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笙：“嗯。”
“嘶——”旁边三个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尴尬又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几秒，凌柏才干笑着圆场。
“哈、哈哈…邢导师对王炸弟弟真好呢。”凌柏僵硬的换了个话题，催促道，“该发手机了，咱们别傻站着了，笙笙咱们快走吧！”
凌柏强行拖走蒲笙，远离那个奇怪的氛围。
而宋贤和郝千帆还停在原地，两个人表情都非常古怪。
郝千帆难得一脸凝重，率先开口问，“邢清持那边是什么情况？他想潜小蒲吗？”
“很有可能。”宋贤艰难地说，“想开点，圈里这种很正常，也不一定是坏事…”
“是，我知道。邢清持有资源有实力，长得还帅，让他潜是天大的好事。”郝千帆很清楚其中利弊，也知道他不应该阻止蒲笙。但——
他忍不住攥紧拳头，重重捶了下墙。
“我弟弟这是什么破命啊，孤苦伶仃参加个节目，还遇上潜规则，敢不敢更惨点？”
宋贤也觉得，蒲笙这一路确实太惨了点。
他沉默了良久，又跟郝千帆讨论，“你有没有想过，邢清持其实没打算搞潜规则呢？”
郝千帆怼，“那他为啥摸我弟弟的头？！”
“帆子，你不是第一天混圈，应该知道真正的潜规则不止摸摸头那么简单。真正想搞潜规则的人，也不可能只是摸摸头就收手。”宋贤眯了眯眼，冷静的得出结论，“邢清持更可能在追小笙。”
“……”郝千帆木着脸想了大半天，混沌的脑子没得出有用结论，最终木着脸骂了句‘艹’。
“我不管他要潜还是要追。但如果让我发现他强迫小蒲，老子就算不当演员也要跟他拼了！”
“对！”宋贤附和了一声，突然奇怪的看向郝千帆，“我很好奇啊，你为什么对小笙这么好？”
“你这不是废话吗？”郝千帆拍拍胸脯说，“我弟弟一个要啥没啥的小可怜，在节目里只有我一个大哥罩着，我当然要对他好点。”
“？？？”宋贤吊起眼角瞪他，“咋就成了只有你一个大哥了？我不算吗？”
郝千帆：“小老弟，你往后靠靠。”
“呦呵？！”宋贤来了气，“叫谁小老弟呢？你还造反了是不？有本事来打一架啊！”
郝千帆：“来来来！谁怂谁是孙子！”
练习生们居住的宿舍楼有两个门，刚才蒲笙回来的小门连通办公楼，沿途只有两排高高的松柏树，平常外人根本过不去。
而他们下午要通过大门，去录制大楼那边领手机打电话。
蒲笙住进来第一天就知道，从宿舍楼到录制大楼这段路上，围满了蹲上班的站姐和狗仔，其中一大部分是冲着邢清持来的。
参与录制十几天，新生们逐渐摸索到站姐蹲守的规律。
如果哪天上班路上站姐特别多，那天邢清持一定会参与录制。
平常邢导师不来，守在外面的站姐总是稀稀拉拉的，而且拍完他们pick的人气选手就会拍拍屁股离开。
节目组规定的录制时间快到了，凌柏拉着蒲笙准备去上班。
俩人一路来到门边，凌柏却堪堪停住脚步，隔着玻璃门朝外面瞅了眼。
“啥情况啊？”凌柏瞧见外面密密麻麻的站姐，暗自嘀咕，“今天邢导师应该不参加录制，怎么还有这么多人蹲上班？他们信息出错了吗？”
蒲笙透过玻璃，远远看到一大群追星女孩们。
他视力特别好，能看清她们手里举着的手幅。
和之前人满为患的时候不同，里面没有几张是邢清持的。
“有你的粉丝。”蒲笙指了指某个位置，“她手里的纸，写了你的名字。”
“真的吗？我竟然有粉丝了？！”凌柏激动的伸长脖子，眯起眼睛顺着蒲笙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念念叨叨追问，“哪呢哪呢？”
凌柏有轻微的近视，虽然日常生活不影响，但却看不清那么远的字。
“咱们快出去，别让我的粉丝等急了！”第一次拥有粉丝的凌柏迫不及待要拉着蒲笙冲出去。
推开门之前，他又想起什么，堪堪缩回手，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拿出梳子和补妆盒塞给蒲笙，“先把你的头发倒腾一下，可不能让站姐拍到丑图，会掉粉的。来，哥哥给你画个眼妆和唇妆。”
“我…”蒲笙刚准备说话。
凌柏：“闭嘴！口红没办法涂了！”
蒲笙乖巧的抿紧唇。
凌柏不愧是大公司来的绿叶，跟混血贵族Lvan一起参加过艺人培训的人，化妆手法比郝千帆高出两个苗禾，很快给蒲笙搞出一个‘伪素颜’妆容。
蒲笙是公认的神颜，皮肤状态跟五官非常完美。
但混娱乐圈的艺人都知道，素颜出现在镜头里会显得比较黯淡。
尤其是蒲笙本来就皮肤白唇色淡，照片拍出来会有一种‘病弱’的既视感。
而凌柏给他化了唇妆和眼妆，恰到好处弥补了娇无力的病弱感，又不显得过于美艳。
“完美！”凌柏审视自己的作品，满意地打了个响指，“给你化妆太省事了！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蒲笙又抿了下唇，眨眨眼睛说，“我想说，你直接在这里给我化妆，他们隔着玻璃门都能看到。”
凌柏：……
他怎么忘了，虽然自己看不清楚那些粉丝，但是粉丝们手里的镜头有放大功能，可以清楚捕捉每个细节。
完了完了，我苦心营造的酷哥形象全他妈毁了！
凌柏绝望地问，“笙笙，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蒲笙真挚的提醒道，“你让我闭嘴。”
“……”
凌柏羞愤的捂住脸。
嘤，无颜面对自家粉丝了。
与此同时，透过镜头全程围观两家正主互动的蒲笙和凌柏粉丝，正蹲在路边嘻嘻哈哈进行友好交流。
“哈哈哈哈哈！有的人台上酷得一比像个铁血硬汉！台下给弟弟化妆还翘兰花指。”
“凌柏这化妆技术真好，本凌妈实名羡慕了。”
“谢谢你儿子帮我儿子化妆哈。”隔壁笙妈凑过来道谢，“我真没想到，这两个崽崽正片都没有互动，私底下关系这么好。”
“姐妹，你这个当妈的不合格哦，连咱家宝贝的舍友都不知道。”另一位笙妈跟他科普，“新养吃瓜号说，笙笙有三个舍友。帆哥、凌柏、和宋贤，听说关系都挺好的。”
“哦哦哦！原来是舍友啊！”
还没等她吹彩虹屁赞美两个人的舍友情谊，旁边凌妈突然激动的喊，“出来了出来了！凌柏！凌柏太帅了凌柏！快看看我！”
周围笙妈也跟着激动起来，聒噪的呐喊声中还夹杂着两声粗犷的笙爸咆哮。
凌柏本来还因为暴露隐藏技能，而沉浸在深深的羞耻当中。
但听到粉丝呼唤自己的名字后，他很快的把那点微不足道的羞耻抛之脑后的。
凌柏下意识带着蒲笙靠近粉丝，看清楚他们手里拼命挥动的手幅，才发现过来送自己上班的粉丝比想象中更多，竟然有五六个！
要知道初公演来了一千个人，但那1000个人都没有呼唤自己的名字。
人群中，拿着蒲笙手幅和应援物的粉丝数量更多，粗粗估计至少有三十个人，比加上脂粉（收了钱的职业粉丝）的Top选手Lvan那边还要高出一倍。
虽然这个数据，还远远比不上顶级流量，但有这么多粉丝仅仅只为了看他一眼、拍两张照片，就在宿舍楼外面守了这么久，足以印证蒲笙现在的人气。
“要过去看看吗？”凌柏低声问，“我想跟他们说两句话，那个…我第一次有粉丝。”
凌柏觉得自己挺没出息，却还是强忍着羞耻把意图说出来、
“好。”蒲笙应了句，也跟在他后面，走向那些特意过来送自己上班的粉丝。
蒲公英们等了好几个小时，终于蹲到自家崽崽，纷纷举起手机一边嗷嗷嗷一边疯狂拍照，为小偶像随时营业的神颜疯狂。
拍着拍着，大家齐刷刷发现——
镜头中的蒲笙越来越近了。
近到就好像走到他们面前一样。
不对！
把好像去掉！
崽崽真的走过来了！
“笙、笙笙~”
第一次跟小偶像说话的蒲公英，激动到声音都在颤抖。
“啊啊啊啊真的是笙笙！”
“笙笙你好~我们是你的粉丝！”
“你们好。”蒲笙礼貌地问候大家，语气相当平静，跟他们的激动形成鲜明对比。
饶是如此，也让那些个跟正主面对面粉丝瞬间疯狂。
啊啊啊啊啊笙笙真好看！这种神仙颜值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张脸应该送进凡尔赛宫永久珍藏！
笙笙绝美的嗓音能让自幼失聪的人听到天籁！
这个小偶像值得我嗑一万年啊一万年！！！
蒲公英们脑内思维已经被彩虹屁塞满了，可表面上对待客客气气的小偶像，却表现的一个比一个端庄。
“笙笙，这是我们为你做的应援手幅和徽章，请你收下。”
蒲笙接过几张手幅看了看。
那几张手幅有小桃花的精修图、有自己初公演裹着猫耳毯子的、还有自己穿着A班制服的路透照片。
手幅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安利词条，‘王炸弟弟蒲笙’‘神颜戏骨蒲笙’之类的，设计和制作都很用心。
“谢谢。”蒲笙收下手幅，依旧客气的向他们道谢。
“不用谢不用谢！只要你收下我们就很满足了！可惜时间太紧物料太少，其它应援物没办法做出来，只能下次再送给你了。”
“笙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好好睡觉。”
“对对对，别太辛苦了我们会心疼的。”
“蒲笙冲啊！我们蒲公英会一直支持你的！”
“蒲公英？”蒲笙愣了下，才记起邢清持之前告诉自己的话。
——这是自己的粉丝名。
所以这些自称蒲公英的人，全部，都是支持自己、喜欢自己的人。
“谢谢你们。”蒲笙道谢的语气多了几分郑重，“我记住了。”
“嗯嗯，你记住就好，快去录节目吧别迟到了。”蒲公英们虽然心里千万个舍不得，却还是挥挥手送走蒲笙，然后…
大家围成圈圈，释放自己的小宇宙。
“啊啊啊啊我要永远记住这一天！！！笙笙本人比照片好看一万倍！”
“天呐天呐我崽好乖！老母亲这个心被萌的一颤一颤了！”
“我笙比传说中更清冷话更少，真酷，爱了爱了~”
“呜呜呜呜呜…”
“姐妹，你哭什么？”
“我感动、感动…我笙被打压的好惨，都不笑了。他给我们说了那么多谢谢，呜呜呜他只有我们了！”
“干！好端端又虐我。大家别疯了，快给崽投票去！”
第24章
《新生养成系》录制大楼内, 练习生们短暂的拿到了手机，分批坐在摄影镜头前给家里人打电话。
大多数练习生跟家人的通话内容, 都围绕着‘训练辛不辛苦啊？’‘辛苦, 我想回家嘤嘤嘤’。
但人类社会千奇百怪, 总有那么几个画风清奇的。
Lvan坐在镜头前拨通电话，全程用外语交流。到时候播出了不配个翻译, 大家都听不懂他在叽里呱啦点什么。
通话结束之后，他特意朝着摄影机位解释道, “我爷爷听不懂中文。”
拍摄他的摄影师表面笑嘻嘻，内心疯狂翻白眼。
——如果不是你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经纪人’三个字，我他妈还真信了V国贵族听不懂中文。
苗禾跟妈妈打电话，刚接通那边就疯狂哈哈哈, 嘲笑声中颇有亲妈风范。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过节目了！哈哈哈哈哈你居然穿着裙子！”
苗禾尴尬地解释, “妈，那个是…”
“儿子你真的好娘啊哈哈哈哈！我把截图发到朋友圈，你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说这姑娘真俏。”苗禾妈妈已经笑疯了, “没想到我生个儿子，也能收获儿女双全的快乐。等你回家穿上小裙子，咱们娘俩一起逛街呀！”
苗禾：？？？
我可以拒绝吗？
郝千帆电话打过去, 他爹正围在牌桌上打麻将。
“有啥事？”郝爹扯着嗓子说，“我正忙着呢。”
郝千帆习以为常的说, “也没啥大事，你继续打牌吧。”
“那成。”郝爹干脆利落的准备挂断电话前，又猛然想起什么, 冲着电话嚷嚷，“哎对了，你这小猪崽子是不是好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
“你为啥又叫我小猪崽？”郝千帆觉得在镜头前面被老爸骂特别羞耻，悄悄侧过身，压低声音无奈地解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来参加选秀了，全封闭，拿不到手机。”
郝爹：“啥选秀？你啥时候说了？”
郝千帆：“《新生养成系》，这会儿已经播出第一期了。跟你说的那会儿你也在打牌，我就估计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郝千帆刚说完，听筒内传来麻将被推倒的声音。
郝爹快乐的跟牌友说，“不打了不打了！我要回家看我儿子演的电视，哥几个一起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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