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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近代现代)——舍木氓生

时间:2020-06-08 19:27:09  作者:舍木氓生
  所以褚时雨只听了个间奏就知道这首是什么歌。
  “这什么歌?”一直闷着的闫乱突然开口问,不是没话找话,是纯粹好奇。
  褚时雨心中麻乱更甚,觉得上天似乎在玩他,他不愿意说歌名,怕闫乱多想。褚时雨偏头看了下外面的堵车盛况,感觉到闫乱的目光还停留在自己脸颊,只能避重就轻道:“周杰伦的吧。”
  闫乱蹙眉,他觉得这歌还挺好听的,看褚时雨不知道便直接打开听歌识曲,不到两秒歌名就出来了。
  “哦,我不配。”闫乱恍然道。
  听到闫乱开口褚时雨顿时手脚都有些发汗,他刚想说自己不是说闫乱不配知道歌名的意思,就看到闫乱手机屏幕上正滚动着歌词。
  哦,是自己搜到了啊。褚时雨松了口气,把车缓缓往前挪动三米。
  “我们学校校庆让我上去唱歌。”闫乱突然道,他把《我不配》放进备选歌单:“我还在选。”
  褚时雨点点头,闫乱愿意聊天就是好事:“还有什么歌?”他问。
  闫乱停顿片刻:“还没确定,十一月初是校庆,我还有一个月准备。”
  “嗯,你弹唱吗?”褚时雨问,将音乐声音调小。
  “看到时候能不能练熟吧,熟了就弹,好像还有电视台来拍的。”闫乱回答,目光放在自己的歌单上,滑动着自己选的每一首歌。
  “你肯定能表现好,到时候会收到很多花的。”褚时雨心情轻松起来,以一个老师的口吻鼓励闫乱。
  闫乱又看了眼褚时雨:“什么花?”
  褚时雨放下车窗看了下前后辆车的距离,觉得大概闯不过这个绿灯,便缓缓将车停下:“你喜欢什么花?我们大戏汇报的时候送什么花的都有;就是送完后那些花就没什么用处了,挺可惜的。”
  “那还是算了。”闫乱撇嘴道:“那多浪费。”
  ......
  两人的关系和闫乱的喜欢成了两人之间谁都不提的禁忌话题,一路上东扯西扯,氛围看似松弛了不少、两人的距离也看似拉近了不少;但也只有互相才知道,有道坎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两人不知心照不宣在蒙骗着谁,这里明明没有第三个人。
  一直等到了小区,褚时雨在小区门口停下,闫乱终于问出了一个和两人亲密关系有关的问题,他解开安全带,语气透着试探:“杏花...你还要吗?”
  褚时雨垂了垂眼,睫毛的阴影和左眼下的泪痣重合,他一半犹豫一半迷茫,褚时雨抿着唇,不知道该说要、还是该说不要。
  闫乱耐心等着,良久,褚时雨终于抬了抬眼,声音微轻:“你还愿意给我吗?”
  闫乱大方点头:“本来就说了要送你。”
  “谢谢。”褚时雨眨了眨眼,睫毛的阴影离开泪痣,泪痣和上扬的眼尾相映成趣,闫乱撇开眼:“那你跟我上去接吧。”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看褚时雨太可爱的表情了,越这样他越会想到褚时雨与自己已经无关,这让他很绝望。
  褚时雨和闫乱去了闫乱家,闫乱很快把杏花放进航空箱,又拿了短期够用的猫砂和猫粮:“我不知道你的新住处是不是有这些,所以给你拿了点,应该够用三天了。”
  闫乱把那单手提得动的袋子递给褚时雨,又拿起装着杏花的航空箱,刚准备递过去突然停下了动作:“我帮你拿下去吧。”
  杏花快二十斤了,而这种质量的航空箱少说也有五斤。
  褚时雨连忙摇头,他对闫乱的歉意一层一层往上摞着,觉得刚刚说想要杏花的自己简直是魔怔了。
  “我自己来,拎得动。”褚时雨主动去闫乱手里接过航空箱的把手,手掌碰到了闫乱,闫乱看了他一眼没作声,最终还是把航空箱给了褚时雨。
  闫乱去给褚时雨按了电梯,褚时雨走了进去,关电梯的那十几秒免不了和闫乱面对面,闫乱主动低下头退到一边,体贴懂事得过分。可也就是因为这样,褚时雨心中羞愧更甚,甚至想要去给这样的闫乱一个安慰的拥抱。
  五分钟后,大约是褚时雨已经走到车那里把东西都放好在车里的时候,闫乱收到了一条信息,来自褚时雨:“闫乱,谢谢你把杏花给我;如果有什么你想要让我帮你做的事,诸如此类,我都可以帮忙,你尽管提。”
  褚时雨发出这条信息的瞬间觉得自己特别虚伪,闫乱最想要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吗?
  他有些头疼、头疼里带着懊恼和歉疚,刚想把消息撤回,闫乱那边却迅速回了消息:
  “那校庆的时候你来看我表演吧。”
 
 
第49章 
  褚时雨立刻回了闫乱“好”,杏花正在航空箱里看着自己,朝自己“喵”了一声,不知是在催促他把自己放出来还是对他的行为动作表示不满,褚时雨冲杏花笑了下:“很快到家了,再忍一会儿吧。”
  杏花缩了缩脑袋不出声了,褚时雨把航空箱绑好才上了车,前往自己临时居住的地方。
  小长假的最后一天是汇报表演,在机构的小剧场里进行小品合演,小品单元都是前两天已经选定的片段,所有学生已经排练了一到两天。
  只要那天有空的老师,褚时雨都叫上了去评分,算是一次阶段考试。
  小剧场最边上放了三把椅子,褚时雨费贵和张如各坐一把,严肃而苛刻地审阅每一个学生的表演。
  闫乱是第二个表演的,他的小品是单人表演,题目是《等待》,发挥空间很大,只给了他一个题目,别的都没有规定。
  等褚时雨叫到名字的时候闫乱穿着练功服进了小剧场,走到那唯一的一束光边上,却没有完全站进去,而是留了左边大半个身影在黑暗中。
  他用左手作电话状接起,评委们只看到他在光里那小半个脸孔的表现。
  “快要下雨了,我的火车还有一个小时开,你什么时候下来?”闫乱开口,虽然面不改色,语气中却带了一丝焦灼,可依然努力沉着气。
  电话那边有了回应,闫乱抬起头,眸中划过一丝不耐烦,脸上带着浅浅的薄怒:“我已经等了你五十七分钟了。”
  闫乱重重叹了口气,他憋愤地挂了电话,然后身形晃了晃,将大半个身体挪到光里。
  褚时雨他们可以看到闫乱大半张脸,眼底发红,却不是那种泫然欲泣,而是透着恨和不甘,闫乱的呼吸深长、身体也跟随频率逐变的呼吸有些起伏,他喉结缓慢地动了两下,紧紧咬着牙,腮帮子鼓了起来。
  闫乱整个身形都绷紧,他的表演非常细致,却不是那种表象的细致,而是将自身的情绪魅力带到了整个剧场,他只是站着、只是眼底微红身体绷紧,大家却都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和笨拙的悲伤。
  大约过了十几秒,闫乱很快再次掏出手机,这次动作不仅不耐烦、还有种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发脾气的愤怒在里面,他将电话从左手换到右手,紧张而憧憬。
  电话通了。
  闫乱的声音倏然大了起来,有些威胁的味道在里面:“我跟你说,我再等你三分钟!你说过下来的,别耍我!”
  说完闫乱“啪”地挂掉了电话,他挂完电话后就紧紧抿着唇,不像第一次挂电话后那样行为表情那么多,而是站得笔直、接近一动不动,似乎在紧张地等待命运的审判。
  那口屏着的气在三分钟后虚散开来,闫乱的身形在那一秒从紧绷变得颓丧,他偏了偏头,整张脸都暴露在了光里,脸上透着故作轻松和无谓的笑,他的头微微低下,目光有了实处落点,是在他身边一步处、到他大腿的高度那里,他嘴角咧开笑着,眼底在这束灯里有些反光、凑不够一滴眼泪的量、像忍着、也像那只是因为情绪激动而溢出的生理性泪水。
  “宝宝,我们走吧。”
  ……
  闫乱耐心地看着比自己矮了大半个人的地方,似乎正在听他说话。顿了顿他冲那处摇头,声音微微沙哑、语速变慢:“你妈妈工作很忙,所以不能见你。”
  闫乱目露心疼,眼中像是有薄冰“啪”地碎裂,伸出手牵住身边的一只小手:“乖,走吧。”
  闫乱牵着小人慢慢转过身,朝前走了一步,身形全部融入黑暗之中……
  大约快半分钟他才转过身来,整个人换了个状态,变成了十七岁的高中生闫乱,盯着三个依然陷在情境之中还未走出来的评委。
  褚时雨率先反应过来,但他说得很少,像是反应不及所以临时点评了“很好”两个字。
  褚时雨带头后,其余两位评委也终于有了反应,费贵快人快语:“是你自己的经历?”
  闫乱缓了两秒,点了下头。
  他不知道这段记忆跟随了自己有多久、甚至不知道这件事是否真的存在过,但闫罗汉带着自己去另一个城市见妈妈这件事一直在自己大脑之中。
  这个场景非常深刻,凌驾于自己其他从小到大顺畅的记忆之中;或许是闫乱年少时做的一个梦也说不定。
  但随着时间的增积,也因着闫乱对母亲的憧憬和向往,这个记忆的细节于他越来越清晰。
  “说一下你的设计。”褚时雨调整好状态,拿起笔开始逐项给闫乱打分。
  闫乱盯着褚时雨,认真回答:“当时,我记忆里的场景是我爸站在阳光底下,给我挡了太阳,因为天很热,阴影比曝晒好;在现在这个场景下,光束比黑暗好,所以今天表演的中心位置留给了孩子,我在黑暗里。”
  闫罗汉的悲愤和无奈当时的闫乱看不懂,都是长大一点才明白一点,其实他到现在还不是很确定,自己有没有把闫罗汉当时的心情演出来。
  “很好。”褚时雨又重复自己第一次的评价,他抬头看闫乱,眸间再无多余的痕迹,俨然一个公正客观的老师:“你可以出去了,喊下一位进来。”
  闫乱离开后费贵这才露出端不住的惊讶表情:“小闫乱现在这么厉害?这个节奏和力度太绝了!”
  褚时雨垂下眼,神色自如地“嗯”了一声,下一个学生推门进来,褚时雨抬起眼,谁也没有发觉他捏着评价表的手指比以往用力,甚至轻微地颤动,指尖泛着白。
  相比费贵惊讶闫乱的进步和天分,褚时雨觉得自己太不正常,不去仔细观察学生的声台形表,而是被闫乱全身心投入的表演迷住,甚至看得失了神。
  这天的汇报小考不到下午五点就结束了,大部分表演结束的学生就直接回家了,因为三位老师的分数还要合并取平均值再排名,所以打算之后再公布成绩。
  而闫乱考完之后并没有离开,他这几天晚上都自己在声乐教室练歌练琴,他选中的那首歌需要用到的吉他和弦不多、指法也不难,所以现在从头到尾差不多已经能弹唱一遍,只是还不太熟练。
  在闫乱唱得有些口渴准备纯弹一遍和弦的时候声乐教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闫乱按住琴弦,问:“谁?”
  门被打开,钱小越从门外探出头,笑着问:“闫乱,打扰你吗?”
  闫乱摇了摇头:“怎么了?”
  钱小越手里拿着一瓶水进来,把水递给了闫乱:“喝吗?”
  闫乱不客气地接过:“正好需要。”
  在闫乱打开水喝的过程中钱小越将声乐教室的门从里面关上,然后坐在了闫乱斜对面的椅子上。
  闫乱喝完水旋紧瓶盖:“你也要练吗?那我出去?”
  钱小越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你这次是第一名哎,而且分数比我高了整整3分!”
  闫乱拧眉:“成绩出来了?”
  钱小越摇头:“还没公布,不过褚老师在录入计算的时候我在边上看了眼,你排第一。”
  闫乱点了点头,长时间练琴唱歌的疲倦被考了第一名而带来的内啡肽一扫而空,突然觉得还能再练十几遍。
  “那个......其实我有事问你。”钱小越从来都是成熟稳重的,很少这么吞吞吐吐、谨小慎微。
  闫乱预感到会是个挺重要的事,他放下吉他,神情郑重道:“什么事?”
  褚时雨已经把成绩单做出来并且打印好了,这时天色已晚,他也准备离开。
  褚时雨巡视了一圈机构便发现声乐教室似乎还有人在,听说这两天闫乱都在那边练琴,想到这里褚时雨又走回办公室,把刚打印出来的成绩单带上了。
  他潜意识里想让闫乱高兴,比如让他知道这次他第一名之类的。
  褚时雨说不上来自己拿着成绩单朝声乐教室走的路上在想些什么,但脚步莫名轻快,心情有些漂,是一种挺陌生的愉悦感。
  等他到了声乐教室门口,下意识就去旋门把手,因为声乐教室的门是特制的,外面罩着一层隔音效果很好的特殊皮质,所以打开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声音,褚时雨刚把门打开一个缝,就听到教室里有个女孩的声音响起,应该是钱小越的,透着雀跃:“那说好了噢,你下周六跟我去约会。”
  “好。”闫乱的声音响起,简短干脆。
  “好开心!闫乱你真好,我会穿白色的连衣裙,我到时候微信给你发照片,你记得跟我穿情侣款哈。”钱小越激动而憧憬地说。
  闫乱笑着看她,点了点头:“知道了,没有差不多款式的我去买,可以了吗?”
  钱小越点头如捣蒜:“谢谢你,闫乱我好爱你!”
  闫乱嘴角抽了两下,觉得向来御姐模样的钱小越一旦激动起来比周点点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你继续吧,我不打扰你了!”钱小越几乎是小跳着站起来,转身打算离开,却发现声乐教室的门被打开了。
  “褚老师?”钱小越笑着看站在走廊里的褚时雨:“褚老师你是来告诉闫乱他得第一名的吧?我已经告诉他了,褚老师再见!”
  褚时雨朝钱小越“嗯”了一声,声乐教室的门大开着,闫乱坐在里面正好能看到站在走廊里的褚时雨。
  “我第一名?”闫乱眉眼间的笑意还未散去,有股昂扬得意的少年气。
  褚时雨撇开目光,点头的力度不大,像是没什么力气。
  他走向闫乱,把成绩单递给他:“考得很好。”
  褚时雨觉得自己虚弱得莫名其妙,闫乱低头看成绩的模样、声乐教室的模样都在他眼前被揉得模糊,像是眼部神经不再工作,整颗脑袋昏昏沉沉的、又像是大脑变成了一颗即将爆炸的地雷,又闷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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