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里,炮灰从夏国带来的东西并不多,只装了两个箱子。其他的则都是秦挚陆陆续续赏赐的东西,库房的确都快摆满了。
林曜看着这么多金银珠宝,有那么瞬间心底突然涌起我都富可敌国了为什么还要努力的念头,但很快又被他强制打消了。
他默默劝阻道,不行,这种念头是不对的,这些金银珠宝都是秦挚赏赐的,他绝不能轻易被眼前的财物诱惑得丧失了斗志。
虽然吃软饭的诱惑真的特别大,但他一定要抵抗住,要靠自己赚钱,自力更生。
林曜想着便没动秦挚赏赐的那些东西,而是翻了翻炮灰带来的那两个箱子。
他发现箱子里都是些衣物摆件之类的,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林曜随意看了看,便准备盖上箱子。却没想到就在这时,他竟突然看到了块玉佩。
那玉佩晶莹剔透,雕刻着凤凰的图案,做工精美,极为漂亮。
林曜顿时就被吸引住了。
青釉看到那块玉佩却比林曜还激动:“这块玉佩原来在这啊,之前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还以为丢了呢。”
林曜打量着那块玉佩,从青釉的话里听出玉佩非同寻常,便有意试探道:“你也知道这玉佩对我来说很重要?”
好在青釉并不是会多想的人,也没听出林曜说的话明显有破绽,很快就顺着林曜的话接道:“我当然知道啊。公子之前说过,这块玉佩是您娘送给您的,特别贵重。而且这玉佩不见时,您还罚过我……”
他说着想起那时候的公子,竟还有些本能的害怕。
林曜却并没注意到青釉的神色变化。他此时认真看着玉佩,脑海则想着原来如此,他就觉得这玉佩绝非寻常物。
既然是炮灰他娘留给他的遗物,林曜想了想还是决定随身带着。玉佩贵重,带在身边才不容易遗失。
那玉佩带着配饰,林曜便顺手挂在了腰上,又让青釉把那两个箱子搬回原位,不用挪动。
做完这些走出库房,林曜想起昨晚下定决心要减肥的事,趁着时间还早,便准备去莲湖绕着湖跑会步。
谁知他刚走到御花园,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乔鹤跟容绻。从两人走的那条路判断,像是刚从养心殿出来的。
看到容绻,林曜顿时就想起那天救他的黑衣人。这件事他一直记在心上,只是这些天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试探。
想到此,林曜便迅速绕了段路,走到了乔鹤跟容绻必经之路的前面,故意制造了偶遇的假象。
“好巧啊。”林曜从路旁走出去,装成副很惊讶的模样问:“乔将军,容姑娘,你二位怎么在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曜总觉得在他说完后,容绻像是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但等他再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却仍是那副娇娇弱弱的模样。
乔鹤笑容满面,带着一身的喜气,先向林曜行礼,随后又托起圣旨道:“回贵君,臣今日前来是特意找陛下讨道旨意的。”
他说着话便转过头笑看着容绻,容绻看着他也是满脸欣喜的笑。
林曜站在他们面前,被迫吃了把狗粮,此情此景哪还能猜不到乔鹤讨的是什么旨意。
“那就先恭喜二位了。”林曜问道:“不知二位婚期定在何时?”
乔鹤人逢喜事精神爽,笑着道:“下月初八。定的有些急,但算过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日子,宜婚配。”
“恭喜恭喜。”林曜说完看了眼容绻,像是不经意地问道:“不知容姑娘的伤可好些了?”
“伤?”乔鹤满脸紧张,倒比容绻先反应过来,表情急切问道:“阿绻受伤了吗?”
容绻安慰地拍拍乔鹤的手,低声道:“没事,我没受伤。”
她说完又看向林曜,眼神忽地带了些锋芒,微笑着加重语气道:“贵君怕是记错了吧?”
林曜看到她那眼神顿时激动起来,容绻总算是露出破绽来了,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没错,救他的黑衣人果然是容绻。
林曜只是试探,没想过要当面拆穿容绻,对方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
现在容绻都用眼神警告他了,林曜自然是见好就收,连顺势道:“那应该是我记错了,抱歉。”
容绻柔柔笑道:“无妨。贵君客气了。”
她嗓音温柔,看着林曜的眼神却很是锐利,分明是在警告林曜不许再胡说。
又说了会,乔鹤便准备带着容绻告辞了。
偏偏两人刚转身,后边盼春就迅速追了过来,见到乔鹤还没走顿时松了口气。
“乔将军留步。”盼春跑的急,气喘吁吁道:“陛下请您回去,还有几句话问您。”
乔鹤点头,跟着盼春准备回去,却又不放心容绻。
林曜正愁没机会跟容绻独处,见状连忙道:“乔将军快去吧,陛下急着找你定是有要事。有我在此,容姑娘不会有事的,你速去速回就是。”
乔鹤看了眼容绻,见对方也笑着示意无妨,便迅速跟着盼春走了。
等乔鹤跟盼春走后,路上就只剩下林曜跟容绻。
乔鹤走了,容绻顿时连装都懒得装了。
她整个人眼神跟气势瞬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先前的温柔、娇弱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从容跟锋锐。
哪怕此时站在林曜面前,她也依然冷静,毫无半点卑微感。
林曜把容绻的变化看在眼底,顿时想给她颁个最佳影后奖,这演技也实在太好了吧,他差点都没能发现。
“那天救我的黑衣人果然就是你吧。”林曜把声音压得极低。
容绻看着林曜,低低冷哼道:“早知道会这么麻烦,就不救你了。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直觉。我这人眼神很好,更擅长观察。”林曜说着也挺好奇道:“那你为什么会救我?”
没想到容绻给的答案却非常简单:“因为你是阿鹤效忠之人的贵君,你若出事,阿鹤定会自责。”
“你喜欢乔将军?”
容绻坦荡道:“若非喜欢,我何苦扮作如此?”
“但你这是在骗乔将军。你就没想过他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
容绻闻言微愣,带着些苦涩地笑:“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那日我不装弱,他又怎会救我,与我相识?”
她说完又恶狠狠地威胁林曜:“但此事你若敢告诉阿鹤,我定不饶你。”
“这是你们俩的事,我没心情掺和。”林曜道:“我只想知道,你是谁?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容绻认真且坦诚道:“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但我来此绝无恶意,跟阿鹤相识也纯属偶然。我是真心喜欢阿鹤,除此之外,别无任何目的。”
林曜能看出来她没有撒谎,便也顿时放下心来。只要容绻没有恶意就够了,她跟乔鹤感情的事还是留给他们自己解决的好。
两人很快就此事愉快地达成一致。
刚好乔鹤也远远地走过来了,林曜便准备告辞。
但他转身时,外袍却被风掀起了一角,将那佩戴的玉佩给露了出来。
容绻原本表情还很平静,看到那块玉佩时却忽然脸色大变,透着紧张焦灼。
“等等,”容绻猛地叫住林曜:“你这玉佩是哪来的?”
第48章
玉佩?林曜低头看了眼,也挺惊讶的。容绻认得这块玉佩?
“你知道……”
林曜刚想问,乔鹤这时候却已经走了过来,他只好把剩下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容绻深深看了林曜眼,视线转向乔鹤时,又换成了那副娇柔的模样,唇边的笑都温温柔柔。
林曜目睹着容绻的变化,暗道容绻这演技,若在现代不去拍戏都可惜了。
乔鹤在场,两人自然也没办法再提玉佩的事。又寒暄了几句,乔鹤便带着容绻告辞。
容绻柔柔地跟林曜行礼,看不出丝毫破绽。
两人有说有笑,情意绵绵,走着乔鹤还牵起了容绻的手。
容绻满脸娇羞,但在走了几步后,却又倏然回过头看着林曜。
林曜满头雾水,接着就发现容绻的视线是凝聚在那玉佩上的,眼底满是惊愕复杂的情绪。
林曜满腹好奇,很想抓着容绻把这事问个清楚,但也就是想想,现在时机显然并不合适。
经过此事耽搁,林曜顿时也没心思去运动了。他原本是想问容绻那黑衣人的事的,谁知黑衣人的疑问解开了,现在又多了新的疑问。
不知怎的,林曜有种很强烈的直觉,这玉佩跟容绻定然有很重要的联系。
只是联系具体为何他还不得而知。
林曜在御花园散了会步,走回重华宫时就快到午膳时间了。没过一会,秦挚也很快过来了。
这天天气晴朗,蓝天白云,微风吹着也很凉爽。
用过午膳,林曜便提议去宫外走走。秦挚刚好也没什么事,便很爽快地应了。
因是微服出巡,此次仍是坐的马车低调出宫。马车停在较为偏僻的地方,林曜跟秦挚便下了马车。
这时节秋高气爽,林曜走进集市,就发现集市上多了很多卖风筝的小贩。
不时地有蹦跳着的小孩或欢好的情人结对去买风筝,生意极好。
那些风筝做的很精致好看,形形色色的都有。林曜看着很快就被吸引了。
“我们也去放风筝吧。”林曜提议。
秦挚有些犹豫,放风筝这种事实在幼稚,但他刚想说什么,林曜已然等不及地径直奔着小贩去了。
秦挚见状也只能跟过去。
风筝款式很多,有绘着花草的,也有绘着各类瑞兽的。
林曜挑着选着都快看花了眼,便问秦挚:“你说买哪种的好?”
秦挚问:“曜曜喜欢哪种?”
林曜苦恼道:“我都挺喜欢的啊。”
“那就都买了。”秦挚闻言丝毫没犹豫的阔绰道。
林曜眼看那小贩眼睛都亮了,连忙阻止道:“要不了那么多。麻烦老板给推荐款吧?”
他说着边瞥了秦挚眼,知道你有钱,但也不能因为有钱就这么败家啊。
小贩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口齿伶俐,极擅推销,也很会察言观色。这些卖风筝的小贩中就数他生意最好。
“二位公子是相好吧?”那小贩笑看着两人,迅速推荐道:“您二位来我这就对了。我这的风筝既大又好,也是飞的最远的。您看这款,这风筝上画的是鸳鸯,二位放这风筝,保管琴瑟和鸣、一世欢好。”
林曜看着那风筝上画着的活灵活现的鸳鸯,表情很是犹豫。
他是买来放风筝的,又不是买来秀恩爱。到时候放着这种风筝,也未免太高调了吧。
谁知秦挚原先还兴致缺缺,听到小贩说的这话却顿时起了兴致。
“就要这款。”他当即不容置喙地敲定道:“要最大最好的那个。”
小贩闻言脸上顿时堆满了笑,他卖的风筝是分大小的,最大的接近两米。
因为价格昂贵,虽然很多人喜欢,但他放那也一直都没有人买,现在终于能卖出来了,他当然高兴。
买下风筝,那小贩还热情地给他们指路,说对面那山坡放风筝是最好的,风向佳地方也宽敞没有阻碍。
因此两人便拿着风筝往那山坡走。
风筝是秦挚坚持要买的,最后拿着的却是林曜,因为秦挚嫌拿着风筝不合身份,若被人看到很丢脸。
林曜辩不过他,拿着风筝当即想砸他脸上。谁让他非要买这么大个的,没见两人一路走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他们。
林曜在众目睽睽下拿着个硕大的鸳鸯风筝,顿时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面的山坡离得并不远,只是爬上山坡花了些时间。
爬上山坡后,林曜便发现这的确是个放风筝的好地方。这上边风很大,地方也很宽敞,周围更没有树木阻碍。
而且除了他们,这里还有很多人在放风筝,天上飞着的风筝什么样的都有。大多数是附近的孩童跟结伴游玩的相好,气氛倒是极为热闹有趣。
林曜拿着那么大个鸳鸯风筝上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尤其是那些活泼的孩童。
被这么多人看着,林曜有些臊得慌,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若无其事地开始试着把风筝铺展开来。
他边动作边有些激动地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放风筝。之前虽然一直都想着,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放。”
在福利院时是没机会,后来忙着读书忙着考试忙着拍戏,也没能抽出时间。
林曜感慨着迅速弄好风筝,随后就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秦挚。
秦挚表情蓦地一僵:“…………”
林曜霎时敏锐地感觉到什么,低声问:“别告诉我你也是第一次放风筝?”
秦挚看着林曜的眼神分明写着“的确如此”四个大字。
林曜嗓音极低道:“你是皇帝,怎么会没放过风筝?”
秦挚蹙眉:“谁规定皇帝就得会放风筝?”
两人面面相觑,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所以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收工走人吧。
秦挚沉吟道:“我们试着放放吧,应该不难。”
林曜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点头答应。
两人说做就做,当即由一人拿着风筝,一人牵着线往前跑,谁知每次风筝还没飞起来就摇摇晃晃地落了地。
他们折腾半晌,跑得汗水都出来了,硬是没能把那风筝给放起来。
秦挚低头看着那风筝,表情严肃,像碰到了比国事还难处理的麻烦事,一时有些怀疑人生。
林曜颓然看着那风筝,歇息了会,决定放弃自我摸索,找个人教教。
他想着环顾周围,看到几个放好风筝闲着无事的孩童,便朝他们招了招手。
那几个孩童约莫四、五岁,很是活泼地飞快跑过来。
跑在前面的戴着顶帽子的少年肌肤白净,胖乎乎的,煞是可爱。
“有事吗?”他嗓音清脆问。
35/73 首页 上一页 33 34 35 36 37 3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