥见书房门留了一角，不以为奇，跟着穆晗下楼。
穆晗走的坦坦荡荡，程逸跟的鬼鬼祟祟。
客厅里依旧没有人，穆晗准备离开，需要和长辈告别。虽然很舍不得，程逸毅然去敲父母的房门，敲了几次都没有人回应，轻推开门，探头浏览了一圈，房内没有人。
程逸意外，他退回客厅，刚要喊桐姨问一下，就看见父母表情十分自然，步伐坦荡地从二楼走下来。程逸懵懵懂懂，想起开了一点的书房门，意识到刻意在关键时刻跑上书房的父母，穆晗和他刚下楼，父母也跟着下楼，要是二楼有别的楼梯，怕是.....突然心中警铃大响，他被父母听墙角了！！！而且是深吻现场直播，没有修音。
接受了第四重暴击，程逸内心：我的心脏承受不起！
程逸脸上一片火烧云，艰难地转头穆晗，穆晗神情很是自然，笔挺地站在一边，依然坦荡荡，没有一点被听墙角的自觉。
穆晗换上鞋，接过程逸递过来的包，“我明天来接你。”
程逸点头，他爸开口：“你们留下吧，我去送送穆律师。”
程逸十分想跟出去，前提是他能跟穆晗一起离开，他有自信短期内没法直视父母。
一本正经地父母突然听儿子接吻的墙角，简直不要太有画面感。
爸爸和穆晗关门出去，程逸依依不舍。转头时，妈妈神情十分自然，在社会人士面前，程逸先破功跑上楼。
程母留在客厅，看着儿子落荒而逃的身影，自然地神情瞬间垮掉，却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院子里。
穆晗和程总面面相觑，虽然表现的不明显，穆晗也知道过去的短暂时间内发生了什么。
穆晗开口：“失礼了。”
程父有点意外，年轻人主动把事情放到台面上，倍感欣慰，下一秒就看见穆晗掏出烟点上了。
程父：“.......”穆晗发现程总的眼神，双手把烟奉上，“您也来一根儿？”
程父在背光下闭了闭眼，暗示自己不能纠结，搞的像是娘家人为女儿兴师问罪：“在我们家公然调戏我女儿，你好大的胆子”，接过烟却没有让穆晗点上。
他再怎么宝贝程逸，程逸也是儿子。但是在他眼里，儿子就是该被疼爱的那一个。
穆律师强大，成熟，心细，其实程逸身边有这样的人陪着，那是他们的福气。
“第一回 见到你的时候，都没有想过会有今天。”程总感叹。
“谁也无法想到以后会发生什么，”穆晗深深吸了一口烟，“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受伤住院。”
过了好久，程总开口，“比起程逸不出事，我们更希望，就算出事也有个人在他身边陪着。”摸了一下眼角，“这孩子一直都一个人孤零零地，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我都不敢问他什么时候喜欢的穆律师。要是你们没在一起，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穆晗鼻子有点酸，“他两年前喜欢的我，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不自在地笑道：“有点愧疚，不过我希望自己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能不出事，我也会为此尽力。”
程总笑着拍他的肩，力道和上次捶他一样重，形式不同，内容却没有变。
室内，一片黑暗。
程逸躺在自己卧室的大床上，，贝壳伏在他肚子上睡着了。他心中懊悔，应该提出要求让穆晗给弄录告白录音。
他想换着当铃声用，也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
恋人之间大概是心有灵犀的。
程逸洗澡出来，手机有新消息提示，穆晗发来了一条语音。
程逸顶着心脏骤停的风险点开消息，紧接着受到了今天的第五重暴击。
他捂着胸口，咧着嘴，换掉闹铃，新闹铃是穆晗的有声告白：I love you 。
程逸把这条条语音翻来覆去听了好多遍。
很晚的时候，他又收到一条消息：以后多学几门语言，你听不懂的话，心脏应该就不会狂跳。
程逸切了一声，就算不是表白，每一次听到穆晗的声音程逸都会激动。
第28章
隔日早晨，程逸在穆晗的英语告白声中醒过来，却没有立即把闹铃关掉。
他昨天特意调的闹铃，隔五分钟一次，一共5个闹铃。
在贝壳撕心裂肺的叫唤中，程逸关掉了最后一个闹铃。
“贝壳，你最近的抱怨太多了。”程逸把贝壳抱起来，在它肚子上狠狠吸了一口，“你说你是不是嫉妒我？！”
贝壳叫了一声。
因为中午要和穆晗出门，洗漱后，程逸站在衣柜边精心挑衣服。上次去商场，妈妈给挑的衬衣，程逸很喜欢。
今天是周末，长辈都在家里休息。上饭桌时，程逸发现妈妈多看了他的衣服好几眼，他笑笑表示自己的喜欢。
临近中午，程逸给穆晗发消息：中午你来家里吃饭吗？
穆晗立马回他，带你出去吃。
程逸满足地发了个微笑。
出门之前，程逸忽然收到来自爸爸的巨额红包，感到疑惑。爸爸说：年轻人多出去玩，别老是让穆律师买单。
程逸点头道谢，领完红包出门，心里也没有别扭。
程逸走出大门，外形嚣张的车停在路边，穆晗靠着车门在等他。
穆晗今天穿了一件颜色比较艳的衬衣，开阔平直的肩膀完美撑起衬衣的肩线，显得整个人更挺拔。看起来，整个人比平时张扬了不少，和后面的车型相得益彰。
程逸越靠近他，就越移不开眼，穆晗怎么会这么好看呢？！
穆晗注视前方，看程逸慢慢的靠近自己，觉得自己像在暗恋对象家门口蹲点个高中生。
可惜在高中没有遇见程逸，先遇见了一个骗子。
唉，等等，他和程逸差9岁。如果自己刚上高中，程逸就是还在上幼儿园，顶多才上一年级意识到这个问题，穆晗没有绷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程逸刚好走到他跟前。
穆晗摇摇头，转身打开车门，示意程逸上车，绕到驾驶座开车上路。
“哎，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只要保养的好，男朋友还在读幼儿园。”穆晗说。
程逸想了想，“没有。”
“刚才我设想了一下，假如我上高一，你就还在念幼儿园。”穆晗又绷不住笑了，多美好可爱的设定，上幼儿园的小小程逸，“你小时候应该很可爱。”
下一秒，穆晗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心中又爆了一句粗口，骂自己是傻逼。恐怕最近，他爆粗口的额度已经严重超标了。
不过有什么办法呢，他认为大多时候，自己是一个理性的人，只是和程逸在一起，智商总是习惯性缺席。
果然，程逸开口道：“大概只有你会这么觉得。”语气中却没有悲伤。
穆晗暗自松了口气，他实在不忍心戳程逸的伤口。
穆晗根据自己得到的情报，带程逸到了一个繁华的街区，把车停到指定的停车区域。
程逸抬头发现是自己没有来过的一片区域，这很正常，他自己一个人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并且他也没有兴趣开发压马路的新爱好。
停车场后面是一个商场，对面是一家剧院，程逸知道穆晗带他过来吃饭，只是他实在是有点好奇，他们会吃什么。
约15分钟后，程逸坐在车里，看着手里的巨无霸，嘴角有些抽搐。亏他今天特意穿了衬衣，特意迎合西餐厅这类地方的格调。
穆晗吸了一口可乐，“你是不是不太喜欢，”又把车窗玻璃降了一点，“闻彰是不是给我提供了过时情报啊？”
昨天晚上，冥思苦想，鉴于这是得到长辈许可之后的第一次约会，穆晗想带程逸去一个特别点的地方吃饭。
因为平时他自己吃饭都是常去那几家卫生条件好的餐馆，平时如果不是闻彰出点子要去新的餐馆，穆晗都不会花心思去挖掘好的管子和新菜品。
即使和程逸在一起之后，他借着程逸爱吃的名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知道了几家不错的管子，但每次都是去了地方打包东西后直接离开，现在他都记不清，两个多月以来去过的馆子的具体位置。
最后实在无奈，他拨了闻彰的电话，在获得长达三分钟的无情调侃之后，穆晗却得到了一个不太靠谱的答案，带程逸去吃肯德基。
觉得不靠谱又怎么样呢，毕竟闻彰在这种事情上没有骗他的必要。
直到此时，看到程逸看着手里的食物半天不下嘴，穆晗觉得自己被坑了。
程逸一愣，转过头，“你是去问了教授才带我来吃这个吗？”不自觉地捏紧软软的汉堡。
“对啊，他说你一直都喜欢这类东西，只是一直不吃，后来都忘了这些吃的。”穆晗拇指指腹摩挲纸杯北口，表情不太自然，“闻彰可能也不知道你已经不喜欢了，我们，去吃别的吧。”
程逸笑笑，举起手咬了一大口，慢慢地嚼了好久，“我都忘了是这种味道，现在变得越来越好吃了。”
程逸真的好久没有吃过汉堡了，最后一次吃应该是在被送去矫正所得那一天，妈妈带他过来吃的，当时爸爸还在国外。
用圆规刺伤同学之后，妈妈给他请了很长的假，他不用去上学。当时妈妈工作很忙，他又是个爱惹事的孩子，妈妈不敢把他带到单位上去，就请了一个保姆在家带他。
他真的很贪玩，精力旺盛，从早到晚上窜下跳不嫌累，小小的房子不足以倾泻他旺盛的精力，于是每天他都要保姆带他出去玩。
有一天在小区公园里，他在荡秋千，保姆在不远处盯着他，看到一个去人两手牵着两个小孩，身高和他差不多，女人问那俩孩子老师留了什么作业，俩孩子叽里咕噜的睁着抢着说了一堆，女人听着孩子的吵闹声笑的很开心。
程逸看着很羡慕，他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他妈妈的笑容。虽然每天早上和晚上入睡前他都会得到妈妈的亲吻，但是他突然想看到妈妈的笑了。
没过多久程逸要求要回去上学，他还做出承诺以后再也不惹事。妈妈摸着他的头说，他没有做错什么，只是生病了，治好了才能去上学。
程逸希翼着自己治好病后能给妈妈带来快乐的日常，点头答应去治疗。在去医院之前，妈妈说那里没有他喜欢的奶茶，布丁，巧克力冰淇淋，汉堡之类的东西，让他现在多吃一点。
因为仗着自己会闹，这些东西在平时程逸也没有少吃，他都吃不腻。
那天是下午才去医院，早上在家里，他吃了布丁。前一天晚上吃了巧克力冰淇淋，妈妈顶着大雪给他带回来的，他吃完了一大桶。
中午妈妈开车带他去吃汉堡，当时担心他会在人多的地方会暴躁，妈妈和他当时也是坐在车里吃的东西，他在一边啃东西，妈妈举着可乐杯坐在一边。
然后他去了所谓的医院，出来后。他依然能喝奶茶，每次回家时冰箱里都会放着冰淇淋，只是汉堡他好像一直没有碰过。
就算是吃快餐，车内很安静，程逸在陷入自己世界的短暂瞬间已经把手中的食物消灭到了，他侧头发现穆晗早就吃完他那一份，手中依然拿着可乐。
穆晗平时挺养生的，不吃零食不喝碳酸饮料，可乐只买了一杯给程逸喝，不过因为汉堡实在太干，中途他不得不嘬了几口。
程逸开口：“我想喝，可以吗？”程逸知道穆晗有洁癖，但也没有等穆晗开口，低头就着穆晗的手喝了吸了几口。
看到程逸一鼓一鼓的侧脸，穆晗想起昔日坐在樱花伞下自己的夙愿，趁这机会，狠狠地捏了几把，捏的心满意足。
俩人很快离开暂停地，穆晗按照自己计划好的顺序，和程逸去看第一套房子，跟着中介走到小区前，就拉着程逸离开了，这个小区对面有一个巨大招牌的牙齿矫正所，穆晗不想让程逸看到那三个字。
第二套房子所在的小区，离地□□育城就隔了一条街，这街道完全把那一代的热闹隔离在身后，以这一条街为界限完全是两种不同风格，两种不同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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