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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近代现代)——天良永动机

时间:2020-06-18 09:41:33  作者:天良永动机
  “没有。”陈初狼狈地移开视线,片刻,忍不住重新定定地看着陈落。
  陈初呆了吧唧的样子太可爱,圆滚滚的夕阳在陈初脑后像一个电灯泡,陈落被自己的想象力逗笑,捏捏陈初的腮帮子:“你挡住太阳了。”
  “明天再看。”陈初撑开肩膀,挡住所有的夕阳,理直气壮地扑进陈落怀里。
  陈落笑着搂住陈初:“行,明天看。”
  远处的夕阳,怀里的大狗,陈落恍惚以为自己活在天堂。
  待夕阳落下,街边路灯陆续亮起,陈落牵着陈初站起来:“走吧,回去吃饭。”
  “牛肉要凉了。”陈初说。
  “再热嘛。”陈落掩上超市的玻璃门,从门缝中钻进来一条小黑狗,短腿圆肚子,额上一撮白毛,方块耳朵贴在脑袋两边,背着一个小帆布包,嚷嚷道:“别关别关,还有我。”
  “天狗?”陈落低头,稀奇地问,“你怎么来了?”
  “看朋友啊。”天狗仰头,费劲地看着陈落,“怎么,你男朋友不让见?”
  “让让让。”陈落转身给玻璃门落锁,“随便看。”
  天狗啪嗒啪嗒地跟在陈初身后,嘴巴不停地问:“最近怎么样?你身体感觉好吗?陈落对你好不好?我找狰要了一棵灵参你熬药补一补。”
  陈落走在后面听得直乐,他说:“你进化出老妈子属性了?”
  “我挺好的。”陈初说,“陈落也特别好。”
  踏进二楼,陈落坐在餐桌旁,问天狗:“你吃饭吗?”
  “不吃,我去狰那里吃了不少好东西。”天狗说,它从帆布包里叼出一根巴掌大的小人参,含糊不清地说,“给。”
  陈落接过人参,抽一张餐巾纸擦干净上面沾着的口水,说:“谢谢。”
  “温度一天比一天高,春天到了。”天狗蹲坐地上,仰头抻着脖子看陈落,“人族的气运未尽。”
  陈初不关心这些有的没的,闷头吃饭,出言催促陈落:“快吃,再等就凉透了。”
  陈落抓紧时间扒饭,一口牛肉一口米饭,五分钟解决战斗,他站起身端碗走进厨房。陈初停下筷子,低头看天狗:“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我不仅去见了狰,我还见到了鸾鸟。”天狗说,“‘见则天下安’那位,记得吗?”
  “嗯。”陈初点头。
  “它告诉我,你的陨石为人类争取了230年的气运。”天狗说。
  “所以呢?”陈初无所谓人类究竟能延续多久,他只关心陈落,“二百三十年也好,两千三百年也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值得吗?”天狗问。
  “值得。”陈初坚定地说。
  “鸾鸟给我一根羽毛。”天狗两只爪子将帆布袋推到面前,“你留着,挡灾用。你曾是祸斗,我不知道你彻底成为普通人会不会存留祸斗的坏运气。”
  陈初弯腰拾起帆布袋,掏出一根靛蓝色长羽,羽毛在他手心由大变小,凝成一颗半透明的靛蓝色羽毛状石头,他真诚地道谢:“谢谢你。”
  “我们是朋友。”天狗说,“向钧以身祭阵为陈落搭建庇护所,我比不上他,但我会时常来看你,一直到你老得走不动,我为你送终。”
  “陈初,吃完了吗?盘子拿来。”陈落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吃完了。”陈初低头扒拉完米饭,端起空碗走进厨房递给陈落,摊开手掌,“天狗送给我这个。”
  陈落瞥了一眼羽毛石头,接过碗放进水槽:“挺好看,明天带你找个玉石店铺做个银托戴手腕上。”
  “嗯。”陈初应下。
  “天狗准备在这儿住一段吗?”陈落问,“它可以睡小卧室。”
  “住两天。”天狗伸头探进厨房,“你超市门口那只金毛,是公的还是母的?”
  “不知道,它叫金宝。”陈落说,他倒空碗里的水,神色僵硬,“你不会看上金宝了吧?”
  “……你瞎想什么呢!”天狗气得蹦了一下,“我想交朋友,首先了解性别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陈落憋笑,“我以为你闻一下就知道。”
  “我是妖,不是狗。”天狗说,“论狗的亲缘关系,祸斗和狗靠得近些,我是纯妖,有名有姓有来源的。”
  陈初发出一声不屑地鼻音:“它是后羿的猎犬,护主心切吃了灵药随嫦娥上天,一口吞下嫦娥和月亮。”
  “原来天狗食月的典故是这么来的。”陈落擦干净手,“去客厅聊。后来呢?”
  “后来洪荒时代结束,它流落野外,腿短脑袋不灵光,连只兔子都捉不到。”陈初说,“我分给它半只鹿,我们就结伴而行了。”
  “救命之恩,永生难忘。”天狗文绉绉地说。
  “真好。”陈落坐在沙发上,陈初挨着他坐,天狗跳上单人沙发卧下。
  “向钧呢?”陈初问,“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我大学毕业回到昆塔尔,拿着我妈给我的启动资金,买下这个门面开超市。”陈落说,“向钧是个孤儿,他奶奶病逝,没钱打棺材,我借给他几千块钱救急。”
  “我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陈落说,“不值得他用生命回报我。”
  “他觉得值得。”天狗说,“我回去仔细想了想整件事情,为什么是三个月?”
  陈落陷入沉思,是啊,向钧究竟算到什么,为什么将阵法有效期设定为三个月?
  “有些事情,我们永远无法知道原因。”天狗说,“他是一个优秀的道士,能启动白龙守山这样的仙阵,他可能预见了所有。”
  “或者他纯粹想要保护你,而他最大的能力是做到三个月。”陈初说,“无论如何,我都感谢他,把我带到你身边。”
  陈落笑了笑,天狗受不了地抖抖毛:“天呐这就是肉麻的恋爱吗?”
  “不想听就出去。”陈初没好气地瞪天狗。
  陈落开口打圆场:“你不是想找金宝玩吗?张屹应该还没下班,你去宠物医院看看。”
  天狗跳下沙发,颠颠地跑下楼:“好啊。”
  陈落跟着下楼,穿过货架,打开超市的门,走进宠物医院,张屹果然没下班。
  “忙着呢?”陈落敲门示意。
  “忙,等会儿有个预约,给猫绝育的小手术。”张屹说,“怎么了?”
  “我家来了个小朋友,来找金宝玩。”陈落说,天狗坐在一边,乖巧地眨巴眨巴眼睛。
  “呦,纯黑柯基啊。”张屹说,“挺少见,金宝刚进笼子,我放它出来。”
  不一会儿,张屹牵着金宝走过来,解开绳子:“去玩吧。”
  “生意红火吧?”陈落问。
  “还行,今天接了七八单。”张屹说,“要不了多久,我腰包又要鼓起来了。”
  “恭喜。”陈落说,“我那儿也是,今天有个大供应商给我打电话,说有意向合作。”
  “可以啊,你的超市开了有五六年了,没打算再开一家?”张屹问。
  陈落摇头:“麻烦,我又不缺钱花。”
  “你太容易满足了,你看你的车,你的房子,你的衣服。”张屹说,“你这样的人,怎么着也得开宝马住别墅。”
  “想多了你。”陈落笑,“开宝马能多活十年吗?”
  “行,反正你和你对象没意见,我能说什么。”张屹说,“挺好的,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已经超过许多人了。”
  “陈落!”陈初扒着窗户喊,“回来看电视!”
  “来啦。”陈落应一声,对张屹说,“我回去了。”
  “你不看着你的柯基?万一丢了怎么办?”张屹问。
  陈落摆手:“不用看着,它聪明得很,一会儿和金宝玩累了它自个儿会回家的。”他走出宠物医院,对天狗说,“我给你留着后门,你绕到北边能直接上二楼。”
  天狗点头,继续和金宝玩球。
  陈落溜溜达达走进超市,关好门,沿着楼梯上二楼。客厅没开顶灯,矮桌的台灯撑起昏黄的光罩,陈初窝在沙发角,双腿盘坐,手执遥控器懒洋洋地敞开怀抱:“快过来。”
  陈落心中一片妥帖,柔软如融化的太妃糖,他坐到陈初身边,陪他看新闻台。
  两人一直看到眼皮打架,“吱呀——”二楼门打开,天狗回来了。
 
 
第50章 春暖花开 【完】
  “啪嗒啪嗒。”
  陈落听到狗爪子拍打地板的声音,他抬头,额间一撮白毛的短腿小黑狗衔着一朵小黄花,眼睛亮莹莹地蹲坐门口。
  “开花了。”陈落说,久违地笑起来,“春天终于到了。”
  金宝拖着毛绒绒的大尾巴一颠一颠地跑过来,张屹跟在金宝身后出现:“金宝,过来。”
  大金毛停下脚步,转过身,微笑着晃晃尾巴。
  张屹将一朵粉白的海棠花别在金宝脑后:“女孩子出门要漂漂亮亮的。”
  陈落合上报纸,说“今儿天气真好。”
  湛蓝的天空,镶嵌几朵丝绵般的云,黑尾白腹的燕子从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轻巧地落在杨树枝头。徐徐的微风吹得高压线轻晃,电线挤站一排圆滚滚的灰色麻雀,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是啊。”张屹拍拍金宝的脑袋,“去玩吧。”他施施然走到收银台前,伸手拿了一支荔枝味棒棒糖,拆开糖纸放进嘴巴,满足地叹气。
  陈初提着一兜五花肉走进来,陈落问:“肉多少钱一公斤?”
  “四十。”陈初说。
  陈落点头:“比上个月降了十块钱。”
  “我上楼把肉腌起来。”陈初说。
  “好。”陈落塞给他一颗草莓奶糖,“我拆了一包,剩一颗。”
  陈初将奶糖握在手心,穿过货架上楼。
  “晚上一起吃烧烤,我请客。”张屹说,“街对面的夜市要开门营业了。”
  “是嘛。”陈落说,“我想死椒麻鸡了。”
  “馕坑肉,烤馕,炒米粉。”张屹说着说着口水快流下来,“你记得去年的古尔邦节吗?”
  “当然。”陈落怀念地说,“那时候多好啊。”熙攘的夜市,热闹的集会,人群随音乐起舞跃动,现在想起来,像蒙了一层梦幻的光影滤镜,遥远不可及。
  “有人吗?”一个陌生男人牵着一条德牧站在宠物医院门口问。
  “有有有。”张屹倒退着走出超市,对陈落说,“我下午八点来找你。”
  “好。”陈落说。
  “老板,结账。”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抱着一堆东西站在收银台前,“要一个袋子。”
  “好的。”陈落弯腰抽了一个塑料袋,撑开,把东西一件一件装进袋子,“一共八十六块二,扫码还是现金?”
  “扫码。”男人掏出手机,打开二维码,“再来一盒红河。”
  “给。”陈落抬手从架子上拿下一盒烟。
  “秦思晴和宗光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男人突兀地开口,“但他们拒绝道歉。”
  “九十六块二。”陈落说,他呆呆地看着男人半晌,发出一个单音,“哦。”
  “我姓盛。”男人说,“是灵协的主席,我专程来道歉的。我为秦思晴和宗光对你们做的事情感到非常抱歉,对不起。”
  “不止我,还有一个人,你要向他道歉。”陈落说,他关上超市的玻璃门,翻转门上的挂牌【暂停营业】,朝楼梯走去,“跟我来。”
  男人跟着陈落上楼,陈落拉开二楼的门,陈初正在厨房切肉:“你怎么上来了?”
  “有人来了,找你的。”陈落说,他侧开身体,让男人走过去,“你说。”
  陈初拿着菜刀站在案板前,他尴尬地放下菜刀,手伸进水槽洗干净,找块抹布擦手:“你是谁?”
  “我姓盛,灵协的主席。”男人说,“我代表灵协为秦思晴和宗光对你做的事情道歉,对不起。”
  听罢,陈初点头:“知道了。”
  中年男人看向陈落,显出几分不符合他年龄的无措:“我可以付账了吗?”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二维码。
  陈落露出一点温和的笑意,对陈初说:“你继续。”他看向男人,“盛主席,请。”
  “我听科协的罗主任说,你是个挺难搞的人。”盛启辉说,他神色松快了些,不像刚才的拘谨,“我很欣赏你。”
  “谢谢。”陈落说。
  两人又回到收银台,陈落扫码收款,盛启辉说:“你有开连锁超市的想法吗?”
  “暂时没有。”陈落说,“现在这样就不错。”
  “国家不会忘记你们。”盛启辉说,“你难道不想借这个机会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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