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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和男主HE了[穿书]——米粒儿艾

时间:2020-06-17 09:59:06  作者:米粒儿艾
  很显然,这种态度取悦了肖因:“既然你已经认识到这一点,那么,应该是带着诚意来的。”
  苏晏说:“当然。”
  下一瞬,肖因用低沉的声线说:“跪下。”
  苏晏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望向他,愣在当场。
  肖因见他没有反应,略略加重语气:“同样的话,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苏晏很快就意识到,原著中的“里番”即将上演。来到这里之前,他就做过最坏的打算,但不代表他必须逆来顺受。
  “事情还没办成,就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苏晏用掌心撑在肖因的书桌上,微微倾身,和他四目相对,“肖因,是你傻还是我傻?”
  肖因问:“如果我帮你把人找到了呢?”
  苏晏不松口,只是对他说:“找到了再说。”
  肖因起身,稍稍整理衣服:“走吧,现在就带你去见她。”
  苏晏佯装惊愕,继续演戏:“你早就找到她了?!”
  “你还记得从前吗,为了欢迎你回国,我准备过一份‘特别的礼物’。”
  沉沉的嗓音伴着低笑,再动听都像恶鬼呼号。
  那份“特别的礼物”,指的是陈雪戎之死。
  苏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眼前再度浮现出那人被海水泡发的惨状。
  那么,刘曼珠还活着吗?握有肖因罪证的女人,还剩下几分生还几率?
  如果她死了,谁还能指证肖因?
  苏晏不敢再想下去,呼吸声都在不经意间变得急促。
  肖因察觉到异常,关怀的言辞下满是试探:“你看起来,很担心她。”
  苏晏偏偏不按套路出牌,坦言承认:“我是很担心她。”
  肖因问:“为什么?”
  苏晏回望向肖因,眸光渐冷:“我担心她像陈雪戎一样,死得太轻松。我爸爸死前所受的苦,她可都没有尝过呢。”
  听到这话,肖因猝然大笑:“不愧是你,走吧。”
  车辆飞驰在盘山公路间,苏晏望向窗外的悬崖,眸光渐深。
  ——他早就走在了悬崖边,无路可退。
  “你在想什么?”
  一句话唤回了他的思绪,苏晏垂眸,发觉肖因握住了自己的手。
  “肖因先生——”苏晏挣脱,含笑表示,“我想,我们还没有发展到这么亲密的关系。”
  肖因看着空空的右手,忽而勾唇:“今晚开始,你一定会改变态度。”
  苏晏回敬:“这就要看,肖因先生能否满足我的要求了。”
  他们正唇枪舌剑地回敬对方的时候,车停稳在山顶的某处平台前。
  苏晏不再争辩,飞速推门下车,发觉已经身处在荒山野岭。
  俗话说得好,荒山野岭好办事。
  在这里,想藏住一个人,或是一具尸体,都易如反掌。
  苏晏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远处的废弃建筑上:“这是哪里?”
  “这里曾是一家疗养院,是肖家产业的一部分。”肖因回答,“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里被彻底废弃了。”
  苏晏走向废弃的建筑物,走得越近,便越发觉这所疗养院占地面积之大。
  阴沉沉的灰云下,山顶的凉风呼啸着掠过耳畔,仿佛是蛰伏在疗养院的怨魂。
  苏晏不禁头皮发麻,驻足在满是苔藓的台阶前。
  肖因对他说:“你要的人就在里面,跟我来。”
  苏晏回过神,意味深长地说:“但愿不是一个死人。”
  肖因轻笑:“不用担心,我的人做事向来有分寸。”
  苏晏踏上门前的台阶,走入满布蛛网的疗养院,穿过晦暗的走廊,站定在老旧的门前。
  助理打开门锁,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门扉开启。
  苏晏嗅到了铁腥味,确切来说,是血迹干涸之后而散发出的异味。
  他看不清昏暗的房间里究竟是何等惨状,但徜徉在鼻息里的异味,越来越浓烈。很快,苏晏头晕目眩,几乎作呕。
  助理将手电筒送到肖因手里,肖因又送到苏晏跟前:“这里早就断水断电了。”
  苏晏皱眉,没有立刻接过来。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在直面生死的时候,也会胆战心惊。
  肖因的眉头动了动,做出一个意味不明的表情。而后,他推开半开半掩的门,用手电筒照亮房间。
  在昏黄的光亮落进去的一瞬,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真的不知道!”
  这声音太凄凉,说是女鬼哀嚎也有人信。但苏晏听得出来,这是刘曼珠的声音。
  苏晏攥紧拳头,一脚迈入门后,却又在刹那间驻足,倚着墙壁瞪大双眼。
 
 
第45章 
  四十五、得虎子
  他倚在墙壁上, 仿佛双腿被灌了铅, 动都不能再动。
  苏晏敢发誓,电影都不敢这么拍,因为不可能过审。惊恐来袭时, 他呼吸都发颤。
  “疯了……肖因是个疯子……”
  曾经倨傲明艳的女人变成了疯婆子,蓬头垢面满身脏污, 像在垃圾堆里住了一个月。
  但这些并不可怕, 最令人胆寒的是, 她的掌心被铁定钉穿了,又分别有铁链焊接在铁定的顶端。
  因为光线过于昏暗,苏晏只能看见,铁定上蒙着层层的污垢, 或许是血痂,或许是铁锈。
  刘曼珠固然罪有应得,但肖因更是偏执阴鸷到丧心病狂。
  这短短的几分钟里, 苏晏恍如置身地狱。
  “你要的人就在这里。”
  恶魔在他耳畔低语, 终于唤回飘远的思绪。苏晏猛然回过神, 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苏晏对肖因说:“我想单独和她谈谈。”
  肖因拒绝了他的要求:“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你太聪明。我不放心留你们在一起。”
  肖因终究是难对付的。
  苏晏早有心理准备,兀自走向刘曼珠, 站定在她跟前:“是我。”
  女人颤颤巍巍地抬脸, 与苏晏目光相对,纳差后又猝然移开。接下来,她又开始尖叫、说疯话:“小畜生!小畜生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就是一个小畜生!”
  苏晏意外地没有生气,缓缓蹙起眉宇。
  刚才的对视很微妙,直觉告诉他,刘曼珠这是为了保命装疯卖傻。
  ——是了,如果不这么做,肖因又怎么会留她到今天?
  苏晏蹲在她面前,刹那间,扑鼻的血腥气袭来,恶臭至极。
  他忍着恶心问:“你只记得这个称呼吗?”
  刘曼珠疯言疯语:“小畜生……你就是一个没妈的小畜生。”
  苏晏逼视着她,目光中满含警告:“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恩怨吗?”
  女人笑嘻嘻地扯下一把长发,吹向苏晏:“我只记得,你是一个小畜生。”
  苏晏很清楚,她在装疯发泄怨气。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没妈的小畜生至少还有命活,不是吗?”
  苏晏一语双,看似在回怼,实则在用苏以霖威胁她。说话间,他眸光一凛,像劈开伪装的利刃。
  女人一怔,不由自主地颤了颤眼帘,眼神也在无意间清明了一瞬——就此,她的伪装彻底撕裂在苏晏的眼皮底下。
  苏晏眸光一凛,步步紧逼:“事到如今,你已注定走向绝路。”
  “我……我……我还有选择!”
  女人抱膝沉吟半晌,再次抬眼时,猛然扑向苏晏。
  一阵恶臭扑面而来,苏晏未及反应,就被疯女人扑倒在地。
  顿时,门里门外惊呼成一片,肖因的人知道老板在乎苏晏,生怕他被疯子掐死,纷纷跑向房间。
  就连肖因也站不住了,大声怒斥:“你想死得体面一点的话,就给我放开他!”
  只有苏晏不惊不慌,躺在地上看着女人。他低声催促:“快,快告诉我。”
  女人直勾勾看着苏晏,被铁定穿透的手又开始流血。她蘸着血迹,在苏晏掌心写下两个数字——27。
  27,这是什么意思?
  苏晏正要启唇问话,却见有人架开了女人,用绳子勒住她的脖颈,吊上房顶老旧的电扇。
  这是苏晏第一次直面凶杀,惊呼声脱口而出:“住手!”
  然而,没有人理睬他。那些人遵照肖因的意思,除掉弃子。
  女人抽搐着双腿,奋力挣扎,却逃不过命中注定的死局。
  苏晏闭上双眼,呼吸声阵阵发颤,一股寒意自脚底涌向周身——与虎谋皮的人,终归葬身虎口了。
  “喜欢这份礼物吗?”
  肖因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像恶魔的低语。
  即使知道刘曼珠罪有应得,苏晏也不愿再多看惨状一眼。他跌跌撞撞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奔向外面。
  疗养院外,天空乌云密布,冷雨砸在苏晏的脸上,带来近乎刺骨的寒凉。
  苏晏汗毛耸立,缓缓摊开手掌——鲜红的27还印在他掌心。
  刘曼珠总算聪明了一回,自知不会有好下场时,留下了最后的线索。
  可是,27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很快,肖因跟了过来。苏晏不动声色地背过手,任凭雨水将血迹冲刷干净。
  两小时后,他们回到肖因的住所。现在,肖因要谈谈自己应得的“报酬”了。
  苏晏在沙发上,叠着大长腿,慢慢品一杯咖啡。
  肖因表现得像一位慷慨的主人,包容着掌中物的任性与骄纵:“我已经满足了你的愿望,但你又会付出什么作为报酬呢?”
  苏晏好整以暇地回答:“和你订婚。”
  或许因为说得太干脆,肖因都愣在当场,一时接不上话。
  苏晏往咖啡里丢了半块方糖,轻晃杯盏,垂眸而笑。睫毛在他的眼下投落一片阴影,掩住眼中锋利的光芒。
  短暂的沉寂后,肖因猝然笑出声:“不愧是你,对自己够狠。”
  苏晏挑眉,自嘲道:“不愧是我,敢作敢为。”
  肖因却不准备放过他:“但我们还有一笔账没有算清楚——关于肖漫的。”
  苏晏神情不改,心里却在七上八下:“我不明白。”
  肖因咄咄逼人:“你们在国外的事情,我一直耿耿于怀。”
  只要不怀疑他们联手搜集罪证,就没什么可怕的。苏晏悄然松一口气:“我早就解释过,那是一场意外。”
  “我一直因为,你不会对这种事情耿耿于怀。”苏晏以退为进,“因为从头到尾,都是他在纠缠我。”
  但是,肖因的疑心深种哪能被一两句话抚平:“也包括去探病的那天?”
  苏晏与他四目相对,面不改色:“都是他主动找上门来的,我从没有主动招惹过。”
  这话倒也问心无愧,回想之前的种种,的确是肖漫一再倒贴。不论苏晏心里怎么纠结,也由始至终没有真正接受过他。
  “请你信我,我没有必要用这种事情骗你。”
  激起肖因的猜忌的后果实在可怕,苏晏可不想沦落为里番男主。
  肖因与他眸光交汇,冰冷地逼视着,仿佛想要探入灵魂的深处:“最后一次机会了。”
  苏晏睫毛微颤,无声无息中,暗自松一口气。但他的心依旧高悬着,像站在悬崖边。
  肖因漆黑的眼,正是悬崖下的万丈深渊:“不要再让我失望。”
  苏晏有一个错觉,总觉得自己有随时跌落深渊的危险:“好。”
  ===
  订婚的事情并不顺利,至少在肖父看来,苏晏已然无用,应该立刻除掉。即便留着,也不该正儿八经地结婚,做个情人就顶天了。.
  父子二人的对话一度陷入僵局,肖父脸色差得很,指着苏晏说:“滚出去。”
  苏晏不屑地笑了笑,耐人寻味地瞥肖因一眼,转身就走。
  肖因拽住苏晏手臂,沉声说:“站住。”
  苏晏挣开他的手,又望向肖父:“一个让我留,一个让我走?”
  肖父冷声说:“你不该出现在我的眼前,滚出去。”
  苏晏再度嗤笑:“同样的话送给你,肖老先生,我也不愿意看见你。”
  肖父大怒,拍案而起:“苏家都没了,你还敢这么无法无天!”
  苏晏回怼:“不是我无法无天,是你不值得我尊重。”
  肖父冷声问:“这是什么鬼话?”
  苏晏蓦然望向站在肖父身后的杨靖,一字一句地说:“为老不尊。”
  在国外庄园时,苏晏曾亲眼目睹杨靖与肖父的“深夜小游戏”。他没有指名道姓,已经算给这位助理先生面子。
  然而,肖因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猝然睥向杨靖,眉眼如刀:“你可真是个负责任的助理啊。”
  杨靖坦然极了,没有流露一丝窘迫的神情:“能为肖老先生服务,是我的荣幸。”
  苏晏皱眉,心里想着:他在触肖因的逆鳞,怕不是疯了?!
  果不其然,肖因怒极反笑,转而逼向杨靖:“荣幸?”
  杨靖微扬下颔,咬着字眼回答:“万分荣幸。”
  肖因的笑容瞬间散尽:“你以为你是金丝雀?不,你只是寄生在肖家的蛆虫——见不得光的蛆虫。”
  杨靖平心静气地接受了这番羞辱,甚至以此为荣:“能站在肖老先生身边,正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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