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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蛮荒时代(近代现代)——万山横

时间:2020-06-17 09:40:50  作者:万山横
  “可以采了吗?”卢九月抱着筐站在茶树边,跃跃欲试地问:“我要动手了!……要采什么样的?”
  大伙儿谁也没采过茶,闻言都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吴大齐说:“嗐,管他呢,拣嫩的叶子掐!反正自己炒着喝的,讲究什么一芽一叶……”
  几个人便都散落在茶园里,挑那些新发出来的尖芽或比较嫩生的叶子,摘下来放进筐里。一丛树摘完了,再去摘下一丛。就这么边走边摘,不知不觉转过了山头,眼前忽然出现一棵巨大的茶树。那树枝叶繁茂,树冠亭亭如盖,支出去十几米远。
  卢九月大叫着跑了过去。走近了才发现,这原来是两棵树紧紧长在了一起。树干合起来有两人合抱那么粗。只是一棵树活着,另一棵却已经死了,只余下一截枯黄发白的树干。
  “好美啊!”卢九月站在树下,看着头顶密不透风的绿色,再次发出了惊叹。
  朱云走上前,摸了摸嶙峋的树干,惋惜地说:“这茶树一定有好几百年了吧,如果两棵树都能活下来该多好呀……”
  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吴昆仰头望着树冠,说:“这树上的叶子怎么采?”
  不等别人开口,卢九月就忙忙地说:“我来!”
  她三两下脱下鞋,往手心啐了口唾沫,背着筐就往树上爬,跟个伶俐的小猴子一样,三两下就爬到树冠上,赤脚踩着一根树枝朝前走,去捞远处的嫩叶。
  陆志飞在下面看得心惊胆战,忙大喊:“卢九月你干啥呢?你逞啥能耐?给我把树枝抓紧了!抓紧了,听到没有?”
  卢九月忍了一会儿,朝树下喝道:“哥,你闭嘴!吵得我都烦死了!”
  陆志飞顿时怒了,仰着头说:“你还敢犟?给我等着!看回去你哥怎么收拾你!”
  他搬出卢志和这尊大佛,卢九月马上就怂了,一手抓住树枝说:“好啦好啦,你看我这不是抓住了吗?告状精!哼!”
  陆志飞这才到旁边去摘茶叶,一边摘还一边很不放心地看看树上的妹子。旁边的朱云看了,忍不住想笑。她经常觉得,二飞和九月才像亲兄妹,平时总吵吵闹闹的。阿和则更像他们的爹,是能压住孙猴子的那座五指山,甭管他俩怎么嘣哒,阿和轻轻一句话,就能把两人都降伏住。——但明明阿和是所有人当中脾气最好的。或许这就是老话说的一物降一物吧。
  “妈,我也去树上采茶叶了。”吴元说着,也背筐上了树。他和卢九月各站一边,踩着树枝轻巧地走来走去,在浓密的树冠下采摘着远远近近的嫩叶,两人没多大一会儿,就把一个筐装满了,递下来又换了个空筐上去。
  不知不觉已是日头偏西,几个人还采茶采得废寝忘食。后来还是吴大齐看天色不早了,才有点着急地说:“走吧,下次再来摘。再不走天黑了!”
  他们不熟悉路,天黑后很容易迷失在山里。所以朱云虽然十分不舍,却也跟着催促起来,喊了好几遍,树上的两个人才溜下来,大伙儿离开茶园,踏上了回家的路。
  等他们大筐小筐地背着茶叶回到家,天已经黑透了。卢志和已经做好晚饭,和江铭坐在桌边等候多时了。听到外面有狗叫,卢志和忙跑出去,看到他们才放下心,上前接过卢九月背的筐,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太多了,采不完!”卢九月迫不及待地让他看筐里,说:“哥,你看我采的叶子嫩不嫩?嫩吧?我专挑嫩的摘的!那边茶园好大啊,还有一棵几百年的老茶树,长得跟一把大伞一样,可好看了!哥,下次你也去!”
  卢志和抱着筐闻了闻,说:“哎哟,真的是茶叶啊……”
  几个人放下筐,去井上洗手。吴昆又挑了两个又红又大的桃子,洗干净了,给卢志和跟江铭一人一个。江铭惊喜地摩挲着桃子,舍不得吃,问:“这也是在山里摘的吗?你吃吧,我今天吃了水果罐头了!”
  “吃东西了?”吴昆看他气色比早上好了点,也很开心,说:“那留着你明天吃,我在山上吃过好几个了。”
  正好朱云进来,看江铭拿着桃,忙说:“你感冒没好,肠胃弱,可不敢吃桃,小心拉肚子。放着过两天再吃。”
  “会拉肚子吗?”吴昆忙把桃子从江铭手里夺走,说:“过两天也别吃了。等你彻底好了,我带你去摘,山上不仅有桃,还有板栗和柿子呢!”
  大伙儿都洗好手,围坐在一起吃起了饭。江铭也坐在旁边看,听他们热热闹闹地说着去茶园的经过,都夸赞核桃这回帮了大忙。后来陆志飞又提起榨茶籽油的事,说:“我怎么没看到茶树开花?它到底什么时候结茶籽?还能不能跟菜籽一块儿榨油了?”
  卢志和忍不住笑,给他搛了一筷子菜,说:“就你性急,还没到开花的时候呢!”
  “先别提榨油,先说炒茶,”吴大齐咯吱咯吱嚼着泡萝卜,说:“我说你们有人知道怎么炒茶吗?”
  这几人里面,连爱喝茶的都不多,更别提炒茶了。不过,就像吴大齐说的,反正茶叶是自己炒着喝的,也没那么多讲究,于是当天晚上吃过饭后,大伙儿点着油灯,把采回来的茶叶都细细地择了一遍,把太老的枝叶都挑到一边。第二天,吴大齐把袖子卷得老高,开始亲自炒茶。
  他把做饭的大锅洗刷干净了,等水气烧干,便把茶叶倒进去,灶里留着中小火,一边慢慢烘焙,一边用手当锅铲,不时翻炒。焙了快一个小时后,茶叶里的水份都烘得差不多了,一锅嫩叶缩成了小半锅,才盛起来摊在竹匾里放凉。
  焙茶的香气弥漫在小屋里,卢九月在家里进进出出,不时深吸一口气,说:“好香啊,自己炒的茶就是香……”
  炒好的茶叶放凉后,被卢志和用洗干净的瓶子封装起来,一次拿一小罐出来吃。后来陆志飞和吴大齐看见家里的药材和茶叶太多,地方不够放,便把一个旧木柜子改成了中药柜。一个个小抽屉里面,分门别类地放着晒干的青蒿、切碎压实的艾条等。柜子上面摆着一排装满茶叶的瓶子。
  自从江铭的感冒好了以后,大伙儿都觉得阿和的草药很有效。平时出去碰到认识的药草,就会挖回来让他看,用得上的就留下,用不上的再栽到山上或田边去。家里屯的草药越来越多,卢志和在泡茶的时候,也会放些清热降火的药材进去。
  夏天他们都喜欢喝他泡的凉茶,每天早上,卢志和要烧一大锅开水,盛放在一个大大的白搪瓷茶桶里。然后放进茶叶和药草。卷曲的新茶和药草在水里慢慢舒展开来,把一大桶开水都染成了带着植物香气的浅绿色。
  不过自从亲手炒了新茶,吴大齐更喜欢喝热茶了。他捧着自己的大茶缸,坐在檐下小口小口地抿着,幸福地眯了眯眼,说:“香!这么多年了,终于又喝到真正的茶叶了。跟你们讲,我老家那块儿,茶叶都是跟芝麻、花生碎和炒米一起泡的,茶水特别香,茶渣还能吃。所以我们不叫喝茶,叫吃茶。等咱家地里的芝麻熟了,我泡给你们吃。真的不骗你们,一杯茶顶一顿饭!”说得大家都暗暗期待起来。
 
 
第54章 抢收
  阳光白花花地照着, 麦田由青变黄,仿佛只用了几天时间。
  自从麦穗灌了浆,朱云每天都要去田里看看,从穗子上剥出一粒麦粒, 看看大小成色, 再搁进嘴里尝一尝。他们带回来的那一小袋麦子, 现在变成了黄灿灿的几片麦田, 而且长势非常好。微风拂过, 沉甸甸的麦穗来回轻晃,空气中能闻到淡淡的麦香。
  家里的几个人早已经把镰刀磨得十分锋利, 吴大齐把脱粒机也修好了,该上油的地方都上了油,只等麦子熟透了, 就能动手收割。但朱云每次去麦田看过之后,都说,等一等,再等一等吧。
  这天傍晚,他们各自在田里和家里, 浇水的浇水, 做饭的做饭,正和往常一样忙忙碌碌, 忽然趴在房前树荫下的核桃一下子站了起来,朝旷野里汪汪叫了两声。
  田里的人也都停下脚,直起腰来相互交换着诧异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在菜园里摘辣椒的陆志飞才迟疑着说:“刚才……是不是晃了一下?”
  正说着,房屋和菜地里的竹架子又轻微晃动了几下,从屋顶上滑下来一片瓦,摔在地上“啪”地一声脆响。陆志飞头皮一紧,撒丫子就朝屋里跑,边跑边大喊:“阿和,快出来!地震了!”
  卢志和正在院子里洗菜,看着动静不对,也飞快地跑出门来。陆志飞一把抓住他的手,心里怦怦乱跳着,两人一起站到了开阔的菜地里。
  正在外面忙碌的人们都聚拢到菜地里,看着房子和四周的山。朱云低声说:“刚又地震了?”
  吴大齐忙安慰道:“别担心,看样子是小震,刚就摔了片瓦。”
  “那今天还会不会有大的地震啊?”卢九月睁着眼睛问,心里有点慌慌的。
  这问题谁也无法回答。末世开始的头两年里,大大小小的地震十分频繁,不过,那时很多人因为躲避丧尸,都在野外生活,才能在房塌地陷的时候幸免于难。直到近一两年,地震才少了很多,然而他们都忘不了,山崩地摇的时刻是多么可怕。
  好一会儿,江铭才说:“不用太担心吧?就算有地震,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咱们住的都是平房,而且修得很牢固。”
  “是啊,”陆志飞也说:“我们住的这幢屋,可是很久以前建的,最开始的地震都被它扛过来了。去年我来的时候,它还是好好的,我跟九月只把屋顶修了一下。”
  这话很好地安抚了大家的情绪。他们在屋外站了一会儿,见没有余震了,便走进屋去,跟往常一样开始做饭。不过,吃饭时他们还是把桌椅都搬到院子里了。等吃完饭,吴大齐想了想,到底还是觉得不放心,决定当晚让大家都搬到户外去。
  朱云和吴元在屋外的晒谷坪上铺了蓬布和雨毡布,卢志和在四周燃起了几堆驱蚊虫的艾草。几个人把铺盖搬出来,铺到雨毡布上,躺在被褥上聊天。
  “去年一年都没怎么地震,这回怎么又来了!”吴昆叹了一口气说。
  “没事儿,不就几间房吗?”陆志飞说:“万一震没了,咱们再建!现成的砖头瓦片,现成的木材,几个月就盖好了,只要人没事,怕个屁!”
  “是啊,”吴大齐也说:“而且我还就不信了,老天爷能真把咱们家盖的新房震倒喽,那可是咱们小江儿设计的!”
  江铭对自己都没那么大信心,闻言有点忐忑,正要说话,就见旁边的朱云突然坐了起来,说:“明天一早就割麦子!”
  大伙儿都望向她,朱云又说:“我记得前几年,每次地震过后都要下雨。一下就是好几天,搞不好这一回也要变天……”说着她突然举起胳膊,感受着空气中的动静,问:“是不是起风了?是不是?”
  好几个人同时举起了胳膊,卢九月迟疑着说:“好像是。”
  朱云一骨碌从被褥上爬起来,说:“不行!今晚就割麦子!咱家地里的麦子都熟到这份上了,可经不起雨淋!”
  麦子是未来一年的重要口粮,可开不起玩笑,几个人忙都跟着她坐了起来。吴大齐有点为难地说:“天这么黑,也看不见啊,怎么割麦子?”
  “咱不是有电吗?”陆志飞忙忙地夹着被套往屋里走,说:“我这就去拿灯!”
  大伙儿也顾不上什么地震不地震了,都抱着被窝卷往屋里走。毕竟即使还有地震,房子塌了也能再修,但这几块地的麦子若是被雨淋了,可来不及再种,他们冬天的吃饭问题就会大大地打个折扣。
  没一会儿,陆志飞就提着蓄电池,一手挽着电线到了田边。吴昆在田埂上支了个竹竿,两人把那盏一百瓦的灯泡挂在竹竿顶端,然后扭亮了开关。雪亮的灯光照亮了麦田。四周的蚊蚋都朝灯下聚拢了来。
  风渐渐大了,没有星光,灯泡在竹竿顶上轻轻摇晃。几个人拿着镰刀下了地,像割油菜时一样,肩并肩站成一排,开始割麦子。镰刀锋利的刃口划过已经半干的麦茎底端,发出刷刷的声响,不一会儿,每个人身后就铺了一长条割倒的小麦。
  等一趟割完,开始割第二趟时,朱云直起腰,看了看越发黑沉的天空说:“大齐,你跟二飞和昆儿把割好的麦子往屋里搬!能搬多少是多少!”
  吴大齐应了声好,把镰刀收了,和陆志飞、吴昆一起,三个人把割好的麦子捆成捆,放到独轮车上往屋里运。新盖好的两间厢房空空荡荡,还没来得及堆杂物,正好放麦捆。几个人便分工合作,一拨人割麦子,另一拨人源源不断地把割好的小麦往厢房里搬。
  风越来越大了,麦穗被风吹得起伏不定,竹竿上的灯泡荡来荡去。好容易割完一块田,几个人气儿都没歇一口,就又下了另一块地。谁也没心思说话,只顾埋头干活儿。田野里静悄悄的,只有一阵一阵的风声掠过,带走了暑热,却让忙碌的人们心里更加焦虑。
  “呀……”这时,在前面埋头割小麦的朱云忽然轻轻叫了一声。
  她后面的卢九月听到了,立刻直起腰来问:“怎么了云姐?”
  “没事儿,”朱云说,同时暗暗地看了看自己腿上的那个刀口,咬着牙继续朝前割。
  血从她腿上流下来,浸湿了裤腿,滴落在残留的麦茎上。不过天太暗,大伙儿都忙着手头的事,谁也没发现那些深色的血迹。
  朱云又割了一趟麦,见腿上的血还没有止住,便站起身说:“我去喝点水。要给你们带水来吗?”
  田里的几个人都埋头说不用,朱云便小跑着朝屋里去了。她进屋点了灯,卷起长裤,就见靠近脚脖子的地方豁开了一指长的一道口子,正在朝外漫血,朱云忍不住骂了一声,撕了根布条,紧紧缠住了伤口。
  血很快把薄薄的布条浸透了,朱云又咬牙多缠了几圈。坐了一会儿,她觉得血似乎是止住了,便吹了灯,起身朝外走,割伤的腿不敢使力,怕让伤口又绷了,走起路上就一跛一跛的。正好碰到陆志飞推车进来,看见了忙问:“云姐,你腿怎么了?”
  “没事儿,”朱云朝他摆摆手,说:“刚下台阶时不小心崴了一下,不要紧,走两步就好了。”
  陆志飞忙说:“你在家歇会儿再去!”
  “不成!”朱云看看外面黑漆漆的天色,心里越发急煎煎的,说:“这可不敢歇。等割完麦子,要多少歇的工夫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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