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自动对战时间只有三分钟,剩下的时间由玩家全程操控。眼看时间快到了,崔溯摸了摸下巴:“姐姐到我怀里来,我教姐姐操作。”
“好。”
真等被崔溯抱着手把手指点怎么玩,湛榆看着屏幕前一刻还在互相调戏的人,下一刻打得死去活来,心里感受复杂。
这真的是情侣款游戏吗?真的不会有人打急了闹分手吗?
一柄长刀堪堪落在‘她’头上,头盔肉眼可见地裂开一道缝,湛榆急忙收敛心神启动瞬移,好容易逃过一劫,崔溯轻笑:“姐姐再来。”
再来?湛榆老老实实窝在她怀里,一次又一次地死里逃生,她看着兴致高昂的少女:“阿溯很喜欢逗我吗?”
身为隐藏的资深玩家,崔溯垂眸亲了亲她额头:“这是姐姐找来的游戏,身为玩家,入场就要遵守游戏规则。这样好了,今晚你如果能赢我一次,第一件事我就算你做好了。”
“是吗……”湛榆暗暗打起精神来:“阿溯再来教教我。”
“好呀。”
一番指导后,湛榆自觉通了任督二脉,自信满满地提着刀冲过去。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崔溯指挥着游戏人物提刀就砍,手起刀落如切瓜切菜,一点都没有当初在棋盘上的心慈手软。苦不堪言的湛榆被打得丢盔弃甲,为了赢一场,拼尽全力。
“姐姐看来还是不行呀。”崔溯叹息着摸了摸她的头:“要不然姐姐认输吧,姐姐认输,咱们放下游戏,你来哄我睡好不好?”
湛榆摇摇头,默默点开人物技能点选择重新分配。
她把原本的体力、武力、统帅值降到及格线,剩下的点数全放在了智力和魅力。
看她还不肯认输,崔溯爱极了她这会一声不吭的样子:“好吧,那我再陪姐姐玩一局,姐姐输了,就得承认我最厉害。”
“你当然最厉害。”湛榆郁闷地指挥着游戏人物上马:“但我也不是不行。”
“那就再试试?”
“对,有必要再试试。”
两军交战,湛榆重整旗鼓,一马当先冲出去,崔溯毫不迟疑地迎上前,论操作,弹钢琴的手慢不到哪去,感受到她的认真,崔溯越战越勇,没一会便逼得湛榆不得不转攻为守。
“姐姐能打成这样子已经很不错了,没必要赢我。”
湛榆在她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阿溯不要干扰我,这局我一定要赢。”
话还没落,‘崔溯’开启腾空闪现,迅速转身提刀出现在‘她’背后:“姐姐,小心了。”
被湛榆操控的游戏人物仿佛成了炸毛的猫,极速避开,原始的怒气值飞快往上窜。
背着崔溯,她点开技能点调整后突然冒出来的‘兵不厌诈’技能:一排排列表挂满了各种闺房情话,怎一个骚字了得?
一目十行看完,湛榆大概对两个游戏人物的感情史有了五分了解,她厚着脸皮选中其中一句稍显正常的话,在崔溯大刀挥来前发了出去。
女将军泫然欲泣:“娘子,你忘了我们的山盟海誓,忘了我给你做的一日三餐,总该记得洞房花烛我为你受过的伤吧?”
“唔……洞房花烛啊……”崔溯伸手挠了挠下巴,看着自己的人物被一句话撩得一愣一愣的,她忍着笑:“姐姐,这游戏也太不正——”
女将军一顿操作猛如虎,趁机飞身扑过去,拿刀抵着‘小情人’脖子,邪邪一笑:“娘子,你输了。”
“……”
主帅被擒,战争告一段落,接下来就要开启全新剧情。相杀模式第一关通关,湛榆扔了游戏机,被崔溯看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崔溯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我终于知道这为什么被称为情侣款游戏了。姐姐胜之不武,乱我心神。”
“可赢了就是赢了呀。”湛榆枕在她腿上:“阿溯被我擒了,下一关完全可以再逆袭反攻。”
“姐姐,这游戏不正经。”
“没关系,玩游戏的人正经就够了嘛。”
“问题是……”崔溯笑着捏她的脸:“问题是玩游戏的人也不正经。那说的是什么浑话,姐姐竟然都不会脸红?”
“那个技能,叫做兵不厌诈,大概和技能点配置有关。”
第一次和喜欢的人玩游戏,湛榆按捺住兴奋,随手捋了捋身前长发,嗓音轻柔:“阿溯快躺好,我哄你睡。”
崔溯大度,不和她计较,乖乖躺平,目光满了依恋:“姐姐赢了我,怎么还要哄我睡?”
“因为……”湛榆伸手关了床头柜的夜灯,房间陷入黑暗,她侧身躺下握住崔溯交叠在小腹的手:“因为……还想动我未来女朋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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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寂静的夜, 崔溯一颗心矜持地颤动, 闭着眼, 听着耳边响起的温柔嗓音,莫名的, 记起小时候。
小时候的她最为乖巧, 胆子不大, 白天看了动画片晚上偶尔还会做梦,那时候妈妈就会裹着睡衣将她抱在怀里,一把好嗓子, 唱着摇篮曲, 或者温声细语地同她讲故事。
童话故事的结尾永远圆满,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小兔子也不会被大灰狼吃掉。
童真物语,小孩子的感观世界里,在被大人的细心呵护下,容不下一丁点残忍。
想不清是在哪一天,一切都变了。
妈妈变得不再温柔, 爸爸学会了酗酒,家里吵吵闹闹, 她哭, 她怕, 都不会有人抱着她柔声安慰。
多少个夜里,她感受到恐惧,适应了恐惧, 最后,冷着脸战胜了恐惧。
她悄悄挪到湛榆身边,像淋了水的猫跑到篝火旁取暖,湛榆克制着手落在她脊背不乱动,越乖巧,越心虚。
听到最后,崔溯昏沉沉地合上眼皮,其实她还想逗一逗姐姐,比如说话时嘴唇擦过她锁骨,比如软了身子贴近她,看她会不会像以前那样绷紧了神经。
但姐姐的声音太好听了,用声音编织出的迷离梦境,令她渐渐沉沦。
“阿溯?阿溯?”湛榆的手犹豫着从脊背滑落到腰肢,将睡未睡的少女在她怀里象征性地动了动。
湛榆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阿溯……心动了吗?”
抱着她,崔溯分明耍起了小孩子气性,怪她明明快把人哄睡着了,还要明知故问,她语带娇嗔,有点不耐烦,又像在邀功:“心有没有动…姐姐摸一摸不就知道了?”
摸一摸……
湛榆没来由地掌心升腾出一分热。
她磕磕绊绊地问:“可以吗?”
崔溯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直接睡了过去。
毫无防备的信任姿态,反而使人不忍乱来。黑夜,看不清她的眉眼,湛榆指腹小心翼翼地描摹她姣好的面部轮廓。
脑海浮现出阿溯惊人的美貌,手指下划,攀岩过滑嫩胜雪的侧颈。从侧颈,再到削瘦的肩膀,她慢慢收回手。
君子,慎其独也。说的是品行良好的人,即便独处也会以严格的道德准则来规范己身。湛榆从来不认为她是君子。
在无人的夜里,她站在欲.望的门槛,念了阿溯千遍万遍。
压下那些绮念,湛榆埋在她脖颈深吸一口气:“一定要梦见我,阿溯,晚安。”
天幕现出一道光来,黑暗被驱逐,落针可闻的房间,有清浅的呼吸声响起,绘着草木虫鸟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亮光,高考结束,不用再忙着早起,床上的人睡得正香。
昏暗的卧室,崔溯陷在温软的怀抱,唇角微微上扬,似是做了美梦。
反而是昨夜睡得最晚的那个率先睁开眼。
借着昏蒙蒙的幽光,湛榆看向少女露肩的睡裙,容貌秀丽,身材发育地恰到好处,锁骨平直,是看上一眼是怦然心动的美。
一如在雨巷她看到崔溯,十八年沉稳无波澜的心,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她撩动。
湛榆指腹划过她敞露的肩膀,指尖轻轻挑动,滑落的肩带被她归于原位。
纯白色抹.胸。
裹着无上的纯真风情。
她呼吸急促,抱着怀里的人让自己快速平静下来。
某人心跳得太快,惹得崔溯睫毛颤动,笑着掀开眼皮:“一大早,姐姐怎么汹.涌澎湃,活力十足?”
被她打趣,湛榆不惊不恼,见她醒了,反而有种如蒙大赦的欢喜。她碰了碰崔溯额头,嗓音低哑,透着晨起的散漫:“阿溯,早呀。”
“早,姐姐。”
“梦见我了吗?”湛榆揪着她腰间的衣带,有点忐忑,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得崔溯心如鹿撞。
“梦见了。我梦见姐姐趁我熟睡,对我行轻薄之事。”在调.戏姐姐这件事上,崔溯乐此不疲。
“行轻薄之事啊……”湛榆眼神飘渺,掀唇一笑:“那你梦见我做了什么?”
“一定要说吗?”
“也不是——”
“我梦见……”
崔溯偏偏在此时开口,在昏暗寂静的房间和她四目相对:“我梦见姐姐化身饿狼,把我剥皮拆骨吞入腹中,这里,还有这里……”
她指了指光洁的额头和漂亮的侧颈,笑得意味深长:“这些地方,都被姐姐碰了。”
湛榆哑口无言,不知所措地咬.着唇角,若装傻充愣尚且还能喊两声冤枉,可做了就是做了,她虽不是君子,远没有那么无耻。
“我……”
“姐姐不用多说。”
左看右看没从她脸上看出窘迫的神情,在情.欲一事上,姐姐是她见过最磊落的。
“然后呢?”摒弃那些无法言说的感受,湛榆乐得和她调.情,“那……阿溯害怕吗?”
“为什么要怕?”
“也对,是没什么好害怕的。”湛榆如获珍宝地将她抱紧,一本正经地分析:“饿狼和野狼不一样,野狼吃人是要命,饿狼吃饱了,不伤人,还会守着她,保护她。”
“像姐姐现在抱着我吗?”
“嗯。”
豪门世家,崔溯见过太多口蜜腹剑心藏诡谲的坏人,坏人一般不会把坏字写在脸上,反而笑起来比谁都要真诚。
姐姐不是坏人,却把坏字刻在心里,显在脸上,让她抬头就能看她的坏,崔溯着实惊奇:“姐姐真没谈过恋爱吗?”
湛榆轻点下巴:“嗯,为什么要这么问?”
因为姐姐调.情的技术过于纯属,我招架不住了呀。
她不吱声,湛榆也不多问。
“阿溯,昨晚心动了吗?”
她身上就是有一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像谨慎地面对考核,非要考官说出一个满分答案,才能心安理得地继续下一步。
被她专注地凝望,崔溯害羞地缩成一团,背对她:“心动了呀……”
“阿溯心动了,还梦见我了,这会八成也在想着我……”湛榆条理分明地把事实摊开来讲:“那第二件事呢?”
“阿榆姐姐就这么心急吗?”
撩开她挡在耳边的长发,侧身将呼吸洒在她漫着冷香的后颈,湛榆慢条斯理,举止存着一股世家才能养出来的书香贵气:“阿溯,喜欢慢慢来吗?”
慢慢来?
磨磨唧唧有什么好?
后背贴着她身子,崔溯松了口:“好吧,第二件事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就告诉你,最迟今晚。”
她定了期限,湛榆心放回肚子,清澈的眼睛蔓延着明媚笑意:“我的确太心急了,阿溯不介意就好。”
“不介意。”崔溯转身面对她:“我们要现在起床吗?”
“再过五分钟。”
“五分钟用来看姐姐,可以吗?姐姐闭眼。”
没有视觉的影响,其他感观变得格外敏锐,湛榆五指攥.紧床单,感受着阿溯的呼吸从她脸上扑过,她不发一言,任她靠近、打量。
红唇蜻蜓点水地擦过吹弹可破的脸颊,崔溯目光毫不客气地欣赏着姐姐的美。
姐姐的美,远非仅有皮相的庸俗,她的美在于沉稳柔和的气韵,内外兼修。和她一样,都不像十八岁,是被世家教养催熟的十项全能的小可怜。
肤白貌美,迭起的山.峦在真丝睡袍的掩映下若隐若现,崔溯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湛榆适时睁开眼,唇角勾着明目张胆的戏弄:“感兴趣?”
做坏事被逮住,崔溯罕见地落荒而逃。
从床上下来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她回头看枕着胳膊兴味十足的姐姐,不服气地起了坏心:“我若说这就是第二件事,阿榆姐姐答应吗?”
湛榆愣在那,茫茫然地脑袋卡了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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