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坐在隔了他一个位置也就是邓骏的旁边,精致漂亮的脸隐在昏暗的阴影里,情绪不显。
“晏哥。”汤从实在是忍不住,侧头压低声音道。
香草扒拉他的动作幅度渐大,小猫像是被惹恼了,不停地抓挠他。
他只低声叫了一声,楚晏便回了头。
汤从看不清楚晏的表情,但还是小声开口,“香草在闹,不知道怎么了。”
楚晏借着电影荧屏投放出来的淡光,看见汤从僵硬地躬着背,他怀里的香草被钳住了两前爪,却还在往前伸脑袋,呲牙咧嘴的。
仿佛察觉到他在看它,香草忽然转头,刚还在凶闹,对上楚晏的下一秒却软了爪牙,小声又委屈地冲着楚晏“喵喵”叫唤。
怨不得随屿觉得香草像楚晏。
楚晏下意识蹙眉,还没动作,邓骏这个中间人已经把香草转移过来。
楚晏抿唇把香草抱起,他动作不似先前的娴熟和温柔,生硬地架起了香草的前爪,潦草地抱着它。
香草果然觉得不舒服,安静过后便是胡乱地扑腾。
楚晏低眸看着已经在向他口吐芬芳的香草。
养了这么些天,到底还是把它往娇里养去了,胆子更大了。
电影结束前,楚晏抱着猫率先出去。
他没想到会偶遇到凌忱暮。
凌忱暮看见他也是一愣,“你怎么在这?”他说完话对上楚晏轻飘飘看过来的视线,于是又改口道,“不是,你也来看电影?”
说的两句全是废话,楚晏连理都懒得理,绕过他便要往外走。
凌忱暮反应过来,追上去,“你…”他话才出了半个字就说不下去,他看到了昨晚上的内容,也在微信上给楚晏发了消息问候,他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楚晏。
应该说,他实在没想到楚晏这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站在电影院门口,楚晏抱着猫,凌忱暮侧目看着他。
“有事?”楚晏语气算不上好,即使他俩一直都是不好样地在相处,但此刻凌忱暮还是敏锐地察觉到楚晏的不耐和厌烦。
凌忱暮当然能猜到他是为什么会这样。
凌忱暮突然笑了一声,楚晏不耐地睨他。
“你刚看的那电影是我演的。”凌忱暮避开了楚晏的问话,笑着同他道。
楚晏眉心轻蹙起,电影剧情他不感兴趣,并没有认真看,现在凌忱暮这样一说,他惊觉自己刚才原来一直在走神。
“哦。”楚晏不咸不淡地附和。
两人干站着,楚晏明显心绪不佳,偶然碰见,凌忱暮自觉地没有多呆,过一会便提出离开。
楚晏还要等后面出来的邓骏和汤从。
他对凌忱暮独自跑来电影院,观赏自己电影的行为没有半分兴趣。
回去的时候,依旧是邓骏开车,汤从抱着猫包坐副驾驶。
而香草,已经凭借自己实力如愿以偿地躺在了楚晏腿上,享受着它原本的生活,只是少了一个可扒拉裤脚的人。
“晏哥,你刚遇见忱暮哥了?”坐在副驾驶的汤从突然道。
“嗯。”
汤从沉默,捧着手机不知道要说什么。
旁边的邓骏察觉出不对,借着前方红灯偏头,“怎么了。”
汤从把打开的手机屏幕递过去,语气艰涩,“晏哥和忱暮哥上热搜了。”
他没说完的话是,上的还是疑似恋情的假热搜。
爆出来的图不光有今天两人相遇站一起的照片,还有前两天连云生日,两人一同到达地下车库的照片。
不知道网友怎么找出来的,想象力哪里来这么丰富,不但从连云友人庆祝连云生日那条微博里圈出了两人同框的照片,还重点标注了楚晏怀里那只布偶猫。
连云友人拍照的时候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拍下的楚晏和凌忱暮逗猫的照片,会成为两人有问题的“证据”。
凌忱暮喜猫也养猫,不少网友纷纷激动无比地猜测这只布偶猫说不定就是凌忱暮的,又或者是凌忱暮送给楚晏的。
两人之前上友家节目炖出来的cp粉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也不知道昨晚是不是还在线“普天同庆”似的看过随屿的事。
热搜条文底下的评论严重几级分化,楚凌的cp粉欢庆,路人冷静吃瓜,随楚官配的cp粉炸毛,楚晏的粉丝头疼,凌忱暮的粉丝无措,甚至有的两人粉丝还在互踩。
邓骏才安分一会的脑袋又死命疼了起来,他看着上面乌烟瘴气的评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车后面排队等红灯的车在按喇叭催促他。
邓骏骂了句,烦躁地发动车子启动,却还是卡在白线前,又要候一个百来秒的红灯。
邓骏掏出手机联系公关部,汤从拿着手机跟烫手山芋似的,不知道楚晏要不要看。
后座的楚晏自汤从说话,都没有发一句声。
“晏哥?”汤从憋不住,回头望过去,小声问,手里的手机跟着晃了下。
楚晏表情很淡,他好像从昨晚开始就是这副模样,汤从没说出的是,他总觉得楚晏这副样子像了不说话不笑时的随屿四分。
“嗯。”楚晏应声,他还冲着汤从扯了扯嘴角,“不用给我看。”
他说完话,慢慢地别过眼,看向车窗外。
露出的五官依旧精致漂亮,下颌线条流畅明朗,宽大长衫领口倾斜,锁骨窝深陷。
汤从看着看着,鼻子忽然发塞。
他晏哥好像又瘦了,那望着窗外的眼里分明没有光,却还在强撑着。
汤从视线匆匆从楚晏攀着窗沿指骨节泛白的手上掠过,转身坐回去。
还没等邓骏联系凌忱暮经纪人,汤从又突然开口,这次连声音都是发颤的。
“随…随总,”汤从愣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邓骏听着他的结巴,恼怒地瞪他一眼,一把夺过他手机。
然后,邓骏也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阿晏,”邓骏花了最快的几秒努力平静过后,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小场面不要慌方案早就备好了。
“随总让人更改了你百度上的个人信息,你现在婚烟状况那栏写的是——已婚。”
而配偶写的是——随屿。
邓骏看着那还在往上攀升的热搜词条,#楚晏 已婚,不由地想感叹,这一天终究还是到了。
有手机忽然响起。
“晏哥,是随总!”汤从看见屏幕上的“来助理”三字,就激动地转身想把手机给楚晏。
楚晏漠然地伸手接过手机,划开靠近耳边。
那边的人就是随屿,她似乎是料到接电话的人会是楚晏,没有急着开口。
随屿两天没睡,返回束城就直接开车回了南桥,意料之中的家里没有楚晏的身影,跟之前他出差归来楚晏不在家的状况很像。
他如常地拨打楚晏的电话,他以为楚晏也会跟之前一样,接起电话软声叫他“阿随”,然后知道他回来了,再过一会就会急慌慌地回来,嘴里扯着不成样的各类谎话掩饰他不想回家的原因。
但是,这次楚晏电话苏丹打不通,一直一直无人接听。
他还找不到人。
许之琛告诉他,楚晏昨晚便不在南桥,还说林萧那边也还没有联系上人。
安排留意楚晏行踪的人,也因为他国外工作结束,撤离了楚晏身边,毕竟没人会愿意自己的行踪在无知觉的情况下被人轻易掌握,随屿还是想到去担心楚晏哪天发现跟他闹。
楚晏听着电话那边的静谧,安静到随屿那平缓浅淡的呼吸他都似乎能贴着耳朵感受到。
偏偏随屿他还不开口讲话。
“随屿,我**大爷!”楚晏猝不及防地猛然开口。
前排的邓骏和汤从一瞬间都错愕地扭头。
结果他们看到的是霎时间泪流满面的楚晏。
楚晏手里捏着的手机,上面的屏幕已经碎裂开。
他却恍若无知觉地松开手,晶莹剔透的两行清泪划过那张苍白的脸。
两人这时候才发现,楚晏的脸竟然已经苍白地毫无生气,嘴唇干涩发白。
楚晏抬眼,没什么反应地望着汤从,“抱歉,弄坏了你的手机。”
他说话的语气,像极了被抛弃的小狗,小心翼翼般的可怜和哽咽。
那还泛着湿意的眼睛里满是盛不住的迷茫和无力。
汤从看得心揪害怕,一句没关系怎么也说不出口。
邓骏沉着脸转身,继续开车,在前边的高架岔路口却选择了偏离导航的另外一条路。
随屿坐在沙发上,抬手捏了捏眉心,耳边的那声吵闹还在回响,楚晏说完那句便切断了电话。
手机响,是来参,随屿接起。
来参简单汇报跟随凡交谈的情况,“…随总,随先生的意思是希望你带…”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就突然传来一女人的声音。
随绾夺过来参手机,对着另一端的随屿道,“哥,我可以向嫂子解释的,你什么时候再过来!”
随绾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声音陡然拔高,“我好想见…”
后面的“嫂子”二字还没说出来,随屿就忽地怔住。
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楚晏走了进来,他手上紧紧拎着一张薄薄的A4纸。
楚晏望着看见他怔住,随后不动声色蹙起眉的随屿,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你看,没有他,随屿的头发还是挽得那么漂亮。
楚晏冷白的脸缓慢地涌上笑意,他笑眼明媚地牵起嘴角,逼迫自己忽略掉刚才听见的那句“我好想见…(你)”。
随屿看着这副比哭还要惨烈的表情,下意识地皱眉。
“随屿,”楚晏俏生生地站着,笑的是温和明媚,克制住了之前恍然露出的暴躁。
“我们,离婚吧。”
第55章
话说到中间忽然卡顿,楚晏脸上强牵起的笑意僵住,后面最重要的那两字说得又轻且慢,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确定随屿有没有听见。
“你在说什么?”随屿看着站在不远处两手背在身后,微抬了下颌努力与他平视的楚晏,清冽的眸子微眯,淡声道。
楚晏情绪逐渐趋于平静,没有刚刚一瞬间感觉天快塌下来的茫然和无助,他扯起嘴角,似笑非笑,“跟你离婚啊。”
他调子轻勾,话里话外都是一股子漫不经心的吊儿郎当。
他倾身把身后一直捏着的纸张压在面前的矮几上,手撤离之际,平摊到纸张上,掌心压平纸张上的皱褶后才收手。
那上面写的两字却实在算不上好看,还被故意翻转,从随屿的方向看过去,才是正看的角度,明摆着,楚晏放这两字就为给随屿看的。
随屿双眸渐敛,半分柔情未剩,倏地冷得发寒。
“随楚楚。”他沉声不耐。
楚晏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垮下强撑着的肩膀,耷拉下仰得发酸的脑袋,“谢谢你帮我解围,我会尽快找机会解释清楚。”
他只字不提关于随绾(那位Sunny小姐)的事,说起随屿宣告他“已婚”的事反倒是带了正儿八经的感谢。
感谢随屿什么,他俩本来就结婚了,一直没对外承认是他的原因又不是随屿的原因,上流的圈层,谁不知道随家有了少夫人,只是还没有露面而已。
这话怎么听,都感觉他是早有想法传绯闻,爆出来的关于凌忱暮的事,他当随屿面,所表示出来的,就差脑门上直接晃悠着挂一盖戳印的小牌了。
随屿脸色已然难看,幽深的眸子淡漠地注视着楚晏,没接话。
楚晏只觉得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无力感将他包围,他也不知道他在作个什么劲。
是那女人说想见随屿的声音太娇,还是那女人挽着随屿胳膊的手抱得太紧。
两人相对半晌,久到楚晏眼底一直兜着的眼泪珠子险些没包住,随屿脚步动了。
他直直地抬脚向着楚晏走过来。
楚晏别过眼,不敢与他对视,慌不择路地想后退。
他穿着明显大了一个size的衬衫,脚下因为刚进来的急,蹭掉鞋子后没穿拖鞋,长到脚踝处的宽松休闲裤子底下,踩着白袜的脚趾不自然地蜷缩起。
是个偷穿了衣服还很不乖的小猫。
楚晏穿的还是前一晚被汤从载着离开南桥的家居服,他走得急,就直接带走了下楼给汤从开门时随手抱在怀里的随屿的衣服。
带着清冽佛香的衬衫,即使残留的味道愈发浅淡,但他还是发了疯似的,燥热难耐的腺体从中得到了绥解和安抚。
“跑什么。”随屿抓住人,语气冷淡,抬手反剪住楚晏的双手在后,压在沙发背上,他俯身,单膝跪撑在楚晏旁边。
楚晏被这姿势折磨得不舒服,随屿近在咫尺,眼睛微睨,居高临下地对着他。
两人的呼吸彼此都能感受到。
楚晏眼眶又红了,晶莹的泪在眸底就要兜不住,随屿捏得他手腕生疼。
随屿抬起另一只手,指腹轻柔地剐蹭过楚晏的眼睫。
黑长的眼睫上沾了要落不落的一滴泪珠子。
“哭什么?”随屿扯起嘴角,收回手,蹭过他眼睛的两手指轻佻地搓捻了下。
挺湿也挺润。
他似是不解,犯了错的人为什么自己还要哭,他看着楚晏眼底越积越多的眼泪水,抬手,并不温柔地大力抹去,“水做的?又没把你怎样,压一压就坏了,嗯?”
他说着话,眉梢挑起,跪在沙发上的腿,抬起,膝盖头往某中间压了压,生生蹭过某一处,还上下来回蹭了两次。
楚晏眼角委屈得都红了,他羞赧地咬唇,说不出话。
随屿却明显还没有尽兴,扣着他手腕的手动了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那温凉的白玉镯子。
楚晏手腕纤细,玉镯拉到腕骨那里,他手指刚好可以插/进去一根。
随屿像是寻得了乐趣,就这样,配合他前面晃膝盖磨蹭某物的动作,模拟着性/交的节奏,骨节分明的手指穿/**去,勾了下那块肌肤,又滑出去,然后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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