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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玉(穿越重生)——墨书白

时间:2020-06-17 10:11:08  作者:墨书白
  剑刃划破傅长陵的手心,鲜血低落下来,傅长陵盯着他:“我们在那里定亲,你为我差点死在璇玑密境,我便撑着碎裂金丹救你,分开的时候,你说要我等你。”
  “我等了好久。三十年,两辈子。”
  傅长陵含着泪笑起来:“秦衍,你记不记得,你喜欢我?”
  “滚开!”
  秦衍心绪大震,剑气猛地震开傅长陵。傅长陵被他甩到远处,一口血呕了出来。
  秦衍满脑子都傅长陵说的画面,傅长陵喘息着倒在地上,血在阵法上蔓延。
  在无垢宫内一直观战的江夜白豁然起身,明修急道:“魔尊,岁晏他……”
  “不能过去。”
  江夜白捏紧了扶手,颤抖着道:“若有差池,他的识海就毁了。”
  “那怎么办?”
  明修转头看着江夜白:“若是他想起来了,他跟着傅长陵走了怎么办?”
  江夜白说不出话,他只看着阵法里的秦衍。
  他一身白衣,手死死捏着那把他送他的枕雪。
  哪怕此刻大约已经是痛到极致,他还是保持着一贯冷静的姿态。
  傅长陵说的过往在他眼前清晰展现,可他识海之中却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死死抗拒着那些片段的冲撞。
  理智与感情一次次撞击在一起,无端的信仰和曾经的挚诚狠狠冲撞。
  他的手捏得过于紧,在剑柄上生生逼出血来。
  他的血和傅长陵的血在阵法中交汇,傅长陵意识接近模糊,可他知道,他的清醒着,他得去帮秦衍。
  他知道,如今他的阵法与江夜白的咒术在秦衍识海中对抗,他晚的任何一刻,对于秦衍来说,都是人间地狱。
  傅长陵喘息着,他撑着自己,努力抬头。
  他眼前早被鲜血模糊,目及之处,只有一袭白衣。
  那是他的终点,他的宿命,他的归途。
  于是哪怕他周身早已无力,一切都已朝着他远去,他还是撑着所有力气,支撑起早已虚脱的身体,一点一点爬向前方那个人。
  “你曾为我入金光塔受入骨长钉……”
  他低哑出声,想起当年秦衍于浮屠墙上受刑时的模样。他仰头相望,秦衍低头俯视,似如神佛。
  “你曾为我在万骨崖战十万阴魂……”
  傅长陵的手撑着自己,艰难挪移,他身体所过之处,便是血痕如龙蛇,蜿蜒向前。
  他眼前越来越模糊,可脑海里的模样,却越来越清晰,那是秦衍坐在万骨崖中,身饲万鬼,手捻莲花。
  “你曾为我于轮回桥候一夜风雨……”
  雨水大颗大颗砸在傅长陵身上,傅长陵眼前浮现的,是当年轮回桥前,青年执伞而立,而后他转过头来,便是两世相思隔云烟而望,似如镜花水月,转瞬成空。
  “你也曾为我在无垢宫,点十年禅灯。”
  傅长陵说着,爬到秦衍脚下。
  秦衍愣愣看着傅长陵,傅长陵眼前的血水浸过他的手掌,他眼里只有当年从秦衍神识之中看到的景象。
  无垢宫一片阴暗之中,唯有那一盏青铜禅灯点亮黑夜。秦衍摩挲着四角青龙含珠青铜灯,平静出声:“我不求他感激,我只求他活着。”
  “我之情爱,与他无关。”
  我之情爱,与他无关。
  傅长陵想到这句话,感觉在极端的痛苦之下,涌现出来的,巨大的幸福。
  他这说来可笑又荒唐的一生,这样本该痛苦的一句话,竟也显出了几分美好。
  毕竟,无论如何——
  傅长陵抬起头来,流着泪注视着秦衍,似如哭一般笑起来:“秦衍,是你先爱我的。”
  是你先爱我的。
  是你耗费了一生,在暗处默默爱着这个人。
  不言语,不倾诉,不抱怨,不憎恨。
  哪怕最终手剖情根,无疾而终,却都遮掩不了那漫长三十年时光里,无论生死爱恨,无论大义小节,都泯灭不了的一份可怜又可悲,弱小又坚韧的感情。
  秦衍看着脚下的人,他感觉有什么在他脑海里疯狂涌动,他们好像被什么禁锢着,马上就要破土而出。
  他提不起剑,挪不开步,他所有情绪,所有视线,都凝在傅长陵身上。
  “可我忘了。”他喃喃出声,有些茫然。
  “你忘了,没关系,”傅长陵听到这话,他缓慢笑起来,“我没忘。”
  说着,他颤抖着手,拿出当年他给的玉佩,玉佩染血沾泪,他仰头注视着他:“人如玉,当琢而得之。”
  傅长陵说着,抬手剖向胸口。
  手指如刃,一如审命台上,秦衍所做那样。
  心尖精血顺着指尖流下,落到阵法之上。
  渡劫期修士心头精血,这世上最强不过的阵法催化之物。
  记忆如同滔天洪水,瞬间冲破了秦衍识海中最后一丝阻拦。
  秦衍呆呆看着玉佩,遥远的记忆迅速闪过。
  他仿佛是回到上一世,看见傅长陵躺在血水之中,一双炙热的眼全是憎恨看着他;
  又似乎是回到今生傅长陵进入师门那一刻,跪在地上仰头看他,满怀期望。
  “刀琢斧凿,”
  傅长陵的话和当年秦衍的声音交织:“生死百痛。”
  “方得玉成,继而人成。”
  上一世将玉佩交到秦衍手中的岁晏魔君,与坐在鸿蒙天宫高座之上的白衣高徒身形相交。
  上一世磅礴大雨里满怀恨意的华阳真君,与此刻细雨之中仰头看他的黑衣青年面容相融。
  他们都仿佛是被时光的刻刀一刀一刀精雕细琢,才终于有了如今的模样。
  生死百痛,继而人成。
  “如今长陵玉成,”傅长陵音含哽咽,“师兄,可愿再得?”
  秦衍没说话,他愣愣看着玉佩。傅长陵满身鲜血,仰头凝望着他。
  秦衍忍不住伸出手去,颤抖着手,触碰在那玉佩之上。
  也就是那一刻,无数记忆和情绪顺着玉佩翻涌而入。
  他仿佛是回到了那冲刷过他记忆的水柱之中,一睁眼,就看见那个黑衣青年仰望着他,朝他伸出手来。
  “傅……”秦衍喃喃出声,“长……陵……”
  音落的那一刻,秦衍的眼泪顺着面颊而下,直直坠落在玉佩之上,而后周边灵气翻涌,统统往他身上卷席而来。
  天地颤动,山河同鸣。
  华光冲天而起,秦衍半蹲下身,看着趴在地上,仰头看着他的傅长陵。
  他感觉身体里仿佛是有了一棵树,它生在心里,快速生根,发芽,一路飞快向上窜去。
  他注视着他。
  重生以来,秦衍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无尽的悲喜交杂而入,感觉到难言的爱与动容抵在胸腔之间,呼之欲出。
  他静静凝望着他,沙哑出声:“你不当来的。”
  他该在乾坤城,参悟天道,然后等到接近飞升之时,拯救云泽。
  “我不来,”傅长陵笑起来,带血的手抚上秦衍的面容,“你怎么办?”
  “阿衍,我想当一个,自私一点的人。所有人都放弃你时,”傅长陵声含哽咽,“还有我在。”
  神佛不渡,此世有他。
  “秦衍,”傅长陵撑着自己起身,然后将人一把抱在怀里。他的血染红了他的白衣,让这白衣之上盛开出大朵大朵艳丽的花色。
  “有我在,我会永远,永远,保护你。”
  他护了一辈子的苍生。
  如今,他想好好的,护一个人。
 
 
第119章 你回来了,岁晏
  傅长陵和秦衍在前方交战时, 谢玉清见看守着那些被抓来的云泽修士的士兵都被调到了前方去队长傅长陵, 她直接冲出来, 一剑斩开关押着修士的笼子, 大喝出声:“跑!往山下跑!”
  说完之后, 谢玉清便冲上前去, 抵挡住要追逐那些普通修士的士兵。
  她一人挡在众人身前, 便如高山大树,撑出一片天地。
  这样多的人出逃,立刻惊动了无垢宫的人,江夜白关注着秦衍和傅长陵的战局, 挥了挥手, 同上官明彦吩咐:“你去看看。”
  上官明彦恭敬行礼, 起身退下,他手提长鞭而去, 等到了后山,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还和以前一样,一身鸿蒙天宫弟子服, 身上不带半点配饰,长发用发带高束, 没有半点规矩可言。
  她的剑同她的人一样, 干净, 果断,漂亮。
  那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剑法,也是他见过最干净的人。
  他生于淤泥污垢, 便以为这满世界都是如此,直到他见到这个人。
  她从不怀疑他的来历,从不关心他的是非,她只知道,他是她师弟,她就会倾尽所有,照顾他,陪伴他,保护他。
  就像她此刻,对着所有人所做的那样。
  上官明彦注视着谢玉清,直到她砍杀完身边最后一个修士,他终于出声:“师姐。”
  谢玉清动作一僵,她提着剑,在雨幕中缓慢转身。
  然后她就看见一个青年,青年紫衣白衫,手提长鞭,他生得极为漂亮,一双红眸,却带了几分如水一般的平和温柔。
  谢玉清注视着他,看着这个人,她就会想起山洞中的云羽。
  她不由自主捏紧了剑,低哑出声:“你是谁?”
  “我是上官……”
  “我问你是谁!”
  谢玉清抬剑,指着他:“我要你的真名。”
  上官明彦停住,许久后,他缓慢开口:“明彦。”
  “明彦?”
  “对,”明彦平静出声,“道号无真。”
  “我记得了。”
  谢玉清得了这话,提剑就朝着明彦直冲而来。
  明彦长鞭朝着谢玉清如灵蛇一般缠去,瞬间将谢玉清击退。
  这一出手,谢玉清便收紧了瞳孔。
  渡劫期!
  她这位一直假作柔弱,连御剑都跌跌撞撞的师弟,竟是渡劫期!
  巨大的愤怒涌上来,她生平从未有过这样激烈的情绪,她不知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或许是因欺骗,或许是因痛苦,或许是因仇恨。
  她分辨不出,她只知道扑向他,用剑去撕咬他,一次一次,将双方逼入精疲力尽。
  明彦的目标完全不在她,他似乎就是想去拦截那些逃跑的修士。然而谢玉清怎么能让他得逞?于是长剑死死拦住他的去路,偶尔见来不及,她便直接用身体去受了那鞭子。
  渡劫期修士的长鞭,一鞭打在身上,便是皮开肉绽,只有一鞭砸在谢玉清身上,明彦便忍不住颤抖了手。
  他看着被他抽在泥泞里的谢玉清,看着她身后疯狂逃窜的修士,他低哑出声:“何必呢?”
  谢玉清艰难站起身来,握紧了剑,挡在那些普通修士身前,明彦捏紧了鞭子,低哑劝说:“不过都是些蝼蚁,没有飞升的资质,又何苦浪费时间?”
  “你寻一个道场去,自己修炼飞升,何必管他们?”
  “那我当初,”谢玉清喘息着,“又何必管你呢?”
  “明彦,”谢玉清的声音里少有带了痛苦,“我从来没有恨过一个人。”
  “你是第一个。”
  也是唯一一个。
  明彦愣在原地,也就是那片刻恍惚,谢玉清的剑猛地贯穿了他的身体。
  “为什么,”谢玉清声音有些痛苦,“要辜负我?”
  他是她人生里,所遇到过,第一个对她这样温柔的人。
  会在清晨等候在她屋子的门口,会在有寒风时下意识走在她前方。
  会对她说“我知道,师姐很在意我们”,也会在下山回来之后,给她带一束鲜花,放在桌面。
  其实这些东西她都不需要,可是在有人做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沦陷。
  沉沦于这份难言的温柔,并想着倾心以回报。
  可他却用事实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
  “对不起……”
  明彦沙哑出声,他抬起手,想去拥抱谢玉清,然而当他的手触碰到谢玉清背部那刹那,谢玉清猛地将他甩开,砸到墙上!
  谢玉清喘着粗气退开,这时候,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谢玉清转过身,便追着那些修士离开。
  明彦靠在石头上,捂着她捅出来的伤口,痛苦闭上眼睛。
  *** ***
  秦衍被傅长陵拥抱着,许久之后,旋转在他体内的灵气缓慢平息,秦衍将这些灵气融汇的灵力强行压制,避免在这里直接突破。
  而后他抬起手来,将光芒覆在傅长陵伤口上,先暂时将傅长陵伤口愈合后,他便察觉有人走出来。
  “晏明。”
  有人低哑唤他,秦衍动作顿了顿,他回过头去,便看见从大殿走出来的江夜白。
  双方对视了片刻,江夜白苦笑起来:“你都已经想起一切了。”
  秦衍没有说话,他看着江夜白的神色复杂。
  他不知道要不要怪他,要不要恨他。
  “年少时封印在你记忆里的,你都想起来了。”
  江夜白声音中带了几分恳求:“你还是要走吗?”
  秦衍说不出话,他不敢选择。
  他睁眼看是云泽哀鸿遍野,闭眼是业狱尸骨满地。
  他不敢怪江夜白,甚至责备都不敢给他。可他也无法赞成江夜白的做法,许久之后,秦衍终于出声。
  “业狱之门,已经打开了。”秦衍声音低哑,“到此为止吧,所有人都活着,不好吗?”
  “灵气供养不了两界人。”
  江夜白苦笑起来:“业狱和云泽只能留下一部分人,云泽欠了我们三千年,我们只是拿回我们的东西,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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