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笑的是,秦挚直到最后,还在妄图用真心打动主角受,没动过对方一根手指头。
更明知对方不过是在利用他也甘之如饴。
秦国城破后,秦挚被废掉武功砍断手脚扔出皇城。上至王公贵族,下至流民乞儿,人人都能随意□□发泄愤怒。
秦挚活活熬了三日才痛不欲生地死去。
死后更被抛尸荒野,尸体遭野狼啃食殆尽。
想到秦挚临死的惨状,林曜看着他的眼神不禁满是怜悯和同情。
现在还权势滔天盛气凌人的秦挚,恐怕怎么也没想到,他有天会死得那么惨吧。
林曜暗暗称叹,心想都是报应,却没提防秦挚竟忽然睁开了眼。
“……!”林曜瞬间吓了一大跳。
秦挚嗓音清冽:“曜曜这么心虚,莫非刚刚是想弑君?”
林曜喉咙一紧,心跳得极快。
他忽然有种秦挚其实早就醒了,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的感觉。
“陛下再这么冤枉我,我要生气了。”林曜佯装伤心道。
秦挚锋锐的眼眸染上点笑:“哦?是朕冤枉你了?”
“当然。我早就说过,我对陛下一片赤忱之心。我钦慕陛下,想认真看看陛下,何错之有?您若不信我,不如直接赐我白绫一条。能为陛下死,我也死而无憾。”
林曜是在使性子。他得让秦挚知道,他也是有脾气的。
适度的发发脾气既在秦挚接受范围内,又能借机展现对秦挚的在乎。
秦挚敛了敛眸,他竭力想看穿林曜的破绽,偏偏只看到对方满腔赤忱,像真的爱极了他般。
他不禁有些困惑,也有些焦躁。
秦挚搂紧挣出怀抱的人,心疼地哄:“别气了,朕信你就是。曜曜这么迷人,朕可舍不得你死。”
林曜哼了声,知道见好就收,主动往秦挚怀里凑了凑。
清晨那欲旺盛,秦挚搂着光溜溜的美人,摸着摸着又摸出火来。
林曜见状是真怕了,腿软的直抖,连忙道:“我给陛下讲故事吧。”
“朕不想听故事。”
“陛下,我疼……”
在林曜软语相求之下,秦挚总算勉强答应听他讲故事,但也事先说好,若故事讲的不好,还要加倍惩罚。
林曜先问秦挚想听什么故事,还提供了好几个版本。
没想到比起武侠争霸,秦挚竟更爱听爱情故事。
一点也不霸气侧漏。
林曜腿被硬物威胁着,想了想,决定给秦挚讲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
这故事脍炙人口,感动过无数人。秦挚没怎么受过这种故事熏陶,应该很容易被感动。
林曜从祝英台女扮男装去杭州城求学,在途中跟梁山伯相识并结拜说起。
结拜后,两人一同前往杭州城,后在书院暗生情愫。随后祝英台收到家书回到家中,临走让梁山伯来求娶自己。
谁知祝英台回到家,他爹却给她订了门亲事,逼她嫁给马文才。
“她嫁了吗?梁山伯没来求娶她?”秦挚问。
林曜见秦挚听得认真,也讲得挺起劲。
“他来了,但祝员外不同意。梁山伯没办法,只能独自离开,后来他感染风寒,没多久就病死了。祝英台出嫁那日,经过梁山伯墓前,忽然雷雨交加,坟墓裂开道缝。她便跳进墓中,二人化成了蝴蝶,双宿双栖。”
秦挚听完沉默良久,忽然斥道:“愚蠢!”
他语气满是怒意,显然被这故事打动了。
林曜还挺意外,暴君竟这么好打发?
该不会从没人给他讲过故事吧。
更让林曜窃喜的是,他发现在听故事的过程中,秦挚那物竟悄然冷静下来了。
也可能是被梁山伯这个蠢货给气到了。
“若是朕,便是刀山火海,也必然要救出心上人。哪怕是冲进祝府,杀光祝府马府的人,也绝不退缩。”
这是入戏了?
林曜连忙附和:“陛下神武。但梁山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是杀不了祝府马府的人的。”
秦挚沉默,像是也意识到这点,瞬间更气了。
连心上人都没办法保护,算什么男人!
林曜看着秦挚因气愤而绷紧的下颌,不知怎的有些好笑。
瞬间脑补出秦挚坐在沙发上边追电视剧边骂人的场景。
狠辣暴戾杀人不眨眼的大暴君,居然还会被这种儿女情长的爱情故事牵动心绪,还那么认真入戏。
怎么感觉……
还怪……怪可爱的。
第5章
林曜嗓音悦耳动听,讲到精彩处,还会微微停顿制造紧张感。
先前还信誓旦旦声称“朕不想听故事”的秦挚,这会又没听够地让林曜接着讲个。
林曜乐见其成。见秦挚还被上个故事气的紧蹙着眉,薄唇紧抿,便给他讲了个轻松的灰姑娘的故事。
王子拿着水晶鞋顺利找到公主,两人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的结局总算让秦挚心情好了起来。
林曜偷觑秦挚瞬间舒展开的眉宇跟微微扬起的唇角,有些被萌到的轻噫了下——堂堂暴君体内莫非还住着个小公主?
听完童话故事,秦挚心情大好,吩咐宫人去传午膳。
听到有饭吃了,林曜迅速翻身坐起,迫不及待地去洗澡。
沐浴没少耽搁,过后林曜浑身发软地被秦挚抱了出来。
暴君刚在池子又禽兽地按着林曜做了两次。
干的尽是体力活,还不管饭饱,林曜饥肠辘辘,又是狼吞虎咽地吃完饭的。
秦挚见了也没阻止,看着林曜吃得这么香,倒也多了几分食欲。
“想去外边走走吗?”饭后,秦挚突然问。
林曜被撑懵了,闻言双眼发亮:“想!可以吗?”
“嗯。”秦挚摸了摸林曜鼓鼓的腹部:“若非亲眼所见,朕还以为曜曜怀了朕的皇儿呢。”
你才怀了皇儿!
林曜微低头去看,心道的确是吃多了点。
但这事能怪谁?
吃完这顿,下一顿还不知道在哪,他能不多吃点吗。
寝殿内温暖舒适,殿外却刮着寒风,萧瑟冻人。
好在下了一晚的雪早就停了,天气也愈渐晴朗。
林曜穿着柔软精美的红衣,被秦挚用厚厚的狐裘严实裹着,怀里还被塞进个暖暖的汤婆子。
想着能出去走走,他满脸都是雀跃。
从穿来起,他就一直待在养心殿内,每天除了做那事还是做那事,人都要憋疯了。
这时候林曜总算能体会到古时候那些宫妃的心情了。
一辈子被囚在皇宫,事事要看人脸色,谁能开心得起来,
秦挚为林曜理了理额前碎发,眼眸幽深。
林曜一袭红衣,白裘胜雪,黑发用丝带松松垮垮地绑着,肤白如玉,美艳动人,霎时将周遭一切映得黯淡无光。
他忽然有些舍不得把人放出去,被旁人视线玷污。
“能走了吗?”林曜兴致勃勃。
秦挚掩去满眼的独占欲,颔首点头,牵着林曜的手往外走。
谁知刚到殿外,又有宫人来禀。想是很重要的事,秦挚虽万般不愿,却还是去了御书房。
临走前还深情款款地嘱咐林曜:“曜曜先逛着,朕去去就来。”
“那您快些过来。”林曜佯装不舍,驻足目送秦挚走远。
等秦挚一走,他就瞬间放松下来,哪还有半分留念不舍。
林曜巴不得秦挚别来了,他想怎么逛就怎么逛,没秦挚在身旁,他觉得空气都清新多了。
就是冷,殿外温度极冷,积雪压着树梢还没化尽,林曜都穿这么多,寒气还是直往体内灌。
御花园身为皇家后院,极尽奢华壮阔,花圃假山,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只是到了冬季,万物凋零,花草树木大多光秃秃的,裹着积雪。
跟着林曜的是个小太监,约莫十五六岁,话不多。
沿着台阶往下,是条宽敞的宫道。
林曜走下台阶,刚站稳就听到声惊呼,连忙转身一把抓住快跌倒的小太监。
“你没事吧?”林曜关心问。
他是现代人,没什么尊卑观念,更没兴趣去剥削他人,因此问的时候姿态极其诚恳随和。
小太监惊魂未定,抬头愣愣注视着林曜,像见到下凡的仙人。
这森严宫内,哪有主子会关心一个小奴才。
他为那声满是尊重的问询而有些热泪盈眶。
“没事。多谢公子。”
林曜抱紧怀中的汤婆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盼春。”
盼春?林曜笑道:“好名字。”
他刚摸到盼春的手极冷,便将汤婆子递过去:“这个给你。”
盼春哪敢接,弓腰满眼惊惶。
林曜见状也没强求,将汤婆子塞进怀里。
在他那个世界,十五六岁的小孩,还个个都是父母的心肝宝贝,要什么给什么,哪能受这种罪。
-
又走出段路,林曜碰巧遇到步履匆匆的太医。
“林公子。”吴庸行了个礼。
林曜这般装束站在雪中,就像幅绝美的画,动人心魄。
吴庸低垂着头,不敢多看。
就因为被林公子多看了眼,陛下就要砍他的手。若是他多看林公子几眼,怕是脑袋都保不住。
林曜还礼道:“太医这是去哪?”
“刚为太皇太后问完诊,正要去抓药。林公子若是赏景,御花园东边有座莲湖,建有亭台,风景秀丽,不妨去看看。”
林曜正愁没地方去,闻言道了声谢。
这位太皇太后原著也提过一笔,秦挚登基后就或杀光或放逐了皇室的人,如今后宫也就这么位太皇太后了。
吴庸说完背着药箱要走,脚步却又顿了顿,压低声音道:“第吻散发的气味会在三日后消失。陛下如今恩宠公子,也与赤骁会受第吻味道影响有关。等三日后,陛下便会恢复清醒。公子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问诊那日,林曜替他说过话,他就当还林曜的人情了。
林曜神情微凛,笑了笑,却没多说什么:“多谢太医。”
太医说的事,林曜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原著提过,第吻发情期时,散发的气味能蛊惑赤骁。秦挚会变成这样,很大程度是受第吻影响。
等他恢复清醒,不再精虫上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的确要早做打算啊,林曜叹气。
林曜随后径直往东边去,准备赏赏湖景。
但走到半途,他就被一棵树给吸引了视线。
那赫然是棵桑树!
林曜没想到这儿竟有桑树,且在隆冬时节,那桑树却还结着果实。
黑紫色的桑葚果实饱满,看着就极为美味。
林曜最爱吃桑葚,此时馋的不行,只想赶紧摘几颗尝尝。
他没犹豫地迅速拐了个弯,走进那单独栽种桑树的院内。
院内孤零零地栽着一棵桑树,枝叶整齐,被照顾的极好。
冬季本就不该结果,因此那树梢只挂着屈指可数的几颗桑葚。
林曜挽起袖子就要上树去摘。
盼春吓了跳,连忙去拦:“公子,这些桑葚不能摘。”
“为什么?”
“公子不知,这桑树是陛下种的,御花园只此一棵。今年是头一回结果,陛下每天都要遣人来看,自己都舍不得摘的。”
秦挚种的?
林曜眼巴巴盯着那几颗桑葚,犹豫着还是收回了手。
秦挚都舍不得吃,要是被他吃了,他这脑袋怕就保不住了。
桑葚味美,但还是命更重要。
盼春见林曜满眼失望,便道:“一会奴让御膳房送些果子来?”
“有桑葚吗?”
“……没有。”
“那算了。”
林曜兴致缺缺,也没心情去赏湖了,转身往回走。
快走回养心殿时,正碰上前来寻他的秦挚。
秦挚笑意浓浓,动作极自然地将人搂进了怀里。
林曜吹了这么久冷风,满身寒气,他也毫不在意。
“不逛了?”秦挚笑问。
“嗯。好冷。”林曜整个人都贴到了秦挚身上。
这么冷的天,秦挚没穿多少,也没用汤婆子,身上却暖烘烘的,像个小火炉,贴着很是舒服。
“那就回去吧。”
秦挚揽着林曜腰身,看出他兴致不高,便转头示意刘敬忠去查。
刘敬忠问过盼春,很快来禀:“林公子是想吃陛下种的桑葚了。”
秦挚一点不心疼地大方道:“那就派人摘来给他。”
刘敬忠眉心狂跳,怕这位事后后悔,连忙劝道:“桑树是陛下亲手所种,总共就结了八颗,不如奴为林公子摘些别的果子送去?”
“几颗桑葚而已,岂能跟曜曜相比。”秦挚敛眉,不耐地叩了叩桌子,命令:“快去。”
刘敬忠不由地想起陛下往日在桑树下徘徊数次都舍不得摘颗桑葚尝尝的情景,仍很是犹豫。
但陛下有旨,他又岂敢抗旨不遵。
刘敬忠满心揣揣地领旨下去。
刚走到门边,又听陛下不容置喙地豪爽道:“全摘下来,都给曜曜吃。”
“是。”
刘敬忠垂首,隐隐有种极不好的预感。
-
林曜浑身沾了湿气,便重新换了套干衣。
他换完衣服出来,就见盼春端着盘洗净的桑葚进来。
“谁摘的?”林曜吓了跳。
盼春满脸笑意:“公子别怕。是陛下知道您爱吃,命人去摘的。还特地交代要全摘下来,都给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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