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季靖延结婚并没有在网上引起什么动荡,季靖延结婚在上流圈子里算是大事,但离普通大众却太远,又没有豪门恩怨可看,相比之下还是艺人的热闹好玩点,于是也没人扒季靖延对象是谁,之前那个试图人肉他的小号在爆出季靖延结婚之后,跟着消声弥迹了,景淮生活没什么变化。
相比之下,温诗淇就倒霉的多了。
道歉的事情发酵了几天,她的身价和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了下去,除了誓死保卫姐姐的脑残粉外,已经败坏了路人缘。
网友们还扒出了温诗淇以往的黑料,什么踩某某上位,为了资源搞糊某某小花,又和某某男艺人有一腿……
为了方便吃瓜,景淮还特地注册了一个微博号,将那些瓜吃了遍,但也仅限吃瓜而已。这些东西真真假假,网络的瓜只能信一分,其余九十九分都是假。
唯一相信的那份真,是有人提到温诗淇出道时期有个男友,为她一路保驾护航,但是男方家钱势不够,她很嫌弃于是抛弃了对方。
景淮点了个赞,没转发,悄默默在微博吐槽:非前男友;白眼狼;半真半假;真的。
关于季靖延和温诗淇的关系,那天回去后,季靖延就跟他说清楚了:“没在一起过。”
“那你喜欢过她吗?”
男人十分诚实:“有段时间确实很喜欢和她在一起,不知道算不算喜欢。”
景淮咬牙,将柠檬吞进肚子,试图给自己洗脑:“不算。”
季靖延点头:“那就没喜欢过。”
虽然过程稍微有一丢丢欺骗,但结局景淮很满意。
这期间温诗淇给季靖延打过一次电话,恰好景淮也在场,他看着季靖延喂了一声,但听见对方声音后直接就挂了,连一个多余的标点符号都没有。
景淮还没觉得痛快,温诗淇又将电话打到他这里来,他按了接听键,抢在对方前面开口:“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傻逼等待请按1,脑残等待请按2……”
不等他说3,对方自己就挂了。
季靖延教训他:“文名用语。”
景淮摊手叹气,表示很无辜。
知道不会得到好脸色,还要送上门来受辱,何苦呢?
“……景淮!”
一声怒吼将他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景淮一转头,面前突然出现一大捧花束——九十九朵火红的玫瑰搭配勿忘我和满天星,在夏日里十分招摇,言情小说里送人必备。
花束太大,喻烽抱着都看不见脸,份量看着就很重,也不知道他先前藏在哪的,居然没发现。
景淮没接:“干嘛?”
喻烽正经道:“我宣布,从此刻开始,正式追求你!”
景淮语气温和:“我宣布,你被我拒绝了,请您滚吧。”
喻烽:“我不滚!”
景淮:“好的。”
喻烽一喜:“你答应了?”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上课的地方,景淮闪身进教室,微微一笑:“我滚。”
砰——
面前的门被无情关上了,景淮面无表情,眼不见为净。
这节是针灸实践课,老师还没来,景淮便拿着针自己练习。
原着中他嫁给季靖延的作用就是一个治腿的工具人,来到这里不久,他并不敢下手,毕竟上辈子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办公室文员,就算有原着受的金手指,也不敢乱动。
好在他现在手法已经熟练了很多,对金手指也慢慢在领悟,等他找个人实验下,确定没问题后就可以下手了。
温诗淇想毁了季靖延的腿,他偏要救回来。
景淮继续练了一会儿,教室进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似乎是情侣,还在聊天。
女生说:“刚才那玫瑰花你看见了吗?你要是送我,我一定感动的晕过去!”
男生说:“你要是送我,我也晕过去。”
女生哼了一声:“你们男生不是最讨厌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吗?在你们眼里这么一大捧玫瑰只剩俗了吧?”
“怎么会,男生也喜欢浪漫,你要是抱着这么多花来追我,我一定一秒沦陷。”
“我才不信。”
“真的,不仅要送,最好当着我兄弟面前送,酸死他们,让他们知道我宝贝有多好。”
女生被男友逗笑了:“油嘴滑舌……”
景淮无意听完了小情侣的你侬我侬,停下了练习的手,陷入了沉思。
过了两分钟,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将喻烽从微信黑名单放出来,重新加好友。
【景淮:在?】
【喻烽:!!!】
【喻烽:淮淮!你终于肯理我了么!】
【景淮:玫瑰花哪买的?】
【喻烽:网上啊,是不是想要,等我再给你送回来!】
【景淮:链接发我下?】
【喻烽:?】
-
云迹集团总部位于京江开发区科技园,在政府新型发展政策下来后,几乎有名有姓的公司都搬来了这边,云迹作为全国名列前茅的企业,占地面基最广阔,装修简约大气,入门就是喷泉水池,后面就是高楼大厦,只看一眼都能感觉到财大气粗,这里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想挤进来的地方。
然而今天,这个众多求职者梦寐以求的地方,内部气氛却压抑沉闷。
今天是云迹集团季度会议,但由于每次都会从报告分析和季度总结变成最后的批判大会,又被员工们称为季度挨骂会议。
这个会议虽然不如年度会议那么重要,但所有管理层依旧不敢轻视,因为会议是由上面那位亲自主持的。从早上开始,跨进公司的各个分部的高层和决策人,没一个脸色是好的。
在这样的氛围下,连平时最唠叨的扫地大爷今天都安静的不得了。
时至午饭时间,全公司的普通员工们才轻喘口气。
云迹总部前台,值班的小姑娘感叹道:“太可怕了,你看见各个部门经理进去的时候的脸色吗?这怕是又要掉一层皮才能出来。”
和他一起的小姑娘也叹气:“可不是嘛,一上午我连手机摸都不敢摸一下,深怕撞到枪口上,老总这个性子,也不知道哪家千金能hold住他。”
“得了吧,老板这个样子单身一辈子还差不多……”
“我说,你们没看微博吗?”吃完饭的同事回来正巧听见,她指指上面:“那位已经结婚了,男的。”
前台两个小姑娘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情?微博最近没看见关于云迹的热搜呀,只有温诗淇的瓜可吃。”
“什么时候结的不知道,”那位同事放低声音,“温诗淇的瓜也跟那位有关系,上次温诗淇见义勇为是假的,实际是得罪了我们老总那位,所以糊了。”
前台两个小姑娘有些怀疑。
季靖延什么人,结婚怎么可能这么低调?全公司竟然一个人都不知道,大家都是从微博吃瓜得知,也太假了吧?
看她俩的表情,同事也不多解释,只道:“去吃饭吧,以后别议论领导了。”
两人晕乎乎的,还没来得及走,就听见大楼的感应门打开的声音,条件反射性站直了身子,摆出了职业微笑。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小哥,戴着鸭舌帽,穿着印着某个花店logo的工作装。
他手里小心捧着大束火红的鲜玫瑰,规格是九十九朵。花朵饱满,妖娆娇俏,周围配着淡紫的不知名小花朵,外套着黑色的精致包装纸,跟职业化的大厅格格不入,惹眼极了。
大厅路过的职员们谁都忍不住会多看一眼,猜测这是哪个幸运儿的浪漫。
花店小哥走到前台,礼貌问道:“您好,请问季靖延先生在吗?”
此话一出,小哥明显感觉大厅内氛围瞬间不对了。
前台三个姑娘微笑不变,却有些僵。
大厅路过的员工纷纷顿住了脚步,似乎不敢走。
“您好,请问找季总有什么事?”
花店小哥:“有人送花,麻烦叫他签收下。”
语气依旧很礼貌,只是内容过于惊悚。
惊悚到整个大厅的人都被吓住了。
资历较久的那位率先反应过来,嘴角的笑有点绷不住,她不确定地问了句:“你确定是季靖延先生?”
花店小哥见他们神色不对,自我怀疑地看了眼订单,然后肯定道:“是的,收货人是季靖延先生,请问他现在方便吗?”
天气晴朗,阳光充足,金色光辉从云迹大厦的玻璃墙照进来,让小哥怀里那捧玫瑰愈加娇艳欲滴,热情似火。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
前台:“……”
大厅:“……”
卧。
槽。
第24章
云迹集团顶层会议室里,众高层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目不斜视,手脚规矩的不会有一丝多余的动作,生怕被主位那位注意到。
气氛安静如鸡,宛如绷了一根弦,稍有差池便会断了。
现在正在进行讲话的是云迹旗下影视影业分公司的负责人,四十多岁的男人额头泌了一层汗,顺着耳根流下来,男人却不敢动手擦一下。
如今本就是影视寒冬,好不容易出了《千杀》这部口碑实力都不错的电影,结果女主角作死,得罪老板不说,还得罪观众,尽管影院排片不少,但因为女主角的骚操作,票房依旧上不去,上个季度的报表自然也不太好看。
负责人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把下季度的计划方案做的好看点,先扛过今天再说。
负责人说得口干舌燥,讲完最后一个字后,才敢看向主位年轻英俊的老板:“……这就是我们关于下季度的计划所做的方案。”
季靖延今年不过刚刚三十岁,却比任何同龄人都要出色,云迹在他手里业绩年年飙升,没有人不敢不服他。
听完影视分公司负责人讲的内容,季靖延点了下头:“饼画的不错。”
影视负责人:“……”
“上个季度公司给你们分拨的资金是多少,你们营业了多少,亏损多少,数据表没教会你?”
“季总,今年影视寒冬……”
“影视寒冬不是今年才开始,也不是我们一家在这行业做,你觉得在影视寒冬做不下去,那就走,让会做的来。”
影视负责人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嗫喏着嘴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季靖延看过来,目光所及之处寒风阵阵,途径之处的人迅速挺直了背脊——尽管他们已经挺得不能再直,但身体已经有了下意识的行为。
“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季靖延用笔圈出几处地方,然后递回去:“重点照这几条,重新做一份方案。”
他目光凛凛:“一周之内能交上来?”
影视负责人深吸一口气,咬牙:“能!”
他回到自己位置,屁股一沾椅子身体便软了下去,但又不得不强撑着坐好。
旁边是厨具分部负责人,今年要不是莫名其妙得了一份表扬文件,也难逃一劫,他默默庆幸,对于邻座影视负责人的遭遇他感同身受并深表同情。
庄严而紧张的会议室里,季靖延抬眼,薄唇一启:“下一个。”
……
徐汶坐在老板左下首的位置记录着笔记,调成静音的电话突然亮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前台。
他毫不犹豫地挂断。
没过两秒电话再次亮起。
云迹对员工的管理十分严格,所有岗位上的人都能分清轻重缓急,前台并不会不懂事三番两次打他电话,还是在季度会议期间。
徐汶这次没挂,他犹豫了一瞬,然后起身朝会议室外走去。
通话时间并不长,事情也不要紧,徐汶作为季靖延的一把手,无论反应还是都是心理变化都非一般人可比,但听到内容的时候有几秒没反应过来。
“确定是季总?”
“是的,我们再三确认过了。”
年轻的前台小姑娘没处理过这种事,毕竟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诡异……与荒唐。
有人给季靖延送了花,还大张旗鼓送到了公司。
“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徐汶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同自己秘书打了个招呼,准备亲自下去拿。
按下电梯,在等待期间,徐汶仍有种不真实感。
不怪前台拿这种事烦他,自从他跟随季靖延以来,除了逢年过节必须的人际交情,季靖延从来没有收到过礼物,这在外人看来十分不可置信的事情,却是真实存在的。
别说礼物,就连普通的关心问候,季靖延收到的都少之又少,高处不胜寒。
直到季总结婚,身边有了那位古灵精怪的小老板。
叮——
电梯门在面前缓缓打开,已经迈进去了一只脚的徐汶突然福至心灵,想起了什么。他收回脚,给前台回了电话:“让他送上来吧。”
楼下,前台。
两个姑娘围着打电话的同事,脸色含着激动与期待:“怎么样怎么样,徐助怎么说?”
同事挂掉电话,一脸魂飞天外:“徐助说,让小哥送上去。”
-
时至中午,会议已经进行了大半。
后面出场的各位负责人毫不意外的吃了一顿批评,老板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挑剔。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预算是打算花哪去?云迹每年拨出来的资金还不够慈善吗?”
“这个方案是谁做的?”
“是我……”
“全部重做,什么时候做好什么时候下班。”
“云迹不是让你们来养老的,做不了就辞职,把位置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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