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逢春没想到殷九能做到这个地步,对任何一个武痴来说,剑都是堪比性命的东西,而殷九却将这样东西共享给了花黎。
这基本等同于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悉数交付给了花黎。
“九将军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木逢春道。
殷九看了眼花黎,叹了口气,“他值得。”
木逢春心服口服,道了句告辞便转身离开。
眼看木逢春离开,殷九再也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
将墨剑和诛邪剑都是心高气傲的宝剑,从来没干过认二主这种事情,殷九强迫它们认花黎做主,却被两把剑的剑气伤到了身体。
“殷九!”花黎赶紧过去扶住了殷九,“你还好吗?我带你去找大夫......”
“没事......”殷九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过就是两把剑在闹脾气罢了......”
他说得轻巧,可花黎清楚刚才若是一个不小心,两把剑就能够反噬殷九的灵魂,将他吞个干干净净。
花黎横抱起殷九,让等候在一旁的宫人打开銮辇的门。为了方便运送花黎父王的尸首,花黎特地吩咐宫人把銮辇赶了出来。
“你放开我!”殷九挣扎着想从花黎怀中跳出去,可花黎死死地抱着他不肯撒手。
好不容易进了銮辇,花黎按着殷九睡下,给他盖上毯子。然后念了个咒术,开始把自己体内的灵力输送给殷九。
他平日不好修炼,临到用时,才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少得可怜。
“没必要......”殷九让他收回灵力,“我自己能应付这样的伤口。”
花黎放下手,懊恼着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
殷九不愿他如此自责,小声开口:“你要是觉得自己帮不上忙,不如让我靠在你身上,这銮辇颠簸......”
话音未落,花黎赶紧揽他入怀。
白色的衣裳上沾染着不少血痕,都是刚才两把剑发怒留下的伤口。
“你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我?”花黎问,“你就不能拿个别的东西糊弄一下我师叔吗?”
殷九揉着自己的衣角,“我糊弄不了我自己。”
既然答应了要给,就给你最好的。
奇珍也好,异宝也好,都不够特殊。
能够证明天将殷九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这两把稀世宝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真是......”花黎吻了下他的额发,“你让我怎么办?我该如何偿还你......殷九......”
你总是惹我心疼,又惹我自责。
让我发现自己无论如何讨好你,都不及你对我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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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花黎将鼻尖埋在殷九的发间,轻声细语,似刻意撩拨:“那......九将军,我也送你一样东西好吗?”
殷九满口回绝,他做这些又不是为了朝花黎讨要好处。
小小的銮辇里挂满了流苏,随着坎坷不平的路摇摇晃晃,銮辇里点了鬼火灯,幽蓝色的光打在红色的辇壁上,突然生了种斑驳陆离的感觉。花黎不安分的手游走在殷九身上,将自己的家财细数出来,让殷九挑选。
殷九恼他聒噪,随口提了句:“不如你把扶桑金乌给我......”
他本意也不是要讨要这出了名的上古灵药,而是怕又一日花黎灵魂受损,自己能拿这金乌救他一命。
可花黎却慌了神,暗自懊恼自己真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殷九放着离魂天那么多的宝贝不要,非看中了扶桑金乌。
“不行吗?”殷九看他迟迟没有作声,便以为花黎不愿给,或者是有别的用途,“那就算了。”
殷九身上还伤着,没功夫跟他计较这些,准备在銮辇上歇一会儿。可在花黎眼里殷九就是生气了,赶紧解释道:“那个......其实在你那儿。”
“嗯?”殷九没听懂,反问。
“就是......你记不记得你被花轿抬过来的时候,不是受了重伤,我带了药来给你修补经脉吗?”花黎道,“那个药......就是扶桑金乌。”
他从父王的宝库中偷出来的,能令白骨生肉,起死回生的上古仙药。
天上地下,六界之中,只有这一只金乌。
魔界秘宝,传了多少代的仙药,哪怕是舔一口都能让人神清气爽。
可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硬是炖了汤喂给了殷九,让那个殷九得以修补经脉,不至于因为筋骨破碎而变成废人。
为了这事,向来溺爱花黎的父王都气得让宫人打了他五十板子,要不是步惜雪父亲求情,捏造了花黎此举是为了拉拢殷九成为摩界的助力,恐怕最后不会只有五十板子了事。
“你......”殷九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下意识地摸了下嘴唇,不敢相信自己曾经吞吃过那么珍贵的仙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上古仙药、起死回生,用在你身上实属浪费,我真是无法无天惯了,一点轻重缓急都分不清,”花黎撩起一缕殷九的头发,“别说了,我一百年前就听得够够的,我乐意,听到没殷九,我乐意。”
一百年前,他的父王就是念叨着这几句话,在他面前将上好的血魔缠枝瓶给砸了个稀巴烂。
“你这个人真是,”殷九叹了口气,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觉得热气上涌,一时之间头晕目眩,殷九伸手扶额,宽大的衣袖盖住了他的脸庞,“不可理喻......不可理喻......疯子!”
往细了去听,能听见殷九轻微的泣音。
花黎第一次见到殷九如此柔弱的时候,轻轻摇晃着殷九,“不难受,我跟你说刷锅水我都喝完了,一滴都没浪费。”
殷九没回答,也不知道宽大的衣袖下,他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你看我给了你扶桑金乌,你给了我将墨诛邪,我们谁都不欠......”花黎觉得这话说出来怎么有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味道,赶紧换了个说法,“算了,我们还是两相亏欠比较好。”
殷九没忍住原本还哭丧着,突然间阴转晴,嗤笑出声,他不好意思转了个身,把头埋在花黎的怀里。
花黎揉了揉他的头,手指插入发中,抬起手,殷九如绸缎的长发便从指间划过,他跟这个幼童一般玩弄着殷九的长发,也不嫌无趣。
殷九夜没睡着,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花黎,所以靠在花黎的怀里,静静地用灵力修补花黎手上的伤口。
“算了,扶桑金乌你也吃了,其他的东西你又不要,”花黎盘算着这是个占便宜的好机会,便赶紧抓着殷九的衣襟,俯身以唇贴上殷九的脸,“来亲一口。”
只不过这个吻可不必平日里那样轻描淡写,花黎有意想来个细软绵长,缱绻难忘的亲吻,可没想到用力过猛,对着殷九的脸皮猛地嘬了一口,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肿的唇痕。
殷九当场就傻眼了。
可他又不好发火,只能捂着脸,皱着眉头推开了花黎,兀自一人睡在了銮辇的角落。
“生气了?”花黎体会不到殷九的感受,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吻可能是失败的,试探性地问,“就亲得重了点也不行吗?真生气了?”
他还想撩拨殷九,可没想到将墨剑和诛邪剑听从殷九的命令跑了出来,指着花黎的脖颈让他不敢再前进一步。
花黎认输,只能退后和殷九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是说认主了吗?”花黎伸手弹了下将墨剑的剑身,“你俩为啥帮他不帮我?不就是看他比我能打吗?势利眼!”
他靠着闭目养神,装作睡着了的样子。等殷九那儿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便猫着身子爬到他身边,将殷九揽在怀里。
两把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听谁的,所幸当作没看到。
銮辇什么都好,就是冷了些,又颠簸了些。
花黎脱下外衫盖在殷九身上,又拉着殷九让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睡得舒服一点,免得銮辇摇晃不时就会磕到脑袋,扰人清梦。
做完这些他便低头看着殷九。
还是睡着了的殷九乖,不会骂他也不会打他,不过说起来平日里殷九也舍不得打他骂他,就是气急了才会赶他去睡地板罢了。
他终归是心里有自己的,跟随多年的武器抬手就送,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想到这里,花黎便觉得心里好似被一团火烫了一下,整颗心都是暖的。
兜兜转转,且行且止。
本以为错过,本以为无望,本以为痴心错付,本以为死生不必再相见,但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我们彼此都记挂着对方。
这种感觉,说不清楚,花黎只觉得又酸又甜,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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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花黎登上魔尊之位已数月有余,按照常理需得举行个登基大典,可花黎没心情整这些有的没得,这事搁置后便没再提及。
只不过花黎不在乎,但旁人是在乎的。
比如说除了魔界之外的其他势力。
其中对魔界的动向最积极的要数仙界了,原本这两界的关系就紧张,直到花黎的父王登上尊位后才缓和不少。如今花黎与殷九关系亲密,世人都在推测殷九会不会成为两界关系恶化的导火索,毕竟千防万防,枕边风可防不住。
如今殷九的艳名怕是比几年前的青丘山主玉笙寒还要响亮,六界都在传殷九穿上盔甲便是将军,拖了盔甲便是床奴。勾引了花黎的父王还不够,连他的儿子也不放过。不论是妖界的狐妖还是魔界的魅魔,都比不过他一根指头,更有传言,只需殷九抬眼,就能够摄人心魄,让人神魂颠倒。
每次听到这样的传言花黎就会凑到殷九的耳边问,“他们都说你给我吹了枕边风,我怎么不知道?”
他见识过的,只有惹怒了殷九之后被掀翻到地上的掌风。
殷九正窝在床上算账,这些日子他跟花黎待在一起,也变得慵懒起来。沐浴之后便喜欢窝在被褥里,无论是谁都喊不起来。
这账目殷九已经算了三遍,每次都是被花黎打断,然后又得重头开始算。虽说不急着要吧,但花黎这股烦人劲着实惹怒了殷九,殷九想着说他一句,可花黎估计又会缠上来道歉认错。
想着还是宽宏大量不和他计较了,殷九扔了算盘,钻进被窝里闭着眼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越来越贪恋花黎的味道,常常大半夜不注意自己就主动缠上了花黎的身子,还不知羞地把手伸到了花黎的衣服里。花黎不发现还好,发现了又是一通发作,非要缠着殷九摸回来。
一场下来,殷九被调戏得面红耳赤,而花黎就跟吃饱了肉的狗一样,昂首挺胸地出了寝宫。
还什么枕边风,殷九只想给他一巴掌让他滚远点。
“对了,西王母要弄个什么......论道会......”花黎正坐在书案旁,拿着一封请柬问躺在床榻上的殷九,“请了你和我,想去玩玩吗?”
与花黎这种天天在各式各样宴会上泡着的公子哥不同,殷九很少参加宴会,就算参加了也不愿意和人多说,而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喝闷酒。时间长了也没什么人愿意请他,他也不乐意过去。
不过殷九知道,花黎是喜欢去的。
花黎好久没出去玩了,这段时间他一直被拴在政务上,不得脱身。花黎自然是想凑这个热闹的,只是......西王母的宴会,恐怕到时候会有不少天界的仙家出席,到时候殷九又免不掉被他们羞辱一番。
“去吧,”殷九的回答倒是出乎花黎的意料,他还以为殷九铁定是不愿意去这种宴会的。
他想着花黎这段时间闷在魔界肯定是无聊坏了,去仙界玩玩也好透透气。
“你确定?”花黎反问,“你陪着我一起吗?”
“不然你还想谁和你一起去?”殷九翻了个身,面向花黎常睡着的一侧,轻轻地嗅着上面残留的味道,只需要一丁点花黎的气息,都会让他觉得安心不已。
“肯定是你啊,我哪儿还有别人,”花黎叫嚣着冤枉,他将请柬摔在了书案上,“只不过我怕你......我怕他们说难听的话。”
“你当我不去,他们就不说了吗?”殷九看花黎伏案写回信,便放纵自己的想法,爬到了花黎常睡的那侧,这一侧满满的都是花黎的味道,殷九俯卧在床榻上,如同被花黎搂抱着。
殷九只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像是暖床的床奴,还是另有图谋的那种。
花黎的书案与床榻之间隔了个屏风,因而花黎看不到殷九已经睡到了他的那一侧床榻上。
花黎听到殷九的回答,心里不免有些心疼,殷九为了天界尽心尽力,到头来不过是天帝手中一枚棋子,用完便弃,还是用最耻辱的方式。
殷九看他没回话,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意思过重了,天界那些闲话殷九听厌了,早就长出了一副厚脸皮,就算那些人当着他的面骂他,殷九顶多也就是拿出将墨剑削了人的头发便是。他管不住别人的嘴,也管不住自己拔剑的手。
“还是......”花黎正准备说还是不去比较好,可没想到话还没说完,殷九就打断了他。
“还是一起去吧,”殷九道,“我好久没回过天界了,有些想念,更何况你在我身边,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太难听点的话。”
看殷九坚持要去,花黎便提笔给西王母回信,言明自己与殷九都会出席。
他搁笔后,便来到床榻,退去外衫,刚钻进被褥里,便发现自己的被窝被人睡得暖洋洋的。罪魁祸首正装作无事发生一般闭目养神,花黎戳破殷九的伪装:“九将军,你说说看我这侧被褥怎么是暖和的?”
殷九被抓了个正着,随口扯了句:“我不小心睡到你那边去了。”
“第几次了?”花黎扯了殷九的衣带,威逼他如果不老实回答,就把这层亵衣给扯了。
“第五次......”殷九当真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也不是很多嘛......”
“九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当我的爱人当够了,想当给我暖床的床奴吗?那你这做的可不够格啊,”花黎解开殷九的衣带,把手伸了进去,顺着殷九的腰线往上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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