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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哥，快来堆雪人！”
侯越泽就跟不觉得冷一般，抓起了一团雪团成了团，直接往封景身上砸了过去。
封景下意识伸了伸脑袋，躲了下，那雪猛的就落到了封景的脖颈里。
冻得他打了个机灵。
“……”倒还不如不躲。
“侯越泽你这小子！”封景急了，将手拿出来冲了过去，两个人就像是小孩子一般，互相往对方身上扔雪球，打起了雪仗。
白渠刚下了课，他穿的少，冻得哆哆嗦嗦的要往楼上跑去，就被侯越泽无差别攻击到了。
白渠：“？？？”这年头还有人这么幼稚？
然后将自己的书包扔到了陆一手里，整个人也跟着冲了过去。
一脚就踩到了雪堆了，跟着两个人闹了起来。
“臭小子！吃我一球！还敢偷袭！”
……
陆一正在跟莫焰手牵着手在那里遛弯，一接白渠扔过来的书包，无奈的笑了笑。
莫焰扭头看着他们玩的不亦乐乎的，心里也有些痒痒，想冲过去幼稚一把。
陆一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将他背着的书包也拿了下来，给他拉了拉外套的拉链，整理了下帽子。
“焰焰，去玩吧。”
“记得别伤到眼睛。”还给他拿了副眼镜换上。
“那你呢？”莫焰道。
“我就在这等你。”要不然一会儿两个人手都凉了，暖不过来。
“那我去了？”
“嗯。”
莫焰看着封景就冲了过去，话也不多说，就直接扔了他个雪球。
第五十四章
还有两天,这年的元旦就要到了。
虽然有三天的假期，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回家，毕竟,再过一个复习周，一个考试周,就直接放寒假了。
也就没有再提回去的事。
莫焰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妈，我跟陆一不回去了，等寒假再回去。”先给他妈妈打个预防针，免得到时候不能接受。
“不回来了？那你俩好好过个元旦，卡里的钱不够了跟妈说,别委屈了自己。”
“知道了。”莫焰摸了摸太阳穴，怎么总觉得他妈妈像是看透了一切的样子呢？
“对了,阳桐呢？最近怎么也没个信儿，不是之前一直在你那吗？”
“……不知道去哪了。”也就在家里待了几天,给他发了个消息就又消失不见了。
谁知道整天神神秘秘干什么的。
认识的知道他明面上是个医生,不认识的指不定觉得他是什么黑社会呢！
“那你的眼睛，药够吗？还用妈给你找个私人医生过去吗？”莫妈妈犹犹豫豫道，她知道莫焰不太喜欢她提他的眼睛。
“不用了,不用太担心,最近……好多了。”莫焰垂下了眸子,其实好像更糟糕了,糟糕到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那就好那就好。”
……
挂了电话之后,莫焰坐在那里盯着阳台上陆一摆在那的几株绿植看了许久。
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绿植，名字是什么。
但是陆一说好，那就是好的。
想着柳阳桐之前跟他说的话,又想了想无数次跟陆一老了之后手牵着手走在乡间小路上的场景。
感觉整个人脑袋都炸了。
如何取舍？
这个问题，他以前从来不纠结的。
但是再次遇见陆一,他所有的方向所有的目标都发生了改变，人生计划也独占了一半。
让他原本就没抱任何希望的手术，现在竟然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让他只能去抓住，牢牢抓住。
祈祷一丝丝成功的希望。
……
前不久，柳阳桐还问他，如果再有这个机会，你会选择尝试一下吗？
他当时犹豫了。
他的眼睛已经出现了偶尔性的黑点，经常性的模糊不清，甚至失明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其实，他现在已经比当初医生说的时间晚了许久，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最近一次的体检，看出来的问题很多。
加上情绪起伏变化过大，他真的需要好好修养了。
柳阳桐也没有逼问他，只是将现实摆在了他的面前。
一年后，有一次手术机会，是当前最顶尖的团队，最精湛的眼科医生神经科医生主刀。
可以选择放弃，也可以选择接受。
不过，错过了这一次，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是，如果手术失败，面临的只会是彻底失明。
……
赤/裸裸的真相摆在他的面前，让他难以抉择。
现如今，留给他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他翻出了柳阳桐的电话号码，看了许久，打出来的几个字删了又删，最后还是颓然的放下了手机，关闭了信息窗口。
轻轻揉了揉自己酸涩不已的眼睛。
甚至不太敢再去接触稍微亮一点的光线了。
给陆一打了个电话。
陆一最近比较忙，都没有抽出时间跟他一起出来逛街，只是偶尔一次一起吃饭。
“焰焰，怎么了？”陆一接了电话。
“哥哥，我们一起过元旦吧。”莫焰站了起来，走到阳台边看着远处，用轻快的语气说道。
“好啊，周五晚上去找你。”陆一没有听出什么异样，莫焰总是这样叫他。
“嗯，周五我们一起去广场倒计时，一起看烟花。”莫焰畅想了许久的事情，想要跟陆一做的一堆事情。
“好。”陆一应了下来。
在莫焰的印象里，陆一好像没有拒绝过他的什么事情，只要是他说的不管是多忙多累，他都会抽出时间陪着他。
“那……今天我能去找你吃饭吗？”上次忙着没有吃饭，出来玩整个人都不在状态，硬撑着。
“嗯，好。”
陆一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实验，也差不多到尾声了。
“那中午见。”
“好。”
跟陆一挂了电话，莫焰关掉了手机，拉上了客厅房间里的所有窗帘，一个人走进了卧室里，躺在了床上。
思考着，这究竟是不是最后一个，他能看见的新年。
＊＊＊
跨年夜。
天还未黑，街上已经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陆一穿着个黑色羽绒服，戴着个咖啡色围脖，早早的就在楼下等着莫焰了，站在那里眼睛一直看着电梯口，没有动弹。
……
莫焰穿着件黑色风衣就下了楼，看到陆一就走了过去。
陆一看着他穿的衣服，蹙起了眉头，扣子也没有扣上，握住了他的手，发现手也冰冰凉凉的。
“穿的太薄了，回去换衣服。”说着还将自己的围脖给他围上了，换了个方向给他遮挡着吹过来的冷风。
“不冷。”穿的太厚太丑了，他不想这天还包的跟个熊似的。
第五十五章
复习周过去了,考试周也就接着来了。
考试的前几天，莫焰就拉着陆一将要考的知识给顺了一遍。
“懂了吗？”陆一给他讲了几个知识点。
莫焰皱着眉头，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摇了摇头，恨不得将书给撕了：“不懂。”
“不想学了不想学了。”
这玩意儿都是些什么？
他当初是怎么发了疯考上的这个专业的。
……
“慢慢来,焰焰，这一点就是比较难懂。”陆一摸着他的脑袋给他顺毛。
顺便给他塞了颗橘子味的糖。
“乖。”
莫焰嘟了嘟嘴，吃了颗糖，好不容易才坐正了，没有再闹腾。
不过看着陆一之前的成绩单,他觉得怕是自己这辈子都到不了这个成绩……
刚安稳了一会儿。
……
“挂科就挂科吧！”莫焰的暴躁又上来了，皱着眉就要将面前的书扔掉。
封景还给他发消息：“焰哥,我已经自生自灭了，这到底是些什么玩意儿？”
“听天由命吧！！！”
莫焰：“……”他觉得他也差不多要听天由命了。
他当时上课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听呢？莫焰揉着自己的脑袋,觉得可能他都学会,头发都可能掉光了。
扭头看着正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做题的陆一。
果然，还是得哥哥在旁边待着，才能学进去啊。
……
好不容易熬过了考试周。
一天两门考试的他们,硬是熬到了所有学生都走没了,他们才考完最后一科。
……
封景考完试出来,看着已经空了的校园,叹了口气,然后就拉着早就放在教学楼下的行李箱往校门口走去。
“焰哥！我先走了！开学见！”
“嗯。”莫焰点了点头。
然后，跟着陆一回了宿舍。
大学的第一个寒假，就这么在一场考试结束后,悄无声息的到来了。
……
陆一直接开车载着莫焰回了家。
当然，是回莫焰自己的家。
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就在莫焰家待了几天。
……
陆一要走的那天晚上，莫焰整个人都不太开心。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等到莫爸爸莫妈妈都睡了，走廊里的灯也都关上了。
莫焰这才偷偷的从自己的房间里溜到了陆一睡的客房。
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就贴着床边扑到了床上。
陆一此时也没睡。
房间的门一被打开，他就知道谁进来了，看他鬼鬼祟祟的模样，就往旁边侧了侧身子，免得他撞到。
结果，就硬生生的撞到了陆一怀里。
莫焰：……真准。
陆一：……
“焰焰。”
“哥哥，我睡不着。”莫焰躺到了一边，跟他紧贴着，抱着他缠着他。
“那就在这睡。”陆一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就像小时候一样，莫焰一睡不着就会来找他。
“哥哥，明天就不能不走吗？”黑暗中，莫焰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待了太久了，得回家了。”陆一没有答应。
“不开心，不想让你走。”莫焰又将他抱紧了不少，“要不然我跟着回家吧？”
莫焰又冒出了个想法。
反正他们两个也在一起了，见家长是可能有些早，但是回去玩几天也是可以的吧。
“焰焰乖，在家里好好待着，改天再过来找你。”
“好吧……”莫焰也知道他家里的情况。
可能回去真的有很复杂的事情吧。
……
两个人就这么依偎在一起，安安静静的躺着，谁也没有说话。
没有拉上窗帘，窗外的月光洒了进来，打在两个人的脸上，静谧而又安稳。
都想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
直到莫焰开口打破了这份美好。
哥哥，你说……”莫焰好多次想问这个话题，却总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现在两个人也没有什么隔阂了，也越来越放的开了，又将这个话题提了出来。
“你说，到时候我真的瞎了……”哥哥你该怎么办啊……
莫焰将陆一的手攥的紧紧的。
这个话题，不管他说多少次，都不能适应。
就像当年刚知道这个噩耗时，他都会想陆一知道了会怎么样，自己真的瞎了又会怎样。
会怎样呢？谁也说不准的。
“焰焰，别乱说，说不定许久之后技术到了一定的地步，眼睛就能治愈了。”陆一轻抚着他的后背，让他别总是担心。
自己的心也揪了起来，焰焰是在担心他啊。
“哥哥，别骗我了，我都知道的。”所有人都在说等技术成熟，谁又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等到呢？
而且柳阳桐都不能确定准确的治愈率，可能是九十九也可能是一。
瞎了的话……
“要退一万步讲的话，焰焰是在担心哥哥跑了吗？”陆一低下了头，看着正在玩他的手指的莫焰。
第五十六章
就在两人忐忑不安的时候。
莫妈妈一下楼就将莫爸爸拽到了房间里。
“我就说吧！两个小子绝对有事！”莫妈妈有些激动。
“？？？”莫爸爸有些懵。
“你知道我看到两个小子在干什么了吗？”
莫爸爸摇了摇头。
他这还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呢。
“咱家焰焰真的栽了,彻彻底底的栽了。”莫妈妈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一副恨铁不成钢但是速度笑的格外灿烂。
“……”所以快说是什么事啊！让他着急死了！
“两个小子在一起了。”莫妈妈还比划了个手势，好像是两个人亲吻的模样。
“！！！”莫爸爸惊讶的看着莫妈妈真的？
莫妈妈使劲点了点头。
千真万确,都让她抓/奸在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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