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象……很行……
陆聿扬耳根一红,握着拳头抵在唇边干咳了一声。
“是身体原因还是不想要孩子?”赵鹏飞没注意到陆聿扬的神色变化,自顾自念叨起来,“身体原因可以慢慢调理,总会有办法的,心理上不想要孩子的话你可就得给她做点儿思想工作了……”
那头陆聿扬系好了领带站起来,出声打断了他的碎碎念:“赵叔,我男朋友真生不了。”
“说什么话,总有办法生……”下一刻,赵鹏飞腾地站起来,瞪大了眼看着陆聿扬,“你……你男……男朋友?”
陆聿扬点点头,迎着他震惊的视线走到他身后,一边推着他的肩膀往门外走,一边说:“我对象男的,不过长得特别好看,有空带出来给你瞅瞅。”
赵鹏飞转着脖子看他,神色复杂地说道:“你……好这口?”
“好,我就好他那口!”
赵鹏飞:“……”
公司的例行汇报快两个小时才结束,陆聿扬听得脑袋都快炸了,等到最后一个人说完,他暗地吐出一口长气,开口道:“萧总这段时间身体不适,需要处理的文件还请各位确保无误后再交给王秘书,王秘书会第一时间送到她手里,每周的例行汇报我都会来,公司利益关乎每一个人,希望各位不要有所懈怠。”
众人整齐应道:“是。”
从公司出来,陆聿扬打算回碧海湾换身衣服再去警局,没想到刚坐进车里就接到了李益的电话。
“喂,陆处,陈峰死了。”
陆聿扬一惊:“怎么回事?”
“昨天半夜发生的事,我也是才刚知道的,说是病发身亡。” 说着,电话那头的李益压低了声音,“但是,监控拍到的画面有点儿诡异。”
陆聿扬沉声道:“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陆聿扬让司机往尧城警局开,同时要大黑打电话让后面的车别跟着了。
劳斯莱斯在警局门口把陆聿扬放下后就掉头离开了,陆聿扬大踏步走进警局,一身高定西装加上那梳理整齐的优雅莫西干发型,瞬间吸引了众脸震惊。
看清来人的脸,确认这个总裁范十足的男人正是陆聿扬,阿宋瞪大了眼:“陆……陆处?”
陆聿扬被他这么一问,这才注意到自己吸引了众多视线,愣了愣,一把揽住阿宋的脖子把人往PIO的方向拐。
走到拐角,陆聿扬放开他,抱着胳膊往墙上一靠,问道:“李益呢?”
阿宋这才从陆聿扬的新造型中缓过神来,连忙说:“上头下令,让李哥去调陈峰的监控给你。”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李益疾步走来,李益看到陆聿扬脚步一顿,瞪大眼:“哎哟我去,陆处?”
见陆聿扬点头,李益退开一步上上下下看过一遍,“啧啧”了两声,才把手里的优盘递给陆聿扬,说道:“这录像我看了好几遍都看不出什么门道,但就是觉得诡异,你说陈峰是不是惹上什么东西了?”
“那要看看才知道了。”陆聿扬接过优盘推开PIO的门。
一见陆聿扬进来,简霄和萧衡同时一怔,显然也是被他这身闪到眼睛了。
不到十分钟就收获了各种震惊脸,陆聿扬更觉着自己这一身相当不合适了。
走向办公桌这几步,他先抬手胡乱扒了扒头发,再是把西装外套脱了随手丢在沙发上,最后领带一扯、扣子一掰,又变成了原来的那个有点儿不修边幅的陆处长。
见状,简霄几人在心里不约而同地叹了句:顺眼了。
优盘插/入电脑,几人都围到了陆聿扬身后。
李益剪来的录像是00:00——00:30的,屏幕里陈峰躺在小床上,面朝里,一条胳膊枕在脑袋下,看起来应该是睡着了。
陆聿扬点了四倍速,14分的时候,画面的一角忽然闪过一道黑影,蹿到了陈峰床下。陆聿扬眉头轻蹙,向后拉了点进度条,放大画面细看,那黑影动作很快,看不出是什么,但形状大小有点儿眼熟。
录像继续播放,只见陈峰突然剧烈抽搐起来,他无声地挣扎着滚到了地上,背朝下双腿挣扎间旋转了一大圈,最后是双手及胸部以上被挡在了床下,监控只能拍到他双腿在地上使劲划拉着,几分钟后,双腿就因窒息脱力了。
“法医那边说,是癫痫发作。”李益说道。
一个前雇佣兵患有癫痫?
难以信服。
陆聿扬看着被挡住的床底眯了眯眼,随即突然想到什么,拿手机拨通了萧艺的电话。
电话接通就听她“喂”了一声。
庆幸萧艺正好是人形,陆聿扬问道:“黄大仙呢?”
“昨晚你们走后它就不见了。”萧艺说,“会不会是回山里修炼去了?”
果然……
陆聿扬轻叹了口气,挂了电话对李益和阿宋说道:“你们回去吧,我会向上面报告清楚的。”
“那……”李益很想问一句,但话到嘴边硬是咽了下去,没有多嘴。
阿宋也明白事情轻重,沉默地点了下头,和李益一并离开了。
汇报完陈峰的事,陆聿扬一转头看到萧衡和简霄竟下起了围棋。
陆聿扬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捏了捏眉心,长舒出一口气,心里不由想到了楚淮原。
桥上那块骨头附着的记忆碎片,让他基本确定自己身体里的是南闻秋了,毕竟没有谁记忆里的第一视角会看到自己的脸,记忆里看到楚淮原脸的,只会是南闻秋。
那些附着着黑紫色流光的骨头,都是魔龙南闻秋的,记忆,也是他的。
捶定身上的是南闻秋而非楚淮原后,陆聿扬心里先前生出的所有小疙瘩就都消失了。
记忆里,楚淮原到最后都是站在南闻秋这一边的,那么,他就有理由推测,当年朔今真正的最后使命,很可能就不是杀了南闻秋,而是,保护南闻秋。
因为要保护南闻秋,南闻秋的残魂才得以附着在朔今上,让所有人误把南闻秋认作楚淮原。
而因为朔今不是南闻秋的尾羽,南闻秋才不能被封印在其中。
那致使楚淮原这么做的直接动机呢?
楚淮原想方设法,甚至死了都要护南闻秋,怎么都不应该主动向他拔剑。
“你率众讨伐南闻秋,不可能真的指望楚淮原吧?”陆聿扬睁开眼,看着萧衡那张似乎永远翻不起波澜的侧脸说道。
萧衡指尖落下一子,回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不为什么,就是直觉。”
萧衡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的命?”
萧衡垂眸看着指尖一枚黑子,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天道。”
“所以,是天道不肯放过南闻秋?”
萧衡落子不语。
“你就眼睁睁看着楚淮原以身殉道?”
萧衡深棕色的瞳孔很轻地颤了一下,面沉似水地说道:“他殉的不是道,是情。”
陆聿扬的眼睛眨了一下,暗红色的眼眸紧盯着萧衡:“楚淮原,真的完全消失了吗?”
“哒”的一声轻响,简霄指尖的白色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文里把小黑、老黑、大黑都写了……
谢谢“瑶啊瑶鸭”灌溉营养液!撒花花~
第55章
尧城的这场雪下得纷纷扬扬,陆聿扬穿的少,从李益车上下来,被冻得门牙直打颤,他一路小跑着进电梯,头顶和肩头都落了雪。
头顶的雪还没来得及抖落就都化了,额头一缕碎发被沾湿,冷冰冰地贴在额前,他甩了甩脑袋,一边拍雪一边走出缓缓开启的电梯门。
走廊声控灯应声亮起,陆聿扬一抬眼便看到自己门边背靠墙站着个人,视线对上,陆聿扬脚下一顿,眼里闪过三分讶然:“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等你。”微凉的嗓音,听不情绪波澜。
“怎么不进去等?”
看着他苍白的脸,陆聿扬满眼都是心疼,三两步走上前,刚伸出手就被对方拉进了怀里,熟悉的气息带着温热的体温扑上陆聿扬被风吹得冰冷的脸蛋,让他生出一种瞬间被暖化了的错觉。
“我好想你。”徐青初的声音从头顶飘来,声音很轻,却让陆聿扬隐约听出了一丝丝落寞和委屈来。
陆聿扬的心登时就软成了一滩水,忙紧紧回抱住他,轻声安抚道:“是我不好,没陪着你。”
徐青初没有说话,指尖拂开陆聿扬额前沾湿的头发,微低下头,唇瓣凑近,一个吻印在陆聿扬冰凉的额头上。
这个吻很轻却带着灼热的温度,徐青初的唇若即若离地顺着他的眉心、鼻尖游走,最后落在了他的唇上。
陆聿扬的心弦登时被触动,两日来的担忧与思念一并燃烧起来,环在徐青初腰上的手不由抓紧,揉皱了他素来平整的衬衫,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得到纵容的回应,徐青初的舌尖闯进陆聿扬的唇瓣,抱着他一个转身,反把他压在了墙上。
粗重的呼吸,炙热的吻,陆聿扬的鼻息间充斥着独属于徐青初的味道,清冽而又火热。
真是……要命……
“咔嗒”,徐青初家门传来很轻的一声响,是门锁打开的声音。
有人?!
陆聿扬心下一惊,猛地睁开眼,随即撞进徐青初沉溺的漆黑眼眸,他愣了一瞬,余光扫见不远处的人影,忙抬手推搡着徐青初的肩膀。
没想到,徐青初却显得肆无忌惮,一只手从他脑后绕过捂住了他不专注的眼睛,另一只手还不容置噱地把他抱得更紧了。
“咳咳。”不远处传来一声清咳,想要引起注意的意图很明显,然而徐青初仍旧置若罔闻。
视线被遮挡,唇齿间的交缠更剧烈了,陆聿扬推不开徐青初,心底有些无奈,怎么还使起小性子了……
等徐青初吻够了,陆聿扬才得以微喘着气转过头。
一眼看到的是单手支在轮椅扶手托着额角似笑非笑的徐卿州,而他的轮椅后则站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五官和他有三分像。
陆聿扬的耳根早就红透了,他抬手把徐青初稍微推开了些,拇指指腹轻轻拭去嘴角的水渍,面上还算镇定,掩饰性地干咳了一声,出声道:“小叔。”
徐卿州懒懒地应了一声,抬起拇指向后指了指,说:“还有二叔。”
猛然意识到不小心顺着徐青初叫人的陆聿扬面色微红,看向徐卿州后面的男人,硬着头皮喊道:“二……二叔。”
男人点了下头,说了句“先进来”,便推着徐卿州转了个方向进屋了。
“那个……我……”说实话,陆聿扬不大想进去。
“走吧,他们等很久了。”徐青初说着,牵住陆聿扬的手,把心生怯意的人硬拉进了屋。
进了屋陆聿扬才知道,徐青初口里的“他们”不只是小叔和二叔,还有三叔和爷爷……
四双眼睛齐刷刷集中在陆聿扬身上,亮得像是四盏聚光灯,陆聿扬的后背很快被冷汗浸湿了。
“前几天你到徐家,来去都匆忙,他们没机会见你,就跟着青初一起来了。”
徐卿州一句话轻描淡写,陆聿扬却听得满头黑线。
哪有这样措手不及杀上门的……
“小陆,你俩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别紧张,我们来这一趟,不是来拆散你们的。青初是我们徐家的长孙,他父母去世早,于情于理,我们都该替他们谢谢你,谢你救了他一命。”
徐青初的爷爷并不似陆聿扬想象里的那么仙风道骨,看起来就是个非常和气的普通老人,他看着陆聿扬的眼神带着非常诚恳的谢意。
缓过初见的尴尬,陆聿扬微微松了口气,忙说道:“您言重了,我也没做什么。”
他这话一出口,客厅众人陷入了迷之沉默。
陆聿扬:“???”
“青初的死劫,不好破。”二叔说着,抬了抬眼镜。
三叔掩唇干咳了一声,说:“你……没受伤吧?”
陆聿扬听得一头雾水:“伤?您说的是什么伤?”
随之又是一阵沉默。
“余羽丰的父亲挺毒的,就算拉不了青初陪葬,也想让徐家难堪。”徐卿州开口了,嗓音里带着些不易觉察的笑意,“他给青初下的咒,和烈性春/药一个性质。”
陆聿扬听着一愣,脑子里最先想到的是“我去,还有这种操作?”
然而下一秒从徐卿州的话里嚼出相当不一般的味儿来,他脑袋轰的一下冒起了烟,从脖子到头顶都红透了,他一把捂住脸,想要辩解的嘴张都张不开。
所以,那晚他俩在屋里做了什么,外面的人都心知肚明?
心知肚明也请烂在肚子里好吧!
一家铁憨憨?!
不,不对,除了徐卿州……
“老三是医生,肛肠科的,你要有哪儿不舒服,可以跟他说。”徐老爷子一脸关怀地说道。
他要是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把陆聿扬最后的心理防线给击垮了,陆聿扬原地一个转身,把脸埋进了徐青初的胸膛里,闷声闷气地回道:“谢谢关心,我很好……”
徐青初看着忽然抱到自己身上的人,只觉这通红的耳朵可爱得紧,忍不住低头在他发旋上轻轻吻了下,抬头对几人说道:“爷爷,柯丞给你们在附近订了宾馆,地址我发到二叔手机上了,我就不送你们过去了。”
徐老爷子几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说得太直白,也没给陆聿扬留个台阶下,面面相觑了三秒,徐卿州适时打了个呵欠,说道:“行,那我们就过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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