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藏锋那一身疤不是出任务就是训练过猛造成的刀伤、木仓伤之类的,配上八块腹肌,衣服一脱别提多引人注目了,哪像他这说出去都嫌丢人的蛇牙疤?打小精致富贵的生活才养了这一身好肉,不夸张的说连个痘印都没有,冷不丁
脚上多两个丑的要死的蛇牙疤痕,他糟心的都想纹身了,可惜纹身师父说了他这疤还没落严实,得再过几个月才能纹,现在一听有去疤的药,当然乐意,毕竟纹身也痛的不是?
前脚才说‘稀罕’后脚就拽手里,换常人或许都要脸热两分,但贺少半点没这种感觉,还理直气壮:“别以为给我制点药膏我就会原谅你。你去圈子里打听打听,我这人最是眦睚必报,不得罪我还好,一但得罪我,哼哼,自已思量。”
贺芝兰那佯装得瑟的模样看得李元羲忍俊不已:“那你要怎样才肯原谅?”
“你说呢?”贺芝兰飞他个‘你懂’的眼神。若是别人一定不会提这样的要求,毕竟有挟恩图报之意,但贺少就是这么的不清纯不做作!要求提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理所当然,表情叫一个嚣张蛮横。
李元羲不气反笑,贺芝兰自己都崩不住差点笑出猪叫。笑完,贺芝兰拧开瓷瓶闻味道,一边问:“讲真。开医馆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李元羲久久不语引得贺芝兰抬头看他。“程舟都打电话过来说是各种程序了解的差不多了,医馆的地扯我都准备好了。说起地址,这还是我爷爷手上的四合院,上世纪的老风格,有价无市,我磨了爷爷好几年都舍不得给我,说给我是糟蹋好东西。”
贺芝兰不客气的自黑引的李元羲又是莞尔。
“别笑。讲正经呢!”
李元羲想了想,点头:“我考虑过了。可以。”
闻言,贺芝兰乐的拍腿:“早就该同意了!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爽快!”
“不过。”李元羲开口,贺芝兰表情一僵,视线扫过来颇有种威胁的味道。李元羲笑下:“开医馆的所花费用,我希望能自己付。”
贺芝兰看他:“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我估计能翻脸。”说好了什么事都由他来,结果这里还在纠结着算清楚,要换作旁人贺芝兰估计真能翻出脸去。有句话叫什么?叫‘给脸不要脸’。但面对李元羲,他真心翻脸不出去。“刚把我哄好了结果又惹我生气,这是仗着长的好吧?”
李元羲又想笑,贺芝兰对之白眼:“我身上笑点就这么多?咱能正经点不?”
“是你不正经。”李元羲压了压唇角,眼内满是笑意。
这话惹得贺芝兰啧啧:“士别多日当刮目相看。学会犟嘴了都。”眼见对方又要笑,忙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是不想欠太多人情对不对?那你明白我么?我帮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救了我和我哥,更多的是我相信你,希望帮上你的忙,让你少操点日常琐碎事情,跟人情不人情无关,更没有以后挟恩图报的意思。”
谁都怕死,而李元羲的医术就是最好的倚仗,‘救命恩人’这四个字就是重中之重的人情。有心术不正的控制李元羲去救人换人情,那利益就不是单单一个‘神医’俩字那么简单了。李元羲知道,贺家不在此列。
“那你还坚持出钱吗?”见李元羲表示知道,贺芝兰问。
“自然。”
贺芝兰绷着脸:“合着我刚才都是白废口舌是吧?惹我生气对你有什么好处?”
“一码归一码。”
贺芝兰冷着脸:“不再考虑考虑?”
“希望你能理解。”
“我要是不能理解,”贺芝兰继续冷着脸,语气一转:“你打算怎么哄我?”
李元羲:“……”
李元羲扶额,贺芝兰咬牙绷住笑:“说正经呢!你打算怎么哄我?不能还是去疤药。”
被耍了一顿的李元羲颇有种手痒的冲动,最后只得捏着人下巴摇了遥:“那你想要什么?”
贺芝兰顺势把下巴垫人手上:“蛇很好吃。”
“不想吃蛇羹。”
“想吃蛇段。”
“口味那种。”
“不加药材。”
李元羲:“……”
李元羲把人下巴掂回去,扶额:“你这是在为难我。”
“那你哄不哄?”
“……哄。”
然后贺老跟贺藏锋,以及厨房阿姨知道了什么叫‘谜之厨艺’!不加药材的口味蛇做的那叫一个味不对口,连贺老都不能昧着良心说好吃,加上药材吧,啧,那叫一个美味!
贺藏锋看着一大盆吃的精光的蛇段跟另一盆动两筷子都没人再想吃的蛇段,要不是他亲眼所见,绝不相信这是出自于一人之手。
对不起我想问一句,差距如此之大你是怎么做到的?
第26章 天生克星
这魔性的厨艺把贺老跟贺藏锋狠狠的震惊了一番,瞧在眼里的贺芝兰笑的差点掉桌子底下去。当然,笑完正事还是要办的。一众移罢茶厅。
贺老手搭着拐仗端坐沙发,态度和睦。“李先生的意思我从芝兰那听说了。我们尊重你的想法,也理解你的意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提,我们贺家义不容辞。”
“贺老先生客气了。”
这事要是别人估计都要说一句李元羲蠢,贺家是别人削尖脑袋都钻营不进的,他到好,不屑一顾不说还想方设法分清关系,这不是蠢是什么?还是蠢的无药可救那种!贺芝兰起先也无法理解,可转念一想,这才是他认识、以及敬佩的李元羲。
宠辱不惊,不卑不亢,不被浮华迷了眼,始终如一。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回头李元羲把陈家送来的那张银行卡递过来时,还是不免叹气。不管用谁的钱,最后的结果总是他出面去办这些事,用谁的钱不是用?他贺芝兰的救命之恩就值这五十万?
“这有区别?”
“不一样。”
“成吧,你说不一样就不一样吧。”贺芝兰接过银行卡,心里已经盘算各种花销费用了。五十万不少,但就帝都这物价想要办一家医馆估计是想都不用想的。就算不需要请别的中医大夫,但最基本的设施用具还是需要的吧?中医到是不像西医那样,一个磁共振器械动辙就是几百万,可是中医要用的珍贵药材可也不便宜!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只有一个大夫但就李元羲的本事以及‘疑难杂症’这种高格逼,随大流搞的不轮不类就是侮辱对方也是侮辱自己。
中医不能高大上?不,那是因为平常的中医大夫高大上不起来。
贺芝兰心里列了一张珍贵药材的名单,正想着野山参到是不用花愁,结果李元羲就把野山参递过来。
“钱要是不够就把山参卖了。”
对方云淡风轻就跟卖白菜似的口气顿时让贺芝兰一噎,无力扶着药材盒子,语气幽怨:“你知道什么叫‘有价无市’吗?”
李元羲看他,贺芝兰很是无语:“外人求都求不到的救命良药到你嘴里就跟
白菜没两样,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家人参成灾知道吗?”
“……”李元羲。
很久以后贺芝兰明白不是他怼的对方无言,而是对方的的确确土豪的好有一比!
当然现在的贺芝兰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的吐糟戳到对方痛点,让对方把人参收好,扬扬银行卡:“钱的确有点不够用,不过四合院的装修这块原本就走的古风,家具都有现成的,租金这些就不用提了,又不是你一个人住,我也要住的。”说着笑下,语气挪揄:“远香近臭。我爷爷总嫌弃我,估计就是太近了,现在趁我哥在家养伤有人陪,我也远一远,没准爷爷就会觉着我‘香’了。”
贺芝兰的大伯、大伯母公务繁忙一个月难得回来几天,爸爸在外任职一方,也是一个月难得回来一次,贺藏锋就更别说了,做为想往上走的年轻人,正是年轻该拼博的时候,一年回来个两三次都算幸运了。一家分散各地,贺老爷子一个人在家,做为孙子的贺芝兰义不容辞要承担起照顾的责任。当然,做到贺老爷子这位置,平日照顾、出行、以及体检这些都有专人负责,他要做的就是得空陪着聊聊天,让若大的饭桌不至于一个人罢了。
这一陪就是好几年。冲着贺芝兰再晚都会回家的这份孝心,就算他不务正业了点,几个长辈也愿意纵着他。
就像贺芝兰说的,五十万想办个医馆就是做梦,购买的清单一列下来,资金缺口差一大半,不过钱嘛,都不是事。李元羲看过清单,眉头都不皱一下。“余下的钱我给你写个欠条?”
冲着贺藏锋如今行动无碍的恩情,不到七位数的欠条不打也罢,贺老爷子笑道:“李先生的人品我们是信得过的。”
想到什么的贺芝兰却是憋着笑:“这钱是我个人垫的,欠条当然要打。我去拿纸笔。”蹬蹬的拿来纸笔,还分外殷情又是铺纸又是递笔的,末了还一脸期待。“元羲哥好好写。”
接了笔,李元羲无奈看他眼。笔是好笔,纸是好纸,配上对方的清冷神态,分分钟有种飘逸出尘的味道。
贺老都已经想好夸人的话了。
可是。
那写的什么鬼?!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贺老跟贺藏锋的表情太精彩了,贺芝兰扶着沙发都要笑倒地上。
谁都想不到吧?神色不动端着飘逸出尘的气质写出来的字却是狗爬体?!第一次见的时候贺芝兰也不相信,可后来亲眼见了才知道,对方真真切切凭的是实力呀!不,说是狗爬体还是侮辱了狗。
贺老跟贺藏锋表情都是一言难尽,贺芝兰扶着沙发坐好,感觉腹肌都要笑出来了!
“惊不惊喜?刺不刺激?意不意外?”贺芝兰抹开笑出的眼泪,拿过欠条又是忍不住笑,对李元羲憋笑道:“你这手字我能见一次笑一次。没有取笑的意思,但我还是想说,这字跟你颜值太不搭了!”
李元羲不置一词,贺藏锋怼他:“你的字就跟你颜值搭了?”
贺芝兰:“我从不否认我的字跟我的颜值不搭。颜值是王者,字也就青铜吧,反正现在用得都是电子设备,一手字过得去也就行了。不着急。到是哥你这种,颜值是青铜字是王者又怎么样?现在是个看脸的时代,请你认清事实吧。”
贺藏锋:“……”
贺老忍俊,笑骂贺芝兰:“你爸踏实稳干,你妈当初也是名声在外的才女,到你这怎么就没皮没脸了?”
“我这叫自知之明。我跟哥比那是什么都比不过的,也就颜值稳赢了。”说完贺芝兰自己都要笑死。
贺藏锋也没绷住,贺老点点他,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也不知道随了谁。”
贺芝兰笑倒,攀住李元羲一本正经:“元羲哥,只要我们有颜甭管写出的字是不是狗爬体,都不是事儿!‘颜即正义’知道不?”
贺老拿拐杖作势要打:“少把你那歪理套到李先生身上。”贺芝兰笑着躲了躲,贺老收回拐杖对李元羲歉意道:“芝兰说的话别放心上。都是时下年轻人想出来的歪理,李先生就当图个乐子。”
李元羲淡笑摇首:“贺老先生多虑了。”
两方商量妥当开始加快速度,终于在半个月后把四合院收拾完毕。挑个过得去的良辰吉日,两人从才搬不久的新宅挪到布置妥当的四合院,其实说是搬不如说是从新宅驱车过来罢了。这时候时节已经进入严夏,正院中角落那棵梧桐树正是枝繁叶茂的时候,叶片之中投下的斑斓光影给整个院子带上一股清凉之感。
程舟跟刘坤一等发小前来凑热闹,前院后院逛了一圈,个个羡慕的不行。四合院这种建筑体系是历史产物,玩得就是情怀,而这种不是仿建而是真真正正从上世纪流传下来的就更让人稀罕了。
一砖一瓦都是古意,那种慢悠悠沉淀在骨子里的感觉到是跟李元羲的气场很配。
晚间把赖在这一天的发小们轰出门去,贺芝兰特意叫来宵夜摆上酒,就着院子里晕黄的灯光,大有不醉不归的意思。
“敬我们以后的同居生活!”这是之前刘坤他们打趣的话,被贺芝兰现学现用了。
李元羲哭笑不得,不过还是与之碰了下杯。做为大夫,喝酒是大忌,前几十年李元羲遵守的很好,可自从碰到贺芝兰,以往遵守很好的规则是说破就破。从最开始的收留外人,之后的下山,再到开设医馆,一退再退,现在连禁酒都破了,以后还有什么禁律不会破?
天生万物,自有相克。
李元羲已经意识到,贺芝兰就是他那天生的克星。
第27章 啥玩意儿
喝酒一时爽,事后脑壳爆。贺芝兰迷迷蹬蹬起身,捧着沉重的脑袋趴到桌子,眼角瞥到精神饱满的李元羲,顿时有点不平衡了。
“元羲哥就不难受?”
李元羲端来醒酒汤:“我没你喝的多。”
“你不是说不会喝酒吗?”贺芝兰闻着醒酒汤刺激的味道,语气哀怨。“不会喝酒结果把他这个会喝的都喝趴下了,这结果科学?我看你是在驴我。”
可怜巴巴的指控看的李元羲是哭笑不得,无奈重申:“这的确是我第一次喝酒。”
“我长着一张好骗的脸?”
“不。你长着一张好看的脸。”
猝不及防被撩一脸的贺芝兰:“……别以为长得好就能随便撩人,会要负责的你知道么?”
李元羲捏捏他下巴:“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捧着醒酒汤的贺芝兰问号脸,啥意思?
一碗醒酒汤下去,贺芝兰打起精神说正事。医馆的相关证件一字排开,贺芝兰抿口水摆出长谈的意思。
李元羲压住文件:“我不看了。你拿主意就好。”见贺芝兰意外扬眉,好脾气道:“你是你,贺家是贺家,在我这里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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