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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洛看着陆自衡久久没有说话，自己也尝了一块，刚入口他忍不住皱眉：“太难吃了。”
和他吃过的炖排骨完全不一样，他不怀疑配方的问题，确实是他的厨艺适量问题。
他把那一叠排骨放到一边说：“不要吃了。”
陆自衡没说什么，把碗里的排骨吃了个干净。
他们一边吃一边聊，聊很多以前沈老师的事，包括她担任班主任的时候发生趣事，听得叶洛都跟着笑。
只是陆自衡讲到高一期末，所有的事就没有了后续。
虽然说高二会分文理科，但是叶洛知道任课老师会再继续跟上一年级，可能会在不同的班，但还是在同一个年级。
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叶洛也没有这么好奇，只是那一年巧好是沈老师确诊癌症那年，她没告诉叶洛，到病重的时候才告诉他。
叶洛问：“高二的时候，沈老师怎么样？”
陆自衡默默地抿唇，许久后，他说：“高二的时候，我离开石海了。”
叶洛怔愣了下抬头看着陆自衡。
他忽然想到王老师说她不记得陆自衡这个人，原来他只在石海读了一年。
他没问陆自衡为什么转学，这是人家的私事，像他一样，他没告诉陆自衡为什么会这么想知道沈老师的事。
陆自衡最后也没说。
所有菜都吃得差不到，叶洛觉得很满足，只是他第一次的菜他没尝几口，自己都有点嫌弃，但一碟炖排骨所剩无几。
陆自衡负责收拾碗筷，叶洛负责把它们放进洗碗机。
叶洛离开时，陆自衡也跟着出来，刚走到玄关，叶洛就听到陆自衡问他：“你有没有给她？”
叶洛知道问的是什么，从超市回来陆自衡一致兴致不高，在饭桌上虽然和他聊天，跟他说沈老师的事，但叶洛总感觉陆自衡有话想问他。
一直不说，到他离开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
玄关的灯很暗，叶洛站在柔光下，白T桖，休闲裤，在这个家里显得很家居也很适合。
他没有转头看向陆自衡，只是低头笑了一下。
“没有。”
陆自衡紧绷了一晚上的嘴角微微往上翘。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你一次，我一次，互相抵消了。
第17章
高三级的段考在这个星期二，前几天叶洛忙着出卷子已经忙得不行，而且张齐在这个时期到高二级帮着准备英语竞赛的事，叶洛还没歇上一口气，二班的事宜全部交到他手上。
班主任就是管家，什么都要管。
早读前，叶洛到教室前检查卫生，因为二班已经因为卫生这一部分扣掉了不少分，甚至被通报批评，张齐被气得要死。
叶洛到走廊前看了一眼，地上除了一些水迹还挺干净的，不至于扣分，然而外表干净，家里邋遢，后走廊的垃圾箱一塌糊涂，扫把和拖把没放好，垃圾也没倒。
叶洛在窗外朝里面说：“今天谁负责倒垃圾？”
后排的两个男生举起手，叶洛说：“你们还没倒垃圾？”
两个男生摇头说：“我们倒了。”
“怎么还有这么多垃圾？”叶洛再去看了一眼垃圾桶，垃圾是一袋一袋的。
班里的学生为了减少到走廊扔垃圾的次数，在桌子两旁挂了袋子来装垃圾。
两位男生有苦说不出，他们明明已经倒了。
叶洛已经知道是什么问题了：“早读前你们要扔垃圾的，要赶紧扔，赶在倒垃圾之前，或者说在检查完后再扔，中间这段时间就不要扔了，他们看到垃圾箱有垃圾要扣分。”
检查完垃圾，到早读，叶洛没做后门偷看这事。
上午通知班长来拿通知，中午让班长把通知的签名收上来。
下午，叶洛到班里的黑板上把体育课改成自习课，而且代课老师是他。
他被全班同学眼神激光扫射，如果有杀伤力，叶洛早已经不在这个教室里了。
已经准备好在球场上风驰电掣的男同学，不甘地把篮球放进椅子下。
虽然这些事以往都是张齐做，但叶洛丝毫不慌，他神情自若地说：“明天段考，体育课改成自习，有不会的问题可以上来问我。”
晚上晚自习是叶洛看班，叶洛指挥布置考场，把多余的课本搬到外面走廊，又帮着抬桌椅。
从早到晚，叶洛有操不完的心，以后他再也不想帮张齐代班了。
段考分为两天，语文是第一科，所以叶洛是首批拿到试卷批改的老师。
叶洛是批改文言文部分和古诗词理解，几十沓试卷在语文组的老师手上传来传去。
每一次批改试卷办公室里都充斥着惹不起的黑气。
后排的李老师骂着：“这是哪个班的？默写的部分一塌糊涂，6分的默写扣了4分。”
中排的潘老师一直在喝水：“都说要认真看作文题目，写出中心思想，围绕着这一点写，写了一堆不知所云，离题又不算，点题又还没到，难搞哦。”
前排的王老师气得直皱眉头：“阅读理解训练得还不够，还真的以为照抄文中内容就能得分？没有一个点写上一分也没有。”
叶洛还算安静，只是默默地生闷气，手里的红笔转个不停，手起刀落在空白位置写上应得的分。
隔壁英语组是不敢过来凑热闹，然而到改英语卷子的时候，语文组的老师也不敢到英语组，那儿的老师气得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往外蹦。
反正这个特殊的时间段，老师和学生起码要疯一个才能结束。
段考结束后，语文卷子已经改得差不多，就差计算分数。
高主任拿着一沓通知进来，放到语文组长王老师的课桌上，离开后又到英语组分派。
王老师拿起通知在每个人的桌上分一张，不少老师看到这个通知兴致很高，交头接耳起来。
“前两天不是教师节嘛，那天恰好是开学的第一次考试，没怎么过。”王老师把最后一张发给叶洛，“周末学校组织了活动，这几天我们也差不多改好试卷了，周末的时候放松一下。”
李老师问：“我们之前怎么没听到消息？”
王老师笑道：“昨天学校领导看到我们高三级老师下班的时候捧着试卷回家，下班回家还要改试卷很辛苦，说让我们好好放松一下，所以临时组织这个活动。”
叶洛听到原因后默默低头笑了。
昨天他要监考没来得及改，其他老师把改好的和叶洛交换，为了赶上进度，叶洛只好捧着十几沓试卷回家。
途中遇到陆自衡下班，两人分着捧试卷一起回家。
可能就是这个过程被学校领导看到了。
李老师他们很好奇是哪位老师，直呼：“是谁做好事不留名？哪个科办的？要好好感谢他。”
潘老师笑道：“哈哈哈，英雄不问出处，还是要说声谢谢。”
叶洛也没好意思说出来，如果昨天还有和他们一样的老师呢？
“这一次学校是出大手笔了，去年才建成的度假村，听说那挺好玩的。”李老师盯着通知表看，要看出花样来，“烧烤，爬山，游泳多项活动。”
潘老师说出主要的一条：“住宿费用是学校全包。”
有这么吸引人的条件，办公室已经有不少老师决定要去。
王老师说：“在明天之前把通知表交给我。”
因为是学校组织的教师节的活动，所以就不能带家属，得自己找拍档一起住。
王老师收完通知回到座位：“小叶，你去吗？”
叶洛已经看了通知半天，对这个活动有丝心动，只是他本打算周末去一趟宋思明家，探望一下两老，他们两个已经念叨叶洛很久了。
叶洛对着王老师笑了一下：“我还没有想好，明天我决定好再交给你吧。”
王老师说不急。
讨论完毕后，老师们带着这份兴致计算试卷的分数。
因为叶洛早上上班的时候发现汽车的轮胎有点问题，送去了汽车维修处，顺便来个全车检查，店里通知他明天才能过去提车，所以今天下班他只能叫车回家。
刚拿出手机叫车的瞬间，他想到了陆自衡，这几天他早出晚归的，腰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陆自衡只担任了几次的临时司机。
所以他可以和陆自衡拼车，省钱了。
叶洛往校医室走去。
校医室里没人，药房的门开了，里面传出动静。
叶洛径直地走进去，他在陆自衡桌面看到那份活动通知，便拿起来看，药房里的脚步声越发近，他问：“你怎么有这份表？”
陆自衡从药房里出来接过叶洛手上的通知表：“你不是说我也算是半个老师吗？”
好吧，确实是他讲的，教师节活动陆校医也有份。
陆自衡问叶洛：“你去吗？”
叶洛笑了，反问他：“为什么要问我去不去？”
陆自衡本来对集体活动兴趣不大，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没去几次的聚会活动，这导致所有人都以为他难相处。
“因为我的意向在你身上。”陆自衡扫了一眼通知条上“两人一间房”这一条说明。
叶洛打趣道：“陆老师，你在学校就只认识我一个人吗？”
还意向在他身上？他有这么大权利决定去与不去吗？
陆自衡承认了：“我只认识你一个人，所以我只想跟你住在一起。我也不想你和别人一起住。”
特别是那个整天黏在叶洛身边的张齐。
“你有没有看见标间这两字。”叶洛被气笑了。
陆自衡说：“标间也是两个人住。”
不是，怎么从去与不去之间跳过直接讨论房间了，房间有这么重要吗？
“我周末可能有事。”叶洛如实说，“还没确定下来。”
陆自衡并不在意过程，只等结果：“那我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叶老师只有在拼车的时候想到陆校医。
陆校医此时眼里只有“两人一间房”。
第18章
周六早上8点半石海中学门口前停了几辆大巴车，每个年级的老师分营地集合。
阳光明媚，大太阳直照下来，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男老师们戴着鸭舌帽，女老师戴着遮阳帽打着伞，都在阴凉地方集中。
“你个没良心的渣男！你说你这是多好次抛下我了。”宋思明在电话里声泪俱下，“你说要来我家过夜了的，你说要宠幸我家的床，你说要改口叫爸爸，你说要疼我的，你说话不算数。”
树荫底下的叶洛无奈地听着宋思明演完这一场大戏，这人戏瘾上来就停不了，当年就该报电影学院，现在埋没了一身本领。
叶洛戴着顶遮了半个脸的渔夫帽，一身的休闲服朝气十足，看着像学生党闯入老师的领地，羊入虎穴。
按电话对面现在这个趋势下去，宋思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叶洛低头看着脚下的绿草，打断了他：“你先歇会，说了累了吧。”
宋思明喘了口气说：“有点。”
“那到我了。”叶洛说，“我已经跟阿姨说过了，她要我去玩，玩得开心点，下个周末再去她家。”
宋思明哑口无言，深吸了一口去差点没把自己送晕过去。
“你这是先斩后奏，你以前不会这样的，我的一心一意的洛仔去哪了？”
叶洛嗤笑了一声：“你的一心一意的洛仔跑了。”
回归正常，宋思明问：“你以前不是不怎么去你们那教师聚会的么？别人都拖家带口，你好意思一个人么，我现在还来得及吧。”
以前那种拖家带口的活动叶洛确实不怎么参加，但现在这个活动不允许携带家属，大家都是一个人。
在还没确定下来的这个时间段，他有点受不了陆自衡的眼神。
那天到家后，陆自衡看了他一眼，眼里都是等待。
吃完饭下来扔垃圾的时候，偶遇陆自衡散步，他们一起走了一段路，回家时，陆自衡看他眼神都是期待。
早上上班时，出家门口倒没遇上陆自衡，但回到学校的时候，在行政楼遇到了他，陆自衡点头打招呼，眼里带着落寞，叶洛也朝他点头，眼里瞬间有光。
这样的陆自衡有点可爱了。
在他交上通知表的时候，他发信息给陆自衡，但陆自衡只回了一个“好”。
这样的陆自衡有点冷淡了。
“来不及了，我们已经出发了。”如果说还没出发，宋思明指不定真会来，反正他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在送下午茶的时候已经混了个脸熟。
“我是治不了你，等阿哲回来我去告状。”宋思明找外援，“反正他下个星期就回来了。”
叶洛本来踢着路边的草坪，听闻后，一个不小心用力把草皮踢起一小块。
“哎哟，你这熊孩子。”隔壁王老师看到草坪秃噜皮后说道，“好好的草你踢它干嘛？”
和王老师一起的李老师说：“人家在哄女朋友呢，闹矛盾了。”
王老师看透一切：“他哪有女朋友，分明就是脚痒。”
叶洛收回脚，也准备挂电话：“我挂了。”
在这期间，老师们已经排队上车了。
叶洛不想上去挤，在车下等了好一会儿。
他刚上去，张齐就在后排朝他热情地挥手。
叶洛朝后排走去，刚经过第二排，他感受到了一丝阻力。
坐在第二排的陆自衡拉住了叶洛的衣角，叶洛从帽檐下看去，陆自衡很巧的眨了一下眼睛。
无言胜过有言。
这样的陆自衡有点无辜了。
叶洛朝张齐说：“我有点晕车，就不坐后排了。”
陆自衡自觉地往里面坐，让出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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